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姑母,这位是侄子的挚友窑光镇林君浩,林兄。他此次是受侄子所邀前来做客。”秦琤向秦老夫人施了个礼,目光若有若无的飘过坐在一旁的凝碧和秦子衿,卒淡淡的介绍到。
“林君浩,见过秦老夫人。”秦老夫人一听是窑光镇大户人家,原本微冷的语气也是放缓了许多“原来是林贤侄,失敬失敬,老身与你家父亲倒颇有些深交。哟,时辰也不早了,即是琤儿特邀你来我府上做客,那么就由琤儿带你去各处转转吧,老身身子有些不适,凝碧扶我回屋吧。”说着便要起身。
坐在一旁的凝碧连忙上前扶住秦老夫人,待二人走远后,秦琤与林君浩步入厅内,随意找了两张椅子坐下,刚喝上两口仆役端上来的热茶。一旁沉默良久的秦子衿,还是带上立在一边憋了好久的小离,准备离去。
“秦姑娘,留步。”林君浩快步上前挡在秦子衿身前“秦老夫人看起来很不待见我,怎么连秦姑娘你也不待见我么?”
秦子衿只是低着头,没有正视林君浩,不过没有看也不是代表他感觉不到林君浩那轻佻的目光,脚下依旧依着心里所想往门口走。
“咳咳……小离,你上次不是说要一个青花瓷的茶盏么,我这次从窑光镇带回来一只,要不要看看。咳咳……”秦琤咳了半响,咬了咬唇,拿出一个小包袱一边解开一边说道。
原本跟着秦子衿走到门口的小离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吗?大少爷!”一看秦琤跟前,小布包着的一只青花琉璃瓷的茶盏小离立即小跑到秦琤跟前拿着茶盏爱不释手,秦子衿看在眼里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小离,你先留下伺候大少爷和林公子吧,我先回房了。”秦子衿说着就要转身出门,“子衿,咳咳……不留下来看看哥哥帮你带的礼物么?咳咳……”秦子衿身子一震,垂了垂眼睫“不用了,我没什么喜欢的东西,我累了先回房了。”
见秦子衿消失在视线中,秦琤咳了一会,抿了一口微凉的茶这才平复下来“小离,小姐最近好么?”
坐在一旁的林君浩摇了摇头,心下暗道:秦兄啊,秦兄。她待你这样,你还要如此关心她么。
“小姐最近很好啊,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整个人也很有精神,哎?大少爷这个茶盏底下还有鎏金花纹哎?”小离在一旁摆弄着茶盏,完美没在意秦琤的问话,只是随口答了两句。
秦琤还是从小离的话中捕捉到了关键词,急忙跳了起来抓住小离的胳膊“伤?她受伤?伤的重不重……咳咳咳……”结果因为话说得太急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小离和林君浩拍着他的背,安抚了半天也不见他停下来,反而越咳越厉害,秦琤抓着膝盖的手的骨节都隐隐泛起了白。林君浩眼疾手快的从秦琤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拨开瓶塞,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递给秦琤。
秦琤接过药丸,一口吞下肚,小离扶着秦琤的背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拿过茶杯。秦琤喝下几口茶水这才缓过来,但脸色仍是苍白如纸。
“咳咳……说吧,到底小姐在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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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玉楼锦堂,脂粉气息浓重,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此处正是秦阳山下的花街,花街深处有一座不起眼的青楼名曰□□招,门面不是最大的,位置也不是最好的,但是□□招的生意却是好得离谱,要说这为什么生意这好,不得不的说□□招的头牌姑娘——绮红。
这绮红可是名动一方的美人儿,常州府不少王公贵族的公子哥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据说,绮红之前是苏杭一带的花魁娘子,当年还曾参加过苏州城的花魁大赛,与苏州城里的另一位清倌清漪,并称为:苏杭双姊。后来却不知什么原因,二人双双赎身离去,而绮红竟然出乎意料的出现在这常州城这么一个小小的镇上,栖身于一座小小的青楼,重操旧业的做起了头牌姑娘。
不久后,那间小小的青楼,改名为□□招,成了常州府最出名的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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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招,满楼□□招。真是好名字。”白衣公子饮尽了杯中的醇酒,念着不成调的话语,醉眼朦胧的看着面前身着朱色滚雪细纱衣,浓妆艳抹,面容如花的娇艳女子。
“白爷,花了重金包下绮红不是为了,只和绮红喝酒聊天的吧。”原来这位白衣公子正是白玉堂,先前白天白玉堂在成衣店里听到药铺老板与一个看似是个秦府家仆老翁的争执,心里对秦子衿的疑惑倒是更深了,他白五爷的嗜好有两个,其一是喝酒,其二便是多管闲事。
等到天黑后,白玉堂来到成衣店老板所说的花街,找到这间名为□□招的青楼,且花下重金包下头牌姑娘绮红一夜,有些事情倒是真的需要好好了解一下。
“五爷,就是喜欢聪明的女子。”白玉堂打开折扇有下没下的扇着,衣服风流才子的模样“绮红姑娘,可曾听说过曾经的苏州名妓清漪。”
绮红倒酒的手顿了顿,但还是面不改色的斟满酒“奴家,认得,清漪同奴家是苏州城的花魁,也是曾经的好姐妹”
白玉堂笑了笑,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笑道“那么秦府小姐,你可认得?”
绮红浑身一震,立即跪了下来“白爷,饶命啊!那秦小姐曾是青楼女子的消息不是奴家放出去的啊,奴家只是一个弱女子,请白爷饶了奴家一条小命。”话说到最后,身子也抖了起来。
白玉堂皱着眉头,放下折扇,扶起伏在地上的女子,竟是梨花带泪,心下不忍将她拥入怀中“五爷不是来取你的命的,慢慢说,到底谁为了秦家小姐的事情要杀你?”
绮红站起身软软的伏在白玉堂怀中,头靠在白玉堂胸口似是还有些惊惧,紧紧的抓住白玉堂雪白的衣襟“我与清漪本是在苏州城的花魁大赛中认识的,那时清漪是苏州城有名的清倌,追求她的人有不少,可是他一个也瞧不上,因为据说清漪与一位公子私交甚好,甚至到了真心暗付的地步。”
说着说着绮红脸上竟浮现出淡淡的微笑“那时候清漪过得很开心,有一次她对我说:那位公子准备为她赎身,将她娶回家。我那时是真的替她开心,好不容易她找到了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不久后清漪就突然间离开了赎身苏州城,我也只当是她与那位公子双宿双栖,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是……”绮红看着白玉堂,目光中带着的惧色,白玉堂拍了拍她,示意她不用怕“可是后来常州永安秦家的老夫人突然为我赎了身,要我离开江南不要再出现,也不要说起清漪的事,若是将此事泄漏半句,定要我的小命。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清漪就是秦家的小姐秦子衿,而那位与她知心相交,承诺与她相守一生的人,竟是秦家的大少爷。”
白玉堂闻言乃是大骇,兄妹相恋乃违背世俗常理,为世人所不耻。这中间秦子衿一个女子要受尽多少唾弃,多少白眼,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又是怎样熬过来的?
但绮红刚才说秦老夫人要绮红离开江南不要提起清漪之事,摆明了是为了秦子衿的名誉着想,那绮红又怎么会在离永安秦家百里之遥的秦阳山附近呢?
绮红抽噎了两声,继续道“我本打算北上去找我家亲戚,哪知道刚走到杭州附近就遇劫,被贼人打昏,醒来时就在这里了,这里的老鸨说有人将我卖与她,以后我就是她楼里的人了。大街上,那些关于秦小姐的留言,真的不是我散播出去的……白爷,你要为我做主。”
白玉堂听绮红这样一说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原来是有人故意要诋毁秦子衿的名誉,再看怀里的美人哭的杏目微红,心下不由得怜惜起来。
伸手拭去绮红眼角的泪珠“莫哭,五爷我只是在街上听到流言,有些好奇罢了,绝不是来取你的性命的。”这风月场子里,他白五爷一向是赢家,哄一个女人比让他耍一套剑术还要得心应手。“这春宵苦短的,你在哭下去,可就让五爷的银子打水漂了。”
绮红连忙止住哭声,脸微红,扭捏道:“那……那,让奴家伺候爷歇息吧,奴家来为爷宽衣。”到底是青楼女子,不比一般娇羞,见白玉堂没有拒绝,手就摸到了白玉堂的腰带。
轻轻一拉腰带就应声落地,里面的长衫也松松垮垮的散开来,隐约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绮红红着脸,拉着白玉堂散开的长衫带子,将白玉堂拉到床边,替他褪下外袍,长衫,只剩下一身雪白的亵衣,自己也开始宽衣,不多时就脱的只剩下一方鲜红的肚兜。
绮红见白玉堂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曼妙的娇躯,俊俏的脸在微弱的烛光下微微泛红竟是让她一阵晕眩,小心翼翼的吻住白玉堂的薄唇,紧紧的与口中的舌纠缠,白玉堂嘴角露出一个邪笑,一个压身反客为主将绮红压在身下,同时落下帐幔,调笑道:“这种事情是要男人主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