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炮灰不想自救
作者:龋齿
文案:
老好人沈容辞穿书了,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了万人嫌阴郁反派,各种欺负身为男主的五皇子顾迟渊不说,最终因抢夺顾迟渊的皇位而惨死。
系统:很遗憾,你必须完成原作剧情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沈容辞(兴奋):还有这种好事?
系统:……不过你放心,我这里还有一本白月光宝典,只要按照宝典完成额外任务,你就能自救!
沈容辞(失落):啊?
按照原剧情,沈容辞应该往顾迟渊的书袋里装一条毒蛇;
按照白月光宝典,他可以把毒蛇换成鲜花。
沈容辞:这也太没意思了。
第二天学堂,顾迟渊从书袋里倒出满满一桌的草编蛇。
本就体弱的年幼顾迟渊当天便身中剧毒,险些丧命。
按照原剧情,沈容辞为了羞辱顾迟渊强娶了他最疼爱的小妹;
按照白月光宝典,他可以介绍良婿给公主,为顾迟渊增添争储助力。
沈容辞:我是那种好人吗?
当日,沈世子当着皇帝的面求娶五皇子的花边八卦闹得满城风雨。
洞房花烛夜,凤冠霞披的顾迟渊对他温和一笑:夫君,早点歇下吧。
沈容辞有些害羞:那个,我还是第一次,弄疼了你跟我说。
顾迟渊笑容扩大:放心,我不疼。
第二天沈容辞揉着酸痛的腰醒来,看着一旁满脸餍足的男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想逃。
所以,现在走白月光路线还来得及吗?
-
顾迟渊从见到沈容辞的第一眼就很厌恶他。
阴郁、卑劣、善妒,像是躲在腐烂墙角里惹人厌烦的老鼠,不知什么时候跳出来咬自己一口。
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个阴暗卑劣的人呢?
从前的天之骄子,在母妃自尽后便受尽欺凌,连父皇都不曾看他一眼,甚至皇帝为了长命百岁,不惜将他扔进蛇堆,任由毒蛇在他身上攀爬,啃噬得体无完肤。
他渐渐变得漠视生死,变得冷酷无情,将活人折磨致死是他唯一的享乐。
沈容辞嘴上说着爱慕他,若是知道他最阴暗的一面,恐怕跑得比谁都快吧。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沈容辞变了。
不论是说话的姿态,还是看人的眼神,
光是站在那,都那么美丽。
像是个小太阳。
他要把小太阳摘下来,据为己有。
因为那是他唯一的救赎。
强占有欲白切黑疯批攻×又皮又怂治愈系小太阳受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容辞,顾迟渊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可男主总想和我贴贴
立意:永远心向光明,光明也会奔你而来
第1章
二月,京城的寒冬还未过去,路上的冷风刀一般地割耳朵。所幸连下了三日的大雪总算停歇,难得的日光洒下,勉强能驱散些入骨的冷。
只是这阳光的暖意,总有到达不了的某处角落。
皇城内,被阴冷潮湿斑驳了的红墙上,漆已经脱落了大半,因褪色而不再鲜艳的墙体上,镶嵌着一扇小小的窗。
这窗离地面足有两个成年男子的高度,大小却只能容得一名不足三岁的幼童通过,往里看进去,黑黢黢的一片。既无法让外头的光亮照进屋子里,也实在作不得通风的用处,于是这扇小小的窗户在这堵原本就破败不堪的墙上显得格外多余。
只是此时,从这扇没什么作用的小窗里,传来了些许轻微的闷哼声,如果不仔细听,这游丝般的声响很快就被寒风吹断了,再也找不到踪迹。
更别说此处偏僻,鲜有人至,根本无人能够察觉皇宫中这处废弃小屋中的异常。
失去光线的屋子内,破旧的杂物散乱了一地,一切都是灰扑扑的,透着股如有实质的冷意。覆着蛛丝的墙角处,跪着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小小的一团,很显然只是个孩子。他身上的衣物并不厚实,甚至可以说是单薄。地砖如此冰凉,可即便如此,他竟是跪在地上的姿态。仔细看,小孩被麻绳捆着,似乎为了防止他脱逃,麻绳的另一端栓在了房柱上。
而此时小孩的面前,是一双与这间屋子格格不入的描金皂靴。
顺着靴子往上,是玄色的顺滑丝绸,大朵的红色山茶花平铺其上,暗沉沉的,在腰封处由一条镶金玉带拦断。
玉带上别着一只白青点红的山茶香囊,算是这一身唯一的亮色。
腰带上方,是一双捧着兔毛暖炉的手。虽说这双手十分修长,却也看得出主人的年纪并不大。
再看那张被圈在墨色兔毛围领中的脸,更是能确定,这穿着老气雍容的,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年,与那被绑起来的孩子差不多年纪。
单凭这一身华服,便是足足的贵气逼人。
只是细看过去,从那圆润小脸上透露而出的阴沉,着实不该是个天真孩童能有的。
尤其是那双酷似狐狸的眼睛。
这双眼,眼尾微微上扬,左眼平行于眼尾的地方有颗黑色小痣。本该是张扬而美的,可惜黑瞳小了些许,露出了下方的眼白,成了不讨喜的三白眼。
被这双眼睛从下而上地盯着时,总会让人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像是一条躲在角落里窥探猎物的蛇。
此时冷色的天光照在他的下半张脸上,那双隐在阴影中的眼睛便透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华服少年居高临下道:“你当真要这般拒绝我?”
孩童的声线本该是清脆,可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沙砾含于喉口,淬满了怨恨,有种说不出的难听与可怖。
被捆的小孩虽说是跪着,腰板却是直挺的,不卑不亢,气势上竟是丝毫不输。他就这么被一双阴沉至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却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似的,对对方的质问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小孩的漠视似乎刺痛了华服少年,他突然大叫一声,从袖中猛地抽出了一把匕首,竟是直直地刺向小孩的胸口!
然而在他高举的匕首狠力落下的瞬间,他忽然皱了眉,瓷白的小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似乎体力不支似的往旁边倒去。
可他手里的匕首虽然失去了控制,力道却也足够刺破皮肉。
只差之分毫,便会鲜血四溅。
就在匕首锋利的尖刃即将刺入小孩心口时,那只握着匕首的手忽然一抖,以一种极其扭曲的角度歪向一旁——
裂帛声响起,小孩的左胳膊上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立刻有鲜血渗了出来。
——
沈容辞强忍着大脑的晕眩感,勉强分出一丝心神撑住了身子,这才让自己不至于摔得太惨。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才刚穿越过来,竟是原主拿着匕首要杀人的场景。
握着匕首的右手手腕传来了清晰的钝痛,手腕似乎是扭到了。
他刚穿越过来,对这具身体的控制还未完全掌握,不足以让他在惯性使然之下停止动作;加之刚才情况太紧急,容不得他多想,只能强行扭转匕首方向避开要害,却不想还是伤到了对方。
沈容辞惦记着对方的伤口,正要开口询问,大脑突然一阵晕眩,令他两眼发黑。
属于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潮水般涌来,破碎而迅速,让沈容辞根本没办法抓住任何片段,像是快进了一部无厘头的电影,看完只能囫囵记住些散乱的画面。
这变故来得突然,沈容辞招架不住,整个人呆呆地僵在了原地。
殊不知他此时跌倒在地,脸上呆愣的神情被跪在地上的小孩尽收眼底。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开门声,随即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在沈容辞反应之前迅速扶住了他的胳膊,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之中扯了出来。
“主子,您没事吧?”
沈容辞看向身旁,就见到一个低垂的脑袋,脸隐藏在暗处看不清楚,穿着内侍服。
应该是他的某位仆从了。
原主的记忆还很混乱,沈容辞没能找出关于这位内侍的信息,更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或者以什么样的口吻来交流,只能含混地应了一声,借着对方的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内侍将他扶起后,又一声不响地捡起了地上染血的匕首,迅速收进了自己的袖子内,做完这一切后,便又什么都没看见似的,静默地杵在一旁。
一副习以为常的帮凶姿态。
那滴了血的匕首让沈容辞的神思瞬间清醒了过来——对了,他刚才把人刺伤了,似乎流了好多血,那人还好吗?
他连忙弯下腰,本想好好看看对方的伤势,不料在看清对方的境况时,怔住了。
黑暗中,那孩子看上去才八、九岁,一身灰扑扑的藏青衣服。虽能看出这料子不算廉价,但多少有些旧了,且并不合身,套在这副瘦弱的身躯上足足宽大出不少,一副偷穿大人衣服的怪模样。
此时他的胳膊和腿都被麻绳紧紧捆缚着,不能动弹分毫,显然这跪姿也是被人强行摆出来的。
被匕首割破的衣袖下,鲜红的血像溪流一般蜿蜒而出,将那孩子身上大半藏青的布料染成了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