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被奸细一锅端了。
萧轼要守护火炮,大皇子自然无话。
可萧轼一见火炮,就越发想念慕长生。
那时在冀州,他和慕长生在城墙上,用火炮将燕营轰得个稀巴烂。
那种配合、默契……
现在好了,慕长生当了将军,就将他这个糟糠抛之脑后了吗?
萧轼越想越气,越想越往坏处想。
这日傍晚,大军行至一条大河旁,安营扎寨,萧轼实在忍不住了,跟上锋告了假,跑去了马军营。
一路问一路找,终于找到了慕长生。
就见这人,身穿甲胄,高大威猛,从大帐中走了出来。
边走边整理护腕。
那模样……实在是帅气极了!
萧轼心口一悸,正要冲过去,却见这人身边跟着个人。
那人高瘦肤白清秀,亲亲热热地和慕长生说着话,而慕长生,不时地也会回应一下。
更过分的是,那清秀男人帮慕长生理了理腰带,而慕长生竟然没有拒绝,也没有推开。
想到他们刚从帐篷里走出来,还整理衣衫,还这般亲热……
萧轼心一沉,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又火冒三丈。
好呀!难怪不回家,不来找他,原来是有新欢了。
萧轼转身就要走,回他自己的世界去。
可想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软弱。
不打这混蛋一顿,就这样走了?
他这些日子白白担心,白白煎熬了?
萧轼又转回身,径直走了过去,喊了一声,“慕长生!”
一见他,慕长生先是一愣,随后便是一喜,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轼看了那清秀男人一眼,可这人竟往慕长生身旁一躲,露出一脸的怯意。
而慕长生,竟也不避开,就这样,让那男人靠着。
萧轼看着那一脸怯意,抬着头,可怜兮兮看着慕长生的男人,只觉心头火直冲。
艹,他是母夜叉吗?
怕成这样?
好!
“慕长生,”萧轼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完,转身就朝营外走去。
麻蛋!吴了说得对,男人果然喜欢娇娇弱弱的。
可他还未走出营,慕长生就追了上来,皱着眉,问道,“萧轼,你怎么啦?说的什么胡话?”
萧轼只觉恶心,根本不想理他,脚步不停地快步走着。
可慕长生一把抓着他的胳膊,压抑着怒火,问道,“你到底怎么啦?”
“我他妈……”萧轼嘴里的话还未骂出来,那清秀男人追了上来,焦急地说道,“将军,楚将军找您。”
慕长生拉着萧轼胳膊的手力道立马一松,转身看向那清秀男人。
萧轼只觉眼眶一酸,用力抽出胳膊,往步军营跑去。
心口都快气炸了。
他妈的真想拔出燧发枪,对着这一对狗男男一人一枪。
可才回营,就见大皇子身边的内侍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恭敬地说道,“萧大人,大皇子想见你!”
见你妈!萧轼恨不得崩了这一天到晚没事找事的大皇子。
明明想杀他,还下过不止一回手,如今又装得这般亲近。
当别人是傻子吗?
“不去!就说我要死了!”萧轼往帐篷里一钻,又往毡毯上一躺,摸着胸口的燧发枪,拼命压制着心头的怒火。
息怒息怒!
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不是那些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本事的穿越者,他只是个啥也不是的小人物。
如今这军中大皇子为尊为大,得罪不起!
狗屁爱情没了,小命可得保住。
等渐渐冷静下来,萧轼又爬了起来,刚钻出帐篷,就见大皇子带着一群人朝他这边匆匆走来。
一见他,大皇子便焦急地问道,“萧大人,听说你身体抱恙?”
萧轼心情烦躁,但他努力压制着,拱手施礼,“多谢大皇子关心,小的无事……”
他们正说着话,就见慕长生快步走了过来。
一见大皇子也在,这人先是一愣,随后剑眉一皱,冷冷地看着萧轼。
萧轼也是一愣。
慕长生这是何意?
随后又怒火冲天。
麻蛋!慕长生这个混蛋,做了对不起他的事,竟还敢对他甩脸子?
大皇子呵呵一笑,摸着胡子,说道,“慕将军来了?可有何事?”
慕长生眼神一暗,走了过来,拱手施礼,又看了眼萧轼,说道,“末将来找萧轼。”
“哦?”大皇子继续摸他的胡子,又笑道,“那来得正好,去本皇子大帐里坐坐。萧大人与本皇子还有一局棋未下完呢!”
萧轼一愣,看向大皇子。
那都是几日前的事了吧!
这闲出屁来的大皇子非要拉他下棋。
他哪有心思下?随便走了几步就认输。
他都已经认输了,哪还有未下完的棋?
慕长生又看了眼萧轼,目光深沉,随后又对大皇子说道,“多谢!但不叨扰了,末将找萧轼说几句话就走!”
说完,拉上萧轼就往河边走去。
如今正是七月,一年之中最热的月份。
烈日炎炎似火烧,又身穿甲胄,又走了这么远,官兵们自然是汗流浃背、衣衫尽湿。
此时见了河水,便脱了汗涔涔的衣衫,跳到河中洗澡。
一眼望去,就像下饺子一般。
那一堆堆的白屁股……
萧轼忙别开眼睛,又用力抽出胳膊,对慕长生冷声说道,“有话就说,别拉拉扯扯的!”
慕长生气得心头一梗,拉着他去了远处一棵大树下。
这里人少,又僻静。
问道,“你到底怎么啦?为何对我这般冷淡?为何对我说那样的话?”
萧轼冷笑一声,问道,“你不是有新欢了吗?我祝你和你新欢百年好合,还有错啦?”
“新欢?”慕长生目瞪口呆地问道,“我何时有新欢了?”
萧轼咬牙道,“还不承认?我去找你,跟你娇滴滴说话的那个不就是你的新欢?慕将军慕将军,叫得可真亲热!”
老子都还没叫过呢!
“他?”慕长生先是一愣,随后又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误会了,他只是我的随从……”
“随从?”萧轼才不信这鬼话,“随从不应该是陈为那般高大健壮身手好的人?他一个文文弱弱的男人,能保护你?是能帮你牵马?还是擦剑?还是帮你系腰带?还是你如今的口味变了,喜欢娇滴滴的随从了?”
这话说道慕长生又是一愣,呆呆地看着他,问道,“你不喜欢他?”
萧轼气得呼吸一窒,反问道,“我为何要喜欢他?”
“好!”慕长生点了点头,“既然你不喜欢他,那我待会儿回去便叫他走。”
萧轼只觉这话真好笑,“你不用叫他走。该走的是我,等打完这仗,我立马就走。”
要不是如今在军中,走不了,一走就成逃兵,是死罪。
他妈的早走了。
留在这里受这鸟气,他妈的真是瞎了眼!
萧轼说走就真的走,朝他的帐篷走去。
可慕长生拉着他胳膊不放,焦急地说道,“萧轼,你误会我了,我……”
“误会?”萧轼想抽出胳膊,可这回,无论他如何使劲,都抽不出来。慕长生紧紧地拽着,无论他如何挣扎,就是不松手。
既然抽不出,就不抽了,萧轼冷笑道,“误会?慕长生,你当我傻吗?我认识你这么久了,就没见你对谁有过好脸色,即使是蔡彪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人,你对他们也是整日板着张脸。可你那新随从呢?你真该拿面镜子照照,看看你当时是个什么表情?”
“可……”慕长生有些惊讶,“他就是蔡彪的弟弟啊!”
萧轼一愣,“他是蔡彪的弟弟?”
慕长生点头,“嗯!”
“亲弟?”萧轼有些不信。
蔡彪长得那般粗犷,可弟弟为何那般秀气?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吵架
“是亲弟?”萧轼有些不信。
蔡彪长得那般粗犷,而弟弟这般秀气……
一点都不像嘛!
“是亲弟!”慕长生再次点头,又解释道,“他之前是军队的文书,但因为太过瘦弱,一直被人欺负,想跟着我,我看在他哥哥的份上,便允了。”
萧轼冷冷地看着慕长生,只觉吴了的话说得再对不过。
男人果然都喜欢弱小无助的人。
“你心存善心,我不反对。可你当他是弟弟,他未必只想当你随从。慕长生,我告诉你,在我那个世界,只有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妾,没有外室,更不能打野食。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又去抽胳膊。
可慕长生仍不放手,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除了你,我从来没对旁人动过心思,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这眼神看得萧轼心口一悸,又想着。
或许真是他多心了呢!
慕长生应该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吧?
可这件事他实在气不过,又怒气冲冲地问道,“你说,同在一个军营,你为何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