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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之花攻略指南 完结+番外 (冷酷荔枝)


  谢慎行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痕,有些已经结了痂,衣衫褴褛,哪里像是一朝储君。他绷直腰板,纵身上马,日夜兼程往长安赶去。半途被一严肃少年人拦下,他本能地扬起缰绳,只听那少年人急道:“殿下,我是齐府的人!”
  孟野着急忙慌地吐出了身份,直接在太子面前自称我,谢慎行盯着他看了许久,沉吟片刻:“何事?”
  一刻钟后,谢慎行语气淡然:“孤知道了。”
  说是天翻地覆也不为过,他自然不会蠢到带着兵马进宫,同孟野说道:“替孤谢过你家公子。”
  这一路顺利地有些过了,管家见着他,两行泪登时就下来了:“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此刻情形在他眼中洞若观火,谢慎行顿了顿:“母妃在宫中处境如何?”
  “老奴听说娘娘被那杀千刀同先帝关在一处,四处都有宫人把守,日日对着先帝遗容。”
  允康帝已经是先帝了。
  他漠然地环视一周,问道:“太子妃呢?”
  管家道:“太子妃被章夫人接回府上小住了,老奴没能拦住,真是愧对殿下。”
  谢慎行伸手将他搀扶了起来,眼中情绪一闪而过:“回去了好,在这府里住着,也是孤委屈了她一个大好的姑娘。”
  “殿下,老奴先让那些奴才服侍您更衣罢。”管家望着他残破的外衫,万分心疼。
  “不急。”
  这都不重要,危急存亡之际,他即便狼狈如街头乞丐,也要撑起肩上的重担。母妃在宫里受苦受难,府里人人自危,还有……
  谢慎行心间忽地一痛,镇定道:“国公府如何?舅舅可有什么作为?”
  “国公爷一直在找殿下您,一边同那杀千刀的抗衡,现下着实是有些招架不住了。”管家关切的神情微不可闻地滞了一瞬,迅速恢复如初。
  不是无人将太子的失踪怀疑到谢慎言头上去,能在朝中屹立之人都不是傻子,一个不知所踪的人,和一个风头正盛的嫡长子,即便此前数年两人的身份地位几乎是相反的,如今也风云莫测地对调了过来。
  谢慎行察言观色,哂然一笑:“到了这个地步,有什么不能说的。”
  年迈的管家自小照看着他长大,谢慎行心里的那一点念想,在他面前无处藏匿。正因如此,他颤抖着干裂的嘴唇,久久方才开口。
  “二公子被掳去了,”管家不敢抬头看他,咬牙心狠道,“大公子去寻过,也托了陆侍中进宫,均是无功而返。”
  谢慎行唇畔笑意凝固,渐而消逝:“二公子确在宫中?”
  “……是,据说二公子夜夜宿于宣、宣华宫。”


第67章
  人事难违天命,陆潇甚至未同太子见上一面,谢慎行孤身进宫的消息就传到了他耳边。
  孟野揉了揉脑袋,认真道:“我明明同太子殿下说了,少爷同陆公子夜间请他一叙,让他务必听此一言啊。”
  陆潇连点心都吃不下了,盯着青瓷碟发呆。
  太冲动了。
  谢慎言绝非想要太子的命,以他那疯癫的性子,多半是要当面羞辱一番太子的。人性如此,陆潇从不畏惧面对内心的阴暗,譬如他始终对谢慎言没有好脸色。
  而太子虽不曾做错什么,却稳稳当当地接过了本该属于谢慎言的一切。就这么一条毒蛇,若是简简单单就放过了太子,陆潇倒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他日日都去宫里走一趟,谢慎言从不拦着他,而宁淮也未有一日答应跟他走的。有时甚至他一扭头就瞧见了谢慎言,那一刻陆潇的脊背上陡生寒意。
  ——宁淮。
  陆潇忽地悟透了缘由,记起躲藏于树干后的那一日,不远处纠缠的一双身影。
  他一开始就想错方向了。若是转嫁对宁国公的恨意,宁淮绝无可能好吃好喝地住在宣华宫。谢慎言掳了宁淮,叫宁淮住在宣华宫,对宫人散播的谣言不管不问,唯一的目的就是牵制太子,让其束手就擒。
  念及那些颇为难听的传言,陆潇不敢细想。刻意散播的传言很快最先流到了他的耳中,陆潇貌似不经意地揽着宁淮,实则偷摸扫向了前襟后颈。万幸,不曾看到令他心惊肉跳的痕迹,陆潇悬着的一颗心往下落了落,眉间阴翳却始终难消。
  不可否认,谢慎言是个疯子,万一他真的对宁淮做了些什么……
  “备车吧。”
  齐见思垂眸吩咐小厮,握住了陆潇的手:“宁淮是个聪慧的孩子,也是宁家的孩子,忍辱负重留在宫中,许是有他自己的计量。莫要急躁,或许今日便是救出他的时机。”
  “好。”他二人已有一套默契,陆潇并不多话,三下五除二换好了外衫。
  宣华宫。
  谢慎言舔吻着怀中人的肩颈,在白嫩的皮肉上留下一连串触目惊心的痕迹。宁淮夜里总是哭个不停,求他不要咬在显眼的位置,第二天阿潇过来会看见的。
  谢慎言如他所愿,青青紫紫的痕迹悉数隐于衣衫下。
  哑太监不合时宜地叩起了门,谢慎言像是早有准备般迅速抽离,掀起软毯将宁淮整个人覆住。
  微微勾起的唇角在回身时落下,谢慎言撩开锦帐,侧坐于榻边道:“陆潇来了,你去见他罢,欠着的晚上我再找你讨。”
  门闩回落的声音响起,宁淮平静地擦拭着身上的痕迹,压好衣摆,系上腰封,拢紧衣襟,套上罗袜踩进了靴中。殿内昏暗不明,更显铜镜里的脸颊潮红,宁淮深吸一口气,猫着腰沿密道往韶明殿而去。
  先帝明日下葬,灵柩一连在殿中央停放了数日,紧挨着灵柩一旁支了简易的床榻,供宁贵妃休息。
  谢慎言抚着棺椁上的铁钉,冰凉的钉子滑过指腹,他缓缓道:“委屈娘娘了,按理说,你可是帮了我大忙,我本不该这般对你的。但你心里也明白,有因才有果,是不是?”
  宁贵妃鬓发整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明知是引狼入室,本宫依旧不后悔。你只消记清楚了,本宫做的一切,从来都不是为你。”
  “我明白的,娘娘是个痴情人,也是个可怜人,无心害死了心上人,这滋味并不好受。”谢慎言低低一笑:“再等等,若是我那便宜弟弟识时务,我便放你们母子一命。”
  宁贵妃阖上眼睑,不再同他说一句话。
  行走的宫人尽数弓腰低头,一路上竟无一人同他行礼。谢慎行抬首,青瓦挂着白绸,宫中一片死寂,小太监握着扫帚在清扫地上的蝉蜕,堂堂太子行于宫中,宛如一个不存在之人。
  小慧子守在殿外,柔声道:“见过殿下。”
  “你有心了。”谢慎行扯了扯嘴角,扣着门环推开了殿门。
  谢慎行与他的生母称不上亲厚,他对宁贵妃一向是敬畏有加,骨血亲缘在作祟,教他见到母亲的一刻便不可避免地心痛了。
  宁贵妃难得唤了他一声,母子二人隔着数丈之远,谢慎行喃喃道:“母妃……”
  “好一个母子团圆。”
  粗粝的声音自身后惊起,谢慎行立于宁贵妃身侧,平静道:“明人不说暗话,孤既已遂了你的心愿,你想做什么便说罢。”
  “孤?”谢慎言挑眉道:“你以为你还是太子吗?”
  刘衡与曹福忠,前者撰写后者盖章,谢慎言撕裂了一道圣旨,他二人却在看管下不眠不休地赶制了一堆一模一样的圣旨。
  数不清的绢帛洒在谢慎行面前,他生生压下心头气血,捡起一道揭开。
  “朕染疾已久,夙夜兢兢,既立元储,然不曾侍疾,不恭不敬,有违祖制……”
  第二道、第三道,地上每一道诏书都写着相同的内容,谢慎行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呢?还有呢?”
  世事如此,他并非固执之人,自小便知即便是天家贵胄,也有求不得之物。风水轮流转,他的母亲,他的表弟,太子府跟随他多年的旧人,宁氏一族,纵使在旁人眼中万般不好,那都是他必须要顾及着的。无数条性命都攥在眼前此人的手上,甚至包括他自己。此时逞口舌之争毫无意义,耐心同他周旋,问清他究竟想要什么,方是上策。
  兴许是继承了宁贵妃的性子,纵使落魄至此,谢慎行也仍然冷静至极。
  二十年间枕戈待旦,才叫半数臣子听命于他。在此之前,作为储君教养的谢慎行从未想过会有个皇兄冒出来。他输在了最初,宁家的脸面已经丢尽了,今朝若是像个莽夫一般殊死一搏,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
  谢慎言没有看到他预想中的丧家之犬,脸色不大好看:“谢安怎么会养出你这种废物!”
  身陷险境,自投罗网,竟还能端着天潢贵胄的架子,谢慎言异常愤慨,他尚未意识到,此刻的愤怒与谢慎行的冷静两厢比对,高下立判。
  谢慎行将他的辱骂当作耳旁风,想起了管家同他说的话。宁国公在等他归来,要拥簇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登上皇位,踌躇满志,全然不曾想,宁家这棵大树就要轰然倒塌了。
  宁国公眼皮子浅,收了一堆蛀虫门生,在朝中笼络的都是墙头草,至今仍在做着春秋大梦。宁家本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仰仗着宁士臣与宁妙容兄妹在前朝后宫站住了脚,才于朝野矗立多年。而这一切都是允康帝给予的,并非宁家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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