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奈似的,花无尘坐了下来给自己也倒了半杯茶,很认真对溪蓝说道“弄了半天,应该也口渴了,我给你倒杯茶,解解渴”
“我就是渴死,只怕也比喝了诡公子的茶要活的久”
“如果我想要一个人死,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
“可你暂时不会杀我,可我敢杀她”说着,把簪子逼近了几分,隐隐的红色证实着墨溪蓝话中的肯定。
眼中的冷意加深,却不应言,瓷杯在这时破碎开,茶水洒在了红木桌上。溪蓝心里恐惧感不断加深,强撑住最后的底气。
花无尘站了起来,毫不在意似的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吧,忘了告诉你,她便是风知雅,风知儒的亲妹妹,五里谷谷主最钟爱也是唯一的女儿。我想,即便她死在了花府,我不过是这几分迁怒之罪却也不过需费得几分吹灰之力便可摆平,可是你,我就不知道了。溪蓝,今天可还有一大群的英雄侠客等着你亮相登台,好自为之。”花无尘没有丝毫担忧般的对着溪蓝灿然一笑,淡定从容的向门外走去,徒留下双手打颤的溪蓝。
她差一点,就杀人了。原来杀人是这种感觉。怪不得每次余穆霁月剑出鞘的时候都一副挂着千百张面具的模样。
溪蓝无力的滑落在床榻前,刚才在花无尘面前的镇定和勇气,此刻似乎被抽将殆尽,余留下一个空壳,在这宽大的房子里喘息着。床上的人,眼泪无声的留着,嘴角的抽哒都似乎失去了力气,整个人变得呆滞而又伤心。似是听到了什么一般,溪蓝回头看了看。一双大大的眼睛,静静的盯着绣有兰花的床帐。这突然间看到的大眼睛让溪蓝不由的吓了一大跳。哗哗直流的泪水,溪蓝没有觉得于心不忍,反倒有几分惊悚恐怖。可是又似乎有点别扭,不安慰好像太不近人情;安慰吧,自己刚刚还准备杀她来着呢。于是不吭气的坐在旁边,等着床上的姑娘自个停下来。
“姑娘收拾好了吗?”屋外的人敲了敲门,直接推开房门进来。屋内一个躺着,另一个跪坐在旁边,一把灰色的大胡子老头,背着药箱,蹬蹬蹬的走了过来,把了一下溪蓝的脉,摸摸灰白邋遢的胡子说道“姑娘脉象迟浮,思虑惊忧过多,好好休养开个补气凝神的方子就好。”说罢,又看看了看床上的人,多了几分忧虑“这位姑娘是郁痛于心,药石难以根治,解铃还需系铃人,老朽也无能为力。”
“武大夫,你就说要写什么药就行了,啰嗦这么多,谁听得懂”媚柔如酥的声音,溪蓝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刷刷落下。
身着大红锦服的女子婀娜的身姿迈着小步走了进来,一身的的配饰如静置的物什不见晃动,跟在身后的几个奴婢尽是恭敬有礼。
“姑娘,你怎么坐在这”扶着一个妙龄女子走进来的泌儿一眼便看到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溪蓝。
柳弯眉,嘴唇丰厚,更添着几分娇艳,一双丹凤眼细细打量着溪蓝和床上躺着的人。此刻,看到泌儿去扶着地上的人,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惊讶。坐在地上的人,气质略有几分书卷味,给人感觉灵动不足,呆气过剩。而床上的人,虽然年岁尚幼,可姿色已经展现,将来能超越天下第一美人也不足为奇。
“我也不想坐在地上呀,可是倒腾了一大早上还没吃点东西快把我给饿死了。”溪蓝委屈的撅着嘴巴向着泌儿哭诉道。“奴婢去给你找点吃的”泌儿心疼的说道,几天没见就把自个照顾的人给弄的这么虚弱,心里也开始有几分责备主子的不懂得怜香惜玉。
花盈盈拿着帕子轻笑了一下想着自家弟弟可真会折腾人,不过这姑娘倒确实有点意思。
溪蓝使唤走了泌儿后,淡淡的瞄了眼花盈盈,心里恶狠狠的对着自己发誓花无尘不亲自三请四请,我要是乖乖把自己送出去给外面那群饿狼喂食,我就是天下第一蠢猪!
“姑娘收拾妥当了,我是无尘的姐姐。你就和我一道去会客厅吧”
“切”溪蓝鼻孔朝天,重重的吐了一口恶气似做了回应
“姑娘,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花盈盈好歹也是花家唯一的一个女掌家,溪蓝这般的不给面子,也有了几分怒气。
“本姑娘我,草包一个,从来没喝过罚酒,这次很想喝!”后三个字带着极大的挑衅向眼前的女子抛了过来
“你!”武大夫这会站在旁边不由得插嘴道“大小姐,还是顺着这位姑娘去请少爷比较好,要是再动怒伤了肺,到时候病情更重了”。扫了扫武大夫一眼,心里憋着一口恶气,冷了冷心里的火气,顺着武大夫的这个台阶,谴了身旁的香儿前去送信。坐在凳子上,整个人胸膛起伏不定,嘴角抽筋似,贝齿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凤眼盯着,溪蓝摇转的汉白玉佩。而被怒目而视的人丝毫不见心里有愧,两眼无神的坐在地上继续甩动手上握着的红色细绳。
风知雅,此刻懵懵懂懂的看着一大屋子人,脸上的泪痕慢悠悠的滑落轻坠。一直被忽视的存在,这突然敲打在木质床沿清脆的滴答声,一时引来一屋子人的注视。刺眼的目光如同针扎在心口一般,好是疼痛。溪蓝看着紧捂住胸口的风知雅,别扭的问道“你怎么啦”
花盈盈也将目光转了过来,探究似的观察。
“我想去找我哥哥了”
“你哥哥是知儒吗?”
“嗯”对面温柔可亲的声音听的知雅心里好是安慰,乖乖的回答道。
纯善的双眸,带着不染尘埃的干净,花盈盈像是为自家弟弟打量未来弟媳般,感到由衷的开心。“怪不得刚刚觉着有几分熟悉,原来你是知儒的妹妹,那么你就是知雅了?”突然想起,自己曾在耕禺房舍遇到的那个小娃娃,略一思索便通晓了此间因由,估计这丫头是吃醋了。笑意更浓的说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你哥哥。”
溪蓝拉住了从床上爬起向着花盈盈走过去的风知雅,语带指责的说道“你干嘛呢,她是我的客人,主人还没说话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哦,墨姑娘原来和风姑娘认识。”花盈盈对这反客为主的无理也不生气,颇为好笑的问了句。
知雅以为溪蓝还不肯罢休,要扣住自己。再加上因为她,无尘哥哥对自己原是这般毫不在意,用力甩开了溪蓝的手“我不认识她,她刚刚还想杀我来着。”
溪蓝本是觉着花府众人阴谋算计过多,不知打什么鬼主意利用这单纯的女孩,可知雅防狼似的态度,引得溪蓝为自己枉做小人的愚蠢恶心的如同吃到苍蝇。
“你给老子滚!”对着自己又多管闲事的习性,费力的吐出五个大字。花盈盈笑的花枝招展般拉着风知雅离开。似是觉得溪蓝被憋屈了的心思报复的不够,向着身旁的丫鬟说了句:都散了吧,这怎么打扮也来不及了,凑合着吧,反正也还不是我们花家的人。
溪蓝听到这句话,原本准备站起来活动下手脚给生生气的脚下一滑脑袋撞上了床沿。武大夫,看到摸着自己脑袋脸色青红交替的溪蓝,想着自己是否还要把一下脉。
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溪蓝,似乎回到了刺猬的真身,一脸的生人勿进,武大夫本觉得自己本就不善言辞,刚才各小姐的争锋相对已经让他一身冷汗,此刻理智的选择静静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花无尘一脸冰寒的从东边走来,泌儿端着点心风急火燎从西边快速的跑了过来。低头狂奔,畅通无阻的一路,直直的撞上了一个硬物。整盘点心向着天空飞去,被撞着的人影衣袖恍惚不沾一物。两眼扫视了自己身上并未沾的半分脏污,心中提着的那口气似乎也淡了不少。泌儿心疼的看着这刚出炉的糕点,抬头间看到花无尘更是一惊,跌坐在碎石子上,迅速爬将着跪好,乾安有些心疼的看着却也不敢吭声。花无尘铁青着脸,直接走了过去。没得到主子命令,泌儿只好忍着疼痛,继续跪在那儿,不敢起身。
“哎呀,无尘公子现在不忙了。”武大夫看到少主进来便退下了,溪蓝噗嗤着鼻孔排挤道。
“溪蓝有什么吩咐呢?”一张翩翩佳公子的脸伸在溪蓝的面前。
溪蓝也不客气,迅捷的伸出手想狠狠扯掉一把花无尘的耳朵,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更快的给扣住手腕不能动弹。花无尘把头捂进溪蓝的秀发中,懒懒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柔情似水。“溪蓝,你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乖呢。”也许是花无尘靠的太近了,让人很不舒服;也许是因为这段日子的花无尘的真面目让溪蓝觉着恶心。一只手用力的想推开身上压着的人。
“溪蓝,你千辛万苦的把我给请了过来,现在这又想的哪一出”说着侧躺在溪蓝旁边,用手撑起脑袋,卷着女子的长发,嘴角弯弯,玩味十足。
“你别弄我的头发。”
不见怎么动手,溪蓝和无尘的头发就打成了一个死结。溪蓝努力的想把两把头发扯开,却只是越拉越紧。眼睛冒火的瞪着花无尘,对方仍然不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笑的开心不已。瞳孔缩紧,唇角那微乎其微的一丝皱缩,溜进花无尘的眼中。青葱的手指紧拉着花无尘的那几缕头发,未待溪蓝下手,花无尘狠狠的把溪蓝的头发给连根拔出。“花无尘,你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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