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笛立时停了,片刻后又响起来,冯逸先点头再摇头,说:”白苹香?不够不够,再换。”
琴声再起,冯逸听了片刻,摸着下巴道:“六么?有点儿意思,来首更欢快的。”
二女对视一眼,那吹笛的姑娘笑着问:”公子想听什么?”
冯逸叹了口气,招手命那二女坐到榻边来,搂着人家的腰说:“扬州十八摸,会么?”
那弹琴的姑娘顿时有些羞赧,捻着裙带小声说:”奴……不太会……”
冯逸哈哈一笑:“无妨,少爷唱给你听。”说着就伸手解人家裙子,才除了外裙,又扭头在另一个姑娘的红艳小唇上亲了一口,摩挲着脸颊问:”娘子既会吹笛,却不知可会品箫?”那姑娘闻言便去解他腰带。
冯逸任二人给自己脱了衣服,光溜溜地坐在榻边岔开双腿,让二女伏在他胯间吹箫。自离开山寨已有月余,行路辛苦又有采花贼在侧,冯逸不敢轻举妄动,足有一月未曾纾解过,当下两只丁香小舌在他柱身不住舔弄,温软的口腔包裹着吮吸着,连囊袋都被照顾得周全,他很快来了兴致,低声喘息起来,铃口不断溢出体液,又旋即被小舌舔净,舌尖甚至浅浅地刺入马眼。冯逸欲火大起,有些心急地吩咐道:“脱了衣服上来。”
二女便停了口中动作,起身解裙衫,熟知刚露了香肩,房中黑影一闪,脑后忽然传来风声,顿时颈间一阵剧痛,随即再无只觉。
冯逸被那忽然出现的人影吓得一下子就痿了,大惊失色道:”你!怎么是你?!”
花良冷笑一声,将两个仰面倒下的花娘扶到桌边,也不正眼瞧他。
冯逸看看房梁又看看他,怒不可揭道:“你跟踪我!”
花良往椅子上一坐,给自己倒了盏冷茶:”你能来,我就不能了?”
“你他妈——!”冯逸匆忙裹了衣服,气得走来走去,最后走到他跟前,重重朝桌上一拍,杯盏叮当一跳:”你就是在跟踪我!无耻!”
花良冷哼一声,终于抬眼看他:“冯公子就这么耐不住寂寞,进京第一天便出来寻欢?”
冯逸恼羞成怒:”管天管地,管不着拉屎放屁!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我冯逸!你算哪颗葱,敢拍我的姑娘?!”
花良把杯子砰地一磕,倏地起身,反问道:“我是哪颗葱?!老子跟你睡过,还管不得你?”
冯逸气得要发飙了,扯过名册哗啦啦翻起来:”少爷还就牛脾气了!你拍一个我点一个,拍两个我点一双,今儿个非睡在花楼不可!”
花良被他气得肺都要炸了,咔嗒一声碎瓷四溅,他怒极反笑,上前一步道:“你有胆试试!”
冯逸见他面色阴沉地靠近,惊得往后一缩,拢着衣襟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别过来!”他脸变得极快,前一刻还怒气冲天好似炸了毛的公鸡,下一刻就似受了惊吓的乌龟般缩着头,一副受尽胁迫的惶恐模样,叫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花良见他这副样子,气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上下下,脑门儿青筋直跳,抑了半天才沉声道:“穿好衣服回太学去。”
冯逸见他脸色稍霁,胆子瞬间又肥了不少,嗯啊了半天,说:”你先出去,我过会儿再走。”
花良一听,便知他仍贼心不死,钳住他的下巴,冷冷一笑,声音压得极低:“冯公子当真如此寂寞?”
冯逸心里一慌,连忙摇头:”不……不……”未等他说完,只觉被一股大力一扯,顿时天旋地转,待回过神后,花良坐在床边,他正趴在花良双腿上,被人压着腰,屁股撅得老高。冯逸被他膝盖顶着胃,难受地很,挣扎起来:“你做甚么!”随即臀部一凉,竟是裤子被褪了下去,冯逸暗道不好,慌慌张张伸手去捂屁股,孰料他动作没有花良快,花良一手按住他,另一手啪地重重在他臀上打了一记。
冯逸疼得一个痉挛,不可置信道:”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花良冷声道:“不该打么?”说着又是啪地一下。
冯逸怒吼道:”我老子都不敢打我!”说完当即又挨了一下。
花良说:“我就是你老子,你看我敢不敢。”扬起手”啪”地落下。
冯逸便叫嚷起来,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儒可近不可迫”,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花良任他胡乱叫,下手却毫不留情。不多时双臀一片红肿,冯逸渐渐也不挣扎了,捂着嘴呜呜地哭。花良沙哑着嗓音问:”还吵不吵了?”冯逸也不理他,只是不住地哭。花良便在他臀上重重捏了一把,重复道:“还吵不吵了?”冯逸摇了摇头。
花良见他终于乖觉,便给人穿上了裤子,扶着他在自己膝头坐好。冯逸闭着眼抽噎,不理他。花良给他擦了擦眼泪,叹息一声,低声道:”长安不比扬州,京城里近时不大太平,少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来。”
冯逸抽抽搭搭地说:“天子脚下,能有什么不太平的……”
花良迟疑了片刻,说:”东宫不稳,牵连了许多人,大理寺积尸……算了,你不知便罢。”
冯逸也不抽了,皱眉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花良一窒,道:”无甚关系……时下风声鹤唳,我只是太担心……”
冯逸狐疑地望着他:“你还是不是采花贼啊,操这么多心作甚?”
花良脸色微变,随即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废什么话,快回太学去。”
第22章太学(三)
冯逸乘兴而出,败兴而归,在心里把那采花贼骂了千万遍,却又更加确信了一点,花良必然还是对自己有意思的,否则便不会偷偷摸摸跟着,想来又一阵得意,不禁心道,就算你今夜把我睡了,我也、我也……
“我也”后面的话还没冒出,冯逸被屋前哗啦啦的水声吓了一跳,水井边隐约还有个黑黢黢的人影,他定了定神,喝道:”谁在那边!”
那水声一停,人影动了动,一个男子声音道:“益州举子杨沐,惊扰阁下,还望恕罪则个。”
冯逸见他自报家门,便就不怕了,此时木棋儿也已点起了支蜡烛,冯逸端着烛台往水井方向一照,确实是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赤着胸膛站在井边,头发湿漉漉的正滴水,手里还握着那柄轱辘,脚旁一只铁皮桶。这寒冬腊月的,冯逸看着他就冷,微讶问道:”阁下这是……洗冷水澡?”
杨沐脸上全是水,皂角揉起的泡沫滑到眼睛里,闭着眼似瞎子般应了一声。
冯逸连忙说:“你洗你的。”
杨沐便摇了两下轱辘,拎起水桶兜头一浇,先抹了把脸,再去掏耳朵里的水。
冯逸指了指旁边那间屋子,道:”先前我看这间并未住人,阁下刚到的?”
杨沐说:“刚到,兄台怎么称呼?”
冯逸作揖:”扬州府冯逸。”
杨沐连忙回揖过来。
冯逸倒没见有人洗着洗着就裸着作揖,心里觉得好笑,抬手一指自己的屋子,笑道:“我住你隔壁,没事来串门。”
杨沐道:”一定。”
冯逸笑了笑,回房睡下。
北方的隆冬着实严寒,冯逸自小长在江南,家里又是地龙又是银炭,从未觉得冬夜如此难熬。他耳朵鼻尖和手脚都冷得厉害,便把自己团成了个虾球,整个头都缩了进去,只留了条缝喘气儿,后又觉得屁股和胳肢窝的火气稍大,就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揣到胳肢窝里夹着捂热气,待到屁股把床板捂得略暖和,就翻个身再团成一团蠕动几下,把脚搁到原先捂暖的地方借热。这么动来动去,翻来覆去,像块烙饼似的,把板床搞得吱呀乱响。真应找个人暖床,冯逸模模糊糊地想。
第二日上午,冯逸在床上多赖了一会儿,梳洗后推开房门一看,冬阳明媚正上三竿,太学后院里已有不少人,三两俱在一起,或读书或纹枰或低声交谈。
冯逸挑了个空桌坐下,翻开昨天从书库揣的一卷,才发现随手拿的正是天宝年间的时文册子《正声集》,为丽正殿学士孙翌编选,翻到的那页恰好是被《正声集》推为魁首的那首代悲白头翁——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说是辞意柔婉用词清丽。诗客们总有种令人唏嘘的怀旧情怀,而冯逸一向计当下计赏心乐事,故而不太喜欢这个调调,胡乱翻了几页便觉好生无趣,遂将书往腋下一夹,晃着膀子一桌一桌地看别人手谈。
一晃就到了中午,那轮白日遁去了身影,天空灰蒙蒙一片,细雪好似飞花,不多时黑瓦上便覆了一层薄雪。
冯逸把木棋儿打发出去买吃食,自己跑到前头夫子批阅处,探头一看,那老先生依旧是昨日的坐态,同时翻着好几本书,沉思时笔杆就快戳进鼻孔去。冯逸轻轻叩了叩门,笑嘻嘻道:“夫子,我来了!”
那夫子闻声抬头,一脸茫然道:”你是何人?”
冯逸:“……”
冯逸说:”我是捡书的。”
那夫子想了一阵,哦哦哦地指了指地上堆的一摞,说:“把这些送走。”
冯逸便去捧书,刚欲出门,夫子喊一声:”回来回来!”冯逸只好又回头,那夫子铺开一张白宣,飞快地写着什么,口中说道:“我写个条子,你按着书单把这些书搬过来,哎,那什么,用过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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