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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瑶华慢 (sukekiyo)


  待回头看那被自己救下的人,才张口,便被他浇了一桶冷水:“你是什么人?”原来他并不记得自己。
  桃城深受打击,却又想到:素闻越前不喜官场上溜须拍马的人物,若当自己是普通百姓,岂不更好交接?由此将错就错。
  两人倒玩的不亦乐乎。
  那天越前跟他道别,说家里有事,以后怕不能同他切磋武艺了,桃城心知肚明,便道:“放心,有的是见面机会。”越前只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桃城见他对自己并无不舍的情绪,颇为难过,他原想找时间去向他说明一切,哪知这个“机会”来得这么快?当下越前大恼,回宫后也不说话,自己到校场上出了一回气,周助跟来,看他正在擦汗,便将自己的绢子递给他,又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倒要给我讲讲——似乎很有意思呢。”越前不置可否,他自然猜得到桃城会向周助求情,却不知周助将这事看成小孩子间的口角,反奇桃城为何如此腼腆——原来桃城给他的解释里隐去了最关键的部分,皇子本身又是情窦未开之人,哪里解得这人间至苦的相思之情?越前想到自己也未坦诚待人,便原谅了桃城,只是再不肯相见。
  未及手冢回国,宫里便又出了一件大事。
  原来,某日周助到外面去,回程中看见一辆车子坏了车轭,靠在路边。
  他认得那是皇室的车,便停下来询问,又令人将那车子拴在自己车后,拖回了宫。
  车主却是宫中一名女官,周助未曾见过,唯知姓伊集院,因出身较低,在宫里颇受冷落。
  回去后那伊集院便遣人送来了写满答谢之辞的信笺,周助见她态度郑重,也就亲笔写了回函,伊集院收到后,将此信偷偷藏过,日后更时常送些小东西,又或是和歌诗词之类过来。
  周助碍于颜面,有时也予她些回音,几次下来,女官愈发得寸进尺,在信里约他见面。
  周助没有赴约,但也未曾声张。
  两三日后,他忽然听说皇后以巫蛊作乱为由,彻查宫掖。
  这一番便意外搜出某位女官私藏的书信数封,皇后惊愕不已,此种淫乱宫廷之罪状,不敢隐瞒,遂告至今上处。
  周助早猜出不妙,闻得父皇召见便做好了准备,到了那里,果见了瑟瑟发抖的女官以及那些由他“手书”的情信,字迹模仿的惟妙惟肖。
  人证物证俱在,皇后得意洋洋,周助却只是冷笑,竟不为自己申辩,今上愈发着恼,贬皇子为刺史,发配到青。
  皇后失望不已,怨今上处置太轻,然而今上正在气头上,断不许人再提此事。
  后又有人劝说皇后——青乃是属国内最贫瘠的地方,皇后才不再责备。
  当下发落已毕,周助回到西院,殿上众人,惟越前在门口等候,周助微笑,按了他的肩膀说:“你前次回家太过仓促,不妨再多回去住些日子,不要让婶婶牵挂。”越前拍了拍他的手,道:“我是一定要跟着你的。”便回自己屋里收拾东西去了。
  周助轻轻叹息,在廊前倚门站下,看天际被那晚霞慢慢铺满。


第12章 眨眼间,离宫之日已到,皇子舍下愈显冷清,这日正午,却闻一阵车马喧哗,竟是迹部王爷来了。
  迹部到了院里,惶惶的宫人们都围拢来侍奉他,迹部心里也感叹不已,慢慢踱进厅内。
  厅上一切如常,迹部坐下,不大一会儿,皇子抱着一架古琴走了过来。
  迹部抬头打量他,觉得他似乎比以前憔悴了些,却又立即怀疑那只是自己的臆想——皇子眉宇间笑意不减,身着半旧的樱色常服,倒衬得脸色愈显干净。
  皇子放下琴,迹部尚未说明来意,皇子便笑道:“早知王爷要来,我这里预备了数杯薄酒,愿与王爷共酌。”迹部愈加惊讶,皇子命人收拾了酒菜上来,两人对坐,略饮了几杯,皇子又道:“王爷来得巧,我有件事情正想要拜托您。”便指着那琴说:“此琴伴我多年,是我在宫中最可宝贵之物。
  这次离京,原想一起带走,又恐路上颠簸,损伤了它……”迹部只当他是要许给自己,便点头说:“心爱之物自难割舍,然若是己力不到,愈该托付良人,才不枉真心爱它一场。”周助也点头,又说:“所以我打算将它赠与藏人少将——然恐他一时不得回京……王爷是我多年好友,故此,周助欲托王爷将此物转交于他,不知王爷可愿代劳?”迹部脸色骤寒,半响,慢慢地道:“我倒愿意——只是听说,他已经回来了。”“是么?!”皇子也是一怔:“什么时候?“就在今天早上。”迹部看着窗外。
  “那,更好……”皇子也看着外面,“等他来了,我亲自给他。”迹部哑声说:“好”,自觉喉咙干涩,再说不上什么来,停了一阵子,便告辞了。
  皇子也不强留,迹部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却忽然停下说:“殿下,这次的事情……我之前也得了消息。”“哦?”皇子本在望着那琴发呆,听了这话,倒抬起了头。
  “我原阻止过姨母,劝她不该这般急躁……怎知是姨父雷霆盛怒……终究功亏一篑……”周助笑了起来:“王爷何须自责。”“我知殿下并不肯信我,然而我所说的,句句是实——”迹部忍不住回头:“这些年,宫里什么事情不经我手?我若想谋害殿下,又岂急在这一刻?当初殿下远赴边关,我的使者,岂不曾相随?怎奈见得殿下,您身上……却带着手冢氏的印记……殿下这般疏远我,我亦不怪,原是生在这个地方,各人,有各人的苦衷吧!只是我绝不是殿下所想那般——”“王爷怎知我将您想成哪般呢?”周助微笑。
  迹部一滞,半响才说:“我已安排人马在渡口等候,明日便可护送殿下远行,殿下若信我,只管上我的船;若不信,便再去找手冢国光,迹部……也无异议!”周助笑道:“多谢好意。”迹部离开,周助便自斟自饮起来,直至越前进来劝阻。
  周助难得顺从,弃了酒杯,到廊前坐下,直至夜深。
  手冢始终不曾露面。
  时辰已到,越前早早地将包袱甩到了肩上,回头看着周助出来,周助皱眉道:“你这孩子。”越前只是笑,牵住周助的胳膊。
  天色尚暗,隐隐可见渡口处停泊着两列航船,越前眼尖,早看出其中一列上挂着迹部亲王的旗号。
  越前便皱了眉,再看另外一队,冷冷清清无几人侍应。
  他才不在意有多少随人,只是看了又看,未见皇子等候的那个。
  越前不免怅然——他一直相信周助的眼光:周助信任的人,总不会错;然而看眼下情形……真是不能不让人心虚了。
  周助朝迹部的船走了过去。
  船上侍从慌忙迎出来,周助笑了,道:“诸位不必远送。”众人怔怔的望着他,周助又道:“还请告知你家王爷,之前种种,周助并不责怪于谁,望王爷莫要自寻烦恼。”他回身往另一艘船上去,越前跟上他,两人踏上搁板,周助忽然回头,望着来时黑黢黢的道路。
  越前好奇的看他,周助似乎在倾听着什么,越前耳力一向好过周助,却完全没有感觉。
  “殿下,”船夫有些不耐烦了,“请上船吧。”周助却道:“请等一下!”忽然间,越前也听到了声响,他心头一震,也张大眼睛望向黑暗——有马蹄声赶了上来!那蹄声骤如急雨,当为千里良驹,但越前从未见过千里马可以快到这般速度,仿佛只是一瞬,那人已经跳下马,站到了周助面前。
  周助眨眨眼睛,笑道:“我等到了。”手冢沉默的看着皇子,忽然间忘了礼法,伸手将他一把抓住:周助不知,他的笑容其实也能灼伤人——那一个眼神里的释然,勾出的,是谁的满腹怨恨呢?手冢恨自己来得太迟,周助却觉出自己的心里,竟也多出了那么几分儿女情长。
  叹此身,太多羁绊。
  “殿下!请恕臣——恕臣——不能相随。”周助轻轻叹息——这一切原在意料之中——他抬起食指,按在手冢唇上,“我知道,不许自责。”手冢怔怔站着,周助慢慢缩回手,将背在肩上的古琴交给他:“此物请君代为保管,我该上船了。”他回身欲走,手冢却又拉住了他,“殿下……”周助回头望着他,手冢却又不开口,只紧紧抓住周助手腕,不能握紧,却又不舍放松,仿佛这样延迟着,就能阻止他启程一般。
  终于周助动了动胳膊,手冢才咬牙道:“殿下莫急……我今日到神社里,求来一道符……殿下记着,此后无论有何艰难险阻,但念此符,有求必应。”便将他右手展开,在他掌心里划了几字,又将他十指合拢,牢牢握住。
  周助微微笑了,道:“好,我会记着的。”手冢点头,方才放他离开。
  船开了,周助站在舷边,看那岸上身影渐行渐远。
  他们之间没有誓约,彼此心里却一直相信,无论多少风浪,此人定能长伴自己左右。
  而今远行,再见不知何日,谁能相信二人皆能不变不移呢?然而——他展开一直握拢着的右手,掌心里那一笔一划的温暖触感似乎依然清晰,其实那不过是极简单的几个字,却因为这种种牵绊,而有了不同的意义:手冢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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