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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穿成皇帝 完结+番外 (阿弥靖)



宋由气得一张白皙美髯的脸通红,“你可知夫人娘家是谁?你,你竟敢说,说,……”他说了几次,终究没有后文。

宋夫人是金陵甄家的小姐,甄贵妃亲堂妹,也正是如此,宋由才敢在扬州那么猖獗。

张谦泽打个哈欠,随意道:“我看百姓们也没见过宋夫人,不如今日就教大家开开眼,来人!去请宋夫人。”御林军将士得令。

“不许去,我认罪,认罪便是。”宋由大声喊道。若是夫人真的被压出来,不说河东狮,甄家非扒了他的皮。再说了,就算认了罪也没什么,只要甄家还在,就绝不会放他不管,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好!”张谦泽与林璧对视一眼,“来人,把宋由革职,压入大牢。”

“等等,”宋由急道,“吾乃朝廷命官,你没资格革我职!”

“没资格?”张谦泽撇嘴,“你才没资格跟本侯谈资格,看见你就烦,给我把他压进水牢,好好看管,不许人探视。”说罢一甩袍袖进了衙门后堂,林璧紧跟着进去了。

“我们这算是打草惊蛇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张谦泽问。

林璧淡淡一笑:“咱们只管把事情往大了闹,越大越好。看看到底是甄家先沉不住气,还是我们最后被打倒。”

张谦泽竖起大拇指:“你小子够胆子,佩服!”

林璧只报以微笑,“是么?”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撑着,他本也没那么大胆子。就算不顾忌自己,也要想着林家呢。

“我总觉得,你最近怪怪的,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张谦泽直接把举着的大拇指直接放嘴里咬着,作思考状,难得的正经。

“哦?哪里不一样了?”林璧坐在椅子上,从袖袋拿出新得的账簿子翻看,随口问。

张谦泽若有所思,“恩……整个人都沉淀了,比以前稳重许多。”连小卷毛都没那么张牙舞爪了。

“恩……”林璧敷衍。

“其实……”张谦泽拖长音调,“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

林璧抬头,挑眉看他一眼,又把视线放回手里账簿,“为什么?稳重不好吗?”

张谦泽笑道:“你以前虽然有时候嘴毒人损还小心眼,但是活力十足,挺让人羡慕的。”

林璧恍然,“我懂了。”

“恩?”

“你皮又痒痒了。”林璧轻哼,“需要活泛活泛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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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唔,阿靖生病了,挂了两天吊瓶,整个人还懵着。这章现赶出来的,将就着看吧……【顶锅盖跑走


京城风云二

王子腾,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之一,京城勋贵,一直为太上皇所器重,掌管京城守卫。上次义忠亲王逼宫,太上皇将计就计,提前把王子腾调去巡视边郡,促成逼宫一事。王子腾是个老狐狸,从来不在各都统里安插自己人让太上皇猜疑,他的心腹都是各营有实权但是不显眼的,不得上峰器重,但在兵士里威望极高。这样,才能把禁卫军牢牢握在手里,且不遭太上皇猜忌。

王子腾既聪明,自然会在太上皇身体一日差似一日的时候重新找靠山。他冷眼观五皇子文采虽好却仅止于此,六皇子自作聪明,等八皇子长大,黄花菜都凉了。不如当今,不说千古明君,起码不算昏庸,就不信虞钦帝比他老子还难伺候。

这一天,未上朝的四品以上官员三十位,未去衙门点卯的官员近百,是本朝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缺勤。所谓法不责众,且上头又有太上皇撑腰,他们有恃无恐。

当一队队禁卫军涌进他们家里,将人抓走的时候,这些人才知道,这个一直温和恤下的新帝,不是个软骨头。非但不会任人捏圆搓扁,还是个相当狠的角色。

一夕之间一百多大小官员落马,上到内阁阁老杜均,下到各衙门主事,全都被押进了天牢,以玩忽职守的罪名被革职审办。杜均是个圆滑世故的老头,暗地观察了几个月,知道新皇极善隐忍,并非如表面那般随和,奈何自己早已死死绑在太上皇这条船上,怎么可能再投向皇上这边,到时不止当今不会用他,太上皇也不会放过他。

这样的结局已经算是最好的了,这次皇上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起码不会祸及家人。杜均老僧入定般盘腿坐着,眼睑微阖,对周围焦急询问的人只说了一句“我管不了了,你们好自为之”就再也不肯开口。这次事情说大不大,对他来说正是一个隐退的契机,万幸,还能保得一条老命。

至于接任官员,在京城里候补的官员一丁点都不少,他们大多是地方上任期已满回京述职的,或因为没有钱财贿赂上官而只能干等着,或耿直不知变通,多为清流。

萧子虞没想把所有权利一股脑儿都收回囊中,太上皇第一个不愿意,他得一步一步慢慢来才成。都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他不差这一点时间。

萧子虞心里从来没承认过萧检是他生身父亲,一直以来,两人只比路人好一点。

任命官员的文书刚从乾清宫发出去,太上皇就召萧子虞觐见,萧子虞只好放下手里折子去了德成宫。

“儿臣给父皇请安。”萧子虞躬身给太上皇行礼。

萧检仰躺在炕上,旁边四个娇嫩的少女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奉茶的奉茶,看见萧子虞进来也没什么反应,照旧与太上皇调笑,银铃般的笑语嫣然。真是好笑,难道他当今天子没了威严,萧检就格外高兴不成?竟拿宫女给他难堪。若萧子虞当真是初登基的二十岁青年,恐怕早已暴跳如雷。

萧检勾勾手指示意喝水,宫女忙把茶水递到她嘴边,萧检尝了一口,突然伸手把杯子推到地上,勃然大怒,“贱人,谁让你泡的龙井?”宫女立刻跪倒在地请罪。

白瓷盖碗刚好在萧子虞脚下碎开,茶水溅到他鞋子和下摆上,黄色常服晕开一圈深色水渍,还沾着些茶叶末儿。萧子虞不动如山,只道一句“父皇息怒,莫气坏了身子”。

萧检冷冷道:“息怒?我看她是心大了,不把我放在眼里。”接着,吩咐外头把宫女拖出去打。

进来两个小太监把奉茶宫女拖出去,就在德成宫殿外打。太上皇没说打多少下,他们也不敢停,宫女身体本来就弱,哪堪如此摧折,不过一盏茶时间便没了气。

萧子虞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也没看那宫女,置身事外般看着她被拉出去,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最后渐渐虚弱,徒留板子“噗噗”有节奏打在身上的声音。漫不经心想着,以后再不打韩成子板子了。

萧检冷眼看萧子虞木头人一般,更生气,“皇帝,你知道我为何叫你来吗?”

“儿臣不知。”

“不知?”萧检挥退左右,大声叱道:“你出息了,把满朝文武都关进天牢,谁给你的胆子?”他两鬓花白,肥硕的白肉把五官挤得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被明黄衣服包裹的巨大身躯让人怀疑他是否还能走得动步子。

萧子虞不温不火,笑道:“父皇,儿臣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故自登基以来,一直兢兢业业,鸡鸣既起,深夜不歇,从不敢懈怠。身为臣子却无故不朝,儿臣以为,若不罚,恐会混乱朝纲。”

萧检的小眼睛寒光一般射向萧子虞,“文武官朝参,无故不到者,夺一季禄,挞二十,没有将人关到牢里的道理。现在正值多事之秋,若是关了朝臣,谁给你办事?”

萧子虞道:“父皇,这些人结党营私,诽谤国君,案律,当诛。”

萧检一顿,“那也不能把那么多人关起来。”怪只怪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竟敢转头就背叛他,没了兵权在手,左右又被抓,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

“是儿臣鲁莽了。”萧子虞笑道,“不过也不能就此轻轻揭过,不然以后人人效仿,才真正是混乱超纲。”

“你倒是教训起我来了?”

“儿臣不敢。”

太上皇这次算是损兵折将,不得不妥协。他最后与皇帝达成的协议是,可以先留用以杜均为首的一部分阁老以及能臣,但要受大理寺的审查。至于剩下的不关紧要的人,太上皇也只能放弃。

萧子虞没那么容易放人,不先拨他们层皮,怎么对得起他曾经奸商的身份。

“安大人,关押的罪臣都在这里了。”狱卒腰上别着好几大串钥匙,走起路来叮当响,让人想忽视也难。他在前面开路,身后是穿着大红色团领公服的安胥,一品仙鹤的补子,还有太监打扮的韩成子,与天牢的阴暗脏污格格不入。

“有劳。”安胥浅笑,示意狱卒开了牢门,先出去等着。狱卒也是久经风雨的人了,不敢怠慢,忙退出。

众大臣刚被关进牢里不过几个时辰,身上不说一尘不染,也都还算干净,此时都站的站,坐的坐,各据一方闭目养神。

安胥躬身向杜均行一礼,“学生安胥见过杜大人。”杜均是安胥当年座师,虽说后来成了白身,该有的礼数还是不敢少。

杜均定睛一看,竟然是安胥。眼前人唇红齿白,儒雅沉静,依稀还是十几年前的模样,“是你啊。”当年安胥因为触怒圣上被打入天牢,他身为座师也曾探监,想不到今日风水轮流转,他杜均也有做阶下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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