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一晃,太后听见他打开门,门口跪了好几个,如丧考妣一般说:“皇上,皇后小产了!”
-
皇嗣没了,皇帝在内殿安慰皇后,
皇后或许是刚小产,或许是心中郁郁,皇帝身上那股芬芳的、郁郁的气味,一刻不停地往他头里钻,他太熟悉这股香味,昂贵的帐中香,哪怕只是俗物,太后也要想着法的让它价值千金。
他别过脸,质问皇帝:“皇上,我们的孩子没了,你竟一点也不难过吗?”
帝王刚被人从床上赶下来,掌心母亲的汗水尚未干透,实在懒得糊弄他,他甚至直视着皇后的眼睛,眼神都淡淡的:“你是皇后,孩子总会有的。”
里头夫妻俩气氛冰冷,外头太后难得没闹着叫皇帝出来。
大太监悄悄觑他,预备着太后发火。他多年来一直在皇帝身边伺候,自然比谁都更清楚这位娘娘的脾性。
太后难得绷着一张脸,那点脑瓜子又想不明白事,就在那里瞎琢磨。
他一边想到儿子闻他身体,既害怕且慌张,甚至有点恶心,又不敢问出口。
他过一会又想着,皇帝小时候,他那时贵为贵妃,自然用不着亲自哺乳。皇帝开口晚,断奶早,或许因为顾寻芳跟陈如慧都胸前平平,他才会往母亲的怀里钻,弥补幼时那点缺失呢?
--------------------
本文应该叫做《我的恶婆婆跟他的恋母儿子》
第5章 深宫乱
顾寻芳坐小月子,他母亲递帖子进宫照顾,母子俩见一场哭一场。
他曾知道太后荒唐,但想着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
毕竟太后身边多的是人伺候,看不惯顾寻芳,顶多不给他好脸色罢了;另外还有皇帝在,总能照拂几分。
没想到,第一胎就这么落了!
小小的孩子,还没长成形,就化成一肚子血,连性别都不知道。
顾寻芳稳住心神,反而劝他母亲:“不用太难过,太医说我养得好,身体底子也好,想来再孕也不难。”
他母亲抬起脸,并没多少泪,问:“你坐小月子,皇上只能去陈美人那里罢……”
陈美人可是太后塞到皇帝身边上的,论起容貌来,胜皇后好几层。他自有饱读诗书家仪,自然知道坤泽与女子一样,德行为先,容貌其次。
然而当他面对皇帝时,心之所动,便患得患失,尤其请安时见到太后姑侄俩一派清丽的娇嫩面容,情不自禁地自卑起来。
顾寻芳说:“也不常去,一旬里也就一两次,都赐了避子汤。”
他母亲不由地说:“这样我就放心多了,我儿命好,皇上心里有数,宫里上下,陈美人再受宠,也越不过你这个嫡妻。”
顾寻芳心里却苦涩,他小产至今,小月子都快坐完,也不见皇帝来几次。
等他终于出了小月子,落红干净后,皇帝摆驾皇后宫中。两人夫妻近半月没见过面,尤其他小产后还曾不欢而散,愈发陌生起来。
隆冬将至,天色黑得更早,院子落满雪,反射月光如深水,皇帝有行军过的底子,腰背极稳,衣衫飘逸,简直如涉水而来般潇洒。
天气阴冷,他一点儿不怕似的,连大氅都没披。
顾寻芳明明心里还在怨他,但见到他就忍不住高兴,等皇帝靠近了却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太后宫里的熏香——他刚从太后宫里过来。
在暖帐里芬芳醉人,漫天大雪里却清苦得很,吸入肺里,如刀割一般。
或许是他小产后也闻到这股香味,顾寻芳反射性地肚子疼,皇帝眉清目朗,问他:“皇后,可是身体还有不适?”
皇帝难得来一趟,顾寻芳不想败他的兴。但可能是他身体真的还没好,也可能是那股香味太让他印象深刻,他越来越放不开,死鱼一样僵硬地躺在皇帝身底下,好在皇帝还是那不温不火的速度,让他好过些。
顾寻芳闭紧眼睛抓着枕头,听到皇帝在他耳畔的喘息声,好性感,他在床上干陈美人也是这样吗?
陈美人定,比他活色生香,他容貌比不上他,床上反应也比不上他。顾寻芳又妒又自卑,他想讨好皇帝,这是他的丈夫、他的心上人——顾寻芳终于强忍羞涩,睁眼看看皇帝,却一眼看到他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神情。
他那一刻简直如遭雷击,皇帝插他时看到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啧一声,随意抓过边上锦帕盖住他的脸。
顾寻芳好似一条活木鱼,皇帝越干越嫌烦,退出去自己抓着激烈撸几把,强行刺激,感到快射时才送进皇后身体里,然后毫不留恋地直接下床叫水。
皇帝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幸完甚至没留宿。
顾寻芳捂在被窝里大哭,贴身伺候的丫鬟怯怯进来问他是否要沐浴,被窝里安静片刻,顾寻芳头发乱蓬蓬支起身,脸上眼泪倒都擦干净了:“不了,你去将垫腿的软枕给本宫拿进来。”
伺候每逢皇后汛期,皇帝都去幸他,可从未再留过宿。陈美人彻底被冷落下来,如今阖宫上下都知道皇后独宠,只有顾寻芳知道床笫间的冰冷与屈辱。
皇后的娘家特意送了几个懂医理的丫鬟进宫,就怕皇后再孕,一不小心又被太后折腾掉了。
太后真没时间折腾顾寻芳,如今年关将至,正是他耀武扬威的时候。
他早年跟着皇帝流落封地,如丧家犬一般被从京城赶出去,如今哪个世家大族有他陈家气派。
尤其那年的皇后,如今家里死的死,亡的亡。太后可以说除掉一个心腹大患,神清气爽,快过年时连床不都赖了,天天起早爬起来折腾自己。
皇帝见他还有亲自去冷宫转一圈、看看老对手的打算,赶紧拦住他:“冷宫阴冷,去那里做什么?”
倒不是说冷宫阴冷不能进,而是皇帝登基后没多久,就干脆利落地让冷宫里那位悄无声息的“病逝”了。留着虽说只是多一张嘴,但皇帝深谙斩草除根的道理,一条白绫送过去,连皇后陵都没入。
太后对镜自揽,头上的十二龙凤冠烧蓝嵌绿,龙与凤的眼睛均是上等东珠所嵌,凤喙与龙口中各衔两颗红宝石,兴致勃勃地自我欣赏。
当年那皇后把持朝政的最盛时,也就九龙九凤。他刚上太后就十二条龙凤,太后对着镜子异想天开,预备等到日后再添到二十条。
然而这十二龙凤冠比他脑袋还大,一站起来满脑门珠子直晃悠,太后这辈子,既没人敢说他仪态不好,也从未有人敢嫌他仪态不好,从不知道帽子太大了也是一种折磨,一时间绷紧了脖子不敢低头。
皇帝见他小鸡似的伸着脖子不敢动,抬手搭在他后颈,将那截细长的脖颈囫囵握在掌心里,轻轻地一捏:“绷这么紧,脖子不酸吗?”
太后如今对他的触碰十分敏感,故作自然地晃晃脑袋,把皇帝手拂下去,左扭右扭地照镜子。
皇帝碰了个软钉子,仍只是温和地微笑。
太后背对着皇帝不敢回头,铜镜模糊,看不清他神情,太后心里慌乱,怕皇帝像之前那样突然抱上来,赶紧胡乱叫人进来送些茶水。
然而太后宫里寂寂,奴才们等着伺候,眼观口口观心,一声不发。而里里外外共四五十个个人,没有皇帝的命令,竟一个都不敢进来。
“母后慌什么?”皇帝亲自倒一杯茶,递给他,“有儿子在,何必叫旁人?”
他直视太后,神色不明:“母后不喝吗?”
太后真怕他这时的样子,他以前被教训惯了,第一反应是自己做错了事,内心惴惴,疑心自己惹恼了儿子,赶紧往嘴里送。
可怜他满宫里上下没有任何依仗,空有凤印却没实权,事到如今只能骗自己,母子两亲密些,想来也说得过去,只是抱一抱,又不会被人瞧见。
皇帝却一把拦住:“瞧我,水是烫的,怎么能让母亲入口呢?”
他耐心地倒了,再添半杯温水,自己先抿一口:“如今水温刚好,可以喝了。”
-
新年宫宴,这是皇帝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他后宫妃嫔少,但先帝留下的太妃多,乍一眼看上去,太后比顾寻芳气色还好些,跟皇帝又坐的格外近,不清楚的当他才是中宫皇后呢。
太后凤冠太大,刚开始还好些,后期压得他几乎转不动脑袋。
皇帝见他姿态僵硬,水都喝不利索,只顾着耀武扬威给旁人看,搞得自己暗地里受苦,心里好笑。
太后可不知道皇帝想法,他下巴颌都恨不得翘天上去,看见当中那跳舞的舞女还有些惋惜。
这舞女胸脯如此丰满,可惜他当初弄掉了皇后的孩子,否则就能名正言顺地抬她进宫,省得皇帝天天往他胸口上找便宜占,
晚宴到后期,群臣敬酒,太后几乎空腹,灌了几杯下去后,竟有点晕晕乎乎。皇帝是出名的大孝子,看到母亲面色坨红,叫人将他搀扶下去醒醒酒。
太后起初还不是全醉,那酒入口清香柔和,没想到酒劲这么大,吹了阵冷风之后,更加站不稳,恨不得挂在人脖子上。
这人力大无穷一样,任由他挂着,两脚如软面条般拖着走,过门槛时被磨掉了一只鞋,这人太兴奋了,一直在闻他的脸,压根没有注意到,抱起他屁股就往床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