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进来,自然是把这些话全听进去,冷笑:“朕的确是废物,皇后说得没错。”说罢,又对云麓喝道:“我们夫妻说话,你杵在这里找死吗!”
云麓看了一眼皇后,皇后显然并不放在心上:“你下去。”
她虽然担心,却只得应了一声,下去了。
皇帝一身的酒气,看着皇后冷笑:“皇后好手段啊,把我的禹连赐死,却还不让他死彻底了,留着他一个傻子在世上磨着我……”
王皇后神色坦然:“陛下这话何必,没了禹连,陛下还有禹城呢,皇子那么多,少一个,不打紧。”
皇帝仰天大笑:“笑话!连你皇后都给朕带了不知道多少顶绿帽子,又何况那些嫔妃?这禹城是不是朕的孩子还不知道呢!皇后那么多孩子,怎么不接一个进来住?”
皇后一愣:“什么?”
皇帝蓦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好啊!好啊,王家人,果然一个比一个厉害!是你王家兄长说要你进宫嫁朕,朕何曾想要娶你!娶了你,日日好生待着,可是你呢!害死朕的皇嗣,还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与别人私通,朕再无能,也是个男人!”
皇后一惊,见他欺身过来,吓得后退:“你……你做什么?”
皇帝冷笑:“你是我妻子,行夫妻之礼还要问我做什么?”
王皇后倒退一步,怒道:“你别过来!我入宫之时你就答应过我,你不会碰我——”
皇帝哈哈大笑:“那是因为我那时不敢!如今,我皇儿被你逼疯,名声被你丢尽,反倒是什么都不怕了,你王家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他一手扼住皇后的喉咙,死死把她按在墙上:“要么你今日就死在这宫里吧!”
。
深夜宫中,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一声闷响。
云麓冲进来的时候,见皇后跪在地上哭,地上一滩血,皇帝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云麓大惊:“娘娘!”
皇后衣衫不整,神情恍惚,哭道:“我不想这样啊,是他先要掐死我的!我也不想这样啊!”
云麓慌忙过去查看皇帝,她把人翻过来,见头上的伤口着实骇人,赶紧伸手去探皇帝鼻息,云麓手一滞,忽然就哭出来:“娘娘,人死了!”
桃花笺纸
王恒匆匆赶来以后,看见一地的血和面色苍白正在失神的皇后,险些没有昏过去。
他几乎是把皇后从地上拎起来:“这种关键时刻,你竟然做出了弑君这样的蠢事!”
皇后双眼无神,发丝凌乱,更显得眼角的鱼尾纹明显:“我也不想啊,我也不想啊!他喝疯了酒要来杀我,哥哥,他要来杀我!我若是下手再晚一点,只怕他就把我——就把我——”
王恒眼见辛辛苦苦设好的局毁于一旦,胸中气愤,把王皇后恶狠狠扔在地上:“败事!妇人!”
王皇后眼中涌出热泪:“你又在怪我!你又在怪我!你逼着我进这深宫,逼着我嫁给这个废物,我有的选吗!今天我就是选了我自己的命!你凭什么指责我!你反正也要篡位了,还顾忌那些虚名做什么!干脆破罐子破摔,今夜就反了!”
王恒一巴掌摔在她脸上:“你懂什么!王莽和曹丕的下场,你难道不知道么!”
他打得狠,王后捂着脸在地上哭,王恒气的在宫内负手一直走:“你可知道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手段继位,为了这个,我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亏心事,现在我自己亲生的儿子都恨我!可是你,都是因为你这个没用的废人,把这一切都毁了!”
王皇后声嘶力竭地叫着:“王恒!你混账!篡位还要名正言顺,你怎么不去当了婊|子立牌坊!你以为你就算是逼着那个废物给你让了位,天下人会信吗!你是叛臣就是叛臣!”
王恒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不杀皇帝,不是为了什么名正言顺,而是告诉天下人,他王恒不是狠毒的人,就算是篡了位,也会给皇室一个活路,否则那些贪污的官员怎么敢和他一起谋划!
他们怕他一继位就翻脸不认人啊!
可是辛辛苦苦等了这么些年,全被这个妇人毁了!弑君!那些人怎么敢相信他!钟临一向忠义,那岂不是全要倒戈!
这时,听见殿外有人喊道:“大人,不能进去啊大人!”
那人一把推开阻拦的人,喝道:“谁敢拦我!”王恒一惊,看过去,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拦他,待那人走进来他才松了一口气,匆匆忙忙道:“启跃,你来这儿干什么!快出去!”
陈启跃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来不及过问,急道:“老师,大事不好,三皇子禹城带着人马杀进京来了!我已经调了军队去拦着,老师快快与我走吧!”
王恒似有疑虑:“禹城皇子手上无任何权利,怎么可能调动人马?”
陈启跃顿足道:“老师,禹城皇子手里无权,兵符掌握在慕容息手里啊!奈何老师数年来以恩德待他,他却如此背叛老师!我就说他处处向着安延之,必然是安延之的党羽!”
王恒还在震惊之中,陈启跃一把来了王恒:“老师快与我走!我既然是习武之人,自然能保得老师与皇后娘娘无恙!”
一路流兵甚多,陈启跃带着王恒杀出去,负了一身伤,终于杀回王府,禹城手里只有三千人马,很快就被禁卫军抓尽杀尽,然而这提前了整整一日的进程混乱不堪,完全无法掌控。
慕容息到了王府门口,却见杀出来一路人马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为首的道:“大人,我们都知道大人是一介书生,不会为难大人,可是我家王丞相下了命令,务必捆大人进府,还请慕容大人配合小人。”
慕容息伸出手:“既然如此,便捆我进去。”
那将军一行礼:“得罪了。”
慕容息被人押着进了王府大堂,见到王恒风尘仆仆,而一旁陈启跃浑身是伤,正在包扎。他坦然站在大殿中央,道:“不知属下犯了什么罪,竟让大人起疑?”
陈启跃被人包扎的时候皱着眉头,闷声不说话。
王恒本想让陈启跃替他说,但见他伤的如此重,心中也感激他一路救自己出来,便不让他被黑锅,阴着脸对慕容息道:“我听下人说,这兵符是你给的禹城皇子?”
慕容息一愣:“荒唐!”
王恒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事关重大,需要确认,你兵符既然没有给禹城皇子,那么拿出来给我看看。”
慕容息道:“这兵符我给了戍守城门的李将军,若非如此,如何才能救宫!事情仓促,平息叛乱之后我立刻就回来了,还没来得及要兵符。”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旁边包扎的陈启跃:“我和陈大人都有兵符,为什么不是陈大人给了禹城皇子,反倒来诬陷我?”
陈启跃背上刚被人□□一根箭,血溅出来好几米,他倒吸一口凉气:“你少胡说!明明是我给了城门李将军兵符救急!你吃里扒外还要拉上我,你要不要脸?”
慕容息教养极好,此刻虽然生气,却并不似陈启跃那样怒骂,只是道:“是真是假,还要请那李将军来了,方才见分晓。”
王恒叹气:“怕是也只能如此了。可惜你二人都是我心腹之臣,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何其寒心。”
这时,门外一人来报:“大人,李将军死在乱军之中了。”
陈启跃挑挑眉:“杀人灭口,你厉害啊。”
慕容息挺直了身子:“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与陈大人素来不合,丞相大人也不是不知道。”
陈启跃道:“我就是一当兵的,会打仗,不会跟你耍什么花花肠子,我进了老师门下七年,我是什么人,老师自然知道,可你是什么人,谁知道,肚子里的东西倒出来还指不定是什么呢!”
王恒听得头痛:“罢了,你二人既然说不清楚,便莫要再说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明日应当如何!”
慕容息道:“按照计划进行,一切无碍,不过是早了几天而已。”
王恒叹息:“可惜皇帝……死在乱兵之中了。”
慕容息大惊:“什么?”
沉默片刻,他半晌才道:“大人,我有一计,不知道可不可行?”
陈启跃当即道:“你这个叛徒说得事情,肯定是不行!”
王恒摆手:“你让他说。”
慕容息道:“为今之计,若是大人执意要此时登基,那么天下人都会认为这场叛乱是大人做的,百官更是认定大人心狠,难以服众,皇子之中,二皇子并不听话,与我们积怨极深,但是有一个人,倒是非常适合这个位子。”
王恒道:“哦?”
慕容息吐字清晰地说:“废太子,禹连。”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陈启跃忽又道:“不成,不成!”
王恒问:“如何又不成了 ?”
陈启跃道:“我早说了,慕容息就是安延之的奸细,他的话,肯定都是安延之授意!”
慕容息冷笑:“当今众位皇子之中,再也没有比禹连更适合这个位子,他如今就是一个傻子,摆布傻子还不容易?等过两年人民不堪被傻子统治,大人又一向有政绩,那上位岂不是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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