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怼了国公就跑》作者:落月无痕
文案:
大乾是个奇怪的国家。
皇帝不是太子他爹。
神官耳朵里塞棉花。
温国公他人见人爱。
偏偏太子只想泡他——
温国公袖着手仰头看屋顶上的太子:“你下来吧!”
太子一喜:“你担心我吗?”
“不是。”温国公恳切道,“瓦片太贵我怕你赔不起啊。”
太子撩汉心得:得追,追不算,还得要脸。啊,这东西我最有。
【老谋深算美国公VS头铁清奇太子受。论一棵铁树是如何被攻略的。朝堂无风险,恋爱零压力,攻受互宠小甜文。】
本文由《温国公动不动就撩(划掉)我》《他总是想太多我一直这么说》友情赞助。隔壁冷面无情大师兄提供情感指导,机智过人大师嫂提供技术支持。日更哒。谢谢小天鹅们爱我。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仪,元霄 ┃ 配角:大乾众人(滚 ┃ 其它:主攻,双视角有
一句话简介:然后被掐住了后颈皮
第1章 大乾温国公
天福十五年,大乾迎来了冬日里数年来最大的一场初雪,洋洋洒洒,扑天盖地,不一会地上就覆满了白色,被鸡鸭鸟禽踩出无数个爪印来。
这雪来前没有征兆。
元帝顺着胡子询问神官天相今年会否有雪时,年轻的神官抓着牌子沉吟了一会儿。
在陛下期盼的眼神中。
诚恳道。
“没有。”
“……”元帝沉默了一瞬。“爱卿是不是再卜算一下。”
瑞雪兆丰年。下雪可是件好事。如果下大雪,那就是件大得不能再大的好事,几乎能以喜宣告全国,明年必然丰收。那这丰收的功劳归谁呀?当然是扣在英明神武的大乾元帝头上!
但是被神官这么一秃噜,元帝脑门上就不长草了,荒原一片。
元帝暗示道:“天相嘛,要细看的。卿还年轻,看错也不无可能。”
这神官上任才一周,七天,被辞退了连半个月工资都捞不着的那种。他被问得一懵,心想,诶这卦像就是显示没有雪至啊,怎么陛下听不懂人话咋地。又一看老神官,眼睛拼命冲他眨,灵窍一冲恍然大悟,一拍手心。明白了。一定是嫌他说的不够详细。
“陛下请放心!”年轻的神官信誓旦旦。
“今天没雪,明天没雪,后天更没雪!今年冬天,是不会下雪了!”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元帝:“……”
老神官:“……”哭着捂上脸。
温仪袖着手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直到脚尖被人狠狠踩了一脚。
他拿眼一瞥,轩辕仇满脸写着‘求求你快点换台’几个大字。温仪又瞅了瞅元帝,老菊花似的眼角正在抽搐,那手按在龙椅扶手上,攥得死紧,大概下一秒‘来人把这喋喋不休的庸臣拖出去宰了’就要出口。
当救则救胜造七级浮屠!
——是要讲条件的。
温仪嗖地伸出一只爪子——五根手指。
五瓶蜂琼。
老神官跳起来。五瓶!你抢啊!皇帝一年到头也就喝三瓶!
温仪眉毛一挑,不干啊,行。
他长长一躬身:“陛下,臣有要事需回府打理,暂且告退……”
话音未落,余光就见轩辕仇吹胡子瞪眼。五瓶就五瓶!你小子给我记住。
温仪心中轻笑一声,继而说:“告退——之前,还有事要秉奏陛下。”
元帝倚着椅背:“说。”
温仪便道:“臣昨日与小玄光打赌,如果他输给臣,今日所言所行,就全得反着来。臣和他赌什么呢,赌出了坤定宫的第一眼能不能看到漂亮姑娘。臣,赌有。”
他说到这里特地停下来看了看元帝表情。
元帝这人有男人的通病,喜美色,年纪虽大,爱美之心更胜以往,听到这个荒诞的赌约果然一笑,颇有兴趣道:“坤定宫是神官所在,都是年轻男子和侍卫,怎么会有姑娘。可是看你的意思,神官他竟然输给你了?”
温仪笑道:“不错。宫里有规矩,不许女子进入坤定宫。那陛下猜猜,臣为什么会赢。”
元帝当然不知道。
轩辕仇看戏正得劲,便见一根指头从衣袖中伸出来往他脸上一戳。
“因为臣,把老神官打扮成漂亮姑娘,提前约在门外了。”
元帝哈哈大笑:“这最多算个老婆子吧!”
“非也。美丑皆不在表象。神官为国祈福祭祀多年,终身所奉大乾,他的内心岂非比天下第一的美人还要美?大乾文深蕴厚,向来尊重忠臣,那么在陛下的天眼中,老神官,自然当得上漂亮二字了。”
这一番话落地,既夸了元帝是明君,又暗提神官对大乾贡献良多,把元帝哄得龙心大悦,哪里还有方才半分生出的恼恨杀心。元帝捋着胡子称赞:“倒有几分道理。”
既然温仪这样说了,那么方才神官所言就都是反话。
不但会有雪,还会有大大的雪。
所以元帝不但没有杀,还吩咐了大大的赏。
“可是老爷。”温蝶说,“你怎么知道会下雪。要是不下雪,那不就成了欺君之罪。”
温仪撑着脑袋,手里扔着葡萄玩,还没回答,就听温蜓说。
“老爷说下,又没说什么时候下。天要不要下雪是天的事,关老爷屁事。”
嚯。
很有道理。
温仪一乐,一颗葡萄就弹到了温蜻脑门上:“小兄弟很有前途。”
他起身踱到窗前,脑袋探出去看,就这么会说话的功夫,外头已白了一片,偶尔从中露出些松柏绿色来。看够了这院落,又伸长了脖子往上看。
四方天空如井,漫天飞絮。
大乾野史中说,天外有仙降福于世,大乾第一任皇帝就受天神指点,故于乱世中开辟出一方皇朝出来。他们隐在大陆东极,有缘者寻之,寻常者找不见。温仪眨眨眼,化去落至睫毛的一点雪沫,将脑袋缩回暖和的屋内。仙他没见过,但是怪力乱神,他可没资格说不信。
毕竟这天福的年号,还是因为他改的。
大哉乾元,大乾皇亲姓元。皇帝本来不是皇帝,是前任皇帝的叔叔,早早就被踢到外边封了王,谁知道前任皇帝命短,又因为太年轻还忠于妻子,死时只有一个儿子。皇帝死了,唯一的子嗣继位毋庸置疑。
可就在丞相要将那奶娃太子抱上皇位时,元麒渊——就是当今元帝,举着前任皇帝他爹也就是他哥的一道圣旨策马就闯进了皇城。
圣旨一展,上面叽哩呱啦说了一堆,总结下来就那么一句话:让元麒渊当皇帝。
这朝臣能信吗?
不能啊。
明摆着太子都在这,你一个在封地呆了几十年的老爷爷和他抢皇位,怎么说也太不把这剩下的皇叔放在眼里了吧。
元麒渊冷笑,轻吁一声,一身战甲,连马也未下,一手握长·枪,一手举圣旨。
他爹能生,老来得子,故这位小皇叔此时也不过三十出头,几乎与景帝同岁,又为大乾浴血沙场征战多年,一身煞气,根本不是文臣能抵挡的。而朝中武将又有大半是他的人马,兵阵一摆,除了以头抢地来指摘,谁能奈他何?
元麒渊嘴角噙笑,眉羽飞扬,将圣旨往老臣前头一扔:“萧相,你任大乾右丞,至此已有两朝,父皇的笔迹最是熟悉。你来瞧一瞧,这究竟是本王伪造,还是确有此事。”
所有人一听,都去看萧相。老丞相心中本不信,可对于前朝皇帝的笔迹,他太熟悉了,所以捡起来一看,整个人都呆了。他反反复复摸索了好多遍,这确实是老皇帝写的。可是老皇帝临终不让太子继位,让他弟继位,是什么道理呢?
众人一看萧相反应,心中都咯噔一记。
元麒渊居高临下道:“本王隐忍不发多年,任你们的小皇帝折腾,只想着大乾正统只要能延续,谁当皇帝不是一样?可眼下你们这群老糊涂,只想正统,竟要扶个小崽子继位。”
他手一指,太子尚在襁褓。
“只能吃奶的娃娃懂个屁?”
又一指,皇帝他弟一个哆嗦。这小皇叔向来杀伐果决,被他瞪一眼,腿都要软的。
元麒渊毫不客气:“让祈亲王当摄政王?他除了吃喝玩乐会个球!”
“本王皇旨加身。”元麒渊两道铁钩眉如同利剑,铁掌一竖,身后铁骑军便一声大喝,震天动地,“战功加身。这摄政王,不当也罢。让你们坐了多年的皇位,倒是能还我了罢!”
战甲锃亮,萧相握着圣旨的手在微抖。
皇帝刚殁,太子还小尚在吃奶,而祈亲王—皇帝唯一的弟弟,不成大器。大乾皇叔武王却征伐沙场二十载,战功赫赫,又有老皇帝亲笔圣旨。他已年有七旬,还能扶持新帝几年?大乾自开国皇帝起就不曾起过内讧,难道今日要为皇位血流成河?可即便是血流成河,又能抵挡这铁骑军多少,最终不过是伤人伤己伤气运。
太子的哭声忽然传了过来。
萧相一震,心中忽然下定了决心。若不允,恐太子今日便没命了。当时就跪下来,以头磕地:“老臣恭迎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