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一路云淡风轻调笑涟涟。
为求念兰泽一个心安,他忍着剧痛为他引路。
用情至此,萧大殿下也算情种一个!
☆、谁懂你无奈
日光晴好,这个冬季好暖和呀!
七公子推开门,仿佛从暖阳中走出来,他侧耳倾听:“尤大夫在吗?”
尤良看着内阁的萧妄顷一眼,萧妄顷对他挥手示意他不要告诉念兰泽他就在这里。
隐瞒了念兰泽他要去验兵,其实他是来这里治伤。
“在……奥,七公子,什么事?”
尤良将屏风的帘子拉起一点,念兰泽看不见,他看不到萧妄顷就在对面的屏风之后。
“萧殿下来过了吧?”
“没……”对于这个聪睿的男子,尤良有点犯了结巴,居然有点结巴:“七公子,什么事?”
“他来过吧?”念兰泽温柔一笑:“他的伤怎么样?”
尤良看着萧妄顷一眼,再看看念兰泽,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伤,什么伤?”
故作不知道,尤良收敛了情绪:“七公子,你受伤了吗?”
“不是我,是萧大殿下!”
再看一眼萧妄顷,尤良笑道:“不会的,他不伤别人已经是万幸了。”
“我知道他已经来过这里了,你别骗我?”
“你怎么知道?”
念兰泽温柔似水:“我知道,我能感觉到。”
“伤不重,不过要好好修养。”
尤良转眼看了一眼萧妄顷,以及刚刚剐下来的毒与腐肉,心里不知如何回答?
萧妄顷的左手因迟来就诊,毒物蔓延,已经无法拿起剑了。
这个年轻的少年将军的左手已经相当于废了。
“奥,平时要注意点什么?”
“这是金疮药,不要沾水,左手不能拿重物,好好的休息,保持心情愉悦——”
后面那句话念兰泽给当废话听了,谁敢让他心情不好呀?
“我明白了。”
“七公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您?如果萧大殿下从此成废人,您该怎么办?”
“您别忘了,我也是个废人。”
沉重的垂下头,尤良道:“我明白了!”
废人又如何,照样可以一语定乾坤!
七公子有这样的魄力,萧大殿下依旧有这样的魄力。
他们都是一类人,可以生,可以死,可以废,也同样一语定乾坤。
念兰泽拿着金疮药走后,萧大殿下从内阁里走出,摇头苦笑:“兰泽就是兰泽呀,太聪明了。”
“不是七公子聪明,是你太笨!”
萧大殿下泛起疑惑:“什么叫我太笨?”
“其实,当初你带着七公子来寻医,那个时候,他,已经深陷——只是,你不知道?”
经过几番苦痛挣扎,两人兜兜转转回到了最初。
“嗯……那我先回去了?”
“你不回去难道还想留下来蹭饭不成?”
“谁蹭你的草药破饭,我的兰泽还在等我呢?”
“那个,七公子拿的那个金疮药还没有付钱!”
“谁是七公子?我不认识……”我只认识我的兰泽。
这一唱一和,尤良彻底无语。
万对月那种咬牙切齿的语气让念兰泽至今还有点后怕。
——你怎么还不去死?
如同恶魔的诅咒,一声声的敲打着他的心扉。
多少人因他而死,多少人想要他死……
多少人因他而死,尸骨无存?
多少人想要他死,死不瞑目?
已经数不清——
忽然间,好沉重,好累!
这天下,谁能懂你无助?
这世界,谁又能了然你的无奈?
“兰泽,你在想什么?”
“没有。”
萧大殿下从来都知道念兰泽是个心思极其重的人。
他想着什么,不难猜测,难以猜测的是,他会怎么想,怎么做?
“兰泽,你也别瞎想?”萧大殿下最终决定坦白:“我的伤也没事…!你不用担心守寡了……”
“我也觉得没事。”
七公子腹黑的拍拍萧妄顷的左肩,萧大殿下疼得倒吸一口气。
“你不蹦哒的挺好的吗?吃的好,睡得好?玩的好?”
话锋一转,嘴角挂着讥俏的笑:“我怎会担心守寡呢?你不在,说不定我可以大把美人拥在怀里?”
萧大殿下悲催的一把汗一把泪:“兰泽,你不能这样?”
“为何不能?”
“你要这样,我就……我就……”
“你要如何?”
“我就只能历史重现——”
——霸王硬上弓!
七公子顿时脸红一片,咬牙,半晌才透出几个字:“卑鄙无耻。”
某人笑得邪恶,想想当初萧大殿下是怎么把七公子搞到手的就知道了?
摄政王府,
萧季末对着摄政王的牌位跪了一整天。
爹,你让我娶西盈,可是现在我无法娶她?
我不爱她,不能毁了她一生幸福。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可以等你喜欢我。”
寒风吹得枯草萋萋,西盈在一片柔和的光芒中一席话散发着透骨的寒意。
萧季末面露愧色:“我不想误了你,如果有中意的,就嫁了吧!”
“如果我愿意等你呢?”西盈哽咽出了声:“我可以不计较你喜欢的是谁?不计较一切,我还年轻,我可以等?”
一般人都会说,我还年轻,青春等不起。
可是在这个女子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我等的起……
一席话完,西盈流下泪,我可以等,等到什么时候呢?
也许是,地老天荒!
也许是,沧海桑田。
也许是,竹篮打水!
终是,那个绝色的倾国倾城的佳人提着水露绿色长裙,咬着贝齿:“我可以等,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等?”
说完,就提着长裙跑开。
“你这样,会伤了她的心!”念兰泽在暖阳中走出。
春风一吹,春意回归。
白色的飘絮吹得满亭都是,枯草摇曳身姿。
萧季末叹息:“不伤她的心,就会误她一生!”
“你父王临终遗命,让你娶她。”
“娶她,不爱她,对她不是很残忍吗?”
娶的人,不爱。
爱的人,娶不了。
“兰泽,我其实就一直想要跟你说的……?”
七公子疑惑:“什么?”
“我一直很爱一个人,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萧季末泯唇:“我应该让他知道的,我很喜欢他,不是因为他的眼睛因我而瞎,不是因我年少无知……我说不清道不明,可是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他不希望你这样。”念兰泽苦笑:“他希望你能幸福——”
“幸福吗?”萧季末愕然,然后苦涩一笑:“那他会幸福吗?”
念兰泽终是没有说话,幸福哪有那么容易?
明明触手可及,偏偏万丈天堑!
“我该走了。”
“兰泽,我的话还没说完!”
“我累了,不想听!”
几乎是落荒而逃,七公子忽然很害怕!
萧季末突然拉住念兰泽,时光搁浅。
你不知道,我们一起长大,我曾以为我们会是一生的好朋友。
那时的你,就站在梁相府那个院子里,那一夜,所有的清昙开遍。
我曾误以为你是月下仙子,直到跌落相府的院子,我才发现那个被我害得看不见的小孩居然是你!
那夜,我骂了自己一夜。
第一次,为自己的荒谬而忏悔。
可你却笑着告诉我,你很爱这个世界!
原来,从那一刻,那一夜,我就很喜欢那个如月干净的少年。
只是,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等我知道,再也回不到当初。
千言万语缠绕,萧季末欲言又止。
良久,他放开念兰泽,苦笑声在念兰泽耳边破碎成声。
“兰泽,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当然是。”
“那你能听我说完吗?”
七公子愣了一下,最终温柔如剪不开的秋水:“不能!”
萧季末喃喃自语:“我只是想让他知道,萧妄顷能做的,我也能做。萧妄顷可以付出的,我可以双倍的付出……”
“……这些,我只希望你能知道。”
念兰泽依旧没有回头,其实他早就知道。
知道了,又该如何——
西盈并未离去,她躲在一棵柳树的背后。
那样的话如同恶魔一样刻在心里。
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气,扶着柳树慢慢的蹲下去。
光秃秃的树不能给她一丝遮掩,将她所有的脆弱全都暴露在微弱的阳光下。
风一过,刺骨的风带来了远方春归的气息,却残忍的将她的眼泪风干。
一点点的证明都不给她留下。
“你还好吧?”
念兰泽递过手帕,白色的丝制手帕在他白皙指尖芬芳馥郁。
他笑道:“幸福,要靠自己争取的。”
西盈接过丝帕:“我争取过了!”
“这句话很多人都说过,很多人都死在幸福来临的前一夜。”
温柔的少年澜明如光,立在枯树之下,如同春意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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