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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爷 (公路飞行)


  常清河躺在石头上晒太阳,他连馒头都不吃,“呸”地吐掉嘴里的草杆,“为国为民。”
  李明堂直翻白眼。
  常清河踢了他一脚,“亏你还是个朝廷命官。”
  李明堂抬头看着他,简直恨不得立刻跑去扬州杀了梁玄琛,就是那个瞎子的害的,让常清河心里再容不下第二个人。
  “对了,他在瘦西湖畔开了一家酒楼,也可能是青楼,那楼子里的花魁跟人打听何承望呢。幸亏那人跟我有点儿交情,一早打过招呼的,只说不熟,不清楚。谎话编太多圆不过来,人家要说江浙一带的千户大人里,就没有叫何承望的,我看你怎么跟他解释?再一打听,从山东到苏北都是您常清河大人的地盘,得,下次你去他那里吃饭喝酒,他能给你菜里下毒,你信不信?”
  常清河道:“我很小心,他最多知道我不叫何承望,不会联想到我的真实身份,地方军政都是巡抚和总督把持,我一个指挥使只管练兵带兵,和那些文官不往来。他跟何承望私底下有利益关系,更要避嫌,据我所知他平时并不跟军户直接打交道,这些年甚至可以说深居简出了。”顿了顿,他点点头,“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他深居简出乃是眼睛不方便,然而替他打听消息的耳目众多,何承望久留军中离我太近,总是要让他起疑心的。我不能随随便便离开,但是何承望可以。”
  李明堂觉得好笑,常清河似乎真拿何承望当个正经人物,演起来还颇为入戏。
  常清河翻身上马,李明堂把馒头塞进嘴里大嚼,在后面喊:“错了错了,你这是往哪儿去?”
  “回家。”
  “哪个家?”
  “我家中尚有老母,你说我回哪个家?”
  常清河老家在苏北,为了躲避仇家,他将母亲和弟弟迁至苏南乡下,又置了田产铺子以安身立命。弟弟如今已经年满十八,到了该成家立室的年纪了,搬家的时候常清河擅作主张,给弟弟改了姓何,只说躲避仇家的权宜之计,让家里对谁都不许说自己姓常。等过个十年八年的,仇家差不多收拾光了,便可衣锦还乡,光耀门楣。这事还是李明堂跑腿去办的,听常清河说要回娘家,李明堂兴冲冲地就跟着去了。
  常清河三年五载里回家也不到三五次,和家里人十分生疏,他弟弟如今改名叫何承祖,除了心无旁骛地读书考功名,也春心萌动地与私塾先生家的小女儿眉来眼去。他见常清河一直很怕,虽然这个哥哥从来没有打骂过他,但是他还没懂事的时候,哥哥就卖身给了康王,后来康王倒台,哥哥仍然在军中当差,听说官当得很大,可能是百户,也可能是千户。家里吃穿用度都是哥哥在军中拿命挣的,长兄如父,何承祖见了兄长毕恭毕敬,让改名他也二话不说地改了。
  常母早几年总是勉励儿子为康王效忠,知恩图报,然而康王成了反贼,皇帝念及兄弟情义没杀他,只贬为庶人,牵连在内的大小官员和逆贼可是无一幸免,自己儿子能活下来,还当了大官,她知道内有蹊跷,然而不敢多问,生怕真相难以接受。
  常清河像贵客一样在家里吃了茶,一提亲事,何承祖当即跪下来,求哥哥做主去师父家提亲。
  常清河心道这样也省事,相亲说亲都免了,也没用膳,当即骑马去教书先生家里要提亲。
  常母追出来道:“哪有两手空空去提亲的,你得找媒人一起去,人家父母允了,姑娘点头了,大家选好了日子再正式下聘,下完聘礼约礼,定亲,再成亲,麻烦着呢。”
  常清河问:“最快什么时候能成亲?”
  常母道:“人家姑娘肚子又没大,哪里有那么着急成亲的?”
  常清河觉得太麻烦了,转头对李明堂道:“那你去办。”
  李明堂哭笑不得,“你是兄长,你总得出面,要不让令堂去办也成。”
  常清河眨巴眨巴眼睛,回头看常母。
  常母道:“按理总是你这个兄长先操办婚事,这才轮到你弟弟。”
  常清河道:“这种事没有先来后道的,他既有了意中人,便早点把婚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常母道:“你可有中意的姑娘?”
  “没有。”常清河有点儿不耐烦,“弟弟的婚事,母亲多操心了,我军务繁忙,这就回去了,有什么缺的你告诉我或者这位李大人。成亲的日子定好了便说一声,届时我若抽得出时间,便回家一趟喝杯喜酒。”


第48章 枯木逢春
  木大官人几次三番地邀请何承望来扬州玩,然而何大人总是以军务繁忙为由推三阻四,傻子都明白了,人家对他没那个意思。
  既然如此,死缠烂打总有失身份,毕竟梁玄琛对他也仅是有好感而已,再说一个相貌平平的武将,还瞧不上自己,简直可恨!梁玄琛经历了几段感情,如今对于男欢一道也不是很上心了,有缘自然好,若无缘他宁肯抱着枕头睡觉,也比被人伤透了心要强。
  阿雪袅袅婷婷地走进来,靠在梁玄琛身侧替他剥桔子,边道:“十三爷,我打听到何承望的一些事,你想不想听?”
  梁玄琛刚刚还坐得四平八稳在试几种新到的香料,听她这么说,张嘴接了橘子,眼皮一抬,“说。”
  阿雪把屋内服侍的其他人都遣退了,对梁玄琛道:“他最近忙,听说在筹备婚事呢。”
  “哦。”梁玄琛淡淡应了一声,表情没有喜悲。
  阿雪知道他内心里已经翻腾了一阵,只不好戳穿他,“我新近又学了一支曲子,弹给你听好不好。”
  “你最近这么闲?还有空学曲子?”
  他这是来找碴了,阿雪哼哼唧唧地撒娇:“你成日里也不去我那边,再忙也得抽空学点儿新鲜玩意,讨你欢心啊。”
  梁玄琛没吭气,阿雪便坐在琴案前弹起来,弹到一半,外面小厮跑进来,说是何承望大人来信。
  梁玄琛赶紧丢下手里的橘子,对着阿雪道:“快给我念念,他信里说了什么?”
  阿雪心不甘情不愿地拆了信,扫了一眼,“恭喜你,他不是为自己筹办婚事,是他弟弟要成亲了,邀你去吃喜酒呢?”
  梁玄琛面上一喜,“有说去哪里吃喜酒吗?”
  阿雪道:“信里没说,下个月初十他路过扬州,会带你一起去,问你有没有空。”
  梁玄琛道:“他想得周到,也是怕仇家找上他家里人吧?”
  阿雪嘲道:“届时办喜事若有仇家上门,你还可以帮他退敌。”
  梁玄琛居然还笑。
  阿雪道:“你自己一个人去?”
  梁玄琛道:“难道还要加派人手护驾不成?我又不是皇帝。”
  “也许他只是客套一下,你还真去啊?你跟他又不熟,跟着去吃喜酒……”
  梁玄琛道:“办喜酒么图个热闹,父老乡亲,街坊邻里,都来讨一杯水酒喝,沾沾喜气,怎么就不能去了?他以前在我四弟麾下,也算故人,七王之乱闹得民不聊生,我们这些还活下来的人交个朋友怎么了?你就喜欢我一天到晚在这里枯坐着?”
  阿雪自知惹恼了他,不敢再吱声,只道:“木大官人这是枯木逢春了,恭喜!”
  说罢丢了信扭身出了屋子。
  梁玄琛思忖着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沾男人了,明明一个相貌平平的武将,怎么对他有了好感?要么自己瞎太久了,对于外貌什么的是真不在意了。在蜀中第一次遇见何承望的时候,人家出手相助,大概那时候他就对他有了好感,尤其听说他是四弟的老部下,便直截了当地提出来合作经商。上一次何承望月夜遇袭,两人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尤其一个人毫不忌讳地说自己欺师灭祖是个坏种,梁玄琛还真没遇见过这样特别的人。
  相貌平平怎么了,人家内秀啊!
  说起来,双目失明带给他的一个好处便是自此以后看人只看心,不会被外表迷惑了。以前他喜欢别人,无不先着迷于皮相,当然大部分也属才貌双全之人,然而在感情上却不能与他坚贞相守,实为憾事。
  他与何承望相识已久,彼此在生意上的往来也算默契,然而私交却极少,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大概就是这个道理。按理何承望拒人于千里之外,应该是对自己没兴趣了,然而此番他弟弟成亲,怎么又特意邀请了自己,还要跑来扬州接他?
  他猜不透这个人的心思。
  梁玄琛数着日子,终于到了八月初十,他装着忘了这一茬,何承望登门拜访的时候,他正在家塾里给孩子们讲解《论语》。他恍然大悟般想起了这件事,说是今日穿得太随意,要换一身衣裳。
  常清河见他一身文士的灰衣,也无需打扮,一打扮就成新郎官了。
  两人正扯着闲话,突然李明堂在外头朗声招呼人,竟是水空突然回来了,他按梁玄琛吩咐的去备了一份薄礼随份子,听说何承望大人到访,便要把礼物带过来让梁玄琛送去何家。
  常清河心中很是紧张,生怕和水空照了面被识破,赶紧一反常态,说让梁玄琛换衣服,他去外间等候。
  李明堂拉着水空在厅堂看礼物,那是一对翡翠并蒂莲,两人对着那玉雕并蒂莲好一番点评,常清河便从他们身后一闪而过,水空刚要回头,李明堂又拉扯他询问墙上的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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