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筱还沈浸在方才的温情里,见龙墨不知不觉沾染上情欲的动作,略有些无措,却也没十分推拒,眼见他顷刻间褪去了墨色衣衫,竟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既是白龙,为何穿一身皂衣?」
龙墨动作一顿,伸手扯了扯自己数尺的长发:「原本头发和衣服都是白的,但是在墨里呆久了,被染黒了。」
纪筱一怔,不知他是在说笑话还是当真如此,愣在了那里。
龙墨俯身用鼻子蹭他的下巴,哼哧哼哧地道:「玉砚喜欢什麽模样,我变给你看可好?」
「你……」纪筱低头看着他,有些认真地道,「你变回原形给我看看,我还没见过龙是什麽样呢。」
「……」龙墨呆了呆,随即摇头道,「不成,会把屋顶掀翻的。」
纪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变个小些的……小些的龙宝宝给我看看如何?」
龙墨猛地瞪大了眼睛:「你居然用混蛋黒龙的话来取笑我。」他气势汹汹地俯下身去,「看来得给你些厉害瞧瞧。」
纪筱这一笑还没忍住,便觉着大腿根被两只手抓紧了,下身被龙墨炙热的呼吸扫来扫去,紧接着就被恶狠狠地含住了。
「唔……」性器前端被吸吮的感觉实在太过销魂,纪筱只能从喉间发出模糊的喘息,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正磨得他情动的时候,龙墨忽然直起身,抬起长腿上了床榻,一双唇瓣水色淫靡,勾了个浅浅的笑意:「玉砚也帮帮我。」
纪筱被他这笑容弄得魂不守舍,还没有反应,却见他已转身趴了下去,他的胯下正悬在自己上方,那根让他面红耳赤的东西几乎抵上自己的鼻子。很快腿间又传来濡湿舔吻的快感,还夹杂着龙墨鼻间的轻哼,暗夜里听来淫意十足。纪筱意识渐渐恍惚了开去,做梦般伸手握住了面前那尺寸惊人的器物,抬起脸用嘴唇触了触,埋在自己腿间的那个脑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纪筱索性闭了眼,张口将那前端含进了口中。
「嗯……玉砚……玉砚……」龙墨撑起半个身子,又泄了劲似的趴了下去,呢喃着道,「玉砚你真好……」
两人交互舔舐了半晌,纪筱已有些撑不住了,喘息着吐出了那又硬又烫的器物。龙墨很快也撤身下去,转而躺下,扶了纪筱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身上。纪筱下巴上还有方才溢出的涎液,正要伸手去擦拭,却被龙墨拦住了,他不紧不慢啃吻着纪筱的下颌,弄得他又酥又痒,然後才浓重地吻上了他的唇。纪筱差一些就要泄了,却又被放开,身上那股邪火烧了起来,腰更是软得无处着力,软软地躺在了龙墨腿上。
从腰间一路摸索向下的手指带着微凉的气息,纪筱被摸得直发颤,却忍不住在他身上磨蹭,意识模糊地喃喃道:「龙墨……好热……」
「嗯……」龙墨只低低应了一声,手心从他的小腿滑到了脚踝处,将那略显纤细的踝骨拉到肩上,侧过脸便咬了一口。
纪筱挣动着想抽回腿来,却很快连另一只小腿也被抓住,龙墨修长的手指不怀好意地探到了他的脚心轻挠了一下,那股瘙痒沿着骨缝几乎钻到了心里去。纪筱被弄得连连低叫:「龙墨……不要闹……」
他挣扎着想後退,却冷不防觉着臀缝被一根硬梆梆的东西抵着,再向後移上半寸,差不多穴口就正对上身下的性器了。这不同於以往被压制着强行纳入的经验,倒像是自己迫不及待地送上去一般,纪筱涨红了脸,僵在那里,然而身下早已被体液和唾液弄得湿滑一片,後穴也隐约有了些渴切之感。
龙墨察觉到他的僵硬,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兀自去舔弄他的踝骨,手指捏着他的脚背,哑着嗓子道:「玉砚的足趾生得都这麽好看。」
纪筱在昏暗的视线里看不清龙墨的神色,但是光听他慵懒的嗓音便觉得心口直发痒,像是被一束羽毛轻挠着。他缓缓吸了口气,略将腰抬高了些,抵着他的灼热像是有感知似的滑进了他的臀缝,浅浅的向穴口探了个头。只这一点动作,就像耗费了纪筱全部的气力似的,他紧紧咬着下唇,胸口起伏得厉害,无处着力一般悬在龙墨身上,很快便觉着那粗大的硬挺慢慢钻进来了一些,紧接着又是一些。
那时间仿佛都迟缓了许多,只有些微的谷道内的磨蹭一点一点地消磨着纪筱的意志,他终於受不住了,卸下腰间悬着的力气,猛地一沈,将那性器全部吞入了体内。这一下子,两个人都低低呻吟了一声,龙墨再也躺不住了,半坐起来,伸手捞住纪筱的臀瓣,将他托起来一些,又重重顶了进去。
纪筱眼泪都险些被撞出来,腰杆直发颤:「慢……慢一点……」他的小腿还搭在龙墨肩上,这样面对交坐的姿势实在有些勉强,全身的重量都被压在那一处似的,没顶两下,便再绷不住,泄了出来。
铜炉中炭火始终未熄,屋内愈发的热,龙墨额上渐渐渗出汗来,沿着鬓角滚到下颌,又一滴滴落在了纪筱的小腹上。纪筱在火光中看着龙墨汗湿的面孔,费力地伸出手去够他的唇,龙墨抬起眼与他视线对上,似乎明白了他说不出口的渴求,抽身拔出了自己的东西,又揽过他後腰牢牢抱在怀里,凑上唇去舔弄纪筱唇上被咬出的血痕。
尽管泄了一回,但在换了姿势後,胯下似乎又有了抬头的架势,纪筱微微闭了眼靠在龙墨胸膛上,认命般由着他掰开了自己的双腿,从後面再一次贯穿了进来。
这一夜纵欲使得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纪筱才幽幽醒转,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皮,略怔了怔,方想起近日公文繁重,自己又不曾告假,兀自在家中贪睡实在不成体统,忙匆匆穿了衣服下榻。枕旁早已没了龙墨的身影,纪筱习惯了他白天神出鬼没的性子,也懒得去寻,召小厮备了车马,随即向东宫赶来。
延襄这日正在殿中,满脸不悦地向手下总管胡钦训话,直到见纪筱进来才略缓了脸色,顿了顿,语调阴沈地继续道:「昨日之事你且去细查,往後宫中再有流言蜚语,惟你是问!」
胡钦看样子已被训了半日,满头冷汗地俯在地上连连应声,最後才磕了个头爬起来离开大殿。
纪筱一下子恍惚又回到初次来东宫时,站在角落里满心的忐忑,延襄向他走了过来,冷峻的面容上慢慢浮出一丝笑来:「青阑今日怎麽迟了?」
「殿下恕罪,臣……臣昨夜受了风,浑浑噩噩睡得误了时辰。」纪筱一时想不出什麽借口,胡乱诌道。
延襄抬起眼看向他:「唔,青阑若是身子不快,大可告假几日,只是我这些天琐事缠身,无暇照拂你了。」
「殿下说哪里话,臣现下已无碍了,不过……」纪筱看了一眼胡钦离去的背影,「不知宫中发生何事,惹得殿下烦心?」
延襄又看了他一眼,低声歎了口气:「告诉青阑也无妨,」他略压低了声音,「我这里近来发生了几件蹊跷之事。」
纪筱一怔,故作惊讶地道:「什麽事?」
延襄似乎不知从何说起,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殿内,轻轻摇了摇头:「几月前先是莫名有宫人接连失踪,接着在前些时候,太子妃在後园碧波湖看到一团巨大物事出水而去,无奈那时天色晦暗看得不真,未有定论,而昨夜……这前殿水渠被翻江倒海似的,几乎泼了半渠的水在宫廊里,当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纪筱心里悄悄盘算着,那黒龙显然是潜在东宫的碧波湖里,但是他为何寻了此处藏身纪筱却不甚明了,只得皱眉问道,「竟有这等怪事?」
延襄有些焦虑地说道:「这些天已经有东宫暗藏妖物的传闻了,我担心迟早会吹到父皇耳朵里去,」他轻轻拨弄着指间的玉扳指,垂了头,「这太子位自坐上就被无数人觊觎,如此大好机会,想必他们都不会放过。」
纪筱听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低声道:「殿下是说,有人会借着东宫里这些怪事,来诬陷殿下不修政德,暗结妖物?」
延襄冷笑了一声:「恐怕到时候,比这恶毒百倍的罪名,都有人想得出。」他退开两步,看着殿外, 「眼下最要紧是查出这些怪事背後的主谋,看是何人在我东宫装神弄鬼。」
「臣以为……这并非是人力所为。」
「难不成,我宫中当真有妖物?」延襄看向他,忽然道,「我怎麽忘了,青阑通晓异术,想必知道这其中蹊跷?」
纪筱忙摆手道:「臣对异术实在一无所知,只是有些奇异遭遇罢了,此事关乎重大,臣不敢妄言。」他看着太子紧锁的眉心,又心中不忍,想了想才道,「殿下可否允臣到後园湖边看看。」
延襄点点头:「我正要进宫面见父皇,且让胡钦带你去後园。」
第六章
这东宫後苑虽不比御花园广阔,却也是秀美夺人,一色的皇家气派,碧波湖连着前殿水渠,水泽澄澈,一点也不像是潜伏了妖物的样子。
一眼望去,半湖荷花早已凋谢,结着饱满的莲蓬,无人摘采。纪筱看了半晌道:「这湖里除了荷花,可还养着什麽东西吗?」
「回纪大人的话,」胡钦十分恭敬地低了头,「太子殿下素来不爱游湖嬉戏,这麽大个湖也就是空放着,里面也有些鱼虾锦鲤,却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