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想起小的时候,萧明烨也常常这样蛮横地抱住他,若是自己不搂回来,还会瞪着漂亮的眼睛不依不饶,大发脾气。难道陛下喝醉酒,会倒退回孩子时代吗?明明高了自己快一个头,却固执地将脑袋搁在他的肩上,整个人裹住他,还像犬类一样在他的身上嗅来嗅去。
虽然是十分熟悉的人,也知道对方喝醉了正在撒酒疯,但自五年前开始,季清便再没被这样牢牢抱住,现在难免有些不太适应。他安抚般地拍拍萧明烨的背,闻见萧明烨一身浓重的酒味,想到陛下已经醉得连人也认不出了,便打算帮他脱下衣服,让帝王睡得更安然。
然而,季清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关怀的意愿成了噩梦的导火索。当他挣开萧明烨的怀抱,帮对方宽衣解带之时,忽然再一次被极大的力量抓住了双手。
季清不明所以,愣愣地抬起头,却见帝王发红的双眼里,满是凛然的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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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最开始的时候,季清并不明白萧明烨要做什么,于是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着对方。可他哪里知道,这样呆滞的行为,反让他错过了逃离的最佳时机。
“陛下?陛下……”
眼看着萧明烨越来越不对劲,季清才终于急了。自己的手被帝王捏得生疼,可对方的力气反倒越来越大。
季清慌乱无措,这种被牢牢制住的感觉让他莫名的不安。他只能抬头祈求陛下放开他,谁知他因疼痛而布上水气的眼神,反倒更加刺激了血脉贲张的年轻帝王。萧明烨借着酒力,举止也变得更加急躁,季清只觉得自己忽然被揪住了衣领,眼前一花,便重重地摔在了那张华丽的龙床上。
“陛下!”
季清惊恐起来。然而萧明烨根本不给季清任何反抗的机会,扑上来就把他紧紧地压在了身下。丞相不会武功,身形更是敌不过高大健硕的帝王,只能任凭衣物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撕开,而这个醉酒的男人埋在同为男子的他的胸前,张口便开始胡乱啃咬起来。
“嘶……”季清被这陌生的触感刺激得倒吸一口凉气,难耐地紧紧皱起了眉。
原本还不清楚陛下为何做出此举,明白之后的季清却已然被完全吓傻。虽然他并不是不知道,男子之间也能发生这种事情,但想到未曾行过人道的自己,却要被一个比他年少整整七岁的同性压住泻火,他的脸上也不由得一片苍白、直冒冷汗。
可季清却又真切地看见,帝王的眼神阴沉晦暗得可怕,一副完全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模样,仿佛要生吞了他。季清反抗不过,也不敢有反抗帝王的想法,只能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失去遮蔽物的身体一阵阵发冷。
但萧明烨浑然不觉季清的不适,嘴里叼着那颗可怜的乳头用力地咬了咬,三下两下将他的亵裤剥了个一干二净,紧接着,滚烫的手掌便粗鲁地摸向两腿间。
季清性格保守,现在又将是欲望平和的的而立之年,如何经得起萧明烨这样突兀的刺激?更何况季清年轻时也极少自渎,头脑发热摸几下便会有极大的负罪感,此时被如此大力猥亵,又哪里支持得了?很快,他的前端便难堪地涨了起来,头脑也一阵阵发昏,季清陷入迷蒙的状态中,甚至什么时候被对方分开了两腿也不曾知晓。直到一个又热又硬的东西顶在了他的股间,季清才猛地打了个冷战,清醒过来。
当醉酒的帝王坚定地挺进他的体内时,撕裂的疼苦让季清瞬间扭曲了脸。他本能地夹紧后穴排斥着异物,萧明烨却不耐烦地皱起眉,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瘦削扁平的臀部上。
“给朕松点!”
萧明烨心急地狠掐季清的臀腰处,妄图让季清乖乖将他的粗大吞入,又用力掰开他紧绷的两瓣臀肉往里挤去,却疼得季清差点叫出声来。好在季清第一时间将手臂塞进自己的嘴里,生生咬出了血,才堪堪将惨叫声堵在了自己的口中。虽然季清知道,陛下的贴身侍女、在外等待的兰亭总会进来,会明白这一切,但无论如何,也好过自己一声痛呼,引得兰亭直接推门而入要好。
等到萧明烨终于完全挤进这个未曾开发的小穴里,季清已痛得说不出话来。然而不等他适应,萧明烨便按住季清的腰大开大合地冲撞起来。肠道里因出血变得湿热顺滑,不再像开始那般干涩,这让萧明烨的抽插也变得更加顺利,快感一阵阵地冲上头顶。
“真紧……”萧明烨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抽插的动作加快,喘息也变得愈加急促起来。
但相比于萧明烨,季清却苦不堪言,他惨白着一张脸,身体因疼痛而变得僵硬,前端也早已软了下来。他不仅忍受着撕裂的痛苦,还要承受萧明烨的体重。过于剧烈的摩擦蹂躏着柔软的穴壁,沉重的撞击让灼烧般的炽痛感愈发清晰。就算紧紧咬住了胳膊,季清还是无法控制地发出一阵阵模糊的呜咽,脑中也产生了一种被撕碎和压坏的错觉。
终于,眼看着遥遥无期的折磨在萧明烨低吼着射出后结束了。但发泄完的萧明烨并没有立刻抽出,而是依旧喘着粗气,眼神却从阴狠回到了最初的朦胧。他低下头,在季清发白的脸上来回扫视,似乎想要寻找对方的嘴唇亲吻。
“陛下,您、认错人了……”
眼看着帝王要继续犯错,季清只能颤抖着嗓子拼命阻止。他并不知道帝王是否真的将他当做了谁,但这是唯一能解释帝王酒后乱性的原因了。果然,萧明烨闻言愣愣地停下动作,却忽然抬起手,抚了一下季清裹着纱布的额头。
季清一怔,心下愕然。被砚台砸破的地方尚未痊愈,陛下的这个动作,难道是想表明,他知道被压的其实是……自己?
然而,餍足后的萧明烨困意上涌,意识逐渐模糊,根本不像能认出季清的样子,便倒在一旁沉沉睡去。而季清被抛在原处自生自灭,一边不住喘息,一边消化着身体的疼痛。许久,他才勉强坐起了身,咬着牙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努力克制着双腿的痉挛站了起来。
他感觉到自己的腰像折了一样酸疼,还有被萧明烨使劲拍打和掐过的地方。至于裂开流血的后穴……就更不用说。现场也是一片狼藉,血迹和白浊污染了精致的龙床。季清小心翼翼地将帝王的亵衣穿回身上,再将他的头移上枕头。然而仅仅是这一点简单的事情,季清做完却已是满头大汗。
心知以自己的力量无法再继续整理,季清咬咬牙,推开门走了出去。当兰亭迎上来看清季清苍白的脸时,她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
“丞相大人!您怎么了?”
“兰亭……”
季清艰难出声,头发散乱的模样仿若市井被遗弃的乞儿。
“今晚、季某来过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陛下……”
“丞相大人……”
兰亭惊慌地扶住摇摇晃晃的季清,却感到身边的人全身都在颤抖,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五年来,兰亭早已习惯了打理床铺,和照顾每一个被陛下临幸的男孩,却怎么也想不到,熟悉的状况竟发生在了季清的身上。顿时,兰亭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妙的猜测油然而生。
但季清不愿再多解释,近乎挣扎着推开了兰亭的手,逃避似的转身离开。
他踉踉跄跄地挪动着蹒跚的步伐,艰难而狼狈地赶回家中。府上的老管家又一次被季清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呼唤仆从做事,一时间,丞相府忙得鸡飞狗跳。热水准备好后,一个灰衣的小仆手脚麻利地拿来了干净衣裳,然而等季清将一切处理好后,天却已蒙蒙亮了。
天亮了……便又到了该上早朝的时间,又该见到陛下了。
季清疲惫不堪,没有足够的时间躺下休息,却因身体依旧隐隐作痛的伤口,连坐下也十分困难。
于是,在早朝之前所剩无几的时间里,他只能背靠着墙壁,一边深呼吸,一边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清醒。然而,背后泛凉的墙面让他想起了被剥光衣服时的冰冷,季清瞳孔一缩,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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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萧明烨苏醒过来之时,正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年年如一日地奔赴早朝,萧明烨早已形成了深刻的时间意识,就算前一日如何的酩酊大醉,也没能影响到他早醒的习惯。
萧明烨坐起身来,宿醉导致的头痛让他一时间无法完全清醒。他扶着额头打算闭目养神,但脑海中飞快闪现的一幕,却让萧明烨猛地睁开眼睛。
他看见,凌乱的衣衫之中,有个人……咬着自己的胳膊不住地小声呜咽。萧明烨愣了一小会儿,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兰亭!”
萧明烨大声唤道,蓝衣姑娘立刻推门恭敬地走了进来。萧明烨细细地打量着兰亭的表情,果然见她眉头轻蹙,似乎隐藏着什么心事一般。
兰亭为萧明烨拿来一碗醒酒汤,萧明烨大口灌下,感觉头痛缓和了些许,思索半晌便开口问道:
“昨夜谁来见过朕,兰亭?”
有些慌张的兰亭赶紧摇了摇头,连连回答说“没有”。
萧明烨冷冷一笑。
“没有?那朕床上的被单怎么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