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上的小夫郎
作者:昨夜何事
文案
嘴硬心软无微不至爹系傲娇攻vs撒娇精爱哭包孩子王小太阳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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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二十四节气的时间大致参照2020年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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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鹤仪是个教书先生,在江南小村里办了个私塾,一日,突然从崖上掉下来一个哥儿,骨碌碌地滚进了他怀里。
从此,严先生私塾多了个带头捣蛋的学生,严先生家也多了个暖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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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鹤仪念着清心咒,不停给自己洗脑:小祖宗除了做饭炸厨房、洗衣吐泡泡、撺掇学生逃课,以及悄悄把自己画成大脸猫之外,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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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哥儿的真实身份暴露,默默收拾包袱跑路了,过几天发现是一场误会,自个儿又厚着脸皮回来了
严鹤仪打定主意不理他,把他跟狗狗都关在了门外
哥儿眼泪汪汪,独自抱着狗狗坐在门口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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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正是立冬,雪花识趣儿地早早便飘下来了。
哥儿哑着嗓子装可怜,严鹤仪甘愿被他拿捏,又开门把人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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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哥儿把头埋在严鹤仪怀里,湿着眼睛求饶:“哥哥,我知道错了。”
严鹤仪吻了吻哥儿的额头,没头没脑地应了一句:“你永远是我放在心尖儿上的小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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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缺了,总会再圆,不论圆缺,都有你在。
春摘芽尖,夏食鲜果,秋啖蟹肉,冬做温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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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酿的桃花酒,开了塞子满屋香,醉醺醺地在院子里荡秋千,在秋千架子上亲吻,然后让相公背着去镇上,买糖果铺子新做的酥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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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溪说,他们要长长久久,一起变成两个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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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1.没有朝堂不当大官,似乎发财致富也没有,严先生挣的那点儿钱都给元溪买好吃的了。
2.没有其他亲眷,养了一条小狗、七只小鸡,惊蛰始,次年惊蛰终,按节气分卷,纯粹两人历经二十四节气的小日子。
3.严先生特别惯着元溪,家里洗衣做饭都是先生来,元溪被宠得晕头转向,故有时会得寸进尺。
4.严先生性格别扭,冰山脸还重度社恐,元溪也有小缺点,两人互相治愈,慢慢改变。
5.坐标南国,回首山下,兰溪水旁,平安村里。
民风淳朴,尊卑不分明,婚恋自由,成亲后可任意选择去哪一方住,略显乌托邦,剧情若有不合理之处,还请大家多多担待(腆着脸比心)(再次比心)(鞠躬感谢)
6.爱你们爱你们爱你们~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美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严鹤仪、姜元溪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宠哥儿日常
立意:珍惜现在的生活,努力变得更好
第1章 糯米团子
南国的天总是暖得早些,惊蛰过后,碧玉妆成,杨柳堆烟,万千草木便热热闹闹地长起来了。
春日里有春风、春雨、春雷、春草、春花。
还有春梦。
严鹤仪最近便老是做这种旖旎的梦。
明明晚上还有些冷,醒来却常会湿乎乎得一身薄汗。
圣贤书上没说这些,他虽也能无师自通,却觉得此事不太端正,总是忍着。
这一日,他照例又做了这样的梦,梦里那人,是个头发湿湿地搭在肩头的少年,脸看不清晰,只记得唇格外红。
他在自己混乱的喘息声中醒来,掀开被子一看,微微皱起了眉头。
外面天光乍亮,红日刚刚露出个头,月儿还未完全隐匿身形。
草叶上还带着露珠,先是很小的几滴,风一吹,便逐渐聚到了一处,坠得草叶上下颤抖着。
再有一阵风吹来,硬挺的草叶终于承受不住身上的重量。
微微一颤,露珠便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严鹤仪脱力似的闭起眸子,喘息逐渐平稳下来,再睁眼时,天已悄悄翻了白。
他起身到院中水井里打了盆冷水,掩上房门,仔细清理着身上旖旎的痕迹。
严鹤仪有清洁之癖,身上总得是一尘不染的才行,故而这种时候,他总会暗自有些懊恼。
但又是在懊恼些什么呢?
似乎他还没有准备好,春天便来了。
天又更亮了些,平安村里的人也都陆续醒来,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
扎着羊角辫儿的牧童横骑在牛背上,睡眼朦胧地向着旁边的山里走去。
干净的小院里,一身青白色长衫的严鹤仪挥舞着木杖,卖力地朝着面前的石舂里敲打着,额间已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严先生,一大早做什么好吃的呢?香味都飘到我院子里来了。”
隔壁顾大妈正在扫院子,她手上拿着竹扫帚,探着头向这边瞧着。
严鹤仪抬起头来,伸手揩了揩鼻尖上垂下的汗珠,腼腆一笑道:“顾大妈早啊,我在打糯米糍粑,打算掺些玫瑰花,做成玫瑰团子,一会儿做好了,给您送过去尝尝。”
顾大妈笑着应道:“好嘞!”
严鹤仪面前石舂里面装的,正是昨夜里提前泡好的糯米。
今晨,待糯米泡发之后,便上锅蒸熟,放在石舂里面,用粗木杖不停敲打,直到糯米变成柔软细腻的白团子,糯米糍粑就算打好了。
严鹤仪把打好的糍粑取出来,用手揪成小块,并团成一样大小的团子,然后拿出准备好的玫瑰花瓣,用蜂蜜腌一下,浇在了糯米团子上面。
“好甜啊。”
严鹤仪把一个糯叽叽的团子塞进嘴里,双眼微眯地品尝着。
糯米的香气夹杂着玫瑰花的味道,伴随着甜丝丝的蜂蜜,一股脑地在口里绽放起来。
严鹤仪用苇叶包了几个糯米团子,给隔壁顾大妈送了过去。
顾大妈接过团子,又往严鹤仪手里塞了一个热乎乎的布袋子,笑着道:“这些肉包子你拿去,刚出锅的。”
严鹤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谢过顾大妈,又听顾大妈道:
“严先生,您正当好年纪,可有意中人么?我堂姐家有个哥儿,生得很俊,可要与你说一说?”
严鹤仪父母早亡,很小的时候便独自一人住着,是个教书先生,在村里办了私塾,也不用下地干农活,平日除了教学生,便多是呆在家里读书。
因此,他虽已满二十,却未承教太多情爱之事,旁人也因着他先生的身份,对他有三分不一样的敬重,轻易不敢拿这事打趣,也就顾大妈敢提上一嘴了。
说来惭愧,严鹤仪不太会跟人打交道,像今日这样有来有往的说上几句,他心里已经很不自在了,故而若是说什么「可以把这个哥儿同我讲一讲」之类的,便又要同人说上半天话。
于是,在一瞬的踌躇之后,严鹤仪借口有事,便婉拒了顾大妈。
这不是托辞,他是真的有事。
这几日,私塾的孩子在放春假,严鹤仪吃过早饭,就背起竹筐上山去了。
私塾里有个孩子生了疹子,他准备采些草药回来。
严鹤仪在山里转了整整一个晌午,采齐要用的草药,又想着去砍些柴回去,修一下私塾的窗子。
正当严鹤仪砍够了柴准备回去之时,一阵打斗声突然从上方的林子里传来,金属兵器碰撞之声锃锃作响,听得人心惊。
踌躇片刻,严鹤仪决定上去看看。
他顺着山路攀爬,还被碎石划破了衣襟,未等他爬到一半,只听一声惊呼,上面落下一个人来,正好砸在严鹤仪身上。
严鹤仪来不及细想,一把抱住那个人,把他护在怀里。
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平地上。
严鹤仪定了定神,这才来得及看怀里的人。
那是个白嫩清秀的小哥儿,身上沾了好多血,衣衫也已破烂不堪,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他嘴里含糊一句「救命」,便歪头昏了过去。
这时,上面林里一阵窸窣,片刻之后,就又滚下一个人来。
严鹤仪心想,今日这是怎么了,天上连着掉活人?
他定睛一看,只见那人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把刀,虽全身都是伤,却仍撑着身子艰难站起,踉踉跄跄地向严鹤仪走来。
严鹤仪心生些许惧意,但转念又想,怀里这小哥儿估计是被此人追杀的,如今被自己遇到,便不能见死不救。
况且,那刀客伤势极重,怕是可以搏上一搏。
打定主意,严鹤仪轻轻将怀里的小哥儿放在地上,站起来卷了卷袖口,从旁边的竹筐里挑了一根最粗的棍子,壮着胆子道:“阁下要做什么?若有冤仇,还请递了状子,上告官府,怎可私下杀人?”
只见那刀客走了几步,突然跪在了地上。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略略调整好气息,哑着嗓子道:“在下上京韩朋,是崔员外的家将,护送员外一家南下探亲,路遇...路遇山匪,咳......”
说到这里,刀客韩朋支撑不住,咳出一口血来,接着道:“员外一家十三口,尽数遇难,在下护着少爷杀出重围,逃到此地,终于还是被山匪追上,拼死才将其击退。”
“我怕是活不成了,求恩公,救救我家少爷,护他...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