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全都愣住了:“这……你们两个不是在故意逗我们的吧?”
二郎二话不说,端起我的下巴就狠亲了一口。
女人们陡然安静了。
二郎二话不说,扯着我就走。
只听身后那些女人们带着哭音道:“苍天啊,怪不得我们挨个都找不着好的,原来长得好看又痴情的男人们在一起了!”
“天底下的好男人已经够少的了,偶尔碰到两个,他们还成一对了。老天啊,您可真是不开眼!”
我听着身后那些哀号只觉得她们又可爱又可怜,止不住吃吃地笑起来。
二郎却是沉着脸,脚步迈得飞快。
我穿着木屐有些跟不上他:“二郎,你走得那么快干什么?当心豆浆洒了。”
二郎没好气地看我:“我晚起一会儿,你就又跑到女人堆里来了?西门庆,你还真是一出门就招桃花。”
我说:“二郎,人家是早上起来看你没醒,特地出来给你买吃的了,遇到这些妹妹们就聊了几句,你也不用妒忌吧?”
二郎还是黑着脸:“你们在聊什么?聊姻缘吗?要是我晚来一会儿,你是不是还要勾搭几个回去当小妾啊?”
这话我可不爱听了。
“我说二郎,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儿?之前我跟燕青说了一回话,你就跟我生气,我现在跟几个女人聊几句,你也恼。你平时跟男的还是女的都走得挺近的,看我啥时侯这样疑过你!”
二郎还是有些生气:“那是因为你知道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我只喜欢你!”
“不是……二郎,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哩?我说你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喜欢小题大作,你就不能学学我?同样是老爷们儿,你看我啥时侯吃过醋?
你跟女人说话,我怨过你吗?你跟男人走得近,我说过你吗?
你跟花荣都在一个锅里吃一个床上睡了,我多说过你一句吗?
男人啊!就得大度点,就象我一样嘛。呐,豆浆,山东大煎饼,特地早起给你买的。”
他脸色这才缓了,将东西接过来:“起那么早不冷吗?往后这种事情我来做,你多睡一会儿。”
我笑得一脸甜,二郎又道:“庆儿,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刚才……”
话音没落,突然从身后蹿过来个人,一把抱着二郎的腰,大声哭道:“二郎哥,你上哪儿去了?刚才你离开一会儿,都快吓死我了!你说你怎么走的时侯也不跟我说一声啊?”
我的眼珠子立马瞪得溜圆:“我操,施恩?你他么怎么在这儿啊?”
二郎一边努力把施恩往下摘,一边冲我解释:“庆儿,我正想跟你说呢,适才我在客栈找你的时侯,刚好看到施恩兄弟了……”
我指着施恩从头指到脚。
“所以你就拿着我的衣服给他穿?这可是我的衣服!我说施恩,你他么把我男人给松开,还有我的衣服,你赶快给我脱下来,听见没有?”
施恩死死的抱着二郎的腰,怎么也不松手,抬起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二郎:“二郎哥,大官人好凶啊,你不要让他打我,我怕,我真的害怕!”
二郎小声道:“庆儿,我的衣服太大了,施恩兄弟穿不了,我就找着你的衣服先给他换上,中间的事情你听我慢慢跟你说。你说话别这么大声音,都吓着施恩兄弟了。"
“我吓他?我他么还要揍他呐!”
我挽着袖子就要上去打施恩,被二郎给拦住了:“庆儿,咱们不闹了成不成?你听我回去慢慢跟你解释好不好?”
我气得一下子就跳起来了:“你解释,你解释个屁啊!老子早上刚出来一会儿,你就招着别的男人上咱房里去!你还把我的衣服给他穿,武二你……你不正经!”
二郎皱起眉头:“庆儿,胡扯什么呢?”
我气得一巴掌把二郎手里的豆浆和大煎饼打掉:“亏得老子还早起特地给你买好吃的,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武二,你没良心!”
话一说完,我转身就走。
二郎在身后追着叫我:“庆儿,你去哪儿啊?别生气了,你听我跟你解释!”
鬼才听你解释呢。
别的人我不知道,施恩那个混蛋小白脸我还能不知道?
当初在孟州的时侯就天天跟在你身后二郎哥长,二郎哥短的,我打过他他都不改,他爹踹了他他也不改,他对你存着什么心意,你还看不明白吗?
竟然还拿着我的衣服给他穿?哼,好你个武二,看我以后还理你不?
我气得脚步越迈越快,鞋都陀掉了,连着走过了两条街,二郎才追上我,抓着我的脚替我把鞋给穿上:“庆儿,鞋都掉了还在跑?不怕扎脚吗?”
施恩还是象块膏药似地粘在他身上说害怕。
二郎尴尬地把他的脑袋给推开,他又抱着二郎的胳膊不松手,我气得肚子鼓鼓的,脚一抬又把鞋给踢出去了,光着脚往旁边的店里走,进门把桌子一拍:“老板,给我上三碗馄饨!多放点辣!”
二郎拖着那个挂件一起进来,坐到旁边陪笑脸:“怪我,都忘了我们家庆儿只记得给我买早饭,自己还没吃呢。老板再上一笼包子吧,要虾仁儿馅的,我们家庆儿就爱吃这个。”
施恩贱嗖嗖地伸个脑袋过来:“二郎哥,我也爱吃虾仁馅的。”
看到我瞪眼,二郎赶快道:“那就再给上一笼!”
我气得眼睛一翻,直往别处看。
第184章
二郎好脾气地用开水给我烫着筷子,?小声道:“庆儿,别生气了,施恩兄弟真的是家里出了点事儿,?施管营前几天不在了……”
我板着脸没理他,刚好包子和馄饨上来了,?我端了一碗馄饨正要吃,施恩一把就给抢过去了,?抓着就往嘴里塞:“饿死我了,?真是饿死我了,?我都好多天没吃过一回饱饭了,这碗馄饨真香,真香……”
我抬手就要照他脑袋上夯:“嘿,我说你这孙子你……”
二郎一把按了我的手,?站在身后给我拢头发:“吃饭呢,?当心头发掉下去碍事,我帮你扎扎。”
我眼瞅着施恩就跟那饿死鬼投胎似的,?图手抓着馄饨往嘴里送,?被烫得原地乱蹦还是头也不抬。等到包子上来了,?也是一把给劫住,抓了几个包子往嘴里塞,?烫得嘴角都起泡了,还在拼命往嘴里头塞。
我说:“武二,我怎么瞅这孙子跟傻了似的?他没事儿吧?”
二郎小声说:“之前你就知道的,施恩兄弟是管营大人的独子,?向来没有吃过苦。
之前我在孟州闹的那一场事,教他们父子也受了牵连。
施管营带着施恩兄弟回了老家,依着以前的积蓄度日,原本也算是安稳,可是前阵子有人说我在梁山当了贼头目,又把这事儿给翻出来了。
硬说施管营私通梁山贼人,把他的家也给抄了,施管营一气之下重病不起,前不久刚走了,那些田产家业全都被抄了个干净。施恩兄弟身无分文从家里逃出来,已经饿了许久了。”
施恩伸着脖子把嘴里的东西都给咽下去,忙中插嘴:“我为了找二郎哥可是吃了不少苦,先是听说他去了京城,我就找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又听说他没在,我就又追去了沧州,到了沧州一打听,听说他去了清河,到了清河还是没有见他,我又寻到了建康府,到了建康府还是不见人,又听说他投了梁山去。
梁山那地方我也不敢去找,就算是彻底死了心,四处打听着看有没有亲戚可以投靠,昨儿个这才听说我一个远房的表叔在京城做生意,就来寻他。
未尝想到,他一看到我落魄,竟然是连门也不叫我进,直接就叫下人把我给打出来了……要不是遇见二郎哥,怕是这一回,我真得饿死在大街上了……”
我抱着肩膀看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我说施恩,你一个大老爷们,有手有脚的还多少有点武艺,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吗?不靠别人你就活不下去了?”
施恩没答理我,不知道是压根没听见,还是听见也装作听不见,只管抱着馄饨碗猛吃,吃完了把汤也给喝干净了,就连碗边的菜叶子也伸着舌头去舔,可把我给恶心的。
“二郎,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带着他?”
二郎还没说话,施恩把碗一丢又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二郎哥,你可千万不要丢下我,除了你,我可就实在是没有别的亲人了啊!”
这可把我给气的,拿起筷子照着他的脑袋上就敲:“你他么把手给松开,我家男人是叫你想抱就抱的吗?”
施恩任由我怎么打也不松手,死死活活把二郎给抱住。
二郎握住我的手腕:“庆儿,施恩兄弟已经很惨了,你就别再欺负他了。”
我气得胸口都是痛的,叉着腰直瞪眼:“这他么是谁欺负谁啊?咱们两个这日子过得好好的,他突然冒出来,穿我的衣服,抱我的男人,还说往后要指着我男人活。这他么是他欺负我好吧?”
二郎软着脸劝我:“庆儿,别这样。刚才不还是你自己说的,当个男人要大度一些的是不是?”
我一下子给噎住,把手一甩站起来就走:“得,是我欺负他,是我不是个东西,你就让他继续这么抱着吧,我,我再也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