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医》作者:握千城
文案:
穿越前,我不喜欢男人。
穿越后,……
盛翼崩溃了:老子特么是一个直男呀。
前世的事咱就不说了,这一世重新开始行不行,忙时行医,救人,闲时逗趣玩乐,最后,母仪天下……
那人典型的要长相有长相,要才能有才能……皇家贵胄……性子冷傲,却小心翼翼地把你捧在手心。
哎,简直是天罗地网,逃无可逃……我是认命呢还是认命呢……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盛翼 ┃ 配角:叶云寒 ┃ 其它:皇上,王妃,太医院
一句话简介:皇后就算了吧,我又不会生孩子。
第1章 开局
异世空间,北方强国负羲,
庆元六年,凤仪宫一场大火,皇后化为焦炭,太子下落不明。
庆元二十年初,翰林院麻着胆子将一封奏折递至军机处,言下之意,二皇子已成年,可立储,接着,如之前议过此事的朝臣,削职发放边疆。
后宫,皇帝银塘对着一丛枯干的芍药林喃喃自语:“快十四年了……”
时间很快到了初夏。
都城天芒城外栖霞山,一道红光飞天而去,鹤发童颜的道者蓦地睁开眼睛,神情肃穆,山风倏地吹来,他眉头一颤,一根白发飞落手心,口中低语:“掉光了头发的男人很惨的,终是身在红尘中啊!”
一只坚信自己是信鸽的飞鹰穿山越水,三日之后来到同样强大的邻国国都,郁离朝华。
信鸽,不,飞鹰脚上绑着一个小纸条,扑哧哧地落在朝华有名的医家,盛府后院一个小院子——娇园。
等候已久的女子波澜不惊,莲步轻移,飞鹰瞬间被抓成了一个软软的带毛小玩意。
洁白的柔荑将纸条一抹,女子对着那鬼画符似的字,神情十分复杂。
“媚儿,师父说的什么?”未见脚步响,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女子鬼魅似地飘到了身后。
被唤媚年轻似乎也不轻了,但因眉眼透着一股子柔弱,看人的时候,总是雾气濛濛的惹人怜爱,不过,她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冷静,骤然一听,凭谁也难以将柔弱两字与她粘在一起。
她将纸条递了过去:“三日之前,师父启动天目镜,却没想到,出了茬子。”
瘦高个女子一面看一面皱眉:“呃,这样,怪不得。”
媚儿自言自语:“是呀,翼儿到现在也不醒。”
瘦高女子:“……莫不是没成功吧……师父写的是什么?”
媚儿:“唔,他说翼儿因为此事导致记忆损伤,时间越近的损伤得越厉害,而且师父他老人家现下忙,暂时没法过来,至于……等会试一下。”
瘦高女子:“这,这不是记忆混乱么,有影响吗?”
媚儿摇摇头:“暂时不知道……你不是看着么!”
瘦高女子:“师父的字……还是看不懂。”
媚儿:“……”
说着说着,两人就朝屋内走去。
一个矮胖的中年女子满面焦急地转来转去,床上,合衣躺着一个约二十来岁的青年,真是眉目如画,看去令人赏心悦目,如果不是知道他昏迷不醒,就以为他必是睡着了。
“像他母亲,”媚儿凝神一会,轻叹了口气。
瘦高女子将鸡爪似的手搭在她肩上:“你又想起这事,这么多年……”
媚儿躲避了她的鸡爪,也躲避了她的话题:“你们快走吧,去观里等师父,这里一切我来打点。”
矮胖女子与瘦高女子互相看了看,一人手持一柄拂尘,一人念了一句无量天尊,瞬间从刚才的状态里抽离出来,恢复了世外高人的作派,朝门外仙风道骨地走去。
一个胖得溜圆的丫头滚了进来,见着两人,忙恭敬地退到一旁:“红袖见过二姨娘,四姨娘。”
两人冷冷清清地点了点头,联袂出了园子。
红袖就悄悄嘀咕了一声:“公子不会不醒了吧,怎么二姨娘四姨娘都从道观赶回来了!”说着她呸了一声,骂了一句乌鸦嘴,又朝脸上挥了一巴掌,往里面投射了几眼,见没有动静,不敢进去,把自己团了团,又滚着走了。
而屋内女子默默说了声:“越近的越记不起来么,这倒是好事,”一伸手,将台上的扑粉往面上一抹,方才还光鲜的面孔瞬间憔悴了不少,接着,将床上那个人一揽就提了起来,像提着一只小动物似的轻松,奔出娇园,往一侧的柴房去了。
第2章 穿越了
头昏目旋。
盛翼双手乱抓,睁眼,一个锅底就倒扣在头顶上,丝丝缕缕的黑点像悬在心上,仿佛随时就会掉下来。
下坠感猛地袭来,盛翼一震,自己刚从天台上掉下来,莫不是,掉到下水道去了。
但是,不像呀!
鼻子里传来一丝丝接近自然的木头味混杂着一丝脂粉什么的香气。
与臭水沟子那幽怨的臭味绝不相同。
一低头,身上,淡黄色的长衫,料子不错,衫子上居然彩绣非凡,金丝绞边。
盛翼:“……”
他马上打住了那用得烂熟的台词:哎呀!绑架啦!拍电视剧呀……
接着用他那还在生锈的脑子艰难地理了理,结合小说电视剧,最后得出一个惊天但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结论:这,这难道就是一言难尽不可理喻的穿越!
这这这,就穿越了!
好吧!好吧!
……阿弥佗佛,从这衣服看,好歹是个富贵人家。
盛翼投入新剧情倒是挺快,只那么一瞬间,就戳戳地算计起来(可能是陷入找工作的抑郁中了):医学院的学生生涯马上就要结束,一想起自已摆脱了那即将找工作的烦恼,立马要投入混吃等死的幸福生活,欧也。
其实,除了找工作这件事,盛翼前世还真是觉得自己很幸福:有个疼自己的暴燥老妈,温顺得像狗子的老爹,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学。
他以为他这一辈子一定会顺风顺水,娶妻生子。
直到他的学长,一个富二代,天天和他称兄道弟的人把他约到天台上,喝了一宿的酒,说出那句我喜欢你的惊世骇世的话来。
学长是个男的,自己也是个男的,他想起宿舍和课桌里张贴的那几张长腿妖娆的美女,就委婉地拒绝了。
学长耍酒疯,他大着舌头说:“你的心怎么那狠,我,我死给你看……”
学长站在天台边缘摇摇欲坠,然后,自己一拉……
虽然,想起暴燥老妈,傻逼同学,盛翼心里十分难受,可知道那么摔一下,不碎成粉末也会碎成片片,能回去才怪,目下看来,也只能随遇而安了,好歹也算又活了一回,主要的是,貌似这回活得还不错,他一激动,蓦地从双眼嗖嗖地聚起几百瓦的亮光来。
但只亮了一下,就被周围给黯淡了去。
这破屋子怎么回事,四面八方都是柴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应该身边莺莺燕燕的,被肤白貌美的丫环环绕么,再不济也得是锦被堆叠的床上不是。
怎么,怎么……
……破旧的柴房,一身动弹不得,妥妥的宅斗宫斗场所有木有。
盛翼眼睛骨碌碌一转,先镇定了下,这种时候,原主的思绪不应该立马溜溜地滚出来么,咋拉,怎么一片空白,这还怎么混。
“翼儿,”一声低低的呼唤将他从茫然中叫醒。
盛翼眼睛一翻,翻出一脸痴呆。
一位女人正坐在他的面前。
盛翼观察了一下:天,这是游戏设定角色么,一眼望去,她几乎具备一个柔弱女子所有的元素:柔、弱,让人怜惜的楚楚可怜的外表,忧伤的神情,怯怯的欲语还休的神色。
此时,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两眼惊喜地朝自己眨巴了两下,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谁?对于可怜的女子——虽然年轻有点大,没关系,没有免疫力就没有免疫力,盛翼先哆嗦了一下,挤出一个笑容,又条件反射地惊了一下,思绪竟然顺势捋了捋直……
她叫柳如媚,是这具身体的母亲。
不,确实来说,是姨娘。
因为,父亲盛又南有一个正室,三个侧室,母亲排行老三。
三个,天啦,不,拢共四个,但素,其他两个怎么没印象,不管他了。
再多的记忆就没有了,盛翼敲了敲不甚清明的头,抬眼看着那个弱得不能再弱的母亲,身子就像筛糠一样抖了几抖。
在这种妻妾多的后院里,这就是典型的受害者形象呀。
在自动脑补如何受害的情形时,盛翼又将前世的母亲拎出来歌颂一番:真正的母亲就应该是手握菜铲,眼似铜铃,一张嘴,整栋楼都颤的,想念呀,那平底锅,想念呀,那白眼,那连骂带跳的舞姿……扯回来。
切,这也算母亲,所以,自己要保护她是不是。
盛翼正在平复情绪的时候,这位看似弱鸡的母亲忽地憋出一句:“翼儿,今日就是你父亲带着你大姐去皇宫的日子。”
她那平静得发指的声音在盛翼耳边嗡嗡地转着圈,转得他的脸都僵了。
这是一种对人间失去希望的声音,绝对的,这是受了多大的伤害呀,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