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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死后小太子疯了 (道是无)


  “我管你谁的旨意,总归舜朝容不下凉州,给我滚!”
  眼见着这边抄家伙要上了,却被一声低低的「等一下」打断。这声线并不响亮,而是淡漠中带着些许冰冷,却立刻安抚了吵嚷的队伍,他们退向两侧,让出一条道路来。
  道路尽头的巾车上走下一个身形,他仍着惯常的素色衣裳,不起眼的素淡反衬出他精致的眉目。可如此费心的雕琢,却铺满凉意,刺得人别开目光。
  他咳了两声,面上沾染些病容,缓缓行至前方,对那一脸愤怒的提辖道:“消消气,带兵器只是为了威慑,这时候和舜人打起来,只会两败俱伤。”
  “这位许员外我了解,是听得进话的明白人。”
  许员外曾是陆子溶的手下,听到这话快哭出来了,“陆司长,您怎么帮着凉州说话啊!”
  “我并非帮着凉州,我是帮着凉州人。我不在乎凉州由谁执掌,我只关心这数万生民的生计。”
  陆子溶徐徐道来:“我这些天查阅凉州户政、货商案卷,发现农林渔牧虽不繁荣,但自给自足当是够了,不需要舜朝的接济。反倒是舜朝每年从凉州买走的盐量惊人,虽说也有其它州临海,但舜朝不通晒盐的技法。这些数字皆有案可查,若两州不再通商,谁的损失更惨重?许员外,明白我的意思么?”
  “而凉州也不要什么,只要舜人从州内撤走,恢复正常关税,货品以市价买卖。各自安生,互不干扰,足矣。”
  许员外早就听得愣住,连带着一众舜朝官员,谁也不知说什么好。陆子溶见状无奈,露出薄薄的笑意,上前拍了拍昔日下属的肩,“回去就这么回话,就说我们带着家伙来的,没你的罪过。舜人从未心系凉州,莫在边境蹉跎光阴了,尽快回京吧。”
  说罢抬高话音:“三日后,我们再来送许员外。”
  许员外算计明白了,连连道:“三日之内,我们一定收拾妥当。”
  这天傍晚,钱途吩咐人在衙门里摆了一桌大餐,算是提前庆功。上辈子针锋相对,如今却围坐共食,陆子溶想起往事,难免恍惚。
  凉州官员们不讲究,半壶酒下肚就聊开了,带得钱途也说:“你们就是这些年太依赖舜朝,忘了凉州本身就能自给自足。等此事过去,咱们一同修一份与舜通商的法令……”
  几人附和:“陆公子和钱公子才华横溢,政事上还要多仰仗你们啊!”
  罗大壮却阴着脸道:“咱们?”
  钱途连忙讪笑,“自然是罗知州牵头,我们几个出谋划策嘛。”
  陆子溶在一旁留一耳朵听他们交锋,一边想着,营救钱途的队伍完成了任务,那边刺杀太子的想来也快了。等太子一死,齐务司要乱,凉州的事便更加顺利。
  关于刺杀太子这件事,他想的都是于凉州、于舜朝有何影响,至于太子是什么人,他早已忘记。
  然而没等到喜讯,却先等到了变数。
  三日后陆子溶恰好咳得厉害,没去看现场情形,只知道舜人没走。
  听转述,是现场突然杀出了一伙年轻女子,自称是玉盈会的人,引来不少百姓围观。她们挡在队伍前头,冠冕堂皇地说了一通凉州不该脱离舜朝的理由,最后问在场的百姓作何想法。
  玉盈会里都是伶人,在当地声望颇高,至少比闲来无事便欺负百姓的罗大壮等人高。再加上玉盈会似乎提前在百姓里安插了自己人,众人竟一边倒地支持她们的主张。
  最后还是钱途做主,暂且把赶人的队伍带了回来。他哭笑不得地和陆子溶说:“再不收手恐生民变,若论威望,凉州百姓最敬重的就是您了,不如您再去一趟说服百姓?”
  陆子溶微微摇头,“凉州独立之事不急于一时。我倒是好奇,一个由伶人组成的帮会,明明只在凉州活动,为何要介入凉州与舜朝之事。”
  当夜,陆子溶回了一趟致尧堂在凉州的据点。暗中调查这种事,还是得交给杀手们去做。
  他指派数人,分别跟踪玉盈会有头脸的人物。他自己索性无事,趁着身子撑得住,几天之后便跟了其中一组。
  这组一共三人,躲藏在一家乐坊的暗处。等屋里歌声落下,不久便走出一名身材瘦小却容貌动人的姑娘,陆子溶身边之人提醒道:“这便是我们的目标,乐坊头牌,沈书书。”
  听到这个名字,陆子溶眉心一跳。
  这时候沈书书还活着,所以前世那场沈书书案根本就是事后伪造,再把死人的时间往前说。
  用一条人命来陷害钱途,谁会这么做?
  身边的堂众继续道:“她每夜表演之后,总会带几人去盐场,今日打算跟上去瞧瞧。”
  沈书书自牵了一辆车等在门口,不一会儿,又从乐坊里走出几个年轻女子,依次上了她的车。
  “书书姑娘,这是要带大家去哪儿呀?”好奇的客人问。
  沈书书回以一笑,“回家,我们一起住。”
  “这么多人一起住?”这是陆子溶身边的人问的,“不是头牌么?”
  她们赶车离开,陆子溶三人便骑马追过去。起初街上热闹,在马上跟踪也不明显,可到了空旷之地便行不通了。
  两名致尧堂堂众施展功夫扒在车底,陆子溶没这本事,遂在盐场入口处候着。
  此地临海,是凉州人晒盐的地方,由于面积广大,其中藏着几间屋子并不明显。那马车便奔着其中一间去了。
  陆子溶吹了一会儿海风,见两个同伴用轻功落在他身侧。海边的夜晚并不寒冷,他多待片刻,听二人讲述方才所见。
  堂众们说,那马车在盐堆里绕来绕去,最后停在某间屋子前,沈书书先下车,对车上某人道:“就是这里了,好好伺候吕公子。”
  她说着,又去敲门:“吕公子,我是书书,给您送人来了。”
  车上的话音充满惊惶:“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总觉得,这样不好……”
  “吕公子可是从京城来的,让你伺候是瞧得起你。哄得他高兴了,日后带你去京城享荣华富贵。”沈书书道,“你可不只是做皮肉生意,别忘了和吕公子说正事!”
  那人到底还是去了。接着马车去了临近的房子,重复同样的过程,后面送给的就是吕公子的手下了。末了,沈书书赶车离开盐场,车上剩的几人也不知是送给谁的。
  陆子溶目光落在远处,眉头微蹙,思索着方才见闻。
  京城来的公子,隐居凉州,正事……
  视线中有一队人马在接近,陆子溶吩咐道:“明日再来。若不便详查,便只管拿些他们做皮肉生意的证据。”
  那堂众对他的堂主心存畏惧,生怕漏了什么吩咐,确认了一句:“那个什么公子……不管他么?可是……”
  “我先走,你们跟上那队人。”
  陆子溶忽然打断对方的话,立即牵过马跨上,用力在马背上抽了一鞭,那马便飞奔出去后头二人不明就里,看了一眼远处过来的人马,到底还是听从命令跟上了。
  陆子溶没有回凉州,而是连夜回了宁州致尧堂。
  他让守夜的堂众将副堂主海棠从床上抓起来,上来便问:“刺杀舜朝太子的事如何了?可有消息?”
  海棠揉揉眼,“今天才到的消息,尚未来得及给你写信。刺杀失败了,七人牺牲,五人受伤。”
  陆子溶的脸色即刻变得十分难看。
  “怎么了堂主?”海棠扯扯他的衣袖,“以往也不是次次成功,死人比这多的也有,何时见过你这副表情?”
  陆子溶没有回答,继续问:“为何失败?”
  “据顾三的说法,他低估了太子本人的本事。此人夺人性命一剑一个,招招要害,根本反应不及,能跑出十几个来已属不易。他边砍着人,还边念着堂主你的名字,逢人便问你去哪了。”
  陆子溶听着,目光逐渐沉下去,“他竟还是不肯放过我。此人之无情无义,远超我所预料。”
  “那可不一定,”海棠在一边抱着胳膊,挑眉道,“说不定他抓你,是因为想你了呢。”
  陆子溶知道她一向开玩笑不分时候,并不在意,只是默默走出了正堂。
  这里四面环山,阴风不止,着实不是冬日的好去处。陆子溶裹紧斗篷,感觉自己的心沉甸甸的。
  方才那一队人马中,那个领头的身形他非常熟悉。稍一对视,只见那剑眉星目、俊朗无双的面容上,昔日的稚气或者朝气都已不在,仿若笼罩了一团阴云,是他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傅陵为何会在这里?!
  仔细想想,傅陵并没有死,身为继任的齐务司司长,他来边境视察并不奇怪。
  可又为何半夜骑马跑到荒无人烟的盐场来?这能视察什么?
  还是为了……找他?
  陆子溶摇头,原本可以等到凉州事毕后再动傅陵,可如今傅陵要找他,这就是逼他出手。
  这时,跟踪的人回到堂里,向他禀报道:“那一伙人由凉州边境去了秦州,大约是舜人。他们用的是一块商人的腰牌,找不到名姓。”
  陆子溶便点了那人:“你去边境守着,倘若再见到那块腰牌,跟上他们,同时给堂里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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