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一个叫做无望碑的地方,无望碑的十三步远有一个灯興塔楼,据说那是赢国女帝臻华 在自己二十七岁出嫁前一天亲自登上灯興塔楼,点亮了麒麟池中的花灯。那一天,灯光从最高处点燃了整座塔楼,星辰失色的亮光照耀了整个京城,龙飞九天,凤舞苍穹,火树银花不夜天……”
'故年昨日此时,恨君两意彷徨。今岁晨起梦醒,孤身无衣隔寒雪,杯盏茶歇总念君语。'灯興塔楼里的女帝,墨笔依在。花无尘站在麒麟池外,围着近在咫尺的灯盏不停的转悠,风知儒靠着落满灰尘的墙壁嬉笑不已。
“你说你好好的偏要和个小丫头片子讲什么点灯”“那赢臻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丫的,这池子里一群吸血鬼一样的畜生,是谁他大爷整出来的……
她是从这一群吸血鬼中走过去点亮了那盏灯,那不是上元节的花灯,那是长明灯,是毕生爱而不能,爱而不得的辜负、舍弃、祝愿和希冀。百年来不曾有人点亮过的灯,笔官下的百年第一胜景,其实是百年第一深情。谁又曾把谁爱到这骨血里,为着这碎末念想,赴汤蹈火。我不求无尘疼爱至此境地,却也不愿见你被放在权衡利弊的称上做着留取舍弃的货什。
风知儒眼中的悲伤如此的显而易见,知雅对这突然之间的变换并非无感于心,只是那人的笑容太过于深刻,谈笑中的思思甜蜜齿间依存。听的这句话,低垂着头,语带哭意执拗的说道“没关系,我可以做那个给无尘哥哥点灯的人”。
妹妹从小到大的不可让步,自己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和周围人的宠爱所致,却不曾想到她竟是这般固执。听的妹妹的这句答话不由的有几分怒意,从小到大自己宠爱到极致的人在别人心里可权衡舍弃的一位置。不知是怒家妹、怒自己还是怒花无尘,风知儒,高举的右手带着震怒。站在一侧的曲寒衣不由的大声叫到“大师兄!”。
这一唤,风知儒怎么也下不去手。而风知雅看着自己哥哥举起的手,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泪水盈盈,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的亲哥哥,转身向着街上的人群中跑去。
曲寒衣未待风知儒说话,便急急跟了过去,留的风知儒呛然无言。
从小到大,自己从未让知雅受过半分委屈,父母更是宠爱有加。一直以为让知雅无忧无虑的便是最好的疼爱,今天却让她伤心至此。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遇见如诗,是否知雅就用不会撞上无尘这段孽缘。风知儒,无奈的看向艳阳高照的天空,偶尔飞掠过去的鸟,和着花府轰鸣的炮竹声,只觉得一阵眩晕。
无尘的机关当真厉害,前两天被大石打中的胸口此刻隐约有着几分疼痛。风知儒运气平息了一下涌上心口的乱象。“大师兄,你怎么了”走过来的,曲颐龄担忧的看着风知儒。
“我没事”
“师兄见到,三师兄和小师妹了没”左右扫了一下,刚才还说好在这里等的怎么突然间不见了。
“他们有点事先离开了,你们快点准备一下,马上回谷。”
“啊,可是师父准备的贺礼还没送呢”
“交给我就好了,立即折返回五里谷,若无必要近月最好留在谷内。”
曲颐龄虽然心里困惑不已,而时间紧迫之下,风知儒并未多做解释,嘱托完,便各自道别。
曲寒衣一路追着小师妹风知雅,到花府的大门外,门庭若市的花府今日显得更加的热闹和隆重。前来贺寿的人,都快踩塌了大门的门槛。想要冲进去的风知雅,被曲寒衣给强制拉回。
“你干什么”
“师妹,我们回去吧”
“不,你让我进去”
“师妹”
“我不要,我不要!”
曲寒衣只是静静箍住风知雅的双手,强行将她拉回去。
“曲寒衣,你个混蛋,你给我放开!”
“我要告诉爹爹,你欺负我”
“曲寒衣,你放开我!”
“曲寒衣,就算现在你把我抓回去我还是会跑出来的!”
“我恨你!我恨你!”一声一声撕心裂肺般冲着眼前的男子吼过去。
背影僵硬的停了下来,转过身双眼澄净的望着面前的女子。突然松开了的禁锢,知雅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小巷内的悲伤丝毫没有影响到一墙之隔外的热闹非凡。知雅看着外围人不断的朝着一个地方涌去。秀丽白滑的五指紧紧贴着自己的心口“为什么你们自以为是的说为我好,却不摸摸我这里有多疼”。
“如果……”准备开口的说话在炮竹声又一轮的响起时,曲寒衣将所有想说的话吞回到肚子里。如果要你拿整个五里谷为交换,你还要花无尘吗。如果大师兄、师父、师母都会因为你一时冲动而置于灭门危境中,你还要花无尘吗。如果,只可惜我虽有好多如果想告诉你,却仍旧希望你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用考虑,什么都不知道却较真的对每一个人好的小姑娘。
“知雅,帖子在我这里”风知雅抬头看了看曲寒衣手中鎏金笔墨的大红请帖,因为长时间久蹲突然站起来竟身子摇晃。曲寒衣握住知雅的手腕,向着自己身前一拉,风知雅稳稳站定好,羞涩的笑着“腿有点僵”。少女轻语,一指距离,春风拂面,鸟语花香。
☆、江南酒楼:拾
“风姑娘,你怎么在这”耕禺房舍的管家看到正四处穿寻晕头转向般的风知雅,不由得上前问候一句。
“韩伯,你怎么今天在这”
“少爷说这几天花府牛鬼蛇神太多,让我帮忙照看点,姑娘是来找少爷的吧”
“对啊,无尘哥哥在哪呀”风知雅快活的说道。
“公子,这会恐怕还在西园,我带你过去找他”
“嗯”
穿过银杏落叶的下方,从珩琴阁一路走来花府内繁花成锦,快到西园的时候倒是没什么花全是一群带刺的植株摆在小道旁。知雅,不禁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这里没什么花。”
“这个,似是因为墨姑娘,讨厌花。所以公子特意从别处寻来这些看着较为红艳的火棘”
“墨姑娘是谁?”
“哦,就是公子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个姑娘”
“从外面带回来的”
“是的”看到知雅似乎还很疑惑的样子,补充道“我们也并不认识墨姑娘,只知道少爷似乎很喜欢墨姑娘,墨姑娘说什么,少爷都会答应。”
知雅,心里突然很害怕,突然间不想去见到花无尘,脚下的步子慢慢的停了下来。哥哥的话此刻不断在耳际轰炸回鸣,一句一句变成凄厉向着自己扑来。天地倒转,眼前的景色成空,只有那一句“凡是墨姑娘说什么,少爷都会答应。”翁鸣不休。
“风姑娘你怎么了?”天地倾塌般,风知雅的身子重重的向后倒去。
“韩伯,发生什么事了”细看了眼韩伯扶着的女子,花无尘急忙抱送到西园。正被一群丫鬟往身上套着无数件衣服的溪蓝憋着一肚子急需喷发的火气,突然闯了进来的花无尘。溪蓝想也没想卯足了一口气吼道“你丫的给我滚出去!”
一屋子人都静止不动,抱着风知雅的花无尘似乎也被这声吼叫给镇住了。可是看到溪蓝那还未披上的外套,讪讪无言,选择自动忽略走了过去将知雅放到床上。溪蓝一双眼睛喷火似的,硬拽了丫鬟手中的外套走到屏风之后收拾利落。
躺在床上的女子,面目乖巧可爱,樱桃的嘴唇,高高笔直的鼻梁,远山黛水的眉目,煞是好看。此刻盯着床上女子的花无尘,脸颊红的有点发烧,耳朵的听觉似乎也高出了平时八倍,周围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
“别给我废话,快点给弄好了滚出去”花无尘背对着众人施施然的发出了号令。
正好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溪蓝,一字不漏的收入耳朵中。手下的十指骨骼狰狞,面色铁青。
花无尘的喝令让溪蓝心里不断的问候着花家的列祖列宗,但毕竟自己小命攥在别人手里,吼完了那一句话整个人的冲动也早就去了一大半。于是没等众人往她头上捣腾,利索的往桌子上抓了抓便准备闪人。未待走出几步,就被后面的扯住一把头发给拉了回来“你这是想上哪去啊!”眼神中的狠厉和警告,让溪蓝的心脏快吓得半死,又着实气的不行唾沫横飞的向着花无尘喷道“不是你说的弄好了就滚出去,你大爷的下次能不能说清楚到底想怎样!”
花无尘对溪蓝这股想要报仇却又心存畏惧的神气,给逗乐了。冲着一放松,小脑袋使劲一顶头,朝着花无尘的下把狠的一把撞了过去。瞬息之间,用手中的发簪抵住风知雅的脖子。
“你敢乱动试试!”
“呵呵,终于也有无尘公子害怕的时候呀”
昏迷中的风知雅被耳旁惊悚般的笑声给震的有几分不适。眉头紧缩,很是不适。
溪蓝用空着的双手妆模作样的摸了摸知雅脸“你猜我敢不敢试试”。
两人互相僵持了片刻,花无尘盯着溪蓝的眼睛,对方回应的毫不畏惧,突然间让他有几分想笑。是啊,溪蓝是谁;她肯定也知道就算她杀了风知雅我也不会拿她怎么着。可为何她总是要弄出点是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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