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我害羞!”
他见郁枭作势要来掀他的被子,嗷嗷乱叫着,当机立断一脚把他的宝贝尾巴给蹬下去,一边死死地攥着被子不让郁枭掀开检查,只恨那尾巴缩回去的太慢,以后绝不能再轻易拿出来玩耍。
“害羞个屁!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吗?藏得够快,什么见不得人的……唔唔、起……唔……”
不过他的细胳膊细腿根本同郁枭僵持不了多久,他来不及想太多,故技重施地将手铐抻开挂在郁枭的脖子上,小鸡啄米一般,死死地闭着眼睛,照着郁枭脸上一顿狂亲,他也不知道自己都亲到哪了,有一下不知道是磕在了鼻梁还是眉骨上,撞的他嘴唇都麻了。
他以前瞧见花场三楼的姑娘们,要想让男人闭嘴就是这般做的,实操起来果真有效的,没一会儿郁枭就被他亲得没脾气了,根本顾不上搜他的身,战略性后仰地撤了好几步,安静下来后,他两只胳膊已经完完全全圈在了郁枭的肩膀上,细长的两条光腿,钟摆一样垂下来小幅度地打着晃。
“你还好吗?”他问,舌尖忽然感知到一点点涩涩的苦味,歪着头在肩膀处的布料上蹭了蹭,又扬起脑袋看郁枭。
他下巴上残留的那一点剃须泡沫早就被珞珈亲得满脸都是,右眼也进了少许,只能紧闭一只,留下另一只左眼来瞪他。
要是问他此时的感受如何,除了脸疼可能也说不出别的词儿来,那张泛红的小嘴看着软软,真朝着他脸上咣吃咣吃地砸,他这细皮嫩肉的脸也是受不住的。
他缓了一缓,才身出僵硬的手摸了一把脸上的剃须水和被珞珈亲上来的口水,顾不得合不合乎礼仪,绕到后面揪起他衣服的下摆,擦了擦手,又把这个动作重复了几次。
完蛋了,珞珈心想。他要是骂两句自己可能还会好受一点,像这样一声不吭,保不齐是在憋什么大招呢。
果不其然,没等他开口说什么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身上那件灰呛呛的囚服瞬间被撩到了腰部以上,他不知所措地蹬了两下腿,正欲哼哼两声表达自己的不安,就被郁枭不怎么温柔地摘下来按在床上,沾过冷水的大手顺着他的后腰一路向上,摸得他打了个激灵。
“你手好冰……”
郁枭没理会他说什么,若是没有撩开这小戏子的衣服,他可能都不会知道,这背上刺了这么一幅色调鲜明,威风凛凛的九尾狐将军。
许是刺青图给了他过强的刺激,让他仿佛失了智一般,指腹按在了刺进皮肤里面的墨汁纹路上,恨不能将里面的汁水挤出来,下手自是也没了个轻重,疼得珞珈咬着手腕上的铁圈,不敢吭声打断他。
他当然知道郁枭在看什么,当年皇二世重登皇位,下的第一道指令便是烧了那座留存了百年的将军府,彼时他还没养好伤,硬是拖着站不稳的身子,想从里面抢回来点什么,和那座宅子里,除了一堆不再值钱的锦缎褂子,就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俗气画卷,独独只有那么一幅是画他的。
他认定了这画上的就是他,不管旁人如何说道,即使他没有九条尾巴,也没有红袍和黄金甲。
可字画总会沙化于时间之下,尤其他还常拿出来摸摸看看,他生怕有那么一天,连这上面的狐狸都要被时间带走,再连个念想都不留给他,便于辗转流离之时,寻了个技师,将其刺于背上。
“谁给你刺的?”
“记不得了。”珞珈实话实说,如今算来,那人的孙子恐怕都死了几十年了。
好在郁枭并没有过于追问,他对着画的兴趣远比对作者的兴趣要大。
他忽然蹲下来,捧着珞珈的脸,让他面朝着自己,捏了捏他薄薄的耳垂,语气分外轻柔地说道:“你安安静静地给我摆弄一上午,我可以答应你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可以要抱抱吗?”
郁枭微笑着拒绝道:“不行。”
“那亲亲呢?”
“不行。”
“那……”
郁枭没给他那下去的机会,直接拦腰将人抱起来,一副强行拐走的德行。
“完事再说。”
*
他没一会儿就被郁枭扒了个干净,单衣撸到两手之间的镣铐处,同中间的铁链拧了几圈,末了挂在了楼梯的把手上。
“别太僵硬,这里稍微打一点弯儿。”他用指腹点了点珞珈的手肘。
他一碰,珞珈就哆嗦了一下,还怯生生地低头瞟了他一眼。
“你冷啊?”
郁枭被他看的莫名其妙的,去捏了捏他的小手,手心相当热乎,想着一楼炉子也烧热了,光着身子应该也冻不着他,又低头瞅了瞅他跪在地上的膝盖,下面垫着自己好几件名贵的大衣,应该也硌不着他。
珞珈就在这时又怯生生地看他,但只要视线一对上,他便迅速别过脑袋,一张标致的小白脸红扑扑的,鼓起来还有点可爱,细长的眉毛蹙起来,眉头还有几根炸起来的短毛,看上去相当的楚楚可怜,和郁枭想要的妖媚败类效果相差甚远。
于是他挪到珞珈面前,弹了一下他的鼻尖,循循善诱道:“你不要哭丧着一张脸,笑一下,回忆起来,你是桃源里最红的角儿,你翘着兰花随手一指,就有成千上万的男人随着你的指尖看去,那才是真实的你。”
不过他这说完,刻在珞珈脸上的委屈就更深了,他把脑袋也压得更低,露出来脖子后面凸起来的几块骨头。
郁枭压根不理解他在难过什么,对于他们狐狸这种三分钟不动都受不了的,他如何能在郁枭一上午严苛的要求下坐着,真是想想就头大。
“我想吃烧鸡……”他弱弱地嘟哝了一嘴。
左右达不到郁枭的要求,他就不画,最后苦得还是自己。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鸣鹤巷子头那家的,好吃。”
“没问题,但是你得配合我。”郁枭朝他比划了一个洋里洋气的“ok”手势。
珞珈点头如捣蒜,“嗯嗯,我听你的。”
"屁股在往下压一点,把脚后跟垫在臀尖上,挤出来的弧度要对称一点。”
臀和身子都是较敏感的部位,郁枭轻易不上手去碰,只是出言指示,一会儿站远了瞧瞧,一会儿又走进了一些,神情严肃地指挥道:"腰在稍微扭过去一点,把你背上的刺青完整露出来。 "
"对对,胸露个尖尖出来就行,不要全扭过来,右臂再往下压一压,对、对,稍微挡一点点下巴,脖子再直一点,嘴角能不能再勾一点,对、这个角度很好,眼神......”
这一次对上视线,换郁枭猝不及防地吞咽了 一下。
"......很好。"郁枭干巴巴地说,利落地转身坐到地上,去架他的画板。
狐媚子,他忍不住在心里道了一句。
无论这家伙如何地撒娇装乖耍无赖,可那双眉眼一旦弯起来,似乎就能将这世上至为媚俗的物什统统收于眼底。
像春日稍不留意就开了个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红得滴血,纵使染了满身胭脂俗粉的劣质香气,可无一人竟敢上前拍板,说他的这份俗气是不美。
操。
他想得出神,不料第一笔就下错了位。
珞珈眼睁睁地瞧他一连撕了两三张画质,脸上自然流露地微笑此时都成了强颜欢笑,他不知道自己这个羞羞的姿势还要摆多久,他只觉得将军认真画画时,光影交错着打在他脸上的样子很性感,让他软趴趴的小兄弟又有了冒头的趋势。
他的小兄弟生得很秀气,连同缀着的两颗蛋蛋也小小的,但是胜在比较能硬,不过相对的弊端就是软得也快。
对于郁枭而言这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虽然珞珈并不这样认为,他已经尽自己最大能力,压制住想动弹的欲望,可他的小兄弟不争气啊,抬起来,掉下去,抬起来,掉下去,相继往复了几次,最终成功惹怒了郁枭。
"你他妈到底要硬着要软着!"
这一吼送了他那将软下去的小兄弟最后一击。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呀!"珞珈同情地瞧了瞧他的小兄弟,转头就眦牙咧嘴地朝郁枭吼回去,他也不容易,从早上到现在硬了软软了硬的,哪个男人受得了。
"都怪你,早上就给我吓软了,现在又吓我,我以后要是都硬不起来可怎么办!”
小家伙吼着吼着眼眶就红了一圈,同为男人的郁枭自然知道那滋味不好受,他理亏,只好任甶小家伙奶凶奶凶地吼了他半天,自己则相当遗憾地看着,画上那两条被挤压得丰满白嫩的大腿中间空缺的一块。
他正着侧着看了一番,觉得果真还是翘起来的好。
像是给画面加了点睛的一笔,为欲态的美感罩上了一层露骨的色气面纱。
很色。
他在柏林的时候画过很多的裸体,有交叠在一起的少女,有刚接过客的妓女,也有肌肉虬扎硬汉军人。
他不觉得赤身裸体是件下流的事情,人人生来都是光裸的,下流的从来不是身体,是思想龌龊的人本身。
因此他极少用色这个字眼去形容他画里的人,可当他看着画中的珞珈,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似乎无论他站在那个方向,都是在望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