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辞站在他旁边,但和他离了个远远地距离,那是毫不相识的陌生人见面的安全距离。
啧。
谢炀莫名觉得有些不太开心。
他往旁边站过去,眼尖地瞅见,靳辞默不作声地挪了一下点位置。
“……”
谢炀不死心,又朝着靳辞挪过去一点。
结果靳辞继续往旁边躲。
谢炀就跟靳辞杠上了,他也不这么试探了,直接大步朝着靳辞走去,见人还要躲,干脆直接上手。
靳辞旁边就是公路,被谢炀这么一逼,早就没有退路了。
谢炀轻而易举地就拽住了靳辞的手臂,刚一握住,就忍不住一惊。
“靳辞,你……”谢炀惊讶地抬头,却见靳辞的脸上的烦躁。
“松手。”靳辞声音冷淡低沉,像是压抑着异常的怒气,“谢炀,松手!”
谢炀被吼得愣了一瞬,立马就变脸了,手不但没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你叫我松开就松开?凭什么?我要不拽你的手,你是不是就打算闷着病了?”
“生病多大点事啊,至于这么藏在掖着吗?”
靳辞像是气笑了,他也不管谢炀松不松手了,欺身逼近谢炀,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谢炀的眼睛。
“生病?”靳辞觉得谢炀在某些方面真的迟钝,“谢炀,你是感觉不到吗?”
话音一落,谢炀忽地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欲人的酒味弥漫在他的四周,而他隐隐约约地开始感受到,他后颈腺体微微发烫。
谢炀脚步后撤了半步,傻愣地看着靳辞波澜不惊地双眼,再没有半点动作。
靳辞眉间轻皱,轻松地就掰开了谢炀拽他的手,也不遮掩了,从包里拿了阻隔喷雾,在自己身体周围喷了许多。
叫的车刚好到了路边,靳辞回头,看了一眼还没回神的谢炀,直接伸手将人塞进车子里,给司机报了地址,叫人把谢炀先送回家。
“你呢?”谢炀总算回神了,他扒在窗口,眼底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你……”
“我再等等,你先走。”靳辞淡淡地说道,仿佛现在难受着的不是他。
司机见两人不再说话,直接就开车。
车行至文化宫外,谢炀望着窗外的霓虹灯光,突然叫停车。
“回去。”谢炀往扒着车窗往后看,“赶紧回去!”
操,谢炀觉得靳辞真让人生气,就算不能一起走,那怎么看要先回去的也是他!
一个易感期,难受着的人留那儿干嘛!
谢炀手指轻碰了几下自己的后颈。
微烫而已。
没事,等会儿一起回去也能抗住。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哦,考完了还在上课就实验还有实验报告太多了实在太难挤出时间更新了。
唔,后面尽量日更了抱歉抱歉。
☆、40
车行至长白园外就停下了,司机侧头对着坐在副驾驶的谢炀看了眼,“小伙子,这里面外来车辆可不让进啊,我就在这儿把你们放下了。”
谢炀一路上都不自觉地掰着自己的右手手指,眼神一直落在后视镜上,一瞬不瞬地注意着车后座坐着的靳辞。
他让司机开回去,没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靳辞后颈处,一点细小的口子。那一处小口子,似乎还渗着血,顺着白净的脖颈往下留了一点。
可当他一下车,靳辞却不作声色地掩藏了起来,神色不见丝毫慌张,也没对谢炀重新回来带他一起走这个白痴决定做任何的反抗。
只是找他要了放在书包里的外套,搭在自己的身上,拉链一丝不苟地拉到最上方,将脖颈都捂住,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若不是一路上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直笼罩在他四周的独属于靳辞的,强烈霸道欲人的烈酒味信息素,看靳辞一路平静的模样,他差点就以为这人压根一点事情都没有。
“小伙子?”司机见谢炀一直发愣地看着后视镜,遂又再叫了一遍。
谢炀手指用力,又掰响了一根,他恍然回神,落在后视镜里的眼睛,一下就和下车站在他车门旁,同样看着镜子里的靳辞的眼神对上了。
谢炀一下慌神,急忙别开了眼去。
手在包里翻找几下,给了钱就急忙下车。
靳辞早已经远远地走在了前面,肩上的包斜斜地挎着,双手都兜在外套两侧的口袋里,走到了保安室门口,似乎察觉到谢炀没跟上来,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
谢炀以往就在保安面前混了眼熟,上次他来接靳辞那事儿,门口的保安也将靳辞记住了。
“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小炀没跟着啊?”保安从小窗里探出头来,随口一问,又见靳辞杵在小区门口不进以为人没带卡,“这是没带卡?没事,叔认识你,放你进去。”
保安正要缩回身子去摁按钮,靳辞已经不慌不忙地拿卡出来进去了,进去之前淡淡地说了句,“谢谢。”
谢炀已经走到了门口,书包拎在手上,看着远远地走在前面的靳辞,叹了叹气,回头看向保安室,“叔,帮我开个门?”
保安摁在按钮上的手还是如愿以偿地摁了下去,见着谢炀往里走,又忍不住问了句,“你俩闹别扭了?”
谢炀脚步一顿,“没呢。”
进了小区没走多久,很快就到了家门。
靳辞没有开门,而是站在门边等着,目光落在门口小道上,远远地看见谢炀人影了,才不慌不忙地拿钥匙开了门。
家里没人,李女士工作,早就说过要出差。阿姨也不在,早上出门前特意说过出去排练,晚上回得晚,也就没让人过来了。
门一开,屋子里冷冷清清的。
靳辞回头看了一眼谢炀的距离,稍作停留便进了屋子,开灯换鞋上楼,一气呵成,丝毫不再做任何的停留。
谢炀在门口换了鞋,将门关上,就已经只能看见靳辞上楼的背影了。
他也不急着上楼,在底下坐了会儿,又跑去厨房翻了瓶酸奶出来。喝完了才慢慢悠悠地上楼。
二楼的走廊里,依稀还是能闻到一点烈酒的撩人醉味。谢炀手指曲起,食指的关节骨不太自然地在鼻尖一触,却又像被灼热烫住了,欲盖弥彰地将手甩了下来。
不敢去看只一墙之隔的,靳辞的房门。谢炀低了头,开了房间门,错身进去了。
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进门一瞬间,谢炀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明知对方易感期,而且极大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情况下,跑回去拉着人一起回家。谢炀觉得这事儿可能是他除了隐瞒自己第二性征,做的最疯狂的事情了。
以至于他一路上都忐忑不安,后颈从依稀感觉到的微烫,到现在已经烫得要让他失去理智了。
可是,他却觉得很安心。
谢炀轻吐出一口浊气,翻出柜子底下放着的抑制剂,拿了一只出来,趿拉着拖鞋就进浴室洗澡去了。
等从浴室出来,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
谢炀身上穿着宽松的短裤短袖,温热的水珠湿润的发间留下,顺过白净的脖颈,在后颈微红的腺体处稍作停留就滑进了衣襟里。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到了最低,刚从微暖的浴室里出来,就一阵一阵的冷。
谢炀抖了抖身子,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随即又将用掉的抑制剂套上黑袋子,扔进了垃圾桶里。左想右想,在房间里瞎转悠了一阵,一会儿坐在床上,一会儿又跑去卫生间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过一会儿又回来开了电脑想要玩玩游戏。
可等开了电脑,却一直处在界面一动不动,等突然回神了,看着开着的电脑,谢炀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开电脑是要做什么。于是乎,他又将电脑关了。关完了才想起他是要打游戏。
“操……”谢炀狠狠地挼了几下自己湿润的头发,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拿起手机就给张遇发信息。
a-羟基丙酸:我有一个朋友,他朋友有点不太舒服,他问我他要不要去看看?
a-羟基丙酸:他俩关系,就看着不太好,实际上,应该大概可能比较好,你说他要去看看吗?
张遇许是刚好游戏人物死了,回得前所未有的快。
章鱼不是鱿鱼:……看就看呗,这问屁呢?又不是小男生谈恋爱,搞这么墨迹干啥?
章鱼不是鱿鱼:我觉得你这朋友指定有点毛病。
谢炀捏着手机拧了拧眉,几乎是戳着手机回复的张遇。
a-羟基丙酸:我也觉得他毛病挺大的。
发完也不管张遇的回复了,手机随手扔在桌上,轻轻地深呼吸了几下,将自己的房门打开了。
一瞬间,浓烈撩人欲醉的龙舌兰酒味,就强势地侵入了谢炀的鼻尖咽喉。
伴随着强烈的烈酒信息素的味道,随之而来的,是独属于Alpha的天生的的强势压制。
谢炀拽着门把手,身子几乎控制不住地往下跌了一点。
他的手拽紧了金属的门把,虎口处几近发白,连着小臂上的青筋都暴起。谢炀不敢去触碰自己的腺体,他压根不敢去想自己的腺体在接触到靳辞如此强烈信息素的一瞬间,那狂躁炙热得要将他逼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