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文伸手来搂我的腰,从我第一个问题开始回答,他说他不知道什么算作心悦,但他想和我过一辈子,所以患得患失。
他好我率真,我说我知道,然后我们又沉默地在墙上靠了一会儿,拓跋文转了个身把我锁在他手臂和墙之间,说他是真心,只是不知道怎么与我说。
第21章
我听完拳头发痒,又忍不住冷笑起来,问他,你试着说过吗?
我抬头凝视着他那双异色的眼眸,心里想:拓跋文只会与我说,我该去做什么,我应该这样这样,他热衷于掌控我,准确的说,他热衷于掌控一切,我有时能理解他,有时气他颐指气使,他是皇帝,我永远不会让他知道我在生气。
或者我想他了吗,我今晚喜欢用什么姿势,我吸得他好快活……
我得在床上讨好他,我大概是他一个愚笨省心然而不太合意的玩宠,有点儿用,又没有重要到没我不可。
拓跋文许久没有说话,他的眼神躲闪起来,我竭力抑制住怒气,却没法再注视他。
我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他寝宫的房梁上也绘着盘旋的龙,须髯四张,金色的眼睛正好看向这个位置,我呆呆地和它对视了一会儿。
拓跋文或许还有点喜爱我,然而永远抵不过他的皇位和权利。我在平城认识的人不多,江傅山智谋举世难寻,木闾头是他亲自选出的太子,还有他的那些栋梁、心腹,这些人可能无可替代,贺若这样的人却多的是。
他们最后都会像我一样爱上他。
我漫不经心地想。
拓跋文的脑袋朝我凑了过来,他在我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我抬手抵在他胸前不让他亲上来,打算他再说不出个所以然,就马上揍他一顿,然后再也不见他。
拓跋文踟蹰地问我他现在说可不可以。
我让他说。
他能说出什么?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一团乱麻,我为了部族投靠他,他算计走我的部族,虽然是各取所需,然而拓跋文现在再想和我坦诚,也绝不会肯条缕清晰地和我说清楚。
我已经知道他怕什么,我仰头倒在墙上,只想要他一个态度。
拓跋文又憋了好久,他可能是有千言万语一起涌到了嘴边,太多的词句排不成先后,最后只好吞吞吐吐地说,他错了。
我抱着胳膊挑了挑眉,拓跋文不再管我横在中间的胳膊,强硬地压下把他的嘴唇贴了过来,他温热的唇瓣轻轻摩挲我的,像鱼和水,两片相融的云朵,相互追逐的风和鸟。
我低下眼睛,看到一处软甲,给了他小腹一个肘击。
拓跋文吸了一口气,一动不动地说,但是如果他没有这样做,他不会再遇上我,这是他一生中最得意和幸运的事,所以他不后悔。
说实话他的情话讲得一如既往的不应景,这种话我张嘴就来,保证能把他哄得眉开眼笑,我心里毫无波澜地被他亲了一会儿,心想这样不行。
拓跋文亲到自己呼吸不畅,气喘吁吁地放开了我,我看着他染了一层水光的嘴唇,起身拉他走回桌边。
我觉得我得把我最开始的打算捡回来,和他从头到尾说一遍,一件件地算清楚,才能心平气和地往下谈以后。
拓跋文新嫁娘似的坐在椅子上,为难地看着我胡思乱想,他看上去有一点忐忑,我在想我们到底是从哪里开始。
是那次宴会上我醉酒后的无心笑谈,还是从他看中了我的部族……我慢慢地坐到拓跋文对面,问他说,他给我莫贺写那封信要我到平城来时,到底在想什么?
拓跋文沉默片刻,告诉我说去年夏天的时候,我莫贺托纥骨尚给我找个汉子,纥骨尚从北部大人的治下买奴隶时闹了点不愉快,一直吵到他这里,他那时候正琢磨保母的人选,顺便考虑了一下我,发现除了性别一切合适,不过也可以接受,便去了信。
我莫贺从来没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我们只是在晚饭时一起嘲笑了皇帝的异想天开,那不久之后,我莫贺和阿干就一同被汉人游侠割了脑袋,只有躯干回到了腾格里身边,我对着部族无计可施,才想起拓跋文的信。
我说那个时候没有比狸奴更大的靠山,所以我拖家带口地来了平城。
但是拓跋文以为我看中了他这个汉子,阴差阳错地叫我试了他的鸟,这一试我们两个都很满意,所以即使后面知道中间有了误解,也这么将错就错地做了下去。
我一直想避免和他谈感情,他是皇帝,感情是最不牢靠的东西,拓跋文开始可能是抱着找了个童养媳的心情看我,我有点儿烦他,不过看在大鸟的份上,总是没出息地忘了这一点。
后面那段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们都是凡人,七情六欲一样不缺,熟悉习惯然后心悦,若没有走到这一步,我们什么也不需要谈。
拓跋文乖乖地顺着我一直理到祭天时的那一场刺杀,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拊了一下手掌,和我说那两个汉人游侠还没死透。
第22章
我顿时忘了其它,脱口问他说哪两个汉人游侠?那两个?
拓跋文说当时打扫战场时发现这两个人仿佛格外抗揍,被利刃穿胸而过了还有口气,他就招呼大将军把人救了下来,扔在牢里养了一个多月,真被这两个人缓了过来,还在审着,不过两个为人效力的硬骨头,估计也审不出什么。
我原本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等他说完话身体已经向他倾了过去,两个椅子间只隔了一个小桌子,我一抬头几乎能撞到他的下颌。
我凝视着他的眼眸,问他说他们真的只是游侠吗?
很少有人会这样近的看着他,我以前也不总这样做,然而拓跋文被我看了一会儿已经习惯过来,他的眼神不躲不闪,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祈祷这些都只是巧合,拓跋文和我对视了一会儿,慢慢地说据他所知,这两个人是刘宋谢家的门客,受主家之命来挑拨拓跋家和鲜卑部族的关系,还有另外的人来招安朝中汉人士族。
他说他留着这样的卒子也没用,问我要不要见一见这两个人,或者手刃仇敌。
我问他我是不是怎么处理都可以,拓跋文说当然可以,我想了想,请他把人移到宫中的牢里,拓跋文也答应下来。
我听他回答完好,好像心头一块大石落了下来,我把怀疑收起来,拓跋文又看着我说,若是细究起来,这些都因他而起,所以他有一阵怕见到我,不是因为立皇后的事,是他怕……
拓跋文停顿了一会儿,我直起身,仍然看着他。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让我走到了他心头,他怕我因为这个记恨他。
所以他就软禁我?用宠爱我的名义党同伐异排除异己,不管给我留下什么声名?那我还真没见出怕来。
拓跋文被我质问得噎了一下,他一声不发地转过头,最后说不然他应该怎么办?
他这种皇帝发起狠来连自己都可以利用,我对此心知肚明,所以我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站起来走到他眼前,脸上挂着笑地替他解了甲胄,然后把人扛到了床边按在膝盖上,用一截腰带把他双手捆在了床柱上。
拓跋文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我左手按在他的腰间,他左边有一个浅浅的腰窝,还很怕痒,我的食指正好陷在这个腰窝里,拓跋文挣扎了几下,忍不住笑了出声,软软地趴了下去。
他可能以为我在与他玩什么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把戏,暂时忘了我的质问,居然还有点兴奋。
我没去管他愉快地支在我腿间的鸟,用空出的右手在他的屁股蛋上捏了两下,想夸他打起来肯定手感好。
拓跋文可能猛地领悟到我想做什么,他好面子,当然是不肯的,然而又挣扎不动,在骂我和不出声之间犹豫了一小会儿,我已经熟练地扒了他的裤子。
拓跋文的臀肉常年不见光,显得异常白皙,又不像文弱书生的那样扁平,相反结实又富有弹性,
我慢吞吞地在上面戳着坑,看它陷下去又弹起来,或者张开手掌盖住它用力地揉两下,在上面抓了一个指印出来。
我的手离开他的臀部时拓跋文终于反应了过来,声色厉苒地和我说你敢!
我觉得我大概是吓到他了,但是我心里想,我当然没什么不敢的,我也是家人娇生惯养养大的,我莫贺一根手指都舍不得动我,怎么到了你这我就得任打任骂?
我照旧把他的下装脱了个干净,拓跋文不肯罢休地想从我膝盖上滚下去,被我压住了,他认为说什么都丢人,咬牙回头瞪着我。
我问他说,你不开心了可以揍我,我怎么就不可以?
如果是因为你还把我当做和你朝中大臣一样该对你俯首听命的人,我马上松开你,跪地上向你请罪,任你处置,从此再也不问你因由。我知道你想要天下,天下未统,我是永远要不到解释的,只是但凡你心里有一点珍重我,别这样理直气壮地对我,我会难过的……
别让我恨你。
拓跋文还是不吭声,他一双异瞳里一会儿看得见光一会儿看不见,不知道是沉浸在震惊中还是没想出怎么反驳我,最后一脸无奈地默不作声转过头,把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和我说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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