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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死后小太子疯了 (道是无)


  “陆先生,”傅陵忽然打断他,粲然一笑,“你过来,到孤身边来。”
  陆子溶垂眸,顺从地走过去,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站定。他不想靠他太近。
  “再过来些。”
  陆子溶只得又走一步。
  然后他就猛然被拽着坐到傅陵身边。
  宽敞的横椅,坐两个人还是有些挤,膝盖碰着膝盖,大腿贴着大腿,灼烫体温驱赶了寒气。
  傅陵将手臂搭在身边之人的肩头,渐渐下滑,直到腰间。稍稍用力,那个清冷如玉的男人便整个身子歪倒,靠在了他怀里。
  一瞬间,大殿静得落针可闻。
  方才被李愿引入那人皱紧了眉,脸色极为难看。
  傅陵望着怀中逐渐泛红的脸颊,贴在他耳边,分明是狎昵的语气,却让全场都听得见:“先生方才要劝谏什么?这样说,孤才听得见。”


第6章
  陆子溶在人前向来冠带齐整,容色冷淡,不显露心绪才算得体。
  先前在芭蕉小筑被灌酒后,他知道自己的模样定是不堪的,但他一直受得住那份耻辱,是因为只有一个人看到,尽管那人是他的学生,也不算太糟。
  可现在,整个大殿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其中不少是他从前共事之人,在他面前恭敬守礼,他也端肃持重。彼时同他们高谈阔论,为众人敬服。
  如今,看清高自持的太傅在他的学生怀里受辱,好不有趣。
  陆子溶眼前忽然闪过一些久远的记忆。
  那时,尚且年少的他穿着大红大绿的衣裳,涂抹了满脸脂粉,或唱或跳,卖弄风姿,被众人指点。倘若不能让人满意,便要挨饿。
  过去,他选择在众人面前承受屈辱,不然他会死。
  现在,他仍然这样选择,不然舜朝以外、故齐国境内,有太多人会死。
  他尽力抑制住身体的颤抖,侧过头,避开他人的凝视。心中再觉得耻辱,出口的话音仍然平淡沉稳:
  “这些流民身上背的人命,既有凉州百姓,也有大舜官员,是杀是放,总有不讨好之处。”
  “既都是凉州人,不如索性-交予凉州州官处置。宁可放弃以此威胁警告什么人,也切莫伤了双方和气。”
  “凉州要收,但如若血流成河地收,收来的,只能是一个失了民心的凉州。”
  陆子溶心中清楚,凉州州官都是故齐国留下来的,流民在他们手里不会有性命之危。只要不和大舜起冲突,整个凉州就都能安全。
  此话一出,饶是看陆子溶不爽的那些客卿,也无法再发表意见。他们向陆子溶投来各色目光,有佩服,有感激,有歉疚,还有……怜悯。
  傅陵点点头,没有松开揽着他的手,而是指了方才那二人:“立即前往凉州报信,谁也不许动那些流民。”
  他又转向几个齐务司的人:“刑部可曾到齐务司查过王提思、钱途的事?”
  几人点头。
  傅陵淡淡道:“去告诉刑部,王提思便罢了,齐务司许多事除钱途外无人通晓。此人让他们慢慢定罪,先把人绑着送去衙门里,教会了接任的,再去服刑。”
  陆子溶垂了目光,长长的羽睫轻颤,遮住神色。
  这样的处置,是他早年间教给傅陵的。定罪前还吩咐人做事,是想让此人戴罪立功。
  出事时钱途在京中守着,顶多是谋划不周的罪名,本就不重。倘若傅陵说他有功,他就能继续在齐务司任职,牵制那些一心要收凉州、不顾百姓死活之人。
  但傅陵也可以说他无功有过。
  陆子溶微微偏头,望着将他揽在怀里的男人,脸颊触到他灼热的胸膛,听见有力的心跳。
  他知道钱途的功过取决于什么。
  他还受得住。
  “等钱途到了齐务司,即刻让他去凉州,同当地州官交涉流民之事。”
  傅陵终于如了陆子溶的愿。
  一边说着,一边手上用力,死死扣在他腰间。
  他这个学生纵然有千万般不义,至少还讲信用,说话算话。
  陆子溶总能找到不该放弃他的理由。
  下面诸位纷纷移开目光,傅陵浑不在意,继续议事。他一手揽着陆子溶,一手拿过待议的文件,一一给出意见。
  陆子溶静静听着。
  在他离开东宫之前,他觉得傅陵这个学生虽然聪慧,到底还带着几分青涩稚嫩。可如今已蜕变为另一副模样,指点江山,从容潇洒。他的谋略城府也青出于蓝,远胜从前。
  傅陵做完决定,却掐着他的腰问:“陆先生觉得如何?”
  被他箍了这么久,陆子溶心中早已羞愤交加。实则面若霜雪,他忽然站起来朝傅陵行礼,道了毫无语气的一句:“殿下英明。”
  他宁可站着行礼,也不想再坐回去。
  傅陵深深地笑了,“既然没有异议,那今日就到这。诸位辛苦。”
  他将站立的陆子溶抓回自己身边,这次竟毫不遮掩,直接按进了怀里。
  殿内流淌着诡异的气氛。
  坐在前头的吴钩很快起身,走到殿前朝他下拜,恳切地道了句:“请殿下三思!”
  这话没说完整,但众人都明白。
  三思他做出的这些决定,是出自本心,还是为人所惑。
  傅陵嗤笑,抚上怀里人的脸颊,懒懒道:“陆先生即便犯了错,也是孤的恩师,是誉满天下的饱学之士。孤就是听了他的话,又能怎样?”
  “旁的事孤依着你们,但你们这些后生,要和孤一样,敬重陆先生。”
  他的手掌滑落对方胸前,在衣襟处徘徊,似乎下一瞬就要将它撕碎。
  逡巡良久,那只手到底收了回来,朝下头一摆,“还看什么?都下去吧。孤还有些事,要向陆先生单独请教——”
  众人终于不再纠缠,三三两两退了下去。
  傅陵满意地看着大家离开的背影,头一歪靠在陆子溶肩上,撒娇似的说道:“陆先生方才为何一直在咳?可是哪里不舒服……耽误事么?”
  说这话时,他注意到殿上,有个瘦小的中年男子不肯离开,似乎站不稳,正歪斜身子面朝着他。
  傅陵登时皱了眉,“王海?!你何时进来的,为何没人通报?”
  此人是乾元宫的掌事太监。
  乾元宫,是皇帝的寝宫。
  王海垂头恭敬道:“是东宫的人引奴才进来的,奴才以为殿下知道。瞧方才这画面,想来还是不知道。”
  “何人引你进来?”
  “奴才老眼昏花,认不清相貌,许是东宫的客卿吧。”
  傅陵一愣。从前他也怀疑东宫有内鬼,但他一直以为是陆子溶。
  可陆子溶已然在他手里,乾元宫的太监竟仍能在他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东宫,这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奴才本是来旁听东宫议事,可现在看见了这些……殿下让奴才如何回话?”
  傅陵冷笑,“如实回话。”
  “当初孤从父皇那里将陆子溶要来,就是为了谋划齐务司的事。如今他确实在做这个,有什么过错?”
  “至于孤还同他做了什么其它的……那就是我们二人的事了。”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对我父皇来说又不新奇。我不过是搞了自己的先生而已,与他相较……”
  “殿下!”王海高声制止,涨红了脸。
  傅陵没再说话,也没再看他,而是侧过身去,饶有兴味地把玩陆子溶一绺碎发。
  王海只好离开。他身上竟带着槐花香,一串留在殿内。
  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陆子溶在心里叹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傅陵还是没完没了地和他爹斗气。这件事他从前也不是没劝过,就是次数不多,没劝动。
  于是陆子溶自然就觉得,傅陵会说出这种话,只因自己没教好。
  可现下身份不同,他不好再教训,便轻声道:“你这又是何苦。虽说如今陛下靠着你,但你若惹急了他,他也有办法不让你好过。”
  傅陵忽然笑开,玩他头发的手攀上他下巴,在如玉的肌肤上掐出红痕,“先生这是……在关心我么?”
  “我这样欺负你,你还要关心我,陆子溶,你说你是不是……”
  他将拇指塞进对方口中,“喜欢被欺负?”
  唇齿被撬开,陆子溶想都没想,一口咬下去。
  “嘶……”
  傅陵收回手指,将浅浅一排牙印贴在唇间,轻轻笑了。
  “陆先生这样有力气,想必对孤方才的处置很满意,是很高兴了。”
  他身子前倾,将陆子溶抵在椅背,紫檀雕的八爪龙纹硌在他身上,龙爪的气势似要将怀中这个素淡的人吞噬。
  “那么……先生该报答我了吧?”
  他凑近他唇畔,舌尖点了点他嘴角。
  陆子溶不曾想到他竟无耻至此,这里是东宫正殿,朝会议事之处,岂能如此亵渎?!
  他挣脱开来,跪在座前,脊背挺得笔直,“臣身子受了寒,请殿下容臣休息些时日再侍奉。”
  “昨日昏迷,今日又受寒。”傅陵挑眉,手掌从他的发鬓滑在肩头、胸口,“陆子溶,你就这么厌恨我?我如了你的愿,你又食言……”
  他蓦地扯开领口,抓住对方试图反抗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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