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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出师 (鳖壳鱼梓酱)


  “是你说睡就能……好好好,我睡。”叶鸯构筑的勇气在看到叶景川眼神的瞬间土崩瓦解,着实不是他胆小,而是叶景川看他的眼神太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万一真酿成惨剧,死在师父手里呢?
  叶鸯嘀嘀咕咕,努力入睡,想到明儿就能下山回家,心情雀跃起来。离开无名山这么久,不晓得小鲤鱼长高了么?再过些年,等她长大,说不定自己能带她去更远的地方玩儿。
  要带鲤鱼妹妹看巫山,也要带她来塞北。叶鸯翻了个身,面朝墙壁睡了。
  叶景川坐在他身旁,轻轻戳他脸颊,看他毫无反应,便探手进他袖口,寻找那颗圆珠。叶鸯藏东西藏得不深,那颗圆珠很轻易就被摸到,叶景川指尖聚力,想将之再毁坏一次,内力聚集到一半,却突然提不起劲,蔫蔫地散去,化成烟,化成雾。
  罢了。
  已说过此物由他处置,不好出尔反尔,一旦食言,做师父的脸往哪儿搁?趁着他熟睡把圆珠毁掉,待他醒了,少不了要大闹一场,延误了回无名山的行程,只怕要更麻烦。
  从一开始就乖乖听话多好,省心省力,毫不费事。叶景川屈指在叶鸯脑门上一弹,不听话的小混蛋好似没感觉出疼,哼哼两声便又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网络上不能和人讲话,容易遇见杠精。
乌鸡鲅鱼。
今儿白天去查精神科,这学期天天满课,靠刑法续的命要被英语和凌晨五点半的跑操消磨殆尽了,开个证明歇一歇。
是真的讨厌体育运动,只想安安静静做一个鶸嘻嘻。

  ☆、第 19 章

  叶景川睡得迟,醒得却早,次日清晨,叶鸯犹在睡梦中沉浸,忽然听到衣料簌簌摩擦声,挣扎着掀起眼皮一看,竟是师父在整理行装。昨儿晚上叶鸯闹够了,浑身疲累,脑袋刚沾枕头没多久便入了周公怀抱,自然不知叶景川何时歇下,但总不应当比他早。
  这人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全然感觉不到疲惫一般,星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路,于他而言仿佛家常便饭。别人夜里不睡,白天不起,他倒好,一整晚不睡觉亦看不出倦怠情态。叶鸯揉揉眼睛,拥被起身,喉中一阵干渴,想来是缺水所致。轻咳两声,下床自顾自拾掇,待他穿戴齐整,叶景川那头行李也已收好,屋内干干净净,一如他们来时。
  听方鹭说,此地即是叶景川家乡,叶鸯对此深信不疑。只有北地的冰雪,才能冻出叶景川那般淡漠性子,而打小生养在南国的人们,比如方鹭,皆是温柔可亲,只消看上一眼,就让人身心舒畅。
  要说方鹭笑起来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那叶景川笑起来恐怕是如刀寒风。叶鸯同他一起生活多年,每次一见他笑,接下来准没好事情,久而久之,养成了看到师父笑容就双腿发抖的习惯,一见师父微笑,便知晓是时候落荒而逃。
  此时叶景川正对着徒弟笑,叶鸯双腿下意识地打起了摆子。低头细看自己身上穿的,分明没有穿错,衣带也好好地系上,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不曾沾染污渍,叶景川缘何又要找麻烦?呆愣片刻,脑内画面如走马灯般回放,猛然想起昨夜那不算赌约的赌约。他输给叶景川,按理说今日下山是要替叶景川背行李的,狗师父盯着他笑,多半是为了这个。
  狗师父当真是狗,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剥削压迫徒弟的机会。叶鸯做他的徒弟,好处没捞到多少,麻烦事反倒接踵而来,一大堆一大堆,直被压得喘不上气。眼看着太阳高高挂,估摸着快到下山的时候,叶鸯哼哼两声,没了胃口,连饭也不想吃,干脆空着肚皮扛起行李,径自往门外走去。
  一只脚刚跨过门槛,便听到身后叶景川问:“你又犯什么病?大早上不吃饭,赶着回去给自己挖坟?”
  “我给你上坟!”叶鸯愤慨,收回迈出门槛的那只脚,把包袱往叶景川怀中一甩,打定主意不帮他搬运行李,既然他嘴皮子厉害,那就让他用嘴搬东西好了。叶景川那一张破嘴,成天叭叭叭就会说难听话,好听的话一概不讲,好像说一两句动听言语能把他自己恶心死。叶鸯每次听此人张口嘲讽都得生气,受了好些年的气仍未习惯,他想他若有朝一日英年早逝,一定与叶景川脱不了干系。
  徒弟无礼,叶景川从不生气,毕竟是他无礼在先,无怪乎叶鸯以牙还牙。瞧叶鸯张牙舞爪跟头小兽一样,他倒觉得有趣,还想再逗两下,却望见方鹭从那边屋里出来,手里同样提了个小包裹,在院里老树下立定,四顾寻人,想也不用想,必然是在找不见影迹的方璋。
  把方璋和叶鸯放到一起比较,后者竟乖巧可爱起来。叶鸯纵使偷溜出去玩耍,也不会跑得太远,叶景川从未担心过他走丢,反观方璋,今儿到这处,明儿到那处,出门还永远不打招呼,害得方鹭整日提心吊胆,不是怕徒弟被人祸害,就是怕徒弟祸害了人。
  叶景川心里是那么想,嘴上可不那么说,就算他认为叶鸯好过方璋,他也不讲实话。眼瞅着方璋从山路那边跑上来,手里提了只野兔,叶景川又开始嫌弃叶鸯:“你成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光瞧着你就够让我头疼,再看看别人家的徒弟……啧。”
  “他那么好你当他师父去啊?你想要我做你徒弟,我还不愿意拜你。”叶鸯跟他置气,气得眉毛都拧在一起,恨不得即刻扑上前去将他掐死,好叫他那一张嘴再也吐不出伤人言语。叶景川不收女徒弟是对的,就他这臭脾气,收了女徒弟少不了要将人小姑娘气哭。
  起初上无名山时,叶鸯的脾气还没那么差,现而今他反复无常,皆是拜叶景川所赐。他和叶景川八字相克,只要凑到一起就要吵架,偏偏又是师徒,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依他们这般情况,要想少些麻烦,必须得有一方忍让,叶景川臭不要脸,指望他退让还不如指望母猪口吐人言,所以每一次率先让步的都是叶鸯。
  寄人篱下,实在凄惨可怜,谁让他没爹没妈,全家都在火里烧成了渣。
  叶鸯蹙眉不语,看样子不大高兴,可到最后也没说什么,只叹口气,认命般向叶景川摊开手:“把东西给我,我替你拿下山去。”
  徒弟服软,可叶景川没有见好就收,他非但不将包裹给叶鸯,还抱着它往后退了半步。面上笑意未减,从头到脚把徒弟审视一遍,道:“就你那胳膊腿儿,一捏便断的样子,搬运行李就免了。你去那边把方璋喊过来,他比你个头高,又比你壮实,多搬些东西亦无妨。”
  说到底,他还是觉得别人家徒弟瞧着顺眼。叶鸯狠狠瞪他,转身便跑,也不管给他传话。叶景川“哎”了一声,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自己背上那包裹,慢慢悠悠跟在徒弟后头下了山。双脚踏上石阶,叶景川回头望,对着巍峨群山千峰温柔一笑。
  无名山是家不错,此地同样是他家乡。
  可惜物是人非。
  人易逝,山水面貌却难改,天下广大,处处物是人非。
  终有一天,无名山也将如此。叶景川想,倘若真有那天,走在前头的多半是他而非叶鸯。
  回到南国地界没两天,那被叶鸯方璋联手教训过的江氏公子又派了人来。上次的损兵折将并未将他打醒,他变本加厉地报复起了叶鸯。叶鸯住在客栈里,每日晨起推开窗,不是在楼下发现偷窥者,就是同自房顶倒挂下来的脑袋打个照面。一次两次还好,时间长了,叶鸯便觉得厌烦,恨不能当场拧掉那一颗颗碍事的头,来年路过江家门前,把它们挂在灯笼旁边示众。
  今日天气晴好,叶鸯一大早打开窗想通通风透透气,结果刚一开窗,就对上一张大脸。面色瞬间一沉,重重地关上窗,把那张大脸与灿烂阳光一并隔绝在外。江家那群人还真是一脉相承的死缠烂打,分明是他们先招惹了别人,一时大意自己吃了亏,竟还反过来找对方的麻烦。
  “怎的?又来人了?”叶景川早已醒来,这时正斜倚在床上吃着果子。他吃得香,叶鸯却食不知味,扫了一眼,匆匆转过脸去,虽未应答,但沉默已彰显出内心的烦闷。叶景川见状,从水晶托盘里取出一枚果实,扬手抛给徒弟,叶鸯不忍拂他好意,伸手接了,却握着它怔怔地望向地板,也不吃,也不讲话,似乎在想心事。
  江家那小子到底怎么招惹了叶鸯,叶景川直至今日也没打听出来。叶鸯惯常如漏斗般的嘴突然变得严严实实,跟被缝上了一般,叶景川严刑逼供、循循善诱,使尽百种对策千万计谋,亦无法将他的嘴撬动。那两片唇平日里软绵绵,极好欺负,然而在关键时刻,它们好似坚硬的紧紧合拢的蚌壳。
  窗外的人大约是瞧见了叶景川在屋内,因此不敢来招惹,于房顶逗留半刻钟,便偷偷逃走,可他已经坏了叶鸯晒太阳的兴致,叶鸯瞟向窗缝里的那一线天光,脸色仍然阴沉,没有好转趋势。叶景川给他的那颗果子攥在他掌心,已经从冰凉换作了温热,他僵硬地抬起手,把那颗果实送入口中,的确甘甜,只是他顾不上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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