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柏初的目光在黑暗中急切地搜寻着任何可能的线索。不知走了多久, 一个黑黢黢的山洞出现在眼前。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先进去避雨。
山洞里比外面更加黑暗,浓重的阴影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收起伞,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束白光刺破黑暗, 照亮了洞內粗糙的岩壁和满地碎石。
越往深处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越发强烈。他忍不住频频回头,总觉得这个地方似曾相识。
可記忆却像被蒙上了一层雾,怎么也想不起来。
也许是他想多了吧。
手机也在这个时候震动了一下,他点开消息才发现叶绯玉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一颗疑惑的山楂:小初,我不能去帮你。我如果不待在这里的话,他们就不会放心,也不敢有所行动。】
柏初笑了笑,他甚至能想象出他的爹地是怎么被他的爸爸给拦下来的。
【一颗憤怒的葡萄:那当然,爹地可是联盟的第一战力。如果不在原地待着的话,所有的坏人可都不敢露出自己的尾巴。】
【一颗疑惑的山楂:你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讓自己受伤。】
【一颗憤怒的葡萄:我保证。】
【一颗疑惑的山楂:还有去往香山的路已经全部封锁了,但是應该还是有逃脱检查的人。】
【一颗愤怒的葡萄:我明白,我会保护她们的。】
【一颗疑惑的山楂:小初最棒了!】
【一颗愤怒的葡萄:耶!】
关闭手机之后,柏初靠着冰冷的墙壁想稍微休息一下。可是石壁实在是太过湿冷。他感到浑身的不适。
他叹了口气,果然太过娇生惯养,还是不太好。
现在想保存体力,休息一会儿都不行。
他无聊的抛着石子,心里的思绪却讓他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就在这时,洞外的雨声渐渐停歇。
他走到洞口,看见乌云散去,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清冷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将整座山林镀上一层银辉。
月光下的香山显露出与方才截然不同的面貌,每一片叶子上的水珠都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宛如撒了一地的碎钻。
视线变得清晰了许多,柏初深吸一口气,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
这味道实在是太淡了,可却又无比的熟悉。
他很怕这是因为自己思念过度而产生的幻觉,努力嗅着。
下一刻,他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碎石子产生的碰撞?
当意识到是身后传来的动静时,他立刻回头。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一个溫暖的懷抱。
这个味道实在太过熟悉,只是一瞬间他就放弃了抵抗的念头,乖乖的待在人的懷里。
他仰起头看向陆知行,“又见面了。”
陆知行这表情并不好,他緊抿着唇,眼睛里丝毫没有再见面的喜悦。
“你怎么来了?这么明显的陷阱!”
柏初听出这话里有一些怪他,他哼了一声。
“我当然明白这是个陷阱,可是这个陷阱的诱饵是你,如果我不来,你会怎么样?”
陆知行搖搖头,“你不懂你有多重要?”
“我知道我对你很重要,但你同样对我也很重要,让我眼睁睁的看见你在最危险的地方,我没有办法无动于衷。”
柏初看着陆知行的眼睛,忍不住踮起脚亲吻了一下人的嘴唇。
他再一次抱住人,双手緊緊环在人的腰上。他把头枕在陆知行的肩膀上,“我爹地曾经说过,如果有人不高兴了,那就亲一亲他,如果还是不高兴,那就再亲一次。”
陆知行笑了,他很少对柏初生气。只是这一次危及到了柏初的性命,他没有办法再去纵容。
他低头看着眼前的人,他只希望这个人能够平安幸福。
可是柏初却为了他,只身来到这儿。
“我是为了你,才来到这儿的,我不希望你受伤。”
柏初仰头,“陆知行,你还是听不懂吗?我喜欢你,所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面对这一切。”
“柏初...我。”
“我的确不知道你之前都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你没有机会再一个人面对这些了。我们一起,我们两个人。”
陆知行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却能让他的心仿佛被灼烧一般溫暖,他想说几句话,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眼睛泛起了水雾。
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
唯一闯进他世界的便是眼前的人。
可是同柏初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他都在害怕柏初得知他的真面目,会嫌弃他,不再理他。
他每时每刻都在表现自己,想证明自己的强大,证明自己能配得上眼前的人。
但如今柏初却告诉他。
他不是一个人。
柏初吻了吻人的眼泪,“相信我,我们还要回家呢。”
“回家?”
“对呀,回家,而且我们还要结婚。”
陆知行满臉的不可思议,他像是还没反應过来发生了什么。
片刻后,他终于恢复了平静。即便柏初说的话确实十分的诱人,但是他还是不会被迷惑。
这里太危险了,即便是他,全身難退也有很大的難度。
他不能让自己最重要的人深陷其中。
“不行,我送你回去。”
柏初都懵了。
他说了这么多都没有用?
“不要,你既然不帶我去,那我就自己去找陆丰,反正他现在一定也在找我。”
说完这句话柏初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山洞,大摇大摆的样子,像是恨不得下一刻就有人发现他。
陆知行趕紧拽住人的手,想把人再拉回来。
但是柏初却不愿意。
过了一会他反应过来,陆知行好像是从山洞里面来的。
“不对!山洞里面是不是有东西?”
陆知行抿唇,把头别到了一边,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
柏初哼了一声,“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
“柏初,你听话。”
陆知行伸手想要再去抱住柏初,却被柏初灵巧的躲了过去,脱离了人的束缚。
两个人你追我赶,都想将对方控制住,按自己的心意行事。
但是最后都没成功,反而气喘吁吁的看着对方。
山洞外突然惊现一道亮光,将山洞里的两人面色照的一清二楚。
随后轰隆一声。
黄豆大的雨点从天空掉落砸向了香山,弥漫的雾气冲进了山洞里。
空气变得骤冷。
同时聚集的雨水开始向洞內蔓延。
陆知行还想说什么,但是敏锐的他突然发现空气中的某些气味儿不一样了,他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柏初!”
柏初居然释放了信息素,简直就是!
柏初却不以为意,反而臉上全是报复的得意。
“怎么了?上次绑架的时候,你就放信息素把我搞晕了,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山洞外雷声轰鸣,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岩石上迸溅开来,氤氲水汽顺着石缝渗入,更添几分湿冷。
洞内却燥热,难耐,两股信息素痴缠交织,将空气蒸腾出暧昧的温度。
陆知行背抵着粗糙石壁,硌得生疼。他双目紧闭,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十指狠狠的扎进自己掌心的肉。唯有这般自虐般的痛楚,才能勉强维系摇摇欲坠的理智。
“柏初!”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这个名
可那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逆着昏暗光线下摇曳的阴影走近。葡萄的甜香愈发浓郁,帶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丝丝缕缕钻进他的四肢百骸。
“陆知行,即便要死,你也得和我一起,我絕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任何事。
陆知行低低笑了,唇角牵起苦涩的弧度:“柏初,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坏。
“你若不服,大可以释放你的信息素。”相初又逼近一步,温热呼吸几乎拂过他耳半。
“你知道...对一个被诱导发/情的Alpha说这种话意味着什么...吗?”
陆知行艰难地吞咽,喉结滚动。
“我知道。”柏初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绷紧的手臂,“所以,你要来吗?
残存的理智在呐喊。陆知行猛地咬破舌尖,腥甜的鐵锈味瞬间充斥口腔,短暂的清明让他得以偏过头去,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要。
柏初怔住了。他设想过陆知行的抗拒,却没料到会是这样斩钉截铁的拒绝。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捕捉到那甜蜜信息素中夹杂的一丝血腥。
柏初脸色骤变,他猛地伸手捏住陆知行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只见唇瓣内侧已被咬得血肉模糊。
“别咬自己....”柏初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带着心疼的颤音,“我不释放信息素了,你别这样伤害自己。
他以为他的退让能换来缓和,却见陆知行依旧固执地别开脸,不肯看他。
每一次眼神交汇,每一次肌肤相触,都在将陆知行推向失控的边缘。
柏初看着这人强撑的倔强,心脏像是被浸满了酸液的棉絮堵塞,胀痛难忍。
他忽然上前,不顾一切地环住陆知行紧绷的腰身,将脸埋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堂。
“陆知行,”他声音闷闷的,却清晰无比,“我们做吧。
仿佛有惊雷在脑海中炸开。陆知行只觉得全身血液瞬间沸腾,奔涌着冲向四肢百骸,可身体却僵硬如铁,冰火两重天的极致煎熬几乎要将他撕裂。
“你....”他艰难地吐出一一个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柏初抬起头,眼底水光潋滟,
他抓住陆知行紧握的拳,一根一根掰开他深陷掌心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陆知行瞳孔骤缩。他看着柏初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与决绝,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他猛地将人抵在石壁上,俯身狠狠吻住那双总是说出让他失控话语的唇。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试探,而是带着侵略性的、如同野兽般的啃咬与掠夺。
柏初闷哼一声,非但没有推开,反而仰起头青涩而热情地回应。
衣衫不知何时凌乱散落。冰冷的石壁与滚烫的肌肤相贴,激起一阵战栗。
柏初修长的脖颈仰起,如同献祭的天鹅,将最脆弱的腺体暴露在Alpha面前。
他喃喃着,声音支离破碎。
Alpha的犬齿刺破颈后娇嫩皮肤的瞬间,剧烈的疼痛与极致的快感同时席卷了柏初。
他浑身颤抖,指甲在陆知行后背留下道道红痕,甜腻的葡萄香信息素如同炸开般汹涌澎湃,与陆知行那霸道凛冽的酒精气息彻底融合,不分彼比。
临时標記完成的那一刻,柏初几乎虛脱地瘫软在陆知行怀中。陆知行紧紧搂着他,将脸埋在他颈窝,贪婪地呼吸着此刻独属于他的、混合了自己气息的甜美味道。
aphla间无法进行標记,只能完成这样短暂的临时标记,一旦信息素的气味消失,这个标记也将会消失。
但只是这样,两个人却已经满足到了极点。
洞外暴雨渐歇,只余淅沥雨声。洞内旖旎未散,温度灼人。
柏初靠在陆知行胸口,听着他尚未平复的剧烈心跳,唇角满足地扬起。他正要开口,却敏锐地察觉到陆知行的身体再次绷紧。
“怎么了?”他抬头,对上陆知行骤然凝重的眼神。
陆知行没有回答,而是锐利的目光投向山洞外漆黑的雨夜,鼻翼微动:“有人...在靠近。
第95章 异变
狂风卷着湿冷的泥土气息不断灌入洞穴, 在岩壁上投下摇曳的陰影,映得两人神色晦暗不明。
柏初撑着潮湿的岩壁想要起身, 修长的手指因为刚才的某些活动苍白的透亮。
他知道香山早就已经被布下了天罗地网,所以他必须要弄清楚来者的身份。
就在他即将站直的瞬间,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环住他的腰际,将他重重拽回一个滚烫的胸膛。
陆知行的动作快得驚人,柏初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胸腔里异常的心跳。
“别动。”温热的吐息拂过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柏初难以置信地蹙眉。
同为S级Alpha,他的感官从未落后于陆知行, 此刻却只能听见滂沱雨声。某种不安如藤蔓缠绕心头:“你能听见?是谁来了?”
陆知行没有回答,线条分明的下颌緊绷着,目光如鹰隼般锁定洞口。
洞外驚雷炸響, 電光石火间,柏初看清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这个永远游刃有余的男人竟在緊张。
来的人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重要。”陆知行突然将他拉起,语气急促得反常, “我带你離开。”
“喂!”柏初踉跄着站稳, 腕骨被攥得生疼。因为方才的某些活动, 他本就香汗淋漓。此时因为动作衣服更是直接贴在了他的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
“我说我不要走, 我要和你一起。”柏初固執地站在原地。
“听话。”
“听什么话?不听!”柏初猛地逼近,将陆知行抵在岩壁上,“你和我睡了就是我的人, 谁都不能欺负你。”
这句话让陆知行浑身一震。他望着眼前的柏初,喉结艰难滚动。洞外隐约傳来枯枝断裂的声響,越来越近。
“柏初...对不起。”陆知行声音沙哑,眼底翻涌着柏初看不懂的痛楚, “我还是覺得我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柏初冷笑,一脚踩在陆知行锃亮的军靴上。
泥浆从鞋面迸溅,如同在他们之间划下污浊的界线。这个任性举动却让陆知行眼神一软。都这种时候了,这人发泄情绪的方式还是像被惹恼的猫科动物。
可愛,招人喜欢。
“我搞不明白,”柏初声音发涩,“既然两情相悦,为什么你总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陆知行凝视着气鼓鼓的柏初,心中涌起难以言说的酸楚。他何尝不想将人緊紧拥入怀中,可即将到来的危機让他不得不硬起心肠。
“柏初,我知道你想帮我,但这件事情你帮不了我。”他抬手轻抚对方泛红的眼角,“我也不明白陆豐为什么非要你来到这里,所以绝不能让你涉险。”
而且,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很怕最后伤害你的会是我。
“我来都来了,反正是回不去了。”柏初赌气扭头,可眼里滿滿都是不甘心。
相愛的两个人,哪有让一方独自面对风雨,而另一方坐等彩虹的道理?
他决不会让自己心愛之人孤军奋战。
山洞深處,岩壁上的水珠正一滴滴坠落,在寂静中发出清脆回響。
“柏初...我求求你。”
陆知行的手冰冷彻骨,紧紧攥住柏初的指尖,那颤抖从相触的肌肤一路傳到柏初心底。
他从未见过陆知行这般模样,这个向来从容不迫的Alpha此刻脆弱得像暴雨中飘摇的枝叶,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
“陆知行...你,你求我?”柏初的声音不自覺放软,原本坚定的决心在这一刻产生了动摇。
他明明已经打定主意要与愛人共同面对一切,可当陆知行用这样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他时,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狠下心肠。
“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陆知行低下头,泪水无声滑落,“但我确信,只要你待在叔叔身边,你就是安全的。你回去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柏初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他抬手拭去陆知行脸上的泪痕。
“我不在乎生死,只想和你在一起。”
柏初執起他颤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你知不知道当我了解你独自面对了些什么,我有多么愧疚,我有多么后悔没有和你一起面对。我怎么可能離开!”
“不,”陆知行固执地摇头,声音破碎,“你对我的意义是独一无二,但你如果..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我,会更好。”
“不是这样的,我爱你。”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某个可怕的开关。
陆知行猛地挣脱柏初的手,踉跄着后退,猩红的雙眼写满了恐惧,仿佛眼前的不是爱人,而是什么可怖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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