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当是李将军厌弃了被送进宫的,没想到还被其他人搞过。怪不说是青楼的呢,真的脏啊。”
“说不定柳五公子只是其中之一呢,背着李将军上过不少人的床吧。”
“看他长得就一副骚样,难怪皇上天天往他那儿跑。也就是他进了宫,不然他这种岂不是人人都能……”
阿兰一听这话就气哭了,随便拿起路上的石块,砸中其中一人的脑袋:“你们都给我滚!”
她跑回未央宫去,正想跟花臣诉委屈,却见花臣一人步棋,手执黑白二子,平静如斯。她便立刻把眼泪收了回去,这事公子都没说委屈,她怎么还能跟公子说呢。
花臣只看了阿兰一眼,即便阿兰已经擦干了眼泪,没开口说一个字,他还是猜到了。
“阿兰可是听到了些不好的话?”
“公子别理那些人,他们也配对公子评头论足。”
花臣轻轻一笑,棋盘上的白子已溃不成军。悠悠众口如此,他来不及去封堵谁的,那就如此吧。
不知是否为了避嫌还是安抚柳家,轩辕赫这段时间没再来过了,起先花臣有些不适,以往与轩辕赫同在的那几个时辰突然被空了出来,他怅然了几天,也就习惯了。
都三个多月了,这人也该回来了。
花臣预感很准,他前脚刚回屋里,后脚就听见阿兰说前朝有消息传来,有战报送到,李将军也快回城了。花臣点头,安心几分,小心翼翼从怀里摸出那块斑驳玉佩,细细抚摸着,神情温柔如水。阿兰见状关了房门就出去了,她吸了吸鼻子,虽是夜间外面依然热得难受,她却两手冰凉。
阿兰睡在了外面那张小床上,半夜时她迷迷糊糊听见门响,像是有人进来,不多时又出去了。难不成是皇上偷偷来看公子吗?她来不及深究,终是难抵困意又睡了过去。
这夜像是相安无事,实则却暗流汹涌。
宁折不弯
室内光华昏黄旖旎,轩辕赫走进来时,花臣正看着他,似笑非笑,美艳不可方物。他上前拥住他,浓浓酒香便扑面而来,闻着比最好的女儿红都要醉人。
花臣面上浮着媚笑,醉意更是浓沉,将眼底最后那丝清明都晕染了去。这样的花臣轩辕赫从未看过,他忽然有些心动,便细致轻柔地吻着花臣脸颊与双唇,渐渐将衣服解了,唇沿着脖颈亲吻下去,他不说话,神色却极尽温柔,看得花臣恍了神智。他犹记得以前数个夜晚,也有个人夜夜拥他吻他,言辞凿凿却极尽温柔。
他面色一片绯红,那陈酿女儿红味香,酒劲也是十足。这时花臣便觉得脑海里似乎有根弦断了,等他再睁眼时,便看见朝思暮想之人,就轻笑出声。轩辕赫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笑容,憨憨傻傻的样子,却叫人喜欢得紧,仿佛明摆着将身心都交付,只待采撷。
轩辕赫正待进一步吻他,却听身下人道:“将军……”
这声音低徊哽咽,目光更是缠绵悱恻,浓浓的情意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来,说不出的坦然放肆。
轩辕赫的手兀然顿住,眼神阴沉下来,突然一道清亮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伸手从枕下拿了出来,那是个玉佩,他再熟悉不过的玉佩。是今年年初时,他赐给李澜笙的,如今出现在花臣身上,还能意味着什么?
好你个李澜笙……
帝王眼中顿失温润,生出浓烈的杀意来。
喧哗,吵闹,断断续续的,花臣睁开双眼,阿兰自是早就醒了。
“外面怎么了?”花臣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头疼得很。而这样喧闹的早晨,让花臣想起在倾城阁宁霜出事那日。
阿兰有些踌躇,一脸神色郁郁,犹豫斟酌着词句,末了又想,罢了,公子总归是要知道的。
“公子,李将军回来了。”
花臣沉默了一阵,又问:“他来便来,外面何至于吵成这样?”
“皇上召集,他们应是在准备。”她说话吞吞吐吐,藏着掖着,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模样。
“准备什么?”
“皇上要把李将军……公子!李将军他……败了。”
什么?花臣睁大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李澜笙,败了?
他摸索着去寻那块玉佩,而更让他震惊的是,玉佩不见了。花臣突然着急起来,掀开被子从里到外都翻找一遍,可就是不见玉佩踪影。
怎会?他明明昨夜还拿在手里。后来饮酒昏醉……
“阿兰,昨夜可有来过什么人?”
阿兰细想了想,点点头:“似乎有人进来过。”
这时三名宫女破门而入,未曾通报,未得允许,可她们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进来,毫无惶恐,面无表情,手中的托盘里是一件金线红衣,耀眼夺目。
“皇上让你过去。”
这才一大早,日头便热烈得佷,花臣穿着那身红衣,背上沁出些汗来,待他终于站定,眼前是三足鼎立。轩辕赫,跪着的李澜笙,和后面群臣。这样一来,今日的主题便十分明了了。
“来了。”轩辕赫回身看他,花臣看着他笑容满面如斯俊逸,却只觉得可怕。
“李爱卿本次大败而归,朕心思虑,想是尚未成家,心性未稳之过。”轩辕赫一面说着,扔下一道圣旨,那卷明黄绢布顺着长阶滚下,铺展开来,上面写的是赐婚苏家之女与李澜笙。
苏家在朝中没有什么实力,却也是江南大家,祖上几代都是文官,名副其实的书香世家,为官清廉端正,不偏不倚,享誉颇高。
不明真相的苏老闻言倒是欣喜,刚要站出来谢主隆恩,就听见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道:“恕臣不能领命。”四下突然寂静下来,只听得阵阵的风声。
花臣惊讶地看着李澜笙,这些桩婚事于他百利而无一害,他只要接受了,今日便什么都不会发生。
对于李澜笙的答复,轩辕赫自是意料之中,嗤笑一声:“为何?”
李澜笙却沉默着,不作回答,只道:“末将愿一生镇守国疆,终生不娶。”
他话语平静,却听得花臣震惊,连着身子都忍不住发抖。轩辕赫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
“你不知为何,朕却知道。”
轩辕赫说这话时,花臣只觉得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一下,紧接着他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推了下去,花臣毫无防备,倾身倒地,直顺着长阶滚下去,层层石沿顶得他全身作痛,却很快落入一个温暖而再熟悉不过的怀抱中。
身体的反应是最真实而自然的,花臣未曾睁眼去看,就知道是李澜笙,在这一刻他一直盘旋于外的心突然就收了回来,安安定定地回到了原位。
李澜笙很快护住他周身,就像从前每夜拥他入怀那样自然娴熟。花臣突然觉得,他们二人其实从未分开过,昨夜刚别,今日又见而已。
“李澜笙,你的手都伸到朕的后宫来了。”轩辕赫手里拿的郝然是那块玉佩,纹路斑驳已毫无华美之色,可李澜笙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玉佩不是已经在那日摔碎了吗?轩辕赫满意与二人的反应,名正言顺道:“佞臣李澜笙,勾结后宫,秽乱宫闱,蓄意谋反,传令下去……”
“此事乃罪臣一厢情愿,与李将军无关。”花臣终于回神,从李澜笙怀里站了起来,而今情势他已清清楚楚。
轩辕赫面色不悦,闻言更是讥讽:“是么?花相出身青楼,倒是重情的佷。”
闻言花臣只觉心中一涩,他犹记得那帝王曾亲口告诉他,不介意他出身风尘,如今却又以此嘲讽,当初的帝王又有几分真意呢。
“皇上若不信,自可看那块玉佩,痕迹斑驳。罪臣早在倾城阁时,玉佩便被李将军砸了。是罪臣……朝三暮四,将其自作主张粘了起来,原想日后宫中失宠,还能以此要挟,迫李将军养着,总归衣食无忧。自谋后路而已,罪臣出身贫贱,幼时双亲俱丧,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过食不果腹的日子的。”一番话他起先说得平平淡淡,末了却忍不住发颤,他拼尽全力才稳住声线。
李澜笙更是心惊,他只看向轩辕赫拿着的玉佩,莹白流光,正是他亲手给花臣系上那块,也正是大年初一为他亲手所砸的那块。李澜笙忍不住想,他究竟是如何找齐了碎片,一块一块拼凑一起的。
李澜笙起身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花臣道:“我已护将军周全,将军非要赶尽杀绝吗。”
这时他才清醒过来,与人私通的罪名远比心存不忠要重得多。原来花臣从来都是这样清楚明白的,胜过自己。
一场闹剧如此收场,轩辕赫要打压李澜笙的本意也如是付之东流,群臣观望,他一字一顿道:“罪相花臣,秽乱后宫,私存二心,打入冷宫,终生监|禁。”
花臣释然,面无表情。他终于毫不遮掩地看了李澜笙一眼,贪婪无尽,转身便走,步态稳健,未折风骨。
恃宠而骄
清明将至,草木已算葱郁了。今年又是多雨,露珠扯挂在锋利草叶上,完整滴落下来。
阿兰在院中胡乱采摘的花卉在精心料理下竟还未曾枯萎,花臣惊讶非常:“这些花叶离了土壤也能成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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