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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登玉京 完结+番外 (金钗换酒)


  谁又知道。
  这时枕鹤道:“陛下昨儿问你来着。”嗯?李沽雪说怎么着,要吃素就想起他了啊?枕鹤哈哈笑道,“不是,似乎是想叫你去探望太仆寺一个少卿?”
  李沽雪没说话,先前老皇帝就惦记,还送上那么隆重一块玉璧,现下温镜又救了他的命,李沽雪咬牙切齿地想,老东西别当成是投桃报李。
  “嗐,”枕鹤看他神色转暗便打哈哈,“说是因着救驾有功给这少卿赐下不少东西,原他该进宫谢恩,但是却告了病。”
  李沽雪一下子从榻上坐起来,御前告病一定是真病,因为皇帝有可能派御侍医来看你,要是装的你就是欺君之罪,等死吧。而温镜,皇帝肯定派御侍医去瞧过,御侍医看完却还不放心,还想让他走一趟,是什么病?
  枕鹤无知无觉:“本来还好好的,听说七夕那日救驾还麻利得很,过得三日却忽然说病了…”三日后?无端地,李沽雪想起在咸阳有一回温镜的病也是惊动了御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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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麝熏未肯闲孤凤。
  梨云冻。
  好做同床梦。
  梦匆匆。
  帐重重。
  芙蓉。
  深红和浅红。《河传》清·郭鳞
  …念兰堂红烛,心长焰短,向人垂泪。晏殊《撼庭秋》


第246章 二百四十六·秋湖无兴看河灯
  这日晌午雨停,少见地碰着个晴天,只是云销雨霁太阳大喇喇地一照,地面上的水汽便如同蒸笼似的盈在空气里,又闷又热,一时间比盛夏还难捱。李沽雪披一件单袍坐上自家房顶,他这几日常常要上来,一坐大半天,天公又不作美,他便特意支起一柄竖伞棚遮雨。
  今日倒是遮阳。他望向东边,白玉楼檐下的帷幔在阳光下银芒闪闪,不知缀的什么饰物,怪花俏。李沽雪知道这一定不是温镜的主意,温镜不喜欢花里胡哨的金银玉石,这人一脸惯是清心寡欲,若说有什么喜好,就喜好一口吃食,贪一贪馋嘴。
  好,算是有事可做,李沽雪便仰在自家瓦上一样一样地回想起温镜喜欢的菜色零嘴。
  这时他看见几匹马自隆庆坊牵出来,预备停当,不一时几人出来上马,为首的正是每次见他都没好脸色的温大,紧跟着是一名白玉楼门人,似乎是温大的贴身侍从,李沽雪无端觉得有些眼熟,再后头是温钥,而后几骑向城外驶去。
  马匹上装有鞍箱,还有几匹驮着包袱卷,要远行?
  李沽雪心热起来,温钰不在,没人黑脸关公似的看门,能不能找机会上去看看。他前日听说温镜病了急忙去瞧,谁知温大一脸黑炭似的愣是不让他进房,几番僵持他再三询问病情如何、因何生病,温钰冷着脸撂下一句:“你还有脸问?少看你一眼他就少受一次罪,请回。”
  温钰对他态度一向恶劣,如今变本加厉,那时李沽雪便猜测,上回咸阳时温镜的病惊动御侍医是被他气的,这回又惊动御侍医,恐怕病因又和他有关。是不是、是不是…他的苦肉计太逼真,把人吓着了?一时他只恨自己没个轻重。而今日温钰不在,就只是看一眼,他这几日跟着魔似的,在家做什么都坐立不安,非得视线里头能看见白玉楼不行,他想,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这个么,想看他一眼。
  这么想着他提着归来跃下屋檐,院子一角有个纤瘦的身影正在洒扫,一下子被他唬一跳,连忙整一整神色行礼,又小意道:“郎君要外出?”
  李沽雪“嗯”一声步出院外,忽然又折返回来盯着看了两眼。平康坊当门面养出来的哥儿,细皮腻肉,一举手一投足都仿似枝头颤巍巍的桃杏,嫩萼含香,一百个客人有九十九个都会忍不住一掷千金一尝滋味。
  一百个里头还有那么一个,两眼看完李沽雪大步流星离去,心想果然不成,他只想要那一个人。
  他闷头刚冲到白玉楼门前,忽然一驾马车驶出来,行到他跟前停住,他心想,干什么,这不是让路了吗,耽误爷的正事。下一刻他的不耐烦烟消云散,车幔掀开,车内的人露出一只腕子并一张脸,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上显出一些疑问:“什么事?”
  “我…”李沽雪一颗心横冲直撞,磕绊半晌才干巴巴道:“听说你病了。”看见隔着一道窗子温镜垂下眼睛,他忽然又添一句,“是我自己要来看你,不是皇帝那个老东西让我来的。”
  温镜似乎是笑一笑又似乎没有,说一声知道,又清清嗓子:“小病,已经痊愈。”
  李沽雪仔细看他气色,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如他所说的“小病”,却看不出端倪。便又问他这是去哪,怎不在家好好歇着,温镜说在家太闷出去逛一逛,李沽雪望着阴影中撩着帘子的那只手,问方不方便叫他陪一程。温镜看着他,许久,李沽雪的手心浸出汗来,张口道:“我腿疼。”
  “…你上来吧。”
  真正到得车中,却是默默。
  上回这般共处一室相安无事,仿佛还是在咸阳信樗坊的小楼上。他手把手教他棋,间或能饮一杯他的茶,那会儿大约是温镜正在张罗炸城门的事,在李沽雪面前惯装乖。那时早晚一处打坐,借主人枕边一隅过夜,有时晨起醒来温镜在他怀中还睡得正香。便恍惚是回到了胜业坊,或是回到了水阁,那些早晨李沽雪免不了脑中沸沸然一片,分不清今夕何夕。
  心口滚烫,晨起么另一处也是滚烫,偏偏一动也不敢动,唯恐惊破一室漠漠幽情。他便对着每一日的晨光,一面身上烧遍野火一面心中求遍神佛,但愿怀里的人儿能晚一刻醒。
  也求神佛能让阿月身上好受一些,脉里的毒能早日根治。
  不过今日看来,李沽雪觉得世间真乃没一个识抬举的仙人。后知后觉,先前还想着打量人气色,其实单只看温大出门是快马而温镜要乘车,便可知他病得一定不轻。这个马车一看就是特意为体弱之人布置,软垫瓷枕,四面角柱做成雕漆镂孔盒,做得容器形状,冬天可烧炭火,像今日这天又可置冰块,很是巧思舒适。李沽雪看看温镜枕胳膊的冰鉴,简直比皇帝用的还精致。忽然他又想,或许就是皇帝送的。
  …心情愈加憋闷,他生了病,还很有可能是因你生的病,旁人可光明正大送东西嘘寒问暖,你却只能远远看着。
  温镜突然问:“你腿还疼吗?”
  李沽雪答一句不疼了,又焦躁又煎熬,想鼓足勇气当面问一问他究竟为何生病,可是勇气到底没那么足,只道:“只是皮肉伤,不严重,你…别放在心上。”
  闻言温镜哂笑:“我什么时候放在心上了。”两人对视一瞬,温镜闪开他逼视的目光,若无其事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嗯,好,李沽雪点点头。青年脸上是漫不经心,但是眼神飘忽,明显在遮掩,他便升起些隐秘的奢望:或许苦肉计并非全然无效?正如七夕当日,这青年义无反顾返回杏园救他…
  温镜是挂念他的,李沽雪心想。
  可是这份奢想和喜悦还未升起就完全覆灭,取而代之的是灭顶的自我唾弃和无地自容:如今看他脸色白成这样,你开心了?车厢内寂静无声,胸口一团火燎得滚烫,李沽雪飘着目光最后没话找话:“怎么还穿渚灰?如今也是位列朝班的人。”
  温镜安静道:“陛下赐的布匹。”
  …怕什么来什么是不是,李沽雪胸口烧得更旺,幽幽道:“须知皇帝的人情可不好还。”
  温镜手撑着脑袋支在案上,闻言笑起来:“我的人情也很不好还。”
  。火气简直直接烧到嗓子眼,李沽雪心想可不是,你是救驾的功,明旨都发了出来,如今朝中谁不知太仆寺温少卿危难之际单骑救主,是皇帝的救命恩人,可不是天大的人情。这般你来我往下去,你一个人情他一番赏赐,你一个信物他一句山盟,一来二去寻个时机便成勾兑,史书上那些邀宠娈臣和风流帝王的冶艳韵事都是这样记的。
  悔恨悔恨,先前只是悔,如今真正是恨。仿佛有烧红的铁浆淬在喉头,李沽雪恨到嘴里铁锈凝结,烧了一天的心头火尽数熄灭。温镜之所以这样,李沽雪知道他不是看上了皇帝,也不是看上了荣华富贵,他还是为着要翻案。
  李沽雪恨,但他不是恨温镜,甚至恨不着皇帝,他只能恨他自己。你曾经也有一个机会,但你没有答应帮他。
  马车吱吱呀呀地前行,车内寂然无声,过得一刻,外头秦平嶂道:“二公子,到了。”
  温镜说声知道,从旁拎一只书箧要下车,李沽雪沉默地先一步跳下来,向他伸出一只手。车辕另一边秦平嶂原本也是抻着胳膊要扶人,见状反射性地收回去。他这一收手哟,成功获得他家二公子凝视+1,估计又要穿半年的小鞋。然后温镜顶着李沽雪密密匝匝殷殷切切的目光,将手里的东西往李沽雪手里一塞,自顾自跳下车。
  …行吧。竹篾书箧在李沽雪手里一提,发现并不重,再看看四周,原来是已经出了城,忽然想到:“你哥哥姐姐我看早些时候也出了城?”
  “嗯,”温镜脚步不停,“他们去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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