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说:“我只见了他们一面,不过花和尚跟他们打的交道挺多的,那一回可是花和尚护的林大哥一直到了沧州。
他跟我说,那两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眼神不正还总是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所以这一路上他都格外仔细,一直把林大哥给护送到了沧州。”
我也感觉到什么事儿不对,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原本书里是有这么一段,那两个衙役是奉了高俅之命暗地里要杀林冲的,可是因为鲁智深及时出现,他们没下得了手。
这一世,鲁智深一直在他们两个身边护着,他们两个更加没有机会下手。
叫这种人押着卢俊义上路,中间会不会……越想心里越膈应,我坐起来就开始穿衣服:“二郎,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咱们得追上卢员外他们看看去。”
二郎也下地开始穿衣服,隔壁的柴进听到动静出门来看,我将事情跟他说了一下。
柴进道:“庆儿担心的有道理,我适才也在想即是卢员外的管家伙了他的妻子想要害死他谋夺家产,定然是要斩草除根的,咱们是得跟过去看看。”
我们三个人骑上马就着夜色往前追赶,出了城大约有三十里地,隐约听到前面的林子里传来撕打声。
却听燕青在拼着老命喊:“休伤我家员外!我将我的命给你们,你们休害我家主人!休要害他!”
耳听着卢员外叫了一声:“小乙……”似是被人卡住了喉咙。
我们三个赶快朝那个方向跑,过去一看,只见十几个人正把燕青按在地上照死里打,一旁的树上结着个绳索,董超和薛霸两个把五花大绑的卢俊义头往绳圈里面送进去,手一松,卢俊义被勒得舌头伸出来,眼看就要断气。
二郎扬手一把短刀飞出,将那绳索斩断,提了哨棍就去打董超与薛霸。
我手里抄了块儿板砖跟我哥一起去救燕青。
董超和薛霸那两个菜鸟儿哪是二郎的对手,三下两个被他打倒在地上,折身想跑,被二郎一把擒住。
二郎道:“你二人之前害我林大哥不成,今日又来害卢员外,留尔等败类在这世上何用!”
手起刀落砍了那两个人的脑袋,转身又将与我们缠斗的人全都打散,将燕小乙救下。
燕小乙被打得满脸是血,早已没有了人样,还是先爬着挣扎到卢俊义身边问:“主人,你没事吧?”
第181章 桃色肚兜
卢俊义抚着脖子好半天方能说出话来,?叫了一声:“小乙……”人就瘫了。
柴进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二位赶快随我们一起上车。”
燕青扶着卢俊义上了马车,我和二郎,?柴进三个人骑着马,连夜出城。
这一路上,?眼瞅着小乙拖着一身伤把膀大腰圆的卢俊义给托在怀里,生怕他磕着伤了的。只在内心感慨,?爱情这东西,?真的会让人卑微到尘埃里。
燕青生得那般俊朗,?人也聪明。
以往那么多年,他为了讨卢俊义的欢心,学了一身技能。
文可作词填曲,武能当街卖艺。
十八般乐器样样皆能,?歌也唱得好,?舞也跳得棒。
而且他会相扑,据说在整个大名府没有人能单挑过他的。
这要是搁后世,?随便捧一下就是个一线的当红流量小生。
可是眼前就跟在卢俊义身后当个小跟班,?一颗心剖出来给他,?卢俊义还不怎么领情似的,动不动就对他颐指气使。
出了城,?几人找个干净客栈歇了,我跟二郎进屋洗干净了,刚抱着啃了一会儿还没顾得上做别的,就听到隔壁房里又吵起来了。
卢俊义道:“小乙,?你莫拦我,我卢俊义受此大难,全因那对狗男女而起,不杀了他们难平吾心头之恨。”
似是燕青在拉他:“主人,你此时身上还带着伤,如何能找他们报仇?昨夜情形你也看了,李固已然将这全家上下一起买通,除了那两个衙役之外,那些围殴咱们的也是他的人啊!”
卢俊义恼道:“李固这厮是个畜牲,那刘氏是个淫-妇。想我卢俊义平日里待他们不薄啊?他们竟然这般害我辱我?此仇不报,我卢俊义枉自为人!燕青,你莫拦我,我这就杀回去,将那一家老少全数斩尽,报我今日之仇!”
我和二郎穿好了衣服到隔壁去看,我哥也起来了,身上披着件长袍也在劝卢俊义。
可是卢俊义那个火暴脾气上来,面红耳赤的,愣是谁劝也不成。
燕青急得都给他跪下了,死死地抱着他的腿道:“主人莫去,让燕青替你去吧。我现在便回大名府,亲自手刃了那对狗男女?,将他们的人头提来给你,你自己可千万别冒险啊!”
我哥有些不忍心,看着燕青道:“小乙,你一人回去难道就不是冒险吗?”
燕青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我一个下人,这条命不值什么,但是员外是定然不能有事的。”
我和二郎相互看了一眼,颇是有些无语。
二郎走过去把燕青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冷静些。”
我对卢员外道:“员外,你打算怎么报仇?有计划吗?”
卢俊义将手里的棒子一晃:“那对狗男女此时断然想不到我会突然杀回去,以我的身手想杀他们两个还不容易?”
“那杀了他们之后呢?你有把握再重新逃出来吗?昨夜情况你我都是亲身经历过的。那些打燕青的人个个身手不凡,全是那两个人雇来的,要的就是直取你二人性命。此时他们已经知道你逃了,定会加倍防范,你这会儿去报仇?还不是送死?”
卢俊义默住,可还是咽不下那口气,捶胸顿足的只说憋气,气恨恨地嚷嚷着他当初的产业有多大,好几座庄园,好几家铺子,还有很多房产什么的,折下来约有个十来万两银子,这下全便宜那对狗男女了。
这货唠唠叨叨越说越恨?,我是听得快要睡着了,打了个呵欠,小声对二郎道:“二郎,看来这货还要叨叨一会儿,要不然咱俩出去转转吧。”
二郎以手掩口,小声回我:“那你想去哪儿转?”
我拿手遮着眉头回他:“他不是说他家业挺多的吗?要不然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家业?”
二郎干咳一声,站起来道:“柴大官人,你与员外和小乙少坐,我跟庆儿出去买些路上用的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我哥问:“庆儿,你们身上银子够不?要不要哥再给你点。”
我说:“哥,我有银子,你就放心吧。”
我哥还是不放心:“二郎啊,你跟着庆儿,莫叫他乱吃东西,那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见着什么都想吃,天凉,乱吃东西会闹病的。”
二郎挽起我的手:“放心吧,柴大哥,我看着他。”
两个人掩上门下了楼,似是听到我哥在小声问卢俊义:“卢员外,昨夜你说起之前初到梁山时与我家庆儿起过冲突,那又是怎么回事?”
我和二郎上了街,看见个卖糖人的小摊子我就不走了,拿着几个小糖人左看右看的。
二郎拽我:“又想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心牙痛。”
我抓着几个糖人不松手:“我不吃,我拿着玩儿还不行啊?二郎,你给我买嘛,我就喜欢这个。”
二郎摇着头:“真是拿你没办法。大爷,把这个孙猴子的给他,那个猪头的也给带上,那个嫦娥的不许要。”
“为什么不给我买嫦娥,那个也好看。”
二郎一瞪眼:“因为那是个女的!”
咦,看这人!
“女的怎么了?好看就行嘛。”
看我嘟嘴,二郎又软了脸色:“好好好,买买买……要不然给你买那个花媒婆?那个也是女的。”
我抓了一大把糖人,这个上面舔一口,那个上面抿一下,二郎掏了钱,看着我又是笑。
卖糖人的老大爷道:“这位相公,你对你弟弟还真是宠啊。”
二郎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你说他是我弟弟?是我的样子很显老?”
老大爷赶快摆手:“不老不老,这位相公你也年轻着哩。”
我嘿嘿一笑:“大爷,你看走眼了,这不是我哥哥,这是我男人,我们俩人晚上睡一个被窝哩。”
老大爷怔了一下,赶快低头看摊子。
旁边有个摆摊子的小媳妇倒是灵透,凑过来拉着二郎道:“这位相公,买对花手帕吧,上面绣着鸳鸯哩,你俩一人一个。”
二郎有些不好意思?,小声怨我:“就你,爱乱说话。”
我反倒觉得没什么,扯着那小媳妇摊子上的帕子看。
别说,绣工还真不错,一对鸳鸯活灵活现的,当即往自己怀里装了一个,又取了一个塞到二郎怀里:“买了,掏钱。”
二郎将钱递给那个妇人,妇人接了钱又道:“我这里除了帕子还有肚兜,这位相公也给你家娘子挑一个吧,你看这个水红色的,可衬他的皮肤哩,显白。”
二郎还真就接过那个肚兜认真看起来了。
这我可就急了,赶快打他:“唉唉唉,这东西我可不穿,你见哪个大老爷们儿晚上穿肚兜睡觉的?”
二郎偏要买:“得要一个,你晚上睡觉不老实,总是蹬被,有这个护着肚子免得着凉,这位大姐你给他挑个厚些的,大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