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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叛臣遗孤,很抢手 (涵小笙)



易轩道:“代以安每天晚上都会过来为你把脉,只是每次你都在睡着了而已。只要今夜你晚些睡,就能见到他。”见易轩这样说,我方才松了口气。只要今夜早些睡便能见着以安,晚间照例吃了饭,易轩端来汤药,我道:“先不喝,这药性太重,喝了我总想睡,万一睡过去了,今晚我就见不到以安了。”

易轩没强求我,顺手就将药搁在了一旁。我等着等着,一刻钟,一个时辰,以安始终没来。易轩道:“代以安许是被什么事儿耽搁了,以秋,你身子要紧,先把药喝了,看这个时辰,他应该是在路上了。”

这碗药家仆已经辗转温了五六次了,我不好再推。喝了药不久,这倦意就上头,我努力睁着眼睛,隔会儿就问一声:“以安来了吗?”

易轩总是说:“还没有,应该快了。”眼皮越来越重,我掐着自己的食指,依靠痛感保持清醒。渐渐的,痛感越来越弱。这一夜,我到底还是没有等来以安。





第17章 《贯秋词》一曲
这一梦,好长。我梦见了春日里的百花;梦见了盛夏的蝉虫;梦见了秋日里蔬果;梦见了寒冬的飘雪。不论春夏秋冬,不管天晴下雨,梦里皆有以安。我唤他千万遍,他却不曾应我一声。

今日的日头应该很好,我刚睁眼便见从窗户处洒进来的阳光。守在我床侧的人依旧是易轩,他的气色比先前好了一些。我道:“昨晚以安来了吗?”

“来了。昨夜他外诊耽搁了时间,所以来得很晚。”每每都是这般不凑巧,现下我已不敢确定这万州城里是否还存在着代以安这号人。“易轩,我想回去了。”

“以秋,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我最怕易轩紧张,为我一个病秧子,着实不值得。我坐起身来,“只是许久没回去,念家了而已。”易轩攥着我的手默了片刻才道:“以秋,从现在起,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易轩,你与我的情,我已知晓,除了谢我别无他言。”我努力提高自己的声音,使他能听得清楚明了,“以安与以春是我家人,我不可能丢下他们不管不问,还望你能理解我。”

易轩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与我:“以秋,这是代以安托我交给你的。”我心感不好,立马拆开信封。这字略显潦草,稳而不乱,是以安的笔迹。信上只有寥寥数语,言简意赅:以秋,万恕愚兄自做主张将你一人留下。兄有一桩陈年旧事须得处理,不便带你远行,故而将你托与易公子,望你勿要挂念。事情稳定之后,兄再回转接你,勿念,珍重。
――代以安

我下意识地想到了赵双成,将信揉作一团扔到一旁:“定是赵双成又找他麻烦了。”我掀开被子,欲起身下床。易轩拦住我:“以秋,赵双成已被押送至故都了,这事与他无关。”

“他从未丢下过我,上次见面时,他还说会回来接我。”我又急又气,笃定他是出了什么事儿,故意写封信找个托词敷衍我。易轩忙擦去我脸上的泪,道:“以秋,代以安在信上说了,他只是旧事未理,暂时离开,事毕之后会回万州。”

我执意起身:“可是我从来就没听他说过有什么旧事未理。”易轩忙地搂住我:“陈年旧事哪能记得清楚。代以安乖觉谨慎,他不会出什么事。以秋,他是你兄长,你应该比我清楚。”

听到此处,我稍微冷静了一些:“他可说要去哪里?”易轩道:“没说去何处,他只留了几张药方子,说了些你的病情与日常需要注意的事项。”

以安什么都好,唯独这点自作主张有些令人恼。我又在床上卧了几日,在这几日里,易轩时刻都守在我身旁。因着这三日的汤药分量重,我格外嗜睡,清醒的时候少之又少。很多时候,易轩都是独自静坐,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一人无言。我不晓得这些时辰他如何度过,也不晓得他想了些什么,但是这种无聊日子,我深有体会。

以安开的药总是有效,喝了这么几天,我的精神头儿比先前好了许多。院子里的海棠树开了花,易轩拉着我要去后院走一圈。易府的后院很大,花木甚多,其中以此时盛放的海棠和满枝黄叶的梧桐为最。

我行至梧桐树下,清风一过,泛黄的梧桐叶簌簌而落,一片桐叶飘飘然落到我的掌心。我印了印桐叶的脉络,看向易轩,“易公子,能否再弹一遍那《贯秋词》?”

易轩温柔一笑:“以秋不嫌弃我弹得难听就好。”我摇头,“易轩的琴技甚好,我虽没有见过其他公子哥抚琴,但想来也没有几人能敌过易轩。”

家仆捧来一张长琴,我与易轩共坐小亭中。易轩随手拨了拨弦,音调还算准确。他朝我一笑,开始勾弦抚曲。琴声轻,秋风起,桐叶坠。梧桐树下一张琴,对坐人,一黑一白,两不言。

一曲《贯秋词》毕,琴音还在耳畔回荡。我道:“在醉香楼里初次听这曲子时,还无甚感觉。此刻再闻,却听得心头落落生悲,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易轩道,“绿意尽褪,黄叶漫天,秋天本就是个别离生悲的季节。这《贯秋词》依秋而作,此刻又值秋季,听来觉悲实属正常,只是以秋不要因此伤秋才好。”

“这支曲子可是出自易公子之手?”我听曲无数,弹曲无数,却从未听过这般伤沉的曲子。易轩摇头,双手贴着琴弦:“我才疏学浅,平日里又懒惰不堪,哪能写得出这等曲子。”易轩将目光落到琴弦之上,无尽的柔情如春波一般在他的眼眸里乍开:“这《贯秋词》是我的一位好友所作。”

易轩眼眸里多有变化,我没再多问,只轻轻地哦了一声。易轩却自顾自说道:“只可惜,我将他弄丟了。”短短几字,尽显无奈与遗憾。我不喜揭人伤疤,也不会在伤口上撒盐,可他也不懂安慰别人。易轩此刻的神色甚悲,我一时无措,想了半晌才想出一句:“易公子,不必伤悲,终有一天,他会再回来。”

易轩温尔浅笑,那甜腻的笑容里始终夹着一层属于这秋之别离的伤。他望着我莫名吐出一句:“以秋,你真好。”

好?我听来没由头。我生着一副病躯,药不离口,肩不能提,手又不能扛,除了添乱就只会添乱,如何好?若真要顶个‘好’字,只怕是后面还要跟上‘磨人’二字。

易轩后面了还说了几句话,只是我走了神,并未听进去。日落西山时,易轩扶着我去屋中用饭。一眼扫过,三个汤数,约莫十个菜,菜式精美不说,且有很多都是难见的珍馐。习惯了三菜一汤的我对着这一桌的山珍海味并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便不愿再吃。

天黑时,家仆送来洗脸水,我刚取下面具,突然听得开门声,我又立马将面具戴上。进屋的人是易轩,他端着黑乎乎的汤药向我走来:“以秋,把药喝了再睡。”

我道了谢,接过药,微微搅了两下,后一口气喝毕。易轩拿过我手里的碗,塞了一块桂花糖塞到我嘴里。他凑到我面前,笑道:“这是我从故都带来的,好吃吗?”

我含着糖,点了点头。易轩突然前倾,似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吻了吻我的唇。在我惊愕之际,易轩舔唇道了声:“好甜。”我望着他,整张脸上都写着‘呆滞’二字。易轩这人真的好奇怪,明明是个富家公子哥,他的行为却与街头上的混混没有什么区别,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每一次都搞得我措手不及。

易轩拧干帕子,抬手欲取我的面具,我抓住他的手腕仍有些抗拒:“我自己洗就好。”易轩将帕子递与我,我十分敷衍地擦了擦左边脸,完全没有要当着他的面取下面具的意思。

易轩突然攥着我的手,软声道:“以秋,现下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早些来万州。”易轩说话总是这样没由头,“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想了很久,若我早点来到万州,早点遇上你,以秋你会不会像对代以安那样对我?不再对我提防,不再对我戒备。”说实话,我对易轩真的没有戒备之心,更无提防之意。我心里这样想,但我的行为却与之相对,易轩误会也在情理之中。我忙解释道,“易轩,我没有提防你,只是我这副模样实在丑陋。”

“不丑,我的以秋最好看,我最喜欢你了。”我瞬间红了脸,他却屁事没有。像易轩这种公子哥应是最要面子的,他怎么会将这种儿女情话挂在嘴边。我伸手取下面具:“现在你还认为我好看么?”

“好看。”易轩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我右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他浅浅一笑:“不管何时,我的以秋都好看。”但凡是个人,都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生出恻隐之心,我同样如此。头一次听见这种话,我情难自禁,眼眶一热,滚了几颗热泪。现下才清楚,我对易轩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易轩捧着我的脑袋,从额头吻至唇瓣,他的吻甚是轻柔香甜,我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我想就算此刻死了也值得,至少除了以安和以春之外,还有一个人会为我流泪。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稳。右手掌心的温度从未消失,那股好闻的檀香一直萦绕在我的鼻尖。‘易轩’二字与我的记忆融成一团,渐渐刻进我的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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