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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火 (未有雨)


  “都在家里。”岑明止说:“晚上我回去拿。”
  “今晚?”孟瑶惊讶:“不等明天再去吗?”
  “还有很多东西要处理。”岑明止解释:“物业那边也要交代,明天怕来不及。”
  孟瑶与唐之清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担忧。但岑明止神色平静,似乎在此刻多说也没有意义。孟瑶道:“那明天上飞机前给我电话,好吗?”
  “好。“岑明止说:“到机场我会联系你们。”
  他要回了车钥匙,把需要快递的行李留在唐之清家中,剩下的一小箱杂物,放在副驾驶上。
  其实家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他虽然没有称得上富裕的存款,但也不至于生活拮据。去了新西兰,身边的东西完全可以重新置办。
  他发动车子,缓慢驶过已经有了一点薄冰的街道,在冬日的路灯下进入小区,把车停进专属的车位。下车前他在驾驶座上坐了一会,对这辆车谈不上多有感情,但总归也开过几年,甚至在这个位置上差点自杀,那么一个短暂的道别应当是值得的。
  随后他搬上纸箱离开,乘坐电梯上楼。高级小区的照明充足,廊灯状态总维持在理想状态,电梯叮咚抵达的瞬间,感应灯便亮了起来。
  岑明止抱着箱子,迈出打开的门,穿过走廊,在家门口停下。走廊的灯还没有熄灭,他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反应比他更快,岑明止刚刚停下,他就转了过来。手里燃到一半的烟被扔在地上踩灭,他大步迈到岑明止面前,问他:“回来了?”
  他的眼睛很红,声音也很哑,听起来像生病了。岑明止没有说话,他就低下头,又问:“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场碰面出乎了岑明止的意料,他没想到言喻会来这里,会站在门口等他。言喻知道他家的密码,也有录入的指纹,无论如何,没有道理站在门口等他。
  言喻放在身侧的手抬起来,看起来是想碰他的脸,但抬到一半时又停了下来。
  他的手指蜷起,看上去有些无措,而目光更是用尽了所有的可怜,低声下气,又小心翼翼,对岑明止说:“我等了你两个小时。”


第27章
  “……怎么不进去?”岑明止注意到他的穿着,外套竟然还是昨天那件。麂皮的飞行员毛领夹克,里头一套西装,要风度不要温度,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站两个小时,就算是钢筋铁骨都要冻穿。
  言喻一言不发,低头看着他,目光里写满复杂的不安。
  “进去再说吧。”岑明止不想与他对视,伸手去开指纹锁。言喻稍微侧身,让出通道,在岑明止开门后又紧跟在他身后。
  岑明止换上拖鞋,打开客厅的灯和暖气,言喻站在玄关口,看着他来来回回的动作,半晌后叫住他:“我发烧了,有温度计吗?”
  “……”岑明止转身看了他一眼,言喻的脸色很白,嘴唇也干裂,目光一直跟着他,竟然有一点可怜。
  “先坐一会,我去烧水。”他从电视下方的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找出温度计,放在茶几上,示意言喻进来,而后转身进厨房,为热水壶接上水插上电,站在水槽边等着水开。
  电热水壶很快发出嗡嗡的响声,他站在原地等候,掌心下是冰冷的大理石台面,冷意沿着血管蔓延进入身体。他感到肺里的苦闷,呼吸随之变得困难,氧气似乎不太够用,刚刚建好的某一堵墙正岌岌可危。
  抉择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是断腕,是砍去腐败残肢,哪怕能够带来新生,疼痛也足够使人望而却步。而那些好不容易建立的防线与觉悟,在成为习惯的爱面前总是脆弱不堪,不值一提。
  他想他或许不该回来,他应当留在唐之清家,与孟瑶在阳台上聊一聊新西兰可能的风光,喝一点温热的牛奶,如果睡不着,就找唐之清要两片药剂。
  然后风停雪霁,明天或后天,他登上去新西兰的飞机,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时间治愈一切。
  “三十九度——”
  岑明止回神,是言喻不知何时进了厨房,站在他身后,自然而然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他的声音哑得厉害,下巴搁在岑明止肩膀上,滚烫的额头蹭着岑明止外露的耳垂,问他:“水还没好吗?”
  “……好了。”岑明止说:“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医院,外面下雪了。”言喻亲了亲他的侧脸:“路上不好走,我口袋里有药,老张给的。”
  雪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但此时此刻也没有任何回忆的空间。岑明止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皮肤也开始发烫,他略微转过头,看到言喻半垂的睫毛。因为高烧,他看起来无精打采,全身的张扬都收敛,只余下一点乞求的可怜。
  “那就吃药……”岑明止还没有说完,言喻亲了上来,一个吻,落在他的唇角。
  先是轻轻地点碰试探,岑明止没有反应,他便得寸进尺。干裂的嘴唇向前挪动,亲吻从表入里,齿关,口腔,牙龈,上颚。
  他勾起岑明止的舌尖交缠,但岑明止只是站在原地,睁眼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言喻没有发现,他沉浸于这个似乎久违的亲吻,手伸进岑明止的大衣里,开始抚摸他的后背。
  很快他又不仅满足于此,把岑明止转过来,低头舔舐他的脖颈和喉结,情欲攀附在过高的体温里迅速升腾。
  “言喻。”岑明止叫他。
  “我在。”言喻停下,起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忽然搂着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
  高热使他不太使得上力,但岑明止大约是又瘦了一点,他依旧可以抱得很稳。
  “……你在生病。”岑明止说。
  “我知道。”言喻用脚踢开卧室的门,把岑明止放在床上,自己也迅速地爬上去,撑着手臂,把岑明止困在身下。
  “但是我想你了。”他亲岑明止的眼睛,亲他的鼻梁,似乎不打算再听岑明止讲话,堵住他的嘴唇缠绵亲吻,岑明止想要推他,反被他握住了双手。
  岑明止便推不动了,也没有办法推。他和言喻之间,画地为牢永远是心甘情愿。
  衣服有一点难脱,但缠绵起来总会有办法解决,言喻把他的手拉高,吻过他的咽喉,胸膛,小腹。渐渐吻变成充斥情欲的撕咬和舔弄,唇舌划过全身的要害,留下湿滑的唾液痕迹。
  言喻的身上滚烫,赤裸地贴在一起,好像是要抱着岑明止一起融化。太阳迟迟升不起来,世界漆黑,夜晚漫长。
  病中的性爱被不支的体力拉长、放慢,他们做了很久很久。
  言喻停下律动,埋在他的体内射了精。
  天亮的时候岑明止醒来,身旁的言喻还在睡,手臂横在他腰上,干涸的汗液把皮肤黏成密不可分。
  他的烧没怎么退,退烧药虽然吃了,但昨晚不管不顾做了一次,后面又去浴室洗澡,大约是加重了病情,言喻全身烫得厉害,呼出来的热气灼得岑明止皮肤发痛。
  岑明止挪开他的手臂下床,言喻没醒。耳温枪就在床头,岑明止贴着他的耳道滴了一声,三十九度三,比昨晚还要严重。
  不管外面天气如何,既然退烧药不管用,就必须送他去医院挂水。他披上外套走出卧室,在客厅的纸箱里找到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开机。孟瑶的短信进来,询问他航班的情况,岑明止确认后回复她,又找到陈助理的微信,发出一条信息。
  然后他去厨房,烧水煮粥,做一点早饭。冰箱许久未能补给,已经不剩什么东西。岑明止把垃圾桶拖过来,简单做了一遍清理,瓶瓶罐罐的调料不需要看保质期,全部扔掉,最后只留下一个鸡蛋,和一点没有过期的牛奶。
  客厅茶几的花瓶上有两支开得正好的百合,是每周来做家政的阿姨的品味。她给明止做了三年的保洁,认为岑明止这个家实在太过冷清,需要一点亮色来做点缀,每个礼拜都会带几支花来。
  岑明止本身不太喜欢植物,因为忙碌,没有时间打理这种需要看养的生命。但来自旁人的好意又难以拒绝,于是阿姨的这个习惯得以保留。岑明止每个月底会给她发一个红包,告诉她这个月的花也很好看。
  除此以外,客厅很干净,没有什么需要打扫的地方,岑明止把花枝剪断,同厨房垃圾打包在一起,又去了书房。
  书房里有他的笔电,里头还装着大量公司文件和内部资料。离职时老爷子没有要求他处理,但这些东西由他来保存已经不再合适。岑明止把电脑密码取消,连同家里剩下的纸质文件一起取出,用电脑压着,放在了显眼的书桌上。
  言喻醒来时已经不早,近十二点,岑明止听到他叫自己,端着水进了卧室。
  他没穿衣服,坐在床上,被子只盖到腰,坐在床上按着额头,大约是因为高烧导致头痛。
  岑明止说:“先吃药吧,你的体温升高了。”
  言喻昏昏沉沉地答应,叫他把药拿过去。岑明止给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替他把被子拉起来,药和水都交在他手上,看着他吃下去,才起身,绕去衣柜那边,想给他找一件足够厚的居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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