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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魂兮归来 完结+番外 (谢子舒)


待诸事皆尽后,已是半夜了。

萧景琰从长乐宫出来后,实是困的不行。回了未央宫外,几乎是沾床便睡。
……
“萧景琰!你这头水牛,不爱喝茶只爱喝水,咕噜咕噜地……”
是谁在耳边扰朕安眠?萧景琰皱起了眉。

“脾气还倔的像牛一样,哼,大水牛!”
是……是小殊?……

“现在你不只爱喝水,还爱睡觉,我看呀,‘大水牛’该换成‘大睡牛’啦!”
好好好,我是大水牛,我是大睡牛……萧景琰嘴角微扬,看起来安详至极。

“……”
怎么了?

“……你怎么不生气呀?哎呀你真无趣!”
我,我怎么敢生你的气啊小殊!

“不跟你玩了,我走了。”
等,等等!等等,小殊,别走!别走!

“你着急什么呀,我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你骗我。你不会回来。

“我骗你干什么?哎大睡牛,我可真的有事,得走了。”
……小殊。

“嗯?”
我想你了。

“……啊啊啊你,你,你真是肉麻!”
“咳咳……不过,看你这么不舍得本少帅的分上……那我,那我勉为其难地回应你一下好了。”
“……那什么,萧景琰,我也想你。”
“啊啊啊晚安!”

夜色温柔如水。未央宫内,不再年轻的帝王终得一宿甜梦安歇。

……
晚安。

小殊。
第四章/山水重逢

冬去春来,眨眼间年关已过。一年孝期将满,萧景琰也终于开始着手改令一事。然而朝堂之上却是分歧如鸿沟,每每谈及此事都吵得不可开交。
萧景琰焦首烂额,常常忙的脚不着地。
这一日,嘉和殿内依然吵闹不休。
“叶相,你此言何意!”
“沈大人,你知不知道此举之害远甚于利!”
“马大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我只是不说罢了!”
萧景琰叹了口气,踏入殿内。
“够了!你们身为两朝元老,如此吵闹成何体统!”他厉声以呵。
嘉和殿内的众臣在刹那间安静下来。
“诸位大人还是冷静下吧,今日就先散了。”萧景琰冷声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
最后,只得三三两两地散去。
“柳卿,诏令拟的如何了?”萧景琰叫住中书令柳澄,他的岳父。
“回陛下,已拟的差不多了。”柳澄作了一揖。
“这便好。三日之内,你交予我。”
“是。”
萧景琰看柳澄应声以后并不离去,觉得疑惑。
“还有何事?”
柳澄抬头看了看萧景琰的神色,沉声请求,“老臣已有三月未见太子殿下,还望陛下愍臣孤苦,恩准老臣探探外孙。”
萧豫珏自百日宴后就被封为了太子,独享无上荣光。同时被封赏的还有庭生,因他为皇家义子,天资聪颖恭顺谨礼,与萧豫珏又如骨肉同胞般感情笃厚,故而被封“祺王”。虽有不少大臣上奏称其不合法制,但萧景琰力排众议,最后此事也便成了。
想到皇家骨肉亲情实属难得,萧景琰颔首答应,“这……倒是朕疏忽了。”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现在不算太晚,不如等会儿你就随朕前去长乐宫吧。”
柳澄大喜过望,叩首作揖,“谢陛下!”
萧景琰疲惫地笑笑,没再应答。

长乐宫中。快满一岁的小皇子正在与静太后说话。
“小珏啊,这个叫榛子酥,来,念一遍,榛——子——酥。”静太后笑眯眯地逗萧豫珏。
“增(榛)——纸(子)——殊(酥)。”萧豫珏眼巴巴地看着静奶奶手中的榛子酥,一字一字地跟读。
“豫珏,你念错了。”萧景琰跨入殿内,笑着摇头。
跟在他身后的,自是柳澄。
“老臣参见太后,参见殿下。”
“不必虚礼,快快起身。”静太后扶起柳澄,又转头对萧豫珏说道,“来,小珏,这是你外公,叫,外——公。”
“外——公。”萧豫珏虽不认得柳澄,仍乖乖地叫他。
“好,好,好。小珏乖。”柳澄欣喜难忍,竟是流出了泪。
看着两位老人逗弄自己的外孙,萧景琰也不打扰,拿着一盘榛子酥就在旁吃起来。
倒是静太后先发现了,抬头微嗔,“你少吃点啊,这可是我做给小珏吃的。”
“我……”我身为九五之尊,竟然连榛子酥都吃不得了吗!
萧豫珏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的父皇在偷吃自己的榛子酥,爬过去用软绵绵的小手打他,“互(父)皇坏,抢小珏的小殊!”
萧景琰护着手中的榛子酥,和萧豫珏大眼瞪小眼。
“这是我的小殊!”才不是你的!
“呜呜呜奶奶,互皇坏!”萧豫珏回头两眼泪涟涟地向静奶奶告状。眼见着宝贝孙子哭了,两位老人都急了,不由得朝萧景琰投去不满的一瞥。连柳澄也没忍住。
“景琰,你都多大的人了呀,怎么还跟小珏抢榛子酥吃?”静太后一边安慰着萧豫珏,一边对萧景琰说着。
“行了,是我错了。”萧景琰叹了口气,“给,小祖宗,你的榛子酥。记住,这念榛——子——酥,是‘酥’,不是‘殊’。”
萧豫珏却不理他,直接拿起盘中剩下的榛子酥吭吭吭地全吃完,似是怕萧景琰跟他抢。
静太后倒是知道萧景琰的心结,没再多说什么。
待快入夜时,柳澄便告辞了。
静太后看了看在床上睡得正香的萧豫珏,转过头来跟他说道:“景琰,都一年多了,你该放下了。”
萧景琰摇了摇头,“母后,儿臣自有分寸。”
“你这孩子呀……就是一根筋。”她叹了口气。
萧景琰笑笑,“这样没什么不好。”
“可是小殊……你有想过小殊若知道你这般念着他,日夜不忘,他会是何感想吗?”她嘴唇颤抖着。
“……他若觉得愧疚,若觉得不该,就该给我回到这金陵来,回到这人世来!”一语刚落,萧景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大了些,似是吵醒了睡得香甜的小皇子。
“母后,我……我还是先回去了。”
静太后就用那温柔而又哀伤的神情望着他,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其实这几个月来,萧景琰想起梅长苏的频率其实少了许多,连曾经向国师跪求招魂之事都已差不多忘至脑后。每每想起自己之前那些痛哭流涕念叨不已的往事,他不免得有些尴尬好笑。
毕竟已经老大不小了,又为帝王之身,却时常如女人般相思垂泪,就像曾在军旅中听到小兵唱着的什么“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那会儿他见他们在月色下鸣笳和萧,就问那些小兵这曲子叫什么名字,他们说,这叫《燕歌行》。
燕歌行,燕歌行。
那时他轻笑着,“名字倒是取得倒不错,听来似是述边塞征戍之事。可既言关塞,怎么全是些女儿家哭哭啼啼的诗句?”
士卒们含着泪看着他,“殿下,浮生最是相思苦。未有闺怨离恨,哪衬得出边塞寒苦,将士伤别啊!”
此情,原是为衬此景。
浮生最是相思苦,苦来思君仍不忘。
萧景琰自嘲一笑,他而今算是明白了。

虽然现下回忆的次数少了很多,但萧景琰明白,他并未忘记梅长苏,并未忘记那人为他所作的一切,也未忘记那人的殷殷期望,拳拳之心。他只是把梅长苏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心中一角,像立神龛一样把那人围在心庙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的存在,也只有他一个人能供奉拜望。
这是他萧景琰的小秘密,他以为谁也不知。
但其实无谁不知。
萧景琰只知道,自己是在用一种更深沉的方式纪念梅长苏,纪念他那——此生难再遇的挚友。曾经的离别之恸早已化入了他的血肉之中,近得容易让人忽视,但却真真切切地存在。
萧景琰觉得安心,因为他明白,这样小殊就永远跟他在一块了。
思念一个人至把那份思念,那个人,与自己融为一体,就像把身上的皮血淋淋地剥下,把血肉筋骨重新拆开,和着那浸入身体每一处的想念,一股脑地灌入汤锅,然后用大火煎煮,用小火慢煲,把所有的杂质沉淀在底,把所有的多余蒸发殆尽,最后煲成一锅,虽不好闻甚至连尝起来都含有思念的苦味但却灌注了掌舀人所有心血倾洒了他所有眼泪的满是真情实意的汤。
那锅汤,是燕北寒风中士卒们哀唱的贱妾茕茕守空房。
是他对眺宫阙远望青山身侧再无一人共肩的高处不甚寒。
是他在梦中历经辗转尝尽悲欢离合惊醒后枕畔的两行清泪。
是他曾甜酒入喉相思透骨的罗浮梦梦梦梅花露华忆忆忆故人。
是他的浮生千万绪春梦长几时,是他的故人绝万里寒梅共独酌。
是那杨柳依依雨雪霏霏,一枝折得人间难寄,君埋泉下我今白头。
甚至,那是而今的萧景琰。深沉思念着,却再也不轻易落泪的萧景琰。

小殊啊,你看,我再也不需要为你而活了。
因为从胸膛里跳动的这颗赤诚之心里,我听见了两个人的声响。
原来你我,已是这么近。
近的融为一体。
现在,我终于能为“自己”而活。
小殊你,开不开心?


第二天,萧景琰刚散朝,就急匆匆地回了未央宫更衣。
宫前,蒙挚着急地走在走去,豆大的汗从古铜色的额头上流下,衣衫都被汗液濡湿,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待转头看见萧景琰时,他急喘着跑上前,“陛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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