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问:“如何问这个?”
“说来实在惭愧,是臣妾没有教好身边人,是臣妾的侄女灵儿。。。”
“哦?难道她看上了九弟?”
“正是了,九弟一表人才,谦和恭谨,自己又有本事,哪个姑娘见了不喜欢。”
皇帝见皇后如此夸赞骆修崇,心里颇为与有荣焉,“皇后说的倒是有理,但他的婚事,国师已有安排。”
皇后问:“哦?是哪家的姑娘?”
皇帝脸色微妙,“倒不是谁家姑娘。。。”
皇后惊讶,“难道国师不让九弟娶亲?!”
“唉,不是不娶亲,不过也差不多了,其实国师在九弟小时候便帮他订了门亲事,正是傅家的二小子。”
皇后惊讶得差点摔了手中的筷子,“傅小公子?!可。。。可他们二人都是男的啊!”
皇帝道:“自古也不是没有男男婚配,我二叔不是就娶了男王妃嘛!”
皇后道:“可二叔又娶了一众侧妃,也留下了许多子嗣。”
“皇后说得是,即使是娶了男王妃,还可以再纳侧妃绵延子嗣。”
“那灵儿。。。”
皇帝挑眉,“皇后能舍得灵儿嫁给九弟当侧妃?”
皇后脸色微赧,“不瞒皇上,臣妾当然不愿意,可灵儿那孩子,当真执拗得很,本来臣妾是说死也不会让她去做侧室的,可若是九弟。。。情况特殊,若他以后真的娶了傅小公子做正妃,而身为男子的正妃又不能产子,这侧妃的位置便高了,若是将来生下男孩,还有望封个世子,也算保全我苏家的颜面了。”
皇帝放下手中的筷子:“皇后的考量不无道理,但这事还得问问九弟的意思,朕见他现在一门心思扑在傅家小子身上,不见得能容下别人,等他们二人成婚了,子嗣问题早晚要摆到桌面上,到时候,若是灵儿还愿意嫁过去,九弟也有纳侧妃的意思,朕便成全了她。”
皇后感动皇帝能替她筹谋到如此地步,也颇为感慨,“那臣妾先谢过皇上!”
苏灵儿此时躲在门后,已然将皇帝和皇后的话都听在耳中,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情敌竟然是一个男人!想起七夕夜那二人的情形,似乎已然是有情了!她攥紧了手帕,悄悄溜了出去。
皇帝揽过皇后,见她眼角已生皱纹。这些年,他顾着齐家势力,偏爱齐妃,虽不曾太过冷落皇后,却也让她在后宫受了许多委屈。如今大皇子渐渐长大了,既占了嫡长,又出落得稳重懂事,是储君了不二人选,苏家行事也是谨小慎微,可堪依重,皇帝心道:如今便能多补偿她,便多补偿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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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明
翌日,傅承瑄正式到都尉司上任,正如骆修崇所说,那陈演封确实是个和善之人,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见了傅承瑄,陈演封也是一副高兴的神色。
“承瑄啊,我与你父亲曾是同届科举,如今虽不多走动,但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了。”
傅承瑄拱手道:“父亲也曾告诉过我,同期科举乃是难得的缘分。”
陈演封感慨道:“日子过得也是很快啊,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也能当差为皇上分忧了。”
“是。父亲教导过我,切不可因为他和大人您的情谊便心生轻怠,更需为国尽忠,恪尽职守。”
陈演封很是赞赏地点点头,“好,你父亲他为人正派,从不徇私,也是我等为官之楷模了。如今见到你,才知他教育子女也颇为有道啊!好,去见见同僚吧,有事我再唤你。”
“是,那属下先告辞了!”
傅承瑄作为督尉,手下也有一小队人马,因为刚刚上任,目前也无任务下达,傅承瑄便选了个时间召见了手下众人。
督尉司直接受命于皇帝,所以这里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小队人听从召唤,来到屋中面见傅承瑄。
傅承瑄见人都到全了,抱了抱拳:“各位,我便是新任督尉的傅承瑄,之前在京营卫做步兵统领,今日有幸受圣上提拔,来到都尉司任职,希望今后和各位一同为皇上效命。各位如有何疑问,皆可言上明堂,我一定尽力解决。”
众人抱拳齐声道:“谢督尉!”
“还请各位报上姓名,也让我熟识下各位。”
众人一一报上姓名,其中一个让傅承瑄一照面便觉得非常熟悉,到他时,竟报名为樊义。
“好,我都记下了!今后便请各位多多关照,一同效忠皇上!大家可还有何疑问,如若没有,便去各司其职吧。”
众人陆陆续续走了出去,只有一个人似还有话讲,正是樊义,于是傅承瑄便单独叫他留下问道:“你姓樊?可认识京营卫千户樊忠?”
那人面露欣喜,“回大人,樊忠正是属下兄长。”
“怪不得,我瞧你颇为面善,敢情你和樊千户是兄弟。”
樊义看上去很是憨厚,“哥哥经常在家中提起督尉您,说您是少年英雄,虽出身世家,却是文武双全,全无纨绔之气。”
傅承瑄听见奉承还不大习惯,连忙摆手,“你哥哥是过奖了。”
樊义又道:“属下早对傅督尉敬仰已久,今有幸能入您麾下,也是属下的福分!”
傅承瑄点头道:“在京营卫时,你哥哥也是我之得力干将,今后便看你的了。”
樊义正身大声回答:“是!”
就这样,傅承瑄便走马上任了,每日按时到都尉司,前些天却并无太多事做,去问了陈演封,才知这都尉司平时有忙有闲,全看皇上旨意,若有需要都尉司调查之事,便会下旨。只是近来朝事颇为太平,并无大事可做。
傅承瑄便知晓都尉司的情况了,平日不忙时,便在司内练练剑,他尚年轻,也没有官僚之气,迅速和下属们打成一片,尤其在知道他箭法精妙之后,众人都缠着他教习,每日也过得颇为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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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苏灵儿为永嘉剥着葡萄,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公主,听闻傅大人去了都尉司?”
永嘉一听到傅承瑄,立刻红了双颊,“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苏灵儿见永嘉神色,微微笑了笑,道:“我也是随便一提,只觉得他在一众官家子弟中还算有本事,上次围猎也是拔得头筹,最近似乎颇受皇上器重。”
永嘉听她这么夸傅承瑄,心中有些吃味,“怎的?难到你看上他了?”
苏灵儿一笑,“当然没有,我只觉得他和公主您倒是挺般配的!”
永嘉连忙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嘴,“胡说什么?!”
苏灵儿挣脱开,“我说的是真的!”
永嘉坐正了,转转眼睛道,“我身为大宁的公主,婚事岂可儿戏。”
苏灵儿看永嘉有些动摇,连忙继续劝说:“自古公主多是送去和亲,我可不要你去什么荒蛮之地,若是都能嫁在京城,你我也能时常见面不是?”
永嘉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红了又红,最后只剜了苏灵儿一眼,“要你操心?我只听皇兄的。。。”
苏灵儿道:“难道你不想留在京城?”
永嘉反击道:“难道你便笃定自己也能嫁在京城?”
苏灵儿抿嘴,“我私心里当然想离父母近些,有事也有照应。”
永嘉笑道:“我看你这小妮子是萌了春心吧。”
苏灵儿掩面道:“公主莫要笑我。”
“说真的,我知你看上我九哥了。”
苏灵儿红了脸,“公主胡说些什么?”
永嘉道:“害羞什么,我觉得你倒是有些机会,但前提是得让我九哥看上你。你也知道,他自小出宫在外,皇兄心中对他也有亏欠。他若是提出想娶哪家女子,皇兄必然是会答应的。”
苏灵儿未再说话,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永嘉又道:“所以说,还得靠你自己努力,我九哥是个冰雪心肠,可难以捂热乎了。我从未见他对哪家女子有什么逾越之举,往好了说,是温善有礼,往不好了说,就是个榆木疙瘩。你上次不是还上赶着给他送汤水了?不是被他给拒了?”
苏灵儿一阵难堪,“我私心是想讨好他,可又不知该怎么做。公主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
永嘉点点头,“也好,等我再遇见他,帮你打听打听,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你就往那样子靠靠。”
苏灵儿心道,他喜欢的可是傅小公子,难道自己也要去耍刀弄剑不成?面上却也不好抚了永嘉的好意,赶紧言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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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冬至,骆修崇派陆凛来通知傅承瑄,说是自己受了皇命,要去皇陵督办祭天礼,走得急了,没办法在走之前亲见傅承瑄了。
傅承瑄问陆凛,“你家王爷什么时候出发?”
“回傅大人,明日辰时便出发,此事要让百姓知晓,中途会经过京城大街,以示皇恩。”
“好,我知晓了。”
陆凛掏出了枚令牌道:“这是王爷托我带给您的,说是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傅大人便可亮出此令牌,见此令牌就如同见到王爷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