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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般的无名少侠 (白莲米)



“嗯嗯,最近要开打,这止血伤药肯定耗得快,多备着点,卖个好价钱。”半夏兴高采烈着解释。

“是是是,就你精明。”骆锡岩见浩然从厢房出来,喊他来一起弄。“你俩都去午睡去,我和浩然保证给你归整好。”

“得,我可没保证呢,到时候药出不来可别找我。”浩然撩了袍子,在廊柱边的矮榻上支腿半躺着,摆明不想帮忙。

半夏和清绸早上就被骆锡岩练功扰的睡不着觉,昨夜又玩的晚了,听了这话像得了赦免样。“骆大哥,你若是困了也去休息,这些药半夏说都是额外拿来挣些小钱的,又不急着用。”清绸悄悄对着骆锡岩说着。

“喂,清绸你到底回不回屋?我闩门了啊!”半夏在屋里喊道。清绸抿嘴一笑,跑了进去。

“骆少侠真是好桃花儿啊,招惹了一个又一个。你瞅瞅,碎了多少人的心呐。”浩然笑着揶揄道。

“别乱说,还是孩子呢。”骆锡岩尽量压低声音,捣着研钵。

“你和贯墨住一屋子?”这小院子不大,一间厨房,三间厢房。自己刚去的那屋,干干净净,没人住过。

“咳咳……”骆锡岩没料到他话头转的这么快,又问的是这种事,立即被自己口水呛了,咳得俊脸通红。

“做都做了,你怕什么?我倒不是想窥探你们什么,只是锡岩,防人之心不可无,就连枕边人也是。”浩然收了笑,懒散地听着知了的声响,却说着认真无比的话。

骆锡岩听这话熟悉,总觉得好像有谁告诫过自己。“嗯,你这次来也是参加武林大会的?我没见着你名帖啊。”

“不是啊,我听了你的话,考上文武状元,也算光耀祖宗门楣了。老皇帝派了我来观战,一群人打就打呗,别闹到朝廷那边就成了。”浩然打了呵欠,接着道:“这不赶了几天的路嘛,吃饱喝足这舒服劲,真好。”

“那你去睡着啊,我中午不习惯躺着的。”骆锡岩见他眼底青影,辛苦的很。

“嗯,我在马上颠簸的都能睡着,别说现在还有个小矮榻呢。”浩然伸了懒腰,头枕着手臂闭目仰躺。

浩然耳边虫鸣惊鸟声,放轻的磨草药声,偶尔几徐夏风微凉,心中平静安详,便不再奢求那么多了,只要他欢喜,只要他愿意那便是幸福了。还未入眠,就觉得有人靠近,接着一件薄被盖上腰腹,浩然有些好笑,不怕捂出痱子来啊。那人又不走,视线来来回回地扫着,总有些不自在。

“怎么?”浩然突然睁眼开口,吓了骆锡岩一跳。

本差点抚上白发的手停在半空,讪笑道:“我吵醒你了?”

“没,该有的警觉还是在的。”浩然无所谓地拉开薄被,透了透气,这么大热天的哪还需要这个。

“浩然,咱们好久没在一处说话了。”骆锡岩有些怀念年少的时光,浩然陪在身边,小打小闹说说笑笑,这般过了十几年。

“是啊,以前挺无忧无虑的。”浩然感慨着,若一直在淮南小城,两人相知相守,倒也自在。

“对了,我想起来了。”骆锡岩想着旧时往事,脑中突现浩然小时候的模样,有几分像是师父山谷中挂的孩童画。。

“嗯?什么?”浩然直起身来,按揉着额间。

“浩然,你认不认识一个老人,呃,我后来拜了他为师。哎呀,我怎么说呢?”骆锡岩着急坐在塌上,故事太长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拜了师父?这事我还真没听说。也是,你病重昏迷时,我曾探了你的内力,是有两股的。”浩然回想了下,那时还奇怪怎么与自己的真气有些相似。

“他也是使剑术的,说不定和你同宗同源呢。”骆锡岩想着等武林大会一了结,便回去看看师父。

“哦,怪不得呢。”怪不得有些相近,都是灵动之气,想来也不会差太远。

“嗯嗯,不过我在他的堂屋内看见一幅画,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呢。我去拿来你看吧?”骆锡岩手脚麻利,站起来就往屋内去。

“锡岩,困了就过来睡,夜里好带你出去玩。”贯墨着了单衣躺在木床上,见骆锡岩进来道。

“我不困,和浩然说会话,我去拿师父的东西给他看,总觉得他俩应该投缘。”骆锡岩翻出小包裹,又提了那把宝剑,出去前绕到贯墨跟前,对着白希面盘吧唧一口道:“你睡吧,我们说话小声点。”

“嗯,去吧。”贯墨享受地抹了把脸,将濡湿水痕擦掉。

“浩然,你看这画,长的可像你了,腰间坠着的繁朵子,头上扎的发髻,我一眼看着就像。”骆锡岩还没将画展开就轻声道。

“嘁,哪个小娃不是长这样,啊?!!”浩然不经意抬眼,等那画全铺展时,猛地起身,捏紧拳头凑近,心扑腾似要跳出胸腔。







第九十四话 蝶凌花舞潜 合城起波澜





浩然凝瞩不转盯着那画,有些怔然无措道:“锡岩,这画……”

骆锡岩又拉开包裹,露出柄古朴宝剑来。舒僾嚟朤浩然双目瞪大,银鞘反折的光晃在眼中似回到从前。

“爷爷爷爷, 我要那剑。”

“乖,这剑利着呢,等你再长大些,爷爷就教你。”

“爷爷,我现在就长大了,我要学。”

“好,来,咱们就用小木剑,比划比划。”

一幕幕浮现,浩然眼中含着泪打转,等剑身拔出时,浩然已支撑不住,面掩在手中,指缝隐隐有湿意。

骆锡岩不忍见他这般,坐在矮榻上扶住浩然肩头,轻声道:“浩然,可是骨血至亲?”

“他在哪?不,别告诉我!”浩然不可抑制地喊出声,低沉嘶哑,显然痛苦万分。

“浩然,你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讲。”骆锡岩也知晓不多,但山谷中相处的那些时日,师父回忆对独孙的宠爱是藏不住的,为何浩然会是这般矛盾。

“呵呵,他还活着么?”浩然凄厉笑着,和哭没什么两样。

“师父他腿脚不大方便,我们离开时贯墨留了材,都是些老人家常见的病症,倒也无妨。”骆锡岩拍着他的背,揽入怀中,小心翼翼开口道:“浩然,是……爷爷么?”

“哈哈哈,我没有这样的爷爷!我没有这样的爷爷!”为了钱财名利,为非作歹害人性命!以致家破人亡,孤零一人!浩然泣不成声,一拳击向廊柱,石料柱子立时缺了大半,碎石横飞砸中骆锡岩额头。

骆锡岩没躲闪,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抱住浩然发狂乱舞的四肢,连声道:“浩然,凡事无绝路,你切莫头脑一热,意气用事。”

浩然红了眼,一掌推开骆锡岩,夺了那剑道:“呵呵,原来蝶凌剑在这里!剑在人在,剑去人亡!我今日便毁了他!”

骆锡岩一听,伸臂拦住,哪里阻的了他的势头,眼见削铁如泥的宝剑就要劈入自己臂膀,忽听闻贯墨喝道:“闪开!”

随声而来的是立在门边的药锄,横旋着打落剑身,贯墨袍子轻扬,护着骆锡岩退后。“锡岩,可有伤着?”想想就后怕,早就听得浩然不对,若是自己晚来一步,这臂便要废掉。

“我没事!你快去看看浩然,别是走火入魔了!”骆锡岩急着要过去。

浩然听得剑落之声时,脑中便回复清明,差点伤了他卸去一臂,百味杂陈道:“锡岩,我……”然然然怔朴。

“浩然,你别管我了。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师父他……”骆锡岩看他双目布满血丝,一头白发显得凄楚苍凉,不禁心中发酸。

“锡岩,别说了。浩然,我们都是为你好,有什么事你且歇上一歇再议。”贯墨将骆锡岩揽至院中,日头晒得人心烦意乱,语气也不由加重。

“有劳医仙赐些安神之药。”浩然步子极重地往厢房走去。

贯墨看他进屋,才对着骆锡岩道:“在房里等我,别出来了。”遂去药棚称药,点了炉火熬煎起来。

再入浩然房中,语气不善道:“我点你睡穴,俩个时辰后再将药喝了。”

“多谢。锡岩……他没事吧?”浩然半倚在床边,紧闭双目。

“他没事,等下我去哄他睡一会。”贯墨有些吃味地提了剑道:“两柄剑是一对儿的吧?”

“嗯,蝶凌与花舞。一极刚一甚柔,天造地设。”浩然说着忽然笑了,剑是成双,可人呢?叹了口气,见贯墨伸出两指,接着道:“医仙是风影楼的吧?若是锡岩问起便说罢,我并未打算瞒他,多谢了。”

贯墨并不应声,待浩然躺好后,迅速抚上穴位,快步进了隔壁厢房。。

“浩然怎么样了?”骆锡岩急着问贯墨。

“睡上一觉能平稳些。锡岩,将此剑收好。”贯墨宝剑入鞘,递给骆锡岩。将他搂了倒在床上道:“你也闭眼寐一会儿,有我在呢。”

“贯墨,我很担心。浩然就是师父的孙儿吧?为何师父总说自己是不该活在世上的,多活一天即是造孽?浩然又这般痛苦,难道十几年前灭门惨案是……”骆锡岩头埋在贯墨胸口,放低声音将自己疑惑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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