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鸿雪一掌破风,房门砰地阖上,而后两臂夹住他的腰,微用了力,将人一提,朝床上扔。冯逸脸先着地,心里慌乱,赶紧翻正,未等起身,已被人压住腰腹,光线一暗,郁鸿雪整个人倾过来,眼见就要吻下来。冯逸糊出一掌,却被顺势拉住舔吻手心。
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冯逸又急又怒:“别碰我!”
”不碰你,我去碰哪个?”郁鸿雪笑道,“谁比你好看,你说出来,我这就去睡他。”
衣襟已全散了,连腰带都不知何时被抽掉,整件外袍松松垮垮的,眼看就要扛不住,冯逸急火攻心,吼道:”你是太子的人!”
郁鸿雪一愣:“对。”
”什么韦坚王鉷杜有邻!”冯逸叫道,“三庶之祸全是狗屁!你是太子的人!”
郁鸿雪啧了一声,动作缓了下来,道:”你想说什么?”
冯逸趁机推开他,拢好衣襟,冷笑道:“真是演的一出好戏。也是我糊涂,飞龙大将军李辅国,可不正是东宫的侍人。”
郁鸿雪神色轻松:”你也是太子的人,怎么?”
“刺李、探安史,祸水东引向杨,叫他们狗咬狗,而东宫稳如泰山。”冯逸止不住地冷笑,”最后一招杀杨,一步一步,好精明好算计。”
郁鸿雪觉出语气不对,试探道:“太子不敢与百官结交,若无禁军相助,位子如何坐得稳?哪里不对?”
”阴谋手段,跟李杨有何不同?”冯逸别过脸,轻声道,“直把天下作名利场,恕逸不敢苟同。”
”这叫权谋。”郁鸿雪纠正道,“连这都受不了,还怎么在官场待?”他想起什么,低嘲道:”真是富家大少爷,捧着怕摔含着怕化,养得这般满口孩子话。”
“听好了,我的少爷,”郁鸿雪揽着他的肩,说,”你就是跟韦老头学得太过。你们这些读书人,念几本书就敢指点江山了。我虽不是朝官,却也知那大明宫里的事,十之八九都不是书里的家国。什么叫治国?争斗里获胜,站稳了,才敢谈天下……”
冯逸并不愿听他讲,这采花贼就是个投机商贩,满嘴掮客道理,与他从小所学的圣人言行相悖,然而那些话却似自己长了脚,一句句往耳朵里钻,又化成了针,一根根刺向心窝,或者像那柄吹毛立断的匕首,剐开世间所有美丽的皮囊,剥出血淋淋的内脏给人看。他觉得心里发酸,似乎从前所有自以为是的坚持,其实不啻为一个笑话,为将士裹尸和京洛沦陷流的泪,也都是……不,不,不能这么想。国破是真,饮血是真,那些在前线抵死奋战的斗志是真,所有对王师北定中原的期待也是真。
冯逸闭了闭眼,将眼眶里盘旋着泪水逼回去,从郁鸿雪怀里挣脱,低声道:“你不明白。”
当行则行,当止则止,当生则生,当死则死。立心,而后有士子的家国,而后有生民的天下。
郁鸿雪将他端详一番,笑道:”不哭了?该干正事了罢。”
冯逸深吸了口气,淡然道:“没心情。你走吧,待会儿我师兄该回来了。”
”为那些不相干的事抹眼泪,倒不如为接下来的哭一哭。”郁鸿雪只一扯,叫他复跌回床上,压住胡乱踢打的手脚,笑道,“怎又扮起贞洁烈妇?你也是想的嘛。”
冯逸是打定主意不与他行那等事,拼命挣扎,却不能撼动一分,气急败坏地嚷起来:”别碰我!下去!”
“不肯我碰,你想让谁碰?”郁鸿雪一手压制,另一手扯去他绸裤,在光裸的屁股蛋上重重一扇,”啪”地一声分外响亮。
冯逸顿时气血上翻,差点没背过气去,又惊又怒:“滚!”
他挣扎太过,郁鸿雪也阻地费力,气息起伏不定:”秦二、杨沐?随驾而来的哪个官员,裴侍郎、刘少卿,还是你那个师兄?想让谁碰?”
冯逸忍无可忍,大叫道:“你杀了杨沐!!!”
郁鸿雪陡然停住,眸子逐渐发冷。
冯逸重复道:”你杀了他。”
“好啊。”郁鸿雪冷声道,”原是为了他。”
冯逸望着他:“我在山坡上都看到了,马嵬驿里贵妃自缢,虢国夫人自戕,杨钊被戮死,随后被将士肢解,杨……杨家人死光了。”
”我昨日能杀杨沐,明日也能杀秦飞羽。”郁鸿雪眼中全是嘲意,冷冰冰道,“怎么,你要为他们守身?”
冯逸盯着他,眼角渐渐湿润。
郁鸿雪讽刺道:”做这死鱼样子给谁看?杨沐么?”
冯逸复挣扎起来,怒吼道:“不许你提他!你这卑鄙小人!”
”啪!”
干脆利落的一响。
二人的魂魄仿佛在同一刹那被剥离出躯壳,直到在这边城上空飘荡过一段漫长时日,才重新钻入体内。郁鸿雪头偏向一侧,面颊一团红印。冯逸魂不附体地盯了他半晌,又低下头诧异地看了看那只手,掌心和五指一片红热,皮肉尚又麻又疼,脑中便似炸响一道惊雷,手脚俱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他的满腔怒火已随盛怒中挥出的那一掌消散了大半,此刻面对着郁鸿雪惊诧继而愤怒的目光,已变作全然的惶惑。
冯逸哆嗦着嘴唇想解释,却被他一下扼住手腕,跟先前的力道已经完全不同了,腕骨几乎要被捏碎一般,他的面孔被痛苦折磨得近乎扭曲。
郁鸿雪的神色像是雷雨将至的夜,阴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将近的狂暴。
冯逸惶然道:“我……我不是……”
”对我动手!”郁鸿雪躁怒道,“就为一个不知死活的杨沐!”
冯逸此刻骑虎难下,心中惴惴,却又不肯认输,别过头去,冷声道:”没错,就为一个杨沐。”
郁鸿雪恶狠狠地盯着他,连道了三个“好”,说:”我倒要看看,你一心念着他,他能帮你躲过今次去?!”
冯逸心中一慌,未及出声喝骂,就被他似掀咸鱼片般翻了过去。冯逸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按住后脑,整张脸被死死埋入枕中,口鼻立刻被堵住,呜呜地说不出话,而后便觉腕间一紧,两手顿时无法动弹。他惊怒交加,觉得今夕不比往日,那一掌果真激怒了郁鸿雪,那亡命徒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正挣扎中,脑后压力突然撤去,冯逸昂起头,大喘一口气,火冒三丈地大叫:“放——啊!”
那个”开”字尚未出口,却是“啪”一声脆响,激地他似尾鱼般猛地一弹,火辣辣的疼痛从后腰延至臀尖,似沾了支百足蜈蚣一般。
郁鸿雪的冷笑从身后传来:”如此就受不住,怎等得及他来救。”刺拉一声,身上勉强吊着的衣物被尽数撕扯去,某物破空一响,打在脊背上又是“啪”的一声。
冯逸身子一颤,瞬间滚下几颗泪来,蹬着腿努力向床内侧爬。郁鸿雪却不肯让他有片刻喘息,鞭势跟过去,一下下只挑人体最娇嫩处下手,臀尖小腹腋下膝弯,鞭梢落处,道道红痕浮在细皮嫩肉上,交错纵横。冯逸被绑着双手,无法灵活躲避,只能将自己尽量团在床角,哭喊着叫痛。
郁鸿雪狠声道:”痛的还在后头。”言毕手腕一抖,鞭梢似游蛇般直窜出去,缠上膝盖向外一扯,冯逸顿时门户大开,未等他并拢双腿,那鞭去而复返,狠狠抽向腹下。冯逸疼得涕泗横流,刚合上双腿,又被郁鸿雪故技重施,每一下都直抽向那根可怜的肉根,冯逸额上冷汗滚滚,双臂乱挣,想挣断捆绑,手腕却越勒越紧。
郁鸿雪察觉出他挣脱的意向,鞭梢一转,又朝他胸口抽去。冯逸见他放过自己下体,本欲松口气,却又被落在乳尖的狠狠一鞭痛得大叫出声。胸前很快一片红肿,尤其两颗红豆,被火辣辣的鞭势摧残地似熟透的石榴籽,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冯逸挣扎无望,满面泪水地哀求道:“别打……别打了……”
然而那鞭子丝毫不会为他感到同情,待前胸两点熟透之后,再次转向大腿内侧,冯逸应激时猛然绷直腿根,这却让那鞭子抽得更容易了,郁鸿雪冷哼道:”你很喜欢。”
冯逸拼命摇头,哭喊道:“不……别打了……”
郁鸿雪充耳不闻,冯逸在床头方寸之地四处扭躲不休,却回回都避不开,大半个身体都在被火炙烤一般,哭得眼泪纵横,只希望有什么人能听到他的叫喊闯进来,结束这场漫无尽头的酷刑,随便是谁。
郁鸿雪以鞭梢抵住他的下巴,令他抬起头来,漠然问:”你的杨沐呢?”
冯逸被冷汗浸透,发丝黏在额角,瑟缩地紧闭双眼,只哭泣道:“悦之……”
第84章破局(三)
这两个字一出口,不啻于再次狠狠甩出一巴掌,郁鸿雪怒不可揭:“悦之?哈!真是好深情!”
郁鸿雪猛地俯下身,手插入冯逸发间一扯,叫他不得不昂起头来,而后紧贴着耳畔,嗔目切齿道:”我告诉你!管他现在是死是活,从今以后,你再见不到他!”
他的气息喷在冯逸耳郭间,冯逸好似被烫了一下,顾不上头皮针扎般的疼痛,挣扎着向旁躲去,郁鸿雪指缝间立刻都是断发,后者再次被他反抗,又道了一声“好”,嘴角现出一抹狠厉笑意:”你是铁了心与我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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