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箫吟搭上任齐骨瘦如柴的手将他撇开,直起身子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母亲也算是莫须有的事情?”
任齐没了话。
他甚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没这个资格回答。
最终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自言自语地咒骂着。
“当年就不该疏松对你的管教,连带着把你弟弟教得都不成样,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乱跑,叫我没办法。”
任箫吟可没兴趣在这儿听他说话。
原来所谓太后,当年毒害皇子被送出宫去,实际上行的是巫蛊之术。
泯朝上下严禁巫蛊之术,倒也确实证明了付氏来历不一般,十有八九就是巫族中人。
任齐啊……
叫了这么多年的父亲了,偏生就一点情意都没有吧。
任箫吟甚至开始质疑,当年他是怎么考入科举,入朝为官的?
这样一个偏执的人,为了所谓的忠义甚至不惜杀害自己的妻子。
不过倒也不意外,毕竟在他的眼里,皇位上做的是谁不重要,只要那个人是皇帝,那么就指着他倾尽一切去辅佐。
……愚昧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是张,不是张顺……
二十八星宿哦
最近应该调整好了,更新不会太短了。
探陵墓
就是像是专门迎接即将到来的拜访一般,在任箫吟踏出房门的一刻,外面的天彻底黑了下来,取而代之光亮的是无数盏亮起的灯火。
“主子。”
任箫吟回了自己的院子,此刻已经没人了,诺大的院落,平白增添了几分孤寂。
角和女见了任箫吟来,一个起身,关门关窗,一个递上热茶,而后又跪在地上汇报。
“主子如若真的要去,还请小心,不仅仅是陛下近日行踪像是早有算谋,太傅大人恐怕也抱着一样的心思。”
其实留心点就可以发现,角说是要小心陈景帝和顾停玄,实际上真正要提防的,还是只有顾停玄一个人。
任箫吟将自己头上绑了半披头发的发带卸下,转而将自己全部的头发的扎了起来,披在身后,多了几分利落。
“主子您为何一定要自己去,若是您有什么闪失,属下们该如何是好?”
女归根结底还是女子,心思要比别人更加细腻。
任箫吟笑着安抚她,眼中却没有面上表露的那么纯良。
“有些东西还是得自己看了才能更加了解。”
角和女互相看了一眼,心底明白,主子认定的事情不会再改变,他们也不会去干涉主子的意愿,坏了主子的事情。
任箫吟算了算时辰,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推开了房门,冷风打在身上,着实有几分不堪。
“走吧。”
角和女今天的任务,就是要保障任箫吟的安危。
顾停玄有那么闲吗?
当然有。
用了两三个时辰的时间,任箫吟才终于到了付氏的陵墓面前。
这里的一切似乎和城外孙氏殒命的河边相同,同样是高大挺拔的树木,只不过在这种地方,却平白增添上了一股阴森的气息。
还没走近,就听见边上潺潺的水声,在寂静无言的树林中显得格外清晰,渐行渐远,最终向远处走去。
按理说,陵墓是没有入口的。
这里生生被陈景帝堆出来个“小山头”,占了树林中不少位置,不过看上去到时四面八方围的严实。
但是陈景帝不会。
他不会给自己的母亲修建一个无法见面的陵墓。
所以付氏这座十分突兀的陵墓,是有入口的。
倒也不枉费她在皇宫边上安插了那么多人。
二十八星宿之间的消息都是相通的,角和女就算人不在皇宫之处也能最快时间打探到这些消息。
任箫吟摸上陵墓的石体,缓步走着,一直走到缠了几分柳条的地方,才停下脚步,向后避开。
角霎时间挥出身上的暗器一个不落的扎在刚刚任箫吟先前站的地方。
果不其然,面前的是一道石门而非是墙壁。
任箫吟却没有马上进去,只是观摩着边上的一切。
全都被笼罩着黑夜,偌大的地方变成了水声变成了水声独奏的舞台,可无奈这般瘆人,实在是无法好好欣赏。
“主子?”
女正想先一步去探查探查,却被任箫吟拦了下来。
女疑惑的停下脚步,退至一边,欲拔出的剑仍旧没有松手。
任箫吟从她的手上接过火把,靠着这一次羸弱的火光,将自己与黑夜辟开来。
“你二人不用跟着我,在此地驻守便可。”
任箫吟用火把探照在面前无垠的路上,不知在看不见的地方会有着什么锈迹斑斑的往事。
“可是……”
女还是不放心,主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是好?二公子回来也得心疼死啊。
他只是转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便转身卷着黑夜一同进入了隧道中。
角女二人无奈指的暂时藏匿在外头,却不想的是风声鹤唳,陌人临近。
“有人。”
角转身的瞬间,暗器便抛了出去,只是那人如同黑夜厮混在一起,只听得几声沉闷的声音,那些暗器无一例外,全都钉在了那棵巨大的树上。
女收敛多时的剑终于可以拔出来,凭着自己多年的警觉与精敏,每挥出去一剑似乎也都能回馈来刀剑清脆的碰撞。
“你究竟是何人?!”
角和女很快察觉对面不只一个人,不然不可能在这般攻势之下游刃有余。
忽然一时间,风声止,刀剑停,一切仿佛都归了寂静。
角和女二人暂不轻举妄动,只是时刻绷紧,神情紧张对面,以防万一他们会不会偷袭 。
谁料对面沉寂了半晌,只有一丝略带着好笑的声音:“这么能打,真是不错。”
角女二人听着声音,知道对方并没有和他们作对的打算。
自然对上那人,也没有赢的胜算。
陵墓里面,竟然意外的有灯光。
因此倒是大大便捷了任箫吟。
说来奇怪,明明在外头看起来是那么大一个,但是一路走近来才发现,这里头原来是路多。
一路走来,就听了一路的水声,任箫吟暂且没那个心情去知道陈景帝开通这么多水路的原因是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
任箫吟淡漠的看向整个陵墓的主角。
那个棺木就在正中央供奉着,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稳稳当当躺在中间的圆台上,四周环绕着水,其余便再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只不过,这棺木似乎有些问题。
任箫吟为了看得更仔细些,走上前两步,证实了他的想法。
他不仅在心底嗤笑,究竟是该说陈景帝怀念旧人,还是该说他异想天开。
紫檀木就罢了,柳木作棺盖,槐木镶边。
这里头如果真真实实的躺了个死人,恐怕也是死难瞑目。
柳木招鬼,槐木聚集阴气困鬼不散,紫檀木则是阳木,这样相生相克,犯了忌讳不说,若是真有鬼神,恐怕还会叫棺中之人,永世不得安宁。
到底是恨,还是不相信她已经死了。
任箫吟记得,陈景帝两三年前似乎曾经和他谈过关于这座陵墓的事情。
还有载着他生母的棺木。
陈景帝说了什么?
当时正巧碰上付氏祭日,陛下那一睁日的心情都十分低落,以至于是照见他的时候,仍是满面愁容,哀伤不断。
“任卿,你说母后当年走的时候,会不会很孤独?毕竟朕和父皇都不在她身边,现如今为她建了这么大一间屋子,也不知母后是否为朕欣慰。”
“陛下是至孝之人,太后娘娘定然是含笑九泉,为陛下您高兴。”
“含笑九泉?不不不,母后她怎么会在黄泉呢?朕特意用紫檀木槐木柳木为她做的床,母后应当会十分喜欢,她喜欢了,就会站到朕身边了……”
“陛下……柳木与槐木乃是……”
“好了。”
陈景帝有几份阴恻得笑容看着他,无声地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难怪如此,他根本就不相信付氏死了,被张竹席裹着,死在了乱葬岗。
也难怪他之前不光要外族之人入朝为官,还纵容那些杀人放火的凶手剥皮。
无论如何,他此番必定是借着开国皇帝那时的事情,来掩盖他巨大的野心。
这样一来二去,引得朝臣纷纷怀疑外族,他就可以顺利成章地将自己的人安插进朝堂。
太祖皇帝之事或许是意外,又或许有人肆意为之,但是真正能告诉他答案的,也只有陈景帝一人罢了。
他就是想要借尸还魂,付氏在陈景帝年少登基的时候就死了,生前没享受过几天好日子,甚至是受封最高位也不过嫔,更是没有享受过一天太后的尊荣。
但是如果付氏“醒了”,她就可以和自己的儿子一起统治江山,真正的感受到所谓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以至于将那股外力牵扯进来,吞噬还是合并全在陈景帝一念之间。
任箫吟这般想着,并不认为那个荒唐的棺材里面会躺着人,陈景帝想要借尸还魂,怎么可能不把肉身保养好,就将她放心的抛在这个深山老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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