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
很笃定的声响,他的气息,他的气味升腾在空中。
七公子能够捕捉一丝一缕,他已经猜到那人就在面前。
“是你吗?”
这一声,明显变得怀疑,疑惑。
侧耳倾听声响——
嘴角一丝苦笑,人病得连做梦都像是真的了——有点可笑!
可是,那种气息就在身边,怎么会假呢?
于是,略带一点失落,悲哀的声音撞击着这寒灯夜雨——“是你吗?”
这三声,由笃定到疑惑再到失落。
“兰泽啊!”——萧大殿下无法再装下去。
那一声兰泽啊划破这寂静的长夜。
将他拥在怀里,感到了真切——“傻兰泽啊!”
哽咽到唇边的话终于咽回去!
他想责怪,责怪他不好好的照顾自己。
他想埋怨,埋怨他冷漠无情留他一人坐上那冰冷的位置。
说得太多,已经不需要说。
他有他的取舍,他的坚持!
岁月无情燃烧,将一切烧成灰烬,只有那一句“傻兰泽啊!”让人思索萦绕至今。
殊不知那一句包含了这个年轻帝王的多少心血?
感受到了念兰泽滚烫的身躯,他将怀抱紧了紧:“现在知道了吧,没有我暖床,一定睡得很不舒服吧?”
“不正经。”七公子嘴角溢出笑:“你怎会来这里,你这一走,你知不知道失去了什么?”
“我不知道呀,我只知道,你还在我身边。”
浩荡气血全都化为那一句:“你不图富贵荣华陪我沙场舔血,我亦不慕江山万里陪你袖手天下。你想静静,那我就看着你静静。”
我愿意就这样陪着你!
只因为我觉得值得……
很值得!
终究,他吻上了他,缠绵眷恋——
不知怎地起,那意乱情迷变得荒唐。
待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在床上,紧紧相拥,这一生一世再也不怕分离!
念兰泽身体滚烫一片,眉睫蝶翼般煽动。
忽而不堪这寒夜的重负,想要合上,只怕合上之后再次醒来便是黄粱一梦。
萧妄顷起身要烧炉子上的火,念兰泽拉着他不放手,就连在梦中也拉着他,死不放手。
如今,这样舍不得,当初,又是怎样的决心离开的呢?
所有的痛与苦全部嚼碎往肚子里咽。
萧妄顷听着这夜,心里不免增加了一点寒意。
小列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念兰泽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睡、
在后半夜,他是一直昏睡的,呼吸很浅,仿佛一不留神就断了。
许是因为太热,他将手伸出被子外,被萧妄顷塞进去,甚至有时候把被子全踢了。
萧妄顷一边苦笑一边傻想:这兰泽有时候还真像个小孩子!
大雨依旧,念兰泽是被热醒的,高热让他难以入睡。
“不是说再相见已经是陌路吗?”
“你以为你欠了我那么多,你想走就走吗?我说过要一生一世的粘着你!赶都赶不走……”
“我欠过你什么?”
“你说过陪我坐拥江山万里的,你还欠我一个诺言!”
“那么你呢?”
“是呀!”萧大殿下诡异的一笑:“我还欠你一场盛世烟花!那我就先欠着……”
你欠我一个许诺,陪我坐拥江山万里!
我欠你一场誓言,为你燃放盛世烟花!
原来却欠着这么多……
那就……欠着吧?
“小列呢?”
“应该出去找大夫了。”
“多长时间了?”
“大约已经一个时辰了,我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外面的雨很大?”
“确实很大,你放心,他再不济,也能保护好自己的!他可是比你懂得照顾自己……”
小列终于不负众望——他把大夫给抗回来了。
深更半夜,大雨不停,没有大夫愿意出诊的。
找了好几家,都不愿意,少爷一个人在家,所以他用尽了吃奶的劲将大夫给抗回来。
大夫是个花甲老人,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一进门抖落一身的水,小列将他放下的时候,那大夫一连打几个喷嚏!
一抹脸上的水,一脸狼狈:“就这样虐待老人,你就不怕报应吗?”
萧妄顷一出来,看见两人狼狈样,当时没笑出来。
他已经没有心情笑,拉起大夫,往屋子里走去。
诊断好,大夫又是打了几个喷嚏:“只是热病,这天发热病正常,啊—嗤……”
又是一连串几个喷嚏。
淋了一场大雨,这大夫怕也是生热病了。
小列换好衣服送大夫,并且去抓药:“对不住呀,真对不住……我家少爷昨夜病得太厉害了,不知怎地,气色好多了……”
见大夫不动,小列狐疑:莫非是想要留下来蹭饭?
于是,摇头:“您怎么不走?”
“我是怎么来到,就要怎么回去?”
请佛容易,送佛难——你把我抗来,就得把我抗回去!
“你老眼昏花了吗?你怎么会是我抗来的呢?明明你自己走来了好不?”
小列死不认账:“你看看你脑满肠肥,我这弱小的身躯怎么扛得动呢?”
无辜的样子做得绝对逼真:“真不是我扛的?”
那老大夫眉眼笑了:“我没说抗呀,你怎么知道是抗来的?”
小列一时语塞: “我猜的。”
恍然大悟:“我还要抓药,你这老头真误事。”
小列拉起那老头,撒腿就跑!
那老头经过这一番折腾,腿不酸了,腰不疼了,除了轻微的热症,其他的都还好。
当下立即免了念兰泽所有的费用。
当然七公子不会穷得连医药费付不起,这都是小列愿意为主子省钱,但是这银子进了谁的腰包就了然了。
念兰泽绝对想说:其实,你真不用为我省钱的!
小列走了,萧妄顷绝对落得自在。
关键是没有人碍眼碍手碍脚。
反正小列悲剧的在萧妄顷眼里成了祸害——专门祸害他与念兰泽的。
天气转冷,秋风扫落叶在空中恣意珃斓!
念兰泽裹着厚厚的披风,与萧大殿下晃荡在这大街上。
你绝对见过两个绝世美女会去买菜,但是绝对没见过两个绝世无双的男子去买菜。
这是在这段期间发生的趣事,念兰泽时常那它来揶揄萧大殿下:
“白菜怎么卖?”
“三文钱一斤!”
“这么贵?十文钱三斤卖不?”
“卖!当然卖……”菜农绝对欣喜,活了半载,遇到一个不识数的!
“萝卜怎么卖?”
“四文钱一斤!”
“十文钱两斤卖不?”
“卖,绝对卖!”
…………
“新鲜莲子怎么卖?”
“十五文钱一斤!”
“十文钱一斤卖不?”
“卖……”
“我要两百斤!”
等等,菜农有点茫然……好像有点不对劲呀?
念兰泽摇头笑着走开。
“多弄点莲子给你熬粥,再去买一只鸡,乘着这个空档,我要把你的身体给补回来。”
关键买了这么多莲子——
都知道念兰泽最讨厌干的事就是洗菜。
在萧大殿下死皮赖脸的摧残下,七公子悲剧的剥了一个时辰的莲子。
小列在一旁怨声载道:少爷的手是用来弹琴的,怎么可以剥莲子,我恨莲子……我恨莲子……
碎碎念:我恨莲子!
再一声:我恨萧妄顷!
在此后一段时间,小列一听到莲子与萧妄顷有关的字眼,条件反射性的咬牙切齿:我恨莲子,我恨萧妄顷。
作者有话要说: 恶搞了一章,实在是对不起呀
☆、你这败家的
天边晴好,风依旧凛冽。
冬季悄然来临!
念兰泽喜欢靠着窗户听外面的世界,萧大殿下吓得立刻关紧了窗!
感慨了一声:“兰泽,你千万别开窗,又生病了,那得多浪费医药费呀!”
“你还在乎那一点钱?”
“勤俭持家,懂不?”
“又不是我持家,我怎么会懂?”
“现在干什么都要银子的!”
念兰泽只是温和的笑,那货抠的要死!
“兰泽,洗菜!”
七公子彻底无语了,与萧妄顷在一起,他常常无语!
幸好七公子不善于在这种事情与萧大殿下发生口角。
他是不屑于争,对于一般人,只要让他不高兴或者印象不好,他就会很礼貌。
反正你不惹我,我也不犯你。
对于萧殿下,他偶尔打趣几句,打趣完了便彻底无语。
所以他讨厌洗菜,但是也洗洗。
毕竟互相搭配,干活不累。
然而,萧大殿下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来看看紫菜的时候,他有点苦笑不得了。
“兰泽,你怎么只把叶子摘下来,那根才是最主要的呀!”哀怨声咋起:“你这个败家的——一个萝卜你削了八层皮——”
真败家呀!
为了这么一句败家的,念兰泽有好几天没有理他,萧大殿下恨不得自己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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