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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少年史 完结+番外 (烟自)


  “嗯。”他漫不经心地点头,看都没看我,绕过桌子,去拿桌上的遥控器。
  我垂下眼睛,掀开手机后盖,用力将电池抠了出来。
  既然是没有结果的事,就不要再拖拖拉拉的了。
  狠狠打了别人一耳光,再给个甜枣,这种事真是让人倒足胃口。
  晚上八点的时候,叶先生带着念念回来了,几天不见,这丫头又圆润了些,估计在叶先生继母家搜罗了不少好货。这胖妞看到弟弟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从她爸爸身上欢呼尖叫地爬下来,一个飞扑过去,小胖腿整个钳在弟弟腰上,手舞足蹈:“小舅!小舅!!!”
  看到念念,弟弟终于露出了这几天第一个笑容。
  小丫头很会逗人开心,整天拉着弟弟在小区里作威作福捉鸡撵狗,什么去按别人门铃就跑啊,让弟弟爬进别人家墙里偷摘木瓜啊,往公厕通气窗里扔小石头啊,这不到三天,我就给街坊四邻赔了不下二十次的礼,好话说了一箩筐,还掏腰包买了两只被念念玩死的小鸡,要不是看着弟弟又有了活着的气息,我真想脱下拖鞋拍死这丫头。
  弟弟的病假也快到了,我们商量着出去逛一圈,提前买点年货回来屯着,我也要开始准备做点饺子给弟弟带回去,吃过晚饭,先在小区里散了几圈步,走出去的时候就发现街上热闹非常,各种灯笼彩灯都挂起来了,沿街都是卖对联福字的小摊,好些店里已经开始放恭喜恭喜新年好,大概是越来越逼近年关,这股子年味已经出来了。
  在商场里装满了两个推车,在弟弟和叶先生“真是可怕的女人啊”的惊恐眼神中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
  才走了几步,却听见有个人在人群中高声叫道:“唉,薛思琪!这儿呢!!”
  我们四个停下脚步,我连忙四下张望了一下,才看见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长发女人冲我使劲挥手,叶先生问我:“这是?”
  “是以前高中的同学苏冠,好久没见她了。”我回答说,“你们要不在这里等等?我去跟她打声招呼。”
  “一起去吧,相逢就是缘分呐。”叶先生说。
  几个人挤过人群,苏冠兴奋地拉着我的手说:“哎呀,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我看着她也感慨,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看着弟弟和叶先生手上的超大塑料袋笑了:“这么早就出来卖年货啦?哎呦沉不沉哪?我家就在附近,来来来,过去喝杯茶再继续大扫荡!”
  我笑了:“那就算了吧,这些估计都要吃到年后。”
  苏冠的家走两步就到了,我在横崎住了那么久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不禁懊恼:“你家在这,都不说哦!”
  “这是老家,我这几年都在外面跑,快过年才回来的!”
  她打开门,从鞋柜里拿出棉拖鞋,把我们让进去:“来来来,快进来!”
  以前的人都是住那种自家做的楼,独门独户,两三层,大门里头还有天井,夏天还能搬两条竹凳子在外边乘凉。屋子有点旧,却收拾得很干净,我们都换了鞋,苏冠快九十岁的爷爷迎了出来,问:“阿妹啊,谁来啦?”
  “我的同学!”苏冠大声说。
  “啊?你被捅了?”老爷子耳背,柱着拐杖瞪圆了眼睛看着苏冠,“哪个王八羔子干的敢捅我孙女,走,我给你出气去!”
  我们都笑岔了气。
  苏冠无奈地将爷爷推回房去:“阿公,你不要捣乱啦,乖乖回去看电视啊,你要看哪个台?什么?唉,不是要拿什么,是问你要、看、什、么、台......啊?什么‘福’南台?有这个台吗?哎呀阿公,你普通话不标准,是湖南台啦......”
  隔了几分钟,她匆匆出来,抹了一把汗,笑着说:“都别站着呀,快坐快坐,我给你们泡茶。”
  “不要麻烦啦,我们坐坐就好!”
  “要的要的。”她把我们按在位置上,烧起水来。
  弟弟坐着的地方放着一叠摊开的相册,弟弟拿起来问她:“这个能看吗?”
  苏冠忙中抽空瞥了一眼,笑着说:“当然能啊,都是一些高中时候拍的旧照片,你想看尽管看好了。”
  我也想起来,拍了一下手:“是哦,你以前就喜欢拿着一只傻瓜机到处拍!”
  苏冠哈哈笑:“现在也是啦!”
  我们讲起对方以前的糗事,说得嗨了起来,叶先生抱着念念无语地看着两个已经忘我的女人,念念还很嫌弃地对叶先生说:“妈妈的笑声好可怕哦。”
  以至于我都没发现弟弟一直一声不吭,翻着相册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痴痴地望着当中一页。
  直到要走的时候,弟弟才指着相册说:“可以把这张送给我吗?”
  我和苏冠抬头看了一下,是篮球赛时的集体照,弟弟踮着脚勾着陆栩的肩膀,脸上还贴着一张创可贴,竖起两根手指,冲着镜头露出一口白牙,陆栩被他压得弯了腰,一脸无可奈何。
  “可以吗?”像个小孩子似的紧紧抱着相册,弟弟低声说,“这张我没有......”
  看到苏冠有些困惑地点头,他才松了一口气了一般,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我叹了一口气。
  对于弟弟,我真是,毫无办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好像......快结尾了?
  新坑写了两万字的古耽,又写了一万字的现耽,我到底发哪个好呢?


☆、快刀斩乱麻2

  弟弟在收拾东西,他今天得回去上班了。
  我对着他的背影发呆。
  劝也劝过了,骂也骂过了,弟弟还是这样,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
  大概是陆栩出国后的第四年,我开始催促弟弟去谈一场新的恋爱。我认为四年的等待已经足够长,四年的时间也足够抚平一个人的伤痛。可我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顽固不化的伤疤,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会加深感染。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忽然就想起一些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那天是个风轻云淡的晴日,我记得清楚。
  那一年弟弟大三,他第一次带了个男人来横崎见我,他们俩人镇定自若,倒是我紧张得要在腊月天里逼出一身薄汗。
  “怎么样?你还满意吗?”吃过晚饭,弟弟倚在厨房门口对我说。
  其实我每次叫他去找过别人,都不认为他会真的去。
  我把碗擦干,说:“什么怎么样?”
  “很帅吧?”弟弟笑着说。
  “没啊。”我瞥他一眼,“不怎么帅,不过......他很像陆栩。”
  那个人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他跟陆栩很相像,不是那种五官上有多相似的像,其实他们长得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可是举手投足间,眼神,说话的口气,就会莫名让人想起另一个人,这么说的话,大概是神似吧。
  弟弟愣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过了一两个月,非洲他们组织同学会,想要借这个机会同弟弟多相聚一会儿,我提早了一天回到南川。
  弟弟来接我,问起那个男人,弟弟淡淡地说:“早就分了。”
  大约到了中午,弟弟看了看时间,就带着我回家吃饭。两人走到中心桥的时候,他忽然止了步子,眼里露出一丝恍惚和迷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有一条平常的小巷,地上铺的青石板大多碎得七零八落,又因为到了中午,路上没什么人,显得有些萧索。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伸手推了推他,“怎了?”
  “往这里走吧,更快些。”他不由分说就抬脚往那条巷子走去。
  我跟上去,只当他不过为了省些脚力而已,就没往心里去。
  走过那条巷子,就是一片开阔的稻田,两人一前一后踏上窄小的田埂路,我心里有些着恼,因为田埂上的泥土松软,我的高跟鞋走上去一戳一个洞,抬脚时分外费力,而且鞋子也脏了。我一心记挂着自己的新鞋,却没想到弟弟猛地停了下来,我一个不设防就撞上他,身子一歪,掉进田里,摔了个头昏眼花。
  幸好冬天田里的水早已排干,只留下一茬茬收割完的蹈杆。我手袋掉在一边还来不及拾,弟弟已伸手将我拉起,我有点委屈了:“你干什么停下啊?”
  弟弟却像没听见似的,紧抿着嘴,脸色也灰败的厉害,只是一言不发地帮我拍打衣服上沾着的泥土灰尘,我被他的脸色吓住,心里惊疑不定,很快将方才摔了一跤的痛楚抛到脑后,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走错了。”
  就这么一瞬,他的神色已恢复如常,只是声音带着清冷,全无平日里懒懒的语调。我还想说什么,弟弟已经踩进田里绕过我折回原路,我也就不再去猜他的心思,虽然弟弟平时显得很好商量也爱说笑,可是陆栩走后,他总是会这样,话常常说到一半,他神色就会淡漠下来,好像厌倦了,不再继续说下去。
  我回头望去,是一栋两层楼高的土砖房子,像是已经废弃,连墙都塌掉半边,荒草蔓烟。
  不过,我还记得那幢房子墙上满是蔷薇藤蔓,看起来一片云蒸霞蔚的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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