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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羡仙 (鹤望兰)


  卫璇见他精神这样好,这才坦然而笑,赶紧答应无须所有之非难:“好,都好,等你都好了…我站着白给你打,绝不还手,绝不告诉你主人,怎么样?现在只求你好好歇着。”
  慕容紫英掐了掐时间,说:“该走了璇玑。”
  卫璇这才说:“嗯,我先去找你主人,一会和他一块回来,你多歇息,吃的玩的都在桌上,罢了,我现在都拿给你。”
  他说着就要起身,无须却捶枕头道:“什么?你不去保护我主人,居然在这里嬉皮笑脸…快滚快滚…鞭子还我再走!”
  他们走后许久,无须都睡不着觉,朝着木门长长看了一眼,抱腿屈坐在窗前,不一会就夜凉侵肘,罗袜生寒。
  他搓搓肩膀,重水融掉了他的骨头,以至于恢复之后,现在这样硬邦邦的触感是如此陌生。
  无须朝着卫璇御剑而去的月边望去,喃喃道:“傻角…”
  晚月中天,二人站在城墙之巅,慕容紫英指他笑道:“你是真完了…”
  卫璇却说:“你说我对无须好,其实并不全是为了他。我只是羡慕无须,把天捅破了也不怕的胆魄。含贞也不是这样前不瞻,后不顾的么?我也常常很羡含贞。”
  慕容紫英皱眉道:“你怎么了,最近怎么总是说这样的丧气话?生年不满百,你怀什么千岁忧?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这不是从前你劝我的话?
  卫璇摇头道:“不知道。怕我上辈子是堕了魔道,今世才这样受业报。”
  慕容紫英还要深问,卫璇便笑笑说:“没什么。这几天连轴转,人就战战惶惶的,心里总不安宁。”
  “算了,你一直也是这样。不顺你意了,便一点逆着毛的摸不得;惬意了,又花马吊嘴的。”慕容紫英叹气道,收眼不看。
  二人一路无话,进了步虚宫。
  主席无人,右首分坐两个世子,常正一和大丹师,然后是天鉴宗三人和一名首座弟子,琴剑阁两名,十三煞宗、幽兰剑派和其余七个门派一共有八人,陈天瑜和王含贞坐在右首最偏,姚云比和云如露坐了单独小桌,不在两边客席;左边只有檀弓。
  众人皆不敢与他同席,后来坐了一会,发现这面冷话少的高人不以道行自满,更有甚之,他待黄承宏与小门派的外门弟子居然一般无二,但面对檀弓仍是满身冒汗,只有黄承宏屏退手下,坐了过去。
  卫璇应酬了一会,便想早早离席回去了。往年从来都是他被众人劝酒绊住,不成想,这回却是檀弓。
  第一个不肯放过的便是黄承宏,他两度错失良才,已经痛心疾首,怎可再三?于是使出浑身解数拉拢檀弓,但后者只有淡然疏离,说得最多的字是“然”,尔后就是“善”、“不必”、“多谢”,最长的一句话是“我不知”,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黄永宁道:“哈哈哈,不知道徐宫主给什么绊住了,他来不了了,咱们把酒分了吧!”
  众人一片叫好,黄永宁亲自下席倒酒,姚云比和云如露两个竟也都接了,至陈天瑜处,他多了一心:“妹子你能喝吗?”
  黄承宏道:“不要倒给瑜妹了,这酒后劲太大了。”
  陈天瑜却笑了道谢,自己拿过酒坛倒了满满一杯,还替身旁的王含贞斟了小半盏,王含贞偷偷兑了一缸水。
  常正一方举起来酒杯,好死不死,正巧看见对面的檀弓,于是双手抖抖簌簌,如风中之残烛,一个轻轻扬袖就能将他扇灭了,连刚接起来的臂膀吓得不怎么牢固,连肝都在颤,里衣湿透滑滑溜溜,就要弃他而去。他又是大开大阖地一抖,便将酒水撒了大丹师一身,两人怒目相视,方才余怒未消,阵仗都拉开了,法咒一叫,两手一拍,又要开打,众人瞩目时,却见卫檀两个也望了他们一眼,于是马上言和,急急一齐赔笑。
  至檀弓处,黄永宁醉得厉害,胡乱叫说:“大神仙师父,赏不赏这个脸?”
  卫璇伏耳道:“让他倒,我替你喝。”
  慕容紫英见状,低语:“你可遮罗点,对面坐的是曹贤孟,他眼睛歹毒着呢,我和白玛瑙是谁写的?如今都在猜你卫首座和谁缔了姻,光是安陵嫣就悬赏了金精一千两,城池两座,肥田美婢无数,你若不想现在就告诸天下,小心没过逾的。”
  众人刚要举杯齐祝,歌舞就热腾腾上来了。
  先上来一出长袖折腰舞,黄永宁跟着音乐也跳起来,没个章法,很是招笑。
  慕容紫英醉后狂浪剑舞,酒酣之处,对月高咏一曲,众人高声喝采。
  曹念齐只顾把大腿都拍红拍麻了,还去拍旁边陌生人的。一想今天真是见了大世面!回去何愁无事可写?少不得给他晋职,就是明年升成主笔,也是大大可期。他两手捧着脸,想起栾道友的绝世英姿,脸红得像个火球,头一回下山就有如此奇遇,真如做梦一般,已掏了一本公子榜出来,马上求高人签个名,心里美滋滋的。他又一想那时高人戳了两下这天光峰小丹师的后背,便偷摸在王含贞背后揩了两把,想沾几分仙气。
  黄承宏见檀弓还是一座琉璃山似得,大感无望,便闷声饮酒。慕容紫英乐呵呵地说玩射覆,黄永宁一句话就给否决了,行个酒令,他也嫌太文雅。
  下一场表演还没上来之前,曹念齐忽然从桌子后面跳出来,三步做五,急奔至卫檀二人案前,把黄永宁惊了一通,差点喊救驾。
  曹贤孟站起来道:“念齐,你做什么?快回来。”
  曹念齐一个回头的功夫,就被耽误了先机。是王含贞也跑了过来,丝毫没慢了,鼓了满满一腮帮的勇气:“栾道兄,我…敬你一杯!”
  黄承宏看檀弓方才一筷子都没动,便知他修的是无谷道,早不腆着脸去劝酒了,只是频频敬卫璇,借机凑话。
  众人见黄承宏都不敢敬酒,更是退避三舍,一来二去,檀弓滴酒未沾,卫璇都喝了十几大盏了。慕容紫英见整治卫璇有望,忙大呼人换脸大的海碗上来。
  故王含贞这一句话说得众人皆是一怔,下一场的歌女们以为什么大事发生,不知该不该上来。
  卫璇招招手令她们表演,笑问:“为何要敬栾道友酒呢?栾道友不随便吃酒,你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
  王含贞听了一惊,他本以为此事人人皆知:“道兄救了我!这是救命之恩,不得不报。”
  他说到后头,皮球渐渐泄气,小声问道:“那时候那么危险,道兄却挺身而出来救我…表台,这…这由头够不够大……”
  卫璇转头看檀弓,慢悠悠地摸着酒盏上的釉圈,并无解围的意思:“别问我,问你好道兄。”
  “我救你。” 檀弓看来微微惑然,语气平淡地像是重复,实则是疑问。他的丹田尚不能够亲自操纵纯阳之气,所以当时才借用了王含贞的身体。
  王含贞一下子紧张了,伸手刮刮脸皮:“…不,不是吗……道兄你在丹鼎里的时候…我…”
  一声轻轻的“嗯”后,雪白描金的法袖遮住了檀弓的半张脸。
  王含贞没想到他答应地这么迅速,竟忘了自己喝了。但他要饮的时候,却见檀弓已放下杯盏,支了一肘在桌上,把脸埋在手掌里,双目紧闭,修眉蹙起。
  卫璇忙相问,檀弓摇头不答。连黄承宏都有些惊慌失措,这酒哪里得罪了栾高师不成?还好是黄永宁开的封,与他无干。
  王含贞更焦急了:“道兄,道兄,你怎么了……”
  对面的宾客看不见这里的场景,听见这句话,以为大事爆发,立刻站了起来,但水袖正高飞,怎么看得清?
  卫璇把他刚才用的杯子拿过来,只见那里头的酒动也没动,大抵就只是抿了一口。
  檀弓眼圈都红了。卫璇轻声道:“我们回去好不好?”
  曹念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其实檀弓这样子倒有点像是头疾犯了,和醉酒八竿子也打不着,但他仍固执地想:哇,高人喝醉了!这机会千载难逢!不是说醉后吐真言吗?
  曹念齐开口第一句就是他千想万想的:“这位高人,敢问你可曾婚娶!”
  这声太过石破天惊,座下女修皆是一停,常正一和大丹师本来就食色无心,听了这声,只是继续当缩头乌龟,但心里也蒙上一层泡着冷汗的好奇。云如露停着按剑,姚云比不知在羞什么,又红了脸。陈天瑜垂下眼睫,开始慢慢剥一个提子的皮。
  王含贞大惊失色,心里扑通扑通,莫名惶急起来,立刻替曹贤孟教训了这无礼小孩,捂住了他的嘴:“你怎的…恁得没礼貌!青天白日问这种话,真不要脸!”
  曹念齐咬了他一口:“啊!你榜上第几名?敢派我的不是!我告诉你…今惹了我,我要让你掉一百个名次!”
  王含贞哇哇大叫,但死不松手,二人也不动法术,只是互相推搡,直推到了歌舞堆里,场面一度鸡飞狗跳。
  “婚娶…”檀弓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如水,将脸埋得更深,“不曾。”
  歌舞的鼓点正巧在这时戛然而止,陈天瑜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口提子,抬头露笑,对着侍者温柔道了一声谢。
  王含贞呼了一声,松开曹念齐:“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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