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那人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情况眼睛就一阵剧痛,刚揉了两下眼睛,就被什么物什撞到了右腿,脚下一个不稳就摔趴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另一个黑衣人见同伴伤成这样立马俯下身,查看同伴伤势。慢慢扶起同伴,却发现桌上的木盒,早已被秦子衿拿了回去,再听竹楼下竟是隐隐的传来人声,心里咯噔一声,也不顾什么三七二十一,抓起地上掉落的匕首直直的扑向秦子衿,妄图抢回木盒。
秦子衿刚刚用了好大的力气从匕首下脱困,现今脖颈生生的疼,身体也因为那用尽力气的一脚有些脱力全没有力气躲开,闭着眼睛等待死亡。
“叮——”一阵剑风划过,匕首叮当落在地上,黑衣人捂住右肩退到了,轩窗前。“想在你白爷爷眼皮底下伤人,你还早了五百年呢!”
紧闭的房门大开,小离看见屋内情景红着眼眶着跑到秦子衿面前,看她仍是闭着眼睛立在桌前,脖颈间尽是血迹,小离一把抱住她,大哭道“我的好小姐,你没事吧!小离刚刚好担心……好担心……”秦子衿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已然脱险的形式,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抚了抚小离的脸“我没事。”
“敢问,阁下为何要无故伤人?”展昭阻止了白玉堂想要灭口的行为,上前几步厉声道。
黑衣人见眼下自己同伴伤了取不了秦子衿性命,且还来啦两个武功高强的帮手,心道不好,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抓起一旁疼得打滚的同伴,一个翻身翻出了轩窗。
白玉堂大喝一声“休走!”上前想要抓住黑衣人,却还是迟了一步,只眼睁睁看着黑衣人扛着同伴隐秘于夜色中。
“可恶!”白玉堂一手砸在窗棂上,啐了一声。“白兄,莫气!还是先去看看秦姑娘安好否。”展昭看在眼里,知道这人心高气傲,心思通透容不得一点脏东西,更别说这种欺凌弱女子之事,当下只得柔声宽慰。
秦子衿脖子上的伤口有些深,但好在并没有伤及血脉,只是稍微有些失血。小离帮她上了药,包扎了一下,煎了贴安神补血的药,亲自看着她喝完药睡下,服侍稳妥了这才合上房门退了出去。
“秦姑娘,无恙?”展昭和白玉堂早就等在房门口的走廊内,小离一出来就准备让她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小姐,无事,当下已经睡下了。小离怕那两个贼人再回来,所以……”小离抓了抓头,咬了咬唇,想起刚才白玉堂的电光火石间就下秦子衿的身手“但求二位公子,能好好守着小姐。”
“这事小离姑娘不说,展某也会做的,只是你家小姐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那两贼人勘探的?竟是想要杀人取物?”
小离美眸一睁,似乎很是不可思议“你……你怎么知道的?”
展昭微微一笑“展某,初进房时,秦姑娘只是手上并未出事,且房中物品皆被翻的很乱,光凭这点就可以知这两贼人不是专门来杀秦姑娘,而是为了某件东西而来,且后来从秦姑娘怀中看到的紧紧护着的木盒就可见一斑了!”
“你好厉害!”小离听后眼睛一亮,对展昭的崇拜不由得又上了一个台阶,但想到小姐为了那个木盒中的东西竟是拼着性命也要护着,眸色又是一黯“小姐很宝贝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可是我没想到她居然会不顾性命的去护着那东西。”
“不见得是不顾性命!”白玉堂抱着剑,侧靠着墙壁看着廊外天空中点点星光“秦姑娘,脖颈上有两道伤口,前一道并不深,后一道比前一道深了一寸,很明显第一道是那两贼人为了逼问出东西啊下落故意吓唬的,后一道……我想应该是她为了抢回东西挺而走险,偏头故意撞上刀锋,趁着挟持她的人措手不及移开匕首之时,抢回东西。”
小离瞪大双眼,念念叨叨“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姐那道伤是自己撞出来,也有可能是挟持她的人划的啊!”
白玉堂懒得看小离,只是在于展昭带着疑惑的目光交汇时,回给他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白眼“刚才我们冲进房时,很明显其中一个贼人已经被秦姑娘放倒了,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先被什么东西迷住了双眼然后又被踢到了右膝盖才会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捂着右腿不支倒地。”
白玉堂又用剑柄敲了敲展昭的头“一般人要是想这么干,能背着别人任由匕首搁在脖子上么?再说了我刚刚在秦姑娘指甲里发现了些许带着甜香的粉末看起来像是糕点碎屑,而且房中家具都是摆在原来的位置,只有那张椅子倒在了里书桌很远的地方,由此可见,秦姑娘定是在被挟持的时候恰巧手上抓着一块松软如马蹄糕一类的糕点,一直等候时机,待贼人放下防备的时候捏碎手中糕点,洒向他眼睛,摆脱匕首的挟持,同时再脚下使力将椅子踢向贼人,趁着两贼人一个受伤,一个愣神之际抢回木盒。”
看着展昭恍然大悟的眼神,白玉堂心里暗暗爽了一把“所以,秦姑娘这么做定是之前就已细密的筹划好了,不过在受人挟持这种一般女子都会吓得站都站不稳的情况下,她倒是能凭一己之力摆脱控制,还抢回了木盒,心思之细腻,此番作为比起那些只会拿针线的大家闺秀有过而无不及,倒是令白某刮目相看。”
展昭听得出白玉堂话中称呼秦子衿为“秦姑娘”可见他这次是真的欣赏这个女子,且天下能让他白玉堂刮目相看的女子,展昭还真没遇上几个,白玉堂丝毫不吝啬对这位秦姑娘的夸赞之词,心里微苦,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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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月色如水,今晨露水依旧。
昨夜几人不得休,今晨风光不停留。
秦子衿休息了两日,终是养回些元气,眼见着山上桃花经过几天前风雨的洗礼,更是显得明艳动人,卒决定在院中设宴款待展昭和白玉堂。
“昨夜,未曾得空好好谢谢二位公子,今儿个请二位公子赏个脸在寒舍吃顿便饭。”秦子衿为展昭和白玉堂面前的酒杯中满上酒。微微一笑,这是展昭认识她这几天以来头一次看她发自内心的笑,之前不是冷笑,就是像面具一般的假笑。
“秦姑娘,客气了,只是白某的的举手之劳罢了。”白玉堂抓过酒杯,慢慢的浅酌,看着四周桃花开的甚密,坐在这里四周倒是像都被围在桃花中一般,真是好雅兴。
“适才听闻小离姑娘说起秦姑娘的家是在百里外的永安镇,为何姑娘要住在离家这么远的山中呢?”
秦子衿倒酒的手微乎其微的轻颤一下“我自由身体弱,年前换了伤害一病不起,家中姑母为了让我好好养病才送我来这静养。”
就算秦子衿表面上回答得无懈可击,但她适才那点微乎其微的失态可以瞒过展昭,却瞒不过离她仅有咫尺的白玉堂。
“那展大人和白公子,这次是来秦阳山办公事么??”秦子衿径自坐下,不着痕迹的撇开话题。
“姑娘不必多礼,展某与白兄此次只得告假一月回乡并不是公务在身,秦姑娘不必这样称呼我们。”白玉堂眼角瞥了瞥展昭,这猫不打官腔起来说话还是这么多规矩。
“那小女子逾越称一声展大哥,白大哥如何?”秦子衿淡淡的敬了展昭一杯。
“那展某称姑娘一声子衿姑娘。”展昭笑了笑饮下杯中酒。
白玉堂眉毛一挑,没有说话只是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表示默认。
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正是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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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衿准备今日回秦府,一大早就唤来小离,为自己梳洗,白玉堂见小离拿着胭脂水粉进房心里暗自调笑:终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回去见家人么?我倒要看看清秀佳人之姿打扮起来赶不赶得上倾国倾城。
一番梳洗后,小离下去收拾行李准备马车,秦子衿在楼上等得时间长了,信手拿了笔,练起字来。
秦子衿默默地坐在书桌前练字,许是写的太久,有些乏了终于停下笔稍做歇息,这才发现自己写的从始至终只有那么一句,手中拿着这张墨宝良久,蓦地将它揉碎了丢在一旁,随后像是脱力了一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书桌前方轩窗外一成不变的桃花林。
“【非琴非筑,金撞而玉琤。】”白玉堂拾起地上的被揉的不成型的纸团,展开来一看密密麻麻的字却只有一句【非琴非筑,金撞而玉琤】。
白玉堂自是知道这是描写雨声的诗句,只是现今大晴天的这秦子衿好端端的写什么雨声啊?连唤了几声,她还是没反应,白玉堂扶了扶额头,早就从小离那丫头那里知道秦子衿特别容易走神,这还真让他碰上好几回了。
“秦子衿!”白玉堂一拍桌子,突然出现在秦子衿面前自是把她吓了一跳。
她作势扶了扶胸口“白大哥?怎么了?”
一抬头白玉堂就愣住了?这张脸?在似乎哪里见过?白玉堂歪着头想了好久,一拍脑袋“壁画!你就是壁画中的女子!秦子衿你就是那壁画中的女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