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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月寒 (天涯玉游人)


蒋梓寒还未推开殿门,却听得殿内人声渺渺,有人问:“国师,已经是第几家道观了?”;“回陛下,已经一千三百一十三家了,这紫菱观便是第一千三百一十四家,届时,陛下所寻之人,自然会来到陛下身边,为君所用。”君王少时记趣,遇得一白衣仙人,当时便提笔画了下来,带回宫中日日命人相寻,被问之人是当朝国师,曾救过君王一命,故而如今才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与君王道,画中仙必是修道人,只要招募道观修者入宫或可一遇,如初年不遇,那便杀之,直至屠完一千三百一十四家方休,从此十年间,各地道观不记大小,全都奉命而来,又消失无踪,那十年于道门而言,可谓是暗无天日……
“终于要来了是吗?十年前,你敢不告而别,十年后我自会让你甘心而来!”青年君王邪魅一笑,当年他与那人一见如故,更是一见钟情,结果那人不但拒绝了他,还趁他熟睡悄然离去,那一刻,少年君王是极恨的,誓要翻天覆地寻他一人,而后种种便是如此因果;“微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自古君王皆爱阿谀奉承,青年君王也不例外,国师素来投其所好,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借权势之手,报一己私恨;此间阴险之徒,蒋梓寒已无兴趣再听,他方欲踏足,却是画面再次转变,紫菱观主携众道子齐齐跪拜在殿前空地,他欲上前却受阻碍,靠近无能,只能站在远处观视,连君王生得何种模样也看不真切,只见侍从人影恍动,请出仙人画像一一对比,无一人如是,侍从回到君王面前,如实说到:“启禀陛下,此间道长并非画中仙长,还请陛下示下。”;“老规矩,杀无赦!”君王一怒,殿前道友纷纷恳求君王相饶,可是君王心中只有一念,别人死活又与他何干?污了君王之眼,还想要活命吗?刽子手已提起凶刀,只需轻轻一挥,便血流成河,徒添亡魂无数……
“住手!!!”屠刀欲斩,空中陡然飘来五彩祥云,有仙长驾云而来制止了屠刀落下,他正是那画中仙人,只听他怒斥到:“你本国之君者,当善待子民,却为何执迷不悟!”;“有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孤为何不能为你一人,杀尽天下庸俗之人?”君王高坐俯瞰一切凡尘俗物,思念之人已来,他几欲喜极而泣,但他是高傲君王,从不流泪,许久后他才又开口道:“你想救他们?只可惜……他们已没了生存价值!”;君王冷声一哼广袖扬挥,刽子手们手起刀落,当即血溅三尺,尸横遍地,紫菱观中百余口人,无一活口,仙君气急一掌袭向君王宝座,奈何他手上掌风恍若泥牛入海一去不返,且一身仙术无法运转,心道不妙又进退维谷;“意外吗?一千三百一十四家道观,共一十四万一千三百人,这么多怨气拢聚所成的锁仙阵,专为你而设,怎么样,喜欢吗?”自龙椅手扶上按下龙眼圆珠,殿前空地阵法显现,如鬼魅暗夜出巡,阴风阵阵透入心骨,君王一步步走下高阶,踏入锁仙阵阵眼;那仙长来时本已有所防备,但还是棋差一步入了局,他不动声色,言道:“你可莫再一错再错,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一错再错?我回头?那你告诉我,我错在了何处?是杀了人……”君王立于仙长面前,那张脸当真值得让人日思夜想,难以忘怀,青年君王故意一顿又复言:“还是爱上了你?”
仙长如今已悔不当初,若非自己一时不忍,寻到少年君王一夜长谈,又怎会让十多万□□蒙受死劫,当年那句莫要相遇还萦绕于耳,这人怎的转世后还依然执着,前世情铸就今生债,逃……是再也逃不开了……他轻轻阖眼,淡然处之:“十万修道之人何其无辜,你为一己私欲犯下杀戮,就不怕遭受报应?”;“报应?孤乃天之骄子,谁敢与孤报应,倒是你……孤且问你一句,如果再许你一次机会,你可会爱上孤?可会留在孤身边?”君王多无情,因为那会阻断前路,可他偏偏不信,庸脂俗粉他看不上,唯一人可入心,只是那人却敢拒绝于他,龙有逆鳞,触之即死,从无人例外;“仙凡有别,怎堪爱恨!更何况,吾一心寻道,无心情爱。”仙长言之坦然,只唯心中愧对一人,他前世害他仙缘尽断,今生又害他嗜血成性,只是愧疚非是情爱,怎能相提并论?
“仙凡、有别?爱就是爱,你管他是何身份做什么!孤爱你这个人,并非因你是仙,而是因你此人!初见你,孤就已倾了心……孤是高傲的王,一旦爱上了,就是一生一世……孤放不下的,你也别想逃掉!”君王心性本就如此,说放下那是无稽之谈,他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你变了……”这是仙长最后结论,其实他变亦未变,前世他可一怒之下愿除仙籍,今生还能有何不可为,那可是受剔骨之刑也不曾皱眉之人啊……
“对,也许是孤变了,既然你道仙凡有别,那孤就亲手……诛仙!”君王招手,后头国师便奉上绝世名锋,君王执剑在手,剑尖直指仙长,气势汹汹去如猎豹捕食,双眼不移猎物半分,剑身凛冽映出君王目光狠厉,他轻抚剑身,冷冷说到:“此剑名曰弃神,淬练千万亡魂锻造,可毁佛身、削仙骨!”;“你大可一试!”仙法被锁但功法底子还在,二人争执来得突然,君王无命侍从也不敢上前;蒋梓寒于远处观战还未仔细,却忽闻鬼哭漫天,再定睛一看,原先那处已被血雾弥漫成万千朱砂符文,阵中仙长已被弃神一剑贯体,心口殷血柱涌他也毫不在乎,直直推开君王远离锁仙阵,继续挥血成咒,捻指成诀:“以我之血,渡亡魂万千,以我之躯,偿吾今生因果!”;弃神本来只能断他一根仙骨,但他却不愿再多添孽债,与其纠缠不清,不如以此身偿还;青年君王本意非是要他性命,只是想用弃神使其成为凡躯,却未料到那人竟然会自寻死路,君王此刻忽觉自己可悲至极:“自毁根基,以血肉度化亡灵,你这算什么?是要让孤感谢你吗?还是你以为你这样孤就会放过你?你可知你越这样,孤就越会认为你心中是有孤的!”;是怒吗?还是恨呢?青年君王已不知自己是错是对了,他不过是爱他而已,这样也是错了吗?君王转过身去不再看那鲜血淋漓,他第一次觉得这血味太过刺鼻,令人厌恶;君王本就心情不佳,仙长却还低语一句:“你……根本不懂爱。”;血水流干,十四万亡魂受渡,阴霾尽去后锁仙阵破,仙长傲立原处,是倔强不屈,因果偿还,所谓仙途,来世重修便是,他心已放下,遂以最后气力言道:“你吾之间,因果已了,若还有来世,可莫再相扰了。”;仙长已去,君王仍旧滴泪未流,仰头望着白云苍狗,平静许久才开口自言自语道:“你放心,即便你死了,孤下辈子,下下辈子,乃至永生永世,孤都不会放过你的!”。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幻梦回醒

锁仙不见风雨骤来,洗净紫禁殿前血色悲欢,仙长身去随风飘散,连一片衣角碎布都未有留下,雨水冲刷着世界万物,君王闭着眼不知何想,一步步再登上高位,所谓天下之主,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罢了,不想要的唾手可得,想要的却留不住,难道一切皆命吗?他不甘;大梦初醒,蒋梓寒方觉原来一切虚幻,那梦中人也当真是痴儿,竟为一个不爱自己之人做到如此地步,他不禁感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知执着何必?若换做是我,一定潇洒离开,不会去苦苦痴缠一个心中无情之人,否则既苦了自己又害了他人,当真痴傻。”;醉梦一场,他不知自己口中所谓痴傻之人究竟是谁,脑中也还有些昏沉,这屋中蜡炬早已灼烧成灰,伸手有些不见五指,人说天上一日人间一年,莫非这梦中也如是?
可那当然不是,他只是一觉睡至了明月清风齐聚而已,弹指一挥间,烛火复又通明,蒋梓寒撑着身子起来,才侧目看到晏紫钥就躺在身边,心下好笑着挖苦道:“不善酒还与我抢着喝,这下规矩了吧?”;他一梦见证了两世情痴,看晏紫钥睡颜安详,或许该是一场美梦吧?他把玩着晏紫钥规规矩矩摆在胸前的一缕束发,喃喃自语:“只是你的梦再怎样美好,都无我半点联系……”;可是他要求个什么关联呢?他们之间隔着道妖天敌这种解不开的结,此刻还能抵足同榻,该当知足了,放开心中挂碍,欲跨过晏紫钥身上下榻出去,却不曾想自己衣摆被晏紫钥死死压住,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砸在晏紫钥身上了,这一下,他们几乎贴脸处之,彼此间距不过寸许,晏紫钥呼吸均匀,温热气息有意无意喷洒在蒋梓寒脸上,这姿势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蒋梓寒赶紧抛开所有思绪,稍微撑起身子,试图扯出被晏紫钥压住的衣摆,他有些心虚导致手上无力,只怕再这样下去,他会撑不住的,还没等他把衣摆解救出来,晏紫钥不知梦到了什么,竟伸手环在他腰间紧紧抱住他,口中不停喊着什么;好不容易才分开的距离,又变回了零,蒋梓寒心中无语,腹诽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晏紫钥手劲儿极大,蒋梓寒怎样都挣脱不开,他这一蹭来蹭去,让晏紫钥身上起了一些变化,下身那处直直抵在他腹上,蒋梓寒尴尬至极,不敢再乱动了,他沉默良久平复心情,许久才想起他可以化形这件事来,连忙化作极光之形,将自己从晏紫钥臂弯中解救出来,他暗骂一声活久见,迅速跑到雕花木窗前推开窗扉,夜里春风带着湿意从窗户溜进来,吹拂在蒋梓寒心间脸上,总算压下那股无名火了,窗台外形单影只,正是那无殇之人;“既已梦回,不如一同赏月如何?”无殇独坐桃花树下,杯中水映着天上月,今日春风未化雨,反戏离花吹奏出一曲殇别,欲问君,几时相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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