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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勒川下 (穆衍)


  我好像松了一口气,又混杂着难以形容的慰藉,说换哪,狸奴明天还要出去见人。
  拓跋文也不知道,他一声不吭地抓来被子把整个脸都埋了进去,我不知道他都想了什么,但是这是默许和纵容的态度。
  我揍完他神清气爽,盯着他两片通红的臀肉看了一会儿,解开他手上的绳子时候,没忍住喜滋滋地脱口夸他可爱。
  拓跋文神情恍惚地翻了个身躺在床上,他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有一滴正挂在微微挺立的乳头上,然后从身侧淌了下去。
  这可能是有点痒,拓跋文伸手挠了下,和我叹了口气,说我也学会用言语伤人了。
  他倒打一耙,我只是傻了点儿,又不是没长脑子,和他翻了个白眼,觉得我一个被娇惯养大的假汉子能忍他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拓跋文想坐起来,然后又龇牙咧嘴地倒回去,皱着眉头说,他从来没有和别人推心置腹过。
  我侧过身玩他的鸟,用指腹摩擦鸟头,拓跋文虽然挨了顿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挺兴奋,硬得想块铁。
  我捏着他的命根子,挑眉问他说,别人?
  我和他的鸟对视了一会儿,拓跋文小腹紧绷起来,他难挨地呻吟着,接着举旗投降,和我妥协说我是自己人,但是别逼他,再等一等。
  我心说这样也差不多了,再问下去他得和我翻脸,气坏了鸟就不好了。
  我起身去擦了把手,也脱了衣服,坐过去靠在床尾。拓跋文闹脾气不看我,我探手从床头拿了膏脂蘸了满手,给自己涂了,觉得我挨肏还得哄他,实在不是人干的活。
  拓跋文没忍多久就压了过来,说我都揍他了,我们和好不吵架了好不好?
  我舔他喉结,说好。
  拓跋文握着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指从身体里抽出去,接着毫无停顿地挤了进来,我学了个乖,抬腿缠着他的腰不让他把我翻过去。他像个毛头小子急躁地挺进深处,然而动作又快又准,没几下我就已经快活得忘乎所以,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水,腰上也没有力气,腿掉到了床上。
  拓跋文对我大功告成地得意一笑,也不拔出来,举着我的腿给我翻了过去,拎着腰把我摆成跪姿。
  他的鸟在我身体里转了一圈,我像是被一根烧红的碳翻来覆去地烤了一回,脚趾蜷了起来,忍不住尖叫出声。
  他再插进来时果然用力拍了我的屁股一下,我忍不住夹了夹,大概是把他吸得舒服了,拓跋文趴在我耳边低低地唔了一声,我耳朵发麻,然后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俩一人顶了一个通红的屁股,我腿软得下不了床,拓跋文冲我露齿一笑,抱着早起来找我的木闾头扬长而去。


第23章
  木闾头对他莫贺一脸嫌弃,和他条理清晰地论述了他已经很大了,应该自己走路,拓跋文顺手也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下,一边走出门一边指责他说,那他也不该让贺若抱了。
  木闾头又说了什么我就听不到了,我试着动了一下腿,然后继续两眼发直地躺在床上。
  我昨天晚上没吃饭,又劳作了小半个晚上,没躺多久就听到肚子咕咕直叫,我盯着床顶一块浅黄的格子认真思考了会儿,最后还是不想动占了上风。
  我一面想不如等拓跋文回来,一面捏着肚子上已经有点儿软了的腹肌,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也该长小肚子了。
  像我阿干那般口味清奇的也不多见,我躺在床上,情不自禁地愁眉苦脸起来,担心拓跋文被哪天被个年轻貌美的小妖精勾了魂,我和木闾头可怎么办?
  自从我病了一场后,拓跋文与我在一起时寝宫中一般不留人,现在他走了,这些人也没敢进来,我一个人,又不能动,这么一想就入了迷,然后忘了饿。
  我最后是被内急憋起来的,我咬牙切齿地下了床,扶着柱子去找尿壶,认定这多愁善感是没吃饭的错。
  月初是大朝会,大朝会本来就费时间,拓跋文今天上得这个格外的长,我大概等到巳时初刻的时候,实在是饿得难受了,喊宫女给我拿点儿点心过来。
  拓跋文软禁我的时候可能是怕我无聊,派人送了不少从大长秋卿手里借来的私藏,我原本心里憋着气看不进去,只草草地翻了两页,现在可能是因为揍了拓跋文一顿神清气爽,也看得进去书了。
  大长秋卿的私藏里有一本刘徽做注的《九章》手抄本,商功里讲的计量方法和我的经验对得上,我还对这章有点印象,一点吃着点心一边看完了,又随手往后翻到了方程。
  我看了两行,忍不住把点心放了下去,拿来方巾擦了擦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比划起来,拓跋文回来了都不知道。
  拓跋文吃完木闾头的醋开始吃一本书的,他把《九章》从我手里抽走,问我看什么呢这么着迷,难道比他好看?
  我还沉浸在“数物”里,下意识地和他点了点头。
  -
  刘徽做注的《九章》:就是那个可怕的《九章算术》,商功一章是讲体积计算,方程是矩阵……线性代数。
  拓跋文有那么一会儿没能吭声,我扭回头接着旁若无人地在桌子上划方程,又写了两三行,拓跋文反应过来,掰着我的下颌让我转过头好好看他的脸。
  我和他的脸离的不到三寸,拓跋文的胡子被风吹得有点乱,有两绺支了起来,随着他动作在我脸上摩擦。
  我有点儿痒,茫然地瞪着他,拓跋文又问,他和书比到底谁好看?
  我回过神,拍掉他的手,扭过头打了个喷嚏,心里想你鸟最好看,脸不重要,一边和他乖乖认错,夸他最好看。
  拓跋文这才喜滋滋地把书还给我坐回他的位置上,往常应该是他自己或者派人送木闾头回来,我左右看了一圈没看到人,问他怎么不见木闾头?
  拓跋文打了一个欠伸,懒洋洋地和我说他已经嘱咐人把那两个汉人游侠提出了牢房,关到永康宫的柴房里,所以把木闾头扔给了江傅山,陪我一起去处置。
  我唔了一声,心想他这是体贴呢还是有事瞒着我怕被我知道,或者是怕那两个汉人游侠临死前也不忘命令来挑拨我?
  我觉得我还没那么笨,不过觉得和他在一起也不错,就没有拆穿他,看他神色里颇有点洋洋自得,心里一动,问他说皇后的事定下来了?
  拓跋文顿时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跟我说,我都和他闹脾气了,他哪里敢再拖下去?
  我笑他说少来邀功,他是什么鸟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拓跋文也向我笑,说我还可以更清楚点儿。
  但是我不想和他白日宣淫,我岔开话题,换了衣服和他一起回我的永康宫。
  我路过院子里的磨台时顺手把我打铁的锤子拎了过来,那两个汉人游侠被挂在柴房里,拓跋文一脸战战兢兢地看我低头钻进门,叫人把其中一个放下来,往脸上泼了水冲去血污。
  柴房里光线暗,我蹲下去把他散乱的头发拨开,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心里想,是这个。
  我请拓跋文把步六孤也叫过来,浪费了一点宫里的参汤给这个游侠灌进去,拎起锤子砸碎了他的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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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了个小番外,贺若的《角先生研究报告》⊙v⊙,


第24章
  我杀完人和步六孤一人抱了根未劈的柴火放在地上靠墙坐着,步六孤嘴角滴血,闭着眼和我说,原来生啖仇敌肉也只有那么一会儿能觉得快慰。
  我有小半年没有锻打东西,刚才挥锤的时候用力过多,现在手还有点抖,我垂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搓着指缝间已经干涸的血迹,开始回忆我砸碎游侠腿骨时再拓跋文脸上看到的惊讶神色。
  拓跋文不在这里,他在我打算也砸碎另一根腿骨时就默默地离开了,我不知道他是见不得血腥还是于心不忍,靠在墙上想,待会儿大概又要听他说教了。
  步六孤终于舔干净了自己嘴角的血,从袖子里掏出方巾递给我,我接过来拿在手里,方巾上顿时沾了两个殷红的指印。
  我没有动,步六孤转过头和我对视了一会儿,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浓重的血光,我仍旧无能言语,慢慢地眨了眨眼,把溅到眼睫上的一滴血珠抖下去,接着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去擦手。
  步六孤整张脸都像是在血泊里埋过一遍,下半面一片赤红,像是我阿干作战前在脸上涂抹来恐吓敌人的颜料,然而他们离我而去太久,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我用力抠掉指甲上的一块污渍,步六孤用袖子擦了一把脸,问我说就这样?后面的仇还报不报了?
  我说你和江傅山出去一趟,感觉汉人的国家怎么样?扒开衣冠看,是不是和鲜卑人一样?
  步六孤冷笑了起来,说,毫无差别,他们管放荡荒唐叫不羁随性,管寡义廉耻叫明哲保身,披上人皮就不拿自己当畜生,其实活得还不如畜生自由。
  我说但是大家都想披上人皮,包括你我,就冲这一点,北魏在我有生之年,绝不可能过河了。
  步六孤没了声音。
  我陪他又坐了一会儿,他问我还记不记得我莫贺临走前和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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