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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七见魂(winter酱的脑汁)


在三人的注视下,一行血字在衣服上缓缓泅开。
【他们来了】
【红楼里都是鬼。】
他们?杜媛心和那个倒吊人?
血字消退,而后又浮现出新的一行。
【尸体跑出来了】
【我控制不住它!!!!】

杨知澄扭头望向宋观南,毫不意外地看见他凝重的表情。
宽大的丧服抖动了起来,供台上的火星忽闪忽闪。
【它在红楼里,抓住它,抓住它!!!】
看着丧服上几近癫狂的字句,宋观南却是面色未变。
他转头看了眼表情麻木僵硬的杨知宇,开口:“它在哪里?”
丧服微微晃动。
【从天台,你们便能看到它。】
砰,砰,砰!
不知从何处传来巨大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与某一扇铁门相撞,让整栋红楼都晃了晃。
【它要出来了!】
丧服上最后一次浮现出血字,而后便猛地掉回榆木供桌。
巨大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又迅速归于沉寂。宋观南抓住杨知澄手腕,转身离开了房间。
待杨知宇跟上后,铁门便轰地一声关上了。
宋观南转头望向杨知宇:“你知道尸体在哪么?”
“尸体……在……红楼里……”杨知宇僵硬地说,“它在……红楼中……央……”
“它说得可能是对的。”宋观南看着杨知澄,“但我们不能从天台下去。”
“从天台,或者从这里。”他指了指朝向内侧的铁门,“可以进入中央的天井。”
这里……
杨知澄忽然想起,在二楼时他曾瞥见开合了一下的铁门。
“宋观南……”他背后冒出了冷汗,“二楼的铁门,好像是开的!”
宋观南面色骤然一寒。
“先下楼!”
杨知澄点点头。
他明白宋观南的意思,若是往天台走,那具所谓的‘尸体’和宋宁钧的两只鬼一齐追上来的话,他们便被逼上绝路了。
两人立刻转身,朝楼梯间的方向快步走去。
走廊中的电灯仍旧在闪烁。脚步声凌乱地夹在滋滋作响的电流声中,杨知澄看见昏暗的楼梯间——狭窄通道一路向下。而正在他目光聚焦于面前的楼梯间时,背后却陡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仿佛活人呼吸般的热气喷吐出来,拂过他的后颈。
“找到……”
还没等那东西说完,宋观南猛然回身,一掌便向它抓去。杨知澄踉跄着摔倒,一转头,便见宋观南和一个血衣人缠斗在一起。
那血衣人有着一张和杨知澄一模一样,泛着青色的脸。身上的衣服颜色鲜红,湿黏黏地下垂着。而宋观南面色青白可怖,毫无血色,双眼漆黑毫无神采。飞舞的红色与宋观南的身影交织,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息扩散开来,压得杨知澄呼吸困难,只能艰难地扶墙起身,拖着杨知宇步步后退!
杨知澄心中弥漫起剧烈的焦灼。他熟悉宋观南这副模样,若是再继续下去,宋观南又要重新失去神志,变回只知道索命的恶鬼!
但好在,血衣人似乎敌不过宋观南。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扭过头来,双目恶毒地死死盯着杨知澄!
“走!”宋观南头也没回,艰难地开口。
他的瞳孔中没有反光:“我会来找你!”
杨知澄深吸一口气。
这时,一直安静跟着两人的杨知宇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杨知澄回过头,见杨知宇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我……知道你……身上……缺的东西……在……哪……”他语速努力加快,“跟我……走……上……天台……”
缺的东西?
他缺失的记忆?
杨知澄看着‘杨知宇’,一瞬间不知自己该不该信任他。
杨济同看样子应该也是村鬼的小鬼,而村鬼尽管与他们并非完全的敌对关系,但难保不会和度假村男主人一样,有自己的打算……
“它……不在……那只鬼……身体里……”杨知宇感觉到杨知澄的态度,便解释道,“它在天井……的……棺材里……”
“咯咯咯!!!”
母鸡突然大叫了起来。杨知宇面庞微抽:“来不……及了……!”
杨知澄也感觉到走廊里的空气愈发压抑,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他拖着杨知宇便向楼梯间走去——无法越过那两只鬼回头去找村鬼,现在对他们而言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红楼!
但红楼,真的这么容易就能离开么?
刚跑到楼梯口,杨知澄便迎面碰上一张浮肿扭曲的脸,是倒吊鬼。它的嘴唇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带着腥味的水汩汩地从缺口处涌出。
杨知澄一刀劈了过去,倒吊鬼脑袋一翻,差点从摔下楼梯。但它背后却陡然露出了杜媛心那张模糊的面庞,她红唇开合,缓缓呼唤道:“杨知澄……!”
杨知澄的大脑瞬间扭曲了一下。
杨知宇猛地一扬手,将一直宝贝地抱在怀里的母鸡丢了出去。母鸡在半空中凄厉地惨叫着,翅膀疯狂地扑腾,正正飞向杜媛心的脸!
这下彻底没得选了。
母鸡发出最后一声哀鸣,而后彻底失去了生机。它的脑袋歪斜,鲜血洒落满地。
趁着母鸡为他们争取时间,杨知澄拖着杨知宇一路飞奔,直奔天台而去。
外面是黑夜,只剩下微弱稀薄的月光从厚重的云层中落下。
当杨知澄冲上天台时,他看到了片没有任何围栏的‘回’字形房顶。微冷的夜风中,是一个个隐匿在黑暗的自建房,只有回形中央的红砖窗户中亮着电灯的白光。
杨知宇猛地拽过杨知澄,朝着天台边缘走去。
夜风裹着热意飒飒掠过。杨知宇在边缘处停下脚步,面色僵硬地开口:“天井。”
温热的夜风中,杨知澄的大脑却忽然有些不清醒。
他慢慢低下头,望见天井下,是一片泥地。
泥地显出一种格外奇异的黑棕色。杨知澄眯了眯眼,忽然发现天井正中的位置,似乎有一个长方形的泥坑。
……不。
泥坑在夜色下泛着微光——那其实,是一只棺材!
棺木被泥土包裹,而棺盖则翻在一旁。一楼电灯晃了一下,这时杨知澄陡然发现,整个棺木中全部都是血!
血将木头几乎浸透,让棺木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红色。杨知澄心跳加速,犹如错觉般的强烈腥气仿佛穿越了四层楼,在此刻扑面而来!
脑海里好像闪过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就在这恍惚的短暂时间里,杨知澄身后陡然传来一阵大力!
他惊愕地回头,撞上杨知宇僵硬麻木的眼睛。
杨知宇把他推了下去!
整个天台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杨知澄直接从四楼坠落,面前划过红楼中摇晃的灯光。
恐怖的剧痛从背后向四肢百骸传来,那一刹那,杨知澄感觉到自己摔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
四面是红黑色的棺木。
他在棺材里。
他动不了,但他在流血。
新鲜的、鲜血的味道弥漫开来。
他要死了吗?
但死亡的冷意并未如期而来,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从背后一点点渗入他的身体,融入他的血管之中。
杨知澄竭力地睁着双眼,他看到站在天台上的杨知宇似乎转身走了。而天井四周的窗户里灯光晃动,有人静静站立在窗边。
“合棺——”
不知是哪里传来一声奇异的怪叫。
杨知澄终于彻底支撑不住了。
他的眼皮变得很重很重,最终一点点地合了起来。

第171章 东阳村(8)
当杨知澄从天台坠落入浸满鲜血的棺材时,站在楼边缘的杨知宇便转过了身。
滴答的水声和身体在地上拖拽的生涩响声传来,那只倒吊鬼映入眼帘,而杜媛心却不知去往了何处。
杨知宇面目僵硬,定定地望了倒吊鬼一眼,便步履怪异地朝着楼梯间跑去。
他似乎还不太习惯这具活人的身影,跑起来一瘸一拐,几次都差点从没有保护的天台上摔下去。
倒吊鬼并不愿意让他离开,蠕动着身躯,影子般跟在杨知宇身后。
杨知宇走得歪歪扭扭,一脚踩在倒吊鬼爬上来时留的水渍上。
倒吊鬼皮肉外翻的紫红色大嘴突然一咧,淡黄色的水从它浑身上下密密地涌出,又如同有生命一般朝着杨知宇弥漫而去,爬上他那双运动鞋的鞋面。
但杨知宇却没低头看一眼,只抬脚一甩,鞋面上的水渍便被甩开。
他扶着墙,进了楼梯间。但那片淡黄色的水迹仍然蠕动着追来,从运动鞋面,到脚踝。
杨知宇淡灰色的运动裤上印出深色的水渍,水渍一路向上蔓延,很快,他的手臂和上衣亦同样变得潮湿起来。
他一路摔进四楼,就并未继续向下,直接一扭头进了走廊。倒吊鬼也紧紧跟着,浑身上下滴水的速度愈加地快,让杨知宇灰白僵硬的面庞上,也蒙上了一层奇怪的水膜。
血衣人和宋观南已经不在走廊里了。
尽头的房间房门紧闭,在晃动的灯光下,整条走廊一片死寂。
滴答,滴答。
水从杨知宇身上一滴滴落下,他原本灰白的面庞渐渐泛起窒息般的紫色。面上的水膜越来越厚,杨知宇的步伐也越来越缓慢艰难。
最后,他啪地一声摔在走廊尽头那扇铁门前。
倒吊鬼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紫红色的嘴巴张开,露出被腐蚀得四处缺损的牙齿。
杨知宇身体扭曲着,他艰难地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铁门上。
“老……先……人……”杨知宇嘴唇蠕动,“老……先……咳咳咳……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窒息带来的血沫在糊满整张脸的水中晕成淡淡的红色,双眼也开始泛白。
“咳咳咳,咳咳……”
但杨知宇依旧执着。他一边咳嗽,一边用愈发无力的手拍打着铁门。
突然,电灯闪烁了一下。
距离倒吊鬼最近的一扇门突然打开,里面是一间普通的卧室,硬板木床,色彩斑斓的花被面,以及一张黑色的榆木桌。
看起来颇为普通的卧室静默着,连里面的电灯都纹丝不动。
但倒吊鬼似乎感觉到了危险。
它缓慢地抬起头,却在猝不及防时,被一阵古怪的吸力猛地吸进了房中!
房门骤然合上,随即传来一下又一下巨大的拍门声。
杨知宇终于摔倒在地。
面前的铁门突然开了条缝,一件略小的丧服被扔了出来。他的胸口僵硬地起伏了几下,才爬起来,捡起丧服,艰难地披在了身上。
在不绝于耳的拍门声中,杨知宇以和方才一模一样的歪扭姿势,跌跌撞撞地朝楼下跑去。
披着丧服,杨知宇灰白的面庞似乎变得红润了些,那股死人般的气息略微消退。
而二楼的灯熄灭了。
黑暗的走廊中,似乎站着两个人。人影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他们正遥遥对峙着。
尽管没有任何动作,但走廊中弥漫的气氛似乎让杨知宇有些不舒服。他的眉头皱起,下楼的速度也变得缓慢。
“媛心!”
其中一人突然开口。
黑暗中浮现出一个女人脸,红唇坠在苍白的面庞上。她似乎看到了杨知宇,但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盈地转过身,直奔黑暗中另一个人走去。
“让开。”另一个人开口。
先前那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你去了,也无济于事,”他放缓语气,声音中透着股奇怪的劝诱意味,丝丝缕缕地往耳膜里钻,“你帮不了他。他掉进了棺材里,承受那份记忆后,他也会变成鬼!”
“不。”可另一人却只冷漠地道。
“我要找他……索命!”
声音在走廊间回荡。
一阵阴冷的风刮来,吹得杨知宇身上的丧服微微飘动。他扭头就走,直接沿着楼梯向下,一路直奔红楼的大门而去。
红楼厚重的铁大门合着,杨知宇轻轻一推,便将门推开了。
屋外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裹着丧服,重新关上铁门。
夜深时分,村子一片寂静。一栋栋自建房里黑灯瞎火,整座村子犹如被废弃的荒村一般。杨知宇幽魂般在村子里游荡,身上裹着血迹斑斑的丧服。
他的脸色越来越红润,属于死人的模样正缓缓褪去。
当路过一间不起眼的小院时,院门却突然开了。
“小宇!”女人细细的声音传来,“小……爸,快,快点过来!”
杨知宇闻声转头。一个女人正从半开的院门探出头来,向他紧张地招手。
他歪歪扭扭地走了过去。当对上院门口的门神像时,他便将那件丧服脱了下来,扔在门口。
女人飞快合上院门。从一旁的平房中,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爸,爸。”中年男人抓着杨知宇的肩,“你,你带小宇回来了?”
杨知宇短促地“嗯”了一声。
他彻底恢复了正常活人的模样,双手呆呆地耷拉在身旁,连反应都变得迟缓了。
“他们呢?”女人问。
“他和知澄呢?”中年男人也问道。
“红……楼……”杨知宇的语速比之前更加缓慢,“天丽……没……了……”
中年男人一愣。
他呆呆地看着杨知宇,一时间竟然失声了。
“等……他们……来……告诉……他……们孤……儿……院……”
杨知宇声音越来越微弱。当最后一个音节从喉咙里挤出时,他突然浑身颤抖了起来,紧接着整个人便向前倒去。
女人反应很快,立刻扶住了他。
中年男人眼睛发红,嘴唇抖了抖,便伸出手,从女人怀里接过杨知宇。
杨知宇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爸……妈……?”他眼神迷茫,嗓子还是哑的,整个人犹如没睡醒一般“我,我怎么在这?你们怎么也在这?”
“你们,你们没事吧?”
“没事。”女人摸了摸他的头发,警惕地瞥了眼锁好的院门。
“走,咱们走,进屋里……进屋里再说。”
他们小心翼翼地钻进平房里,关门落锁,院子便重新陷入寂静。
但矗立在村中央的红楼中,却隐隐响起沉闷的重击声。
刺鼻的血腥味从红楼中弥漫开来。
当疼痛伴随着渗入骨髓的冷意包裹住全身时,杨知澄已然彻底失去了意识。
有什么东西一丝丝地往身体里钻,流淌进血液里,将他所遗忘的,或者说是压抑在灵魂深处的东西,一齐勾了出来。
他想起来了。
是在那年十月。
“感觉怎么样?”
杨知澄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眼便与宋观南对上目光。
宋观南正皱着眉,拿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
“还烧着吗?”
杨知澄张张嘴,却感觉嗓子里像是有小刀在划拉。他费劲地眨了下眼,又摇摇头。
宋观南看着他,弯腰从盆里捡起块毛巾。
他把毛巾拧至半干,叠得方方正正搁在杨知澄脑袋上,而后便站起身来。
“你去哪里?”杨知澄一把抓住他。
“隔壁村里有个老医生。”宋观南耐心地解释道,“你一直没好,我去请他来看看。”
“哦……”杨知澄意识逐渐回笼。
他想起来,自他们从桃山村离开后,他便生了病。一开始只是小小的伤寒感冒,只是偶尔会打喷嚏。但后来却渐渐地发起烧,连路都走不顺畅,只能就近找了户人家暂住着养病。
原本两人想循着杜媛心的行踪,看看她究竟发现了什么,才会遭此毒手。但这一下,所有的事情便都只能搁置了。
在桐山街生活那些年,杨知澄很少尝到生病的意味。
更何况这次的病来势汹汹,这一下子,就让他整个人都乏味惫懒起来。
他摸了摸头顶上冰凉的湿毛巾,疲倦地眯起眼睛。
尽管很累,但此时杨知澄却不大睡得着。
他一会热,一会冷,浑身犹如蚂蚁在爬。头顶着的冰凉毛巾也忽冷忽热,没过一会便耷拉在了荞麦枕头上。
宋观南离开后的时间被拉得很长。过了许久,木门才被慢慢地推开。
“杨知澄。”宋观南叫他的名字。
杨知澄费劲地睁开眼,向门口模糊的人影费劲地伸了伸手。
“老先生,麻烦您看看。”人影三两步上前,杨知澄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他烧了十多天,用温水擦过,喝了些姜汤,还是一点也不见好。”
“哎,我看看。”另一个声音有些陌生,杨知澄看到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头跛着脚走来,在床边坐定,便拿过杨知澄的手,开始把脉。
枯树皮一般的皮肤贴在手腕上,老头把了把脉,又摸了摸杨知澄的额头。
杨知澄也不知道老头摸出了什么东西,只听得他思忖了老大一会,才开口道:“小伙子,只是普通的风寒感冒,这么多天过去,看起来也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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