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果真没有闻错,昨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就是沈昱对吧。”
随着愤怒升腾,他的信息素如潮水般猛然外泄,压迫感陡然席卷而来。
宋琛被那一股威压逼得手下一松,门猛然被推开,闫默几步逼近,将他死死逼退,直到他跌回沙发上。
“告诉我,是沈昱的没错吧?”
闫默咬着牙关向宋琛询问,只为了得到他心中已经确认的答案。
此刻,他双眼猩红,咬牙切齿,一副随时要失控的模样。
宋琛被闫默圈在怀里,摔倒在沙发上,却怎么也不敢抬头看他。
“闫默,你冷静一点,你误会了……”
他只能颤抖着,用微弱的声音做最苍白的辩解。
“我误会?”闫默怒极反笑,“那你告诉我,什么情况下,能让一个Alpha的信息素,在你身上停留这么久?”
冰凉的止咬器贴上宋琛颈侧脆弱的腺体,那一瞬,宋琛下意识颤抖了一下,脊背紧绷,仿佛被猎兽锁定的猎物。
闫默低下头,鼻尖紧贴那片微微泛红的皮肤,贪婪的吮吸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玫瑰芳香,那不是他的信息素,却偏偏萦绕在宋琛的腺体上,像是明晃晃的挑衅。
一股炽热的情绪从胸腔燃烧而起,愤怒、嫉妒、不甘………翻搅着他理智的边缘。
他猛地咬紧了下颌,喉结上下滚动,咬人的本能疯狂着席卷着理智。
他几乎听到了骨骼在咯咯作响,听到了体内信息素沸腾翻涌的声音,那种行动像一种困兽,在身体里撕咬挣扎,迫切的想要撕开那层冰冷的止咬器,狠狠咬了下去,把属于别人的痕迹通通抹除,在宋琛的腺体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标记。
可是,他做不到。
止咬器像牢笼一般牢牢困住他的嘴巴,只要穿过止咬器,他就可以轻松的在那个腺体上,留下自己的标记。
他像被困在囚笼里的猛虎,狂躁、暴怒,却只能传来沉闷的喘息,眼睁睁看着猎物就在面前,却无法扑咬。
“该死……”他低声咒骂,声音沙哑压抑,带着难以忍受的戾气,眸中几乎要燃起火来。
他红着眼睛瞪着宋琛,眼神像是要将他剖开分析,看清他和沈昱到底有没有过界!
他的手指紧紧按在沙发扶手上,青筋暴露,指节泛白,他知道如果不是这个止咬器,他早已经冲突理智,狠狠咬下去,将那道腺体上的玫瑰气味连皮带肉撕扯下来,换成属于他的,彻底只属于他的。
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琛的腺体处,被别的信息素侵染过的痕迹,像是盯在他心头的一根刺,陷得极深,根本拔不出来,疼的他几乎疯掉。
“闫默……”
宋琛终于在压迫中找到喘息的机会,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呼唤他,试图换回他的理智,声音微哑。
“别说我和沈昱没有发生什么,就算发生了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他的话语如刀,句句锋利。
“你之前和那些Omega厮混的时候,我有指责过你一句吗?”
空气猛地寂静下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
闫默从成年开始就习惯了Alpha的法则,Omega趋之若鹜,他只虚沉浸在被拥护的氛围中,无暇顾及什么,哪怕是身为未婚妻Beta的他,他自认为已经给了宋琛足够的尊重和体面。
他带宋琛出席各种场合,把他安排在最尊贵正统的位置上,容忍他的理智和清冷,对他无有不应,他认为这就是对一个Beat最好的优待。
可是这些根本就不是宋琛想要的,他不喜欢无效的社交,不喜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喜欢奉承,更不喜欢别人若有若无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宋琛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众星俸月的地位,不是闫默S级Alpha的光环,而是闫默这个人、一次真心、一次回望,一个不带上位着俯视下位者的眼神。
闫默从来没有考虑到什么是宋琛想要的,他只考虑了想给他尊重,和他尊贵的地位。
而他更从来没有意识到,两人成婚,最基础的东西不是【门当户对】,而是爱和在乎。
他从未看到宋琛内心的压抑、犹豫、挣扎,却依旧甘愿靠近,甘愿被看见的爱。
更遑论给他回应同等的爱。
他给宋琛的是被安排好的未来,强行维系的契约,是在宋琛出现前的反复质问:
“你为什么不是Omega?”
是在所有场合里,只把宋琛放在【合适的位置】,而不是心上的位置。
“不是的……”他开口却失了刚刚的强势,反而是在为自己辩解,“那不一样,我……我只是Alpha,那……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和Omega进行调和而已。”
他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下意识觉得立不住脚,可是这种理论是从小就植进骨子子里的,Alpha有选择的权利,Alpha永远不会被指责,而宋琛是Beta,是他以为永远温顺、理智,不会过界的Beta。
“你是Beta……”闫默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宋琛冷笑:“所以你可以在婚约内乱来,我却要乖乖守着你?就算我和你解除了婚约,再无任何关系,也要为你洁身自好?又算哪门子的规矩?你又算什么东西,一而再的干涉我的生活?”
闫默被这句话击的血气翻涌,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他怒极,却偏偏找不到半点可以反驳的余地。
只能凭借Alpha的本能,与占有欲,一次次地以信息素和逼人的气场,将宋琛死死压制。
第34章 治疗手段罢了
滚烫的信息素在空中翻涌,宋琛几乎被刺激的窒息,全身发烫,仿佛有什么灼烧的火焰,在腺体深处爆炸。
他尽全力去推,却怎么也推不开那具如山般沉稳的胸膛。
“闫默!你控制一下你的信息素!”
宋琛终于难受的厉声喝道,声音与失控的体温,和情绪带上了一丝压抑的颤音,落在闫默耳中,却如同在耳边无意识撒娇一般。
闫默喉结上下滚动,某种原始的渴望,在躯体深处汹涌翻腾。
他从未有这么强烈,想要宋琛,此刻,哪怕他戴着止咬器,他也有几乎失控的冲动。
他凑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宋琛颈侧,带着极尽,诱引意味的,低哑嗓音在他耳侧,缓缓升起:
“你说……求我。”
宋琛怔住了。
他无法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闫默会提出如此要求,可在持续的信息素压迫下,他的理智逐渐被撕裂,全身燥热、口干舌燥,连思维都开始变得紊乱。
若不是有那碍事的【止咬器】横隔中间,他知道,闫默一定早就将他鸭在,身下,用最原始的方式,折磨他一遍又一遍。
“闫默!你疯了吗?”
宋琛试图大声呼唤回闫默的理智,怒气将自己的声音变得清醒一点,可一出口就带了几分不自觉的颤音。
单手在闫默近乎米粒的眼前挥舞,却被他干脆的抓住,力道之大,几乎让宋琛无法抽身。
闫默低笑,气息带着浓重灼热和压抑的渴望,他目光幽深,仿佛在疯魔边缘。
“不是你让我……控制一下信息素的吗?”他声音带着几分嘶哑,笑得几乎让人不寒而栗,又带着几分病态的痴迷。
他捉住宋琛的手,强硬的引向,下腹那处……滚烫……
“你不想让我失控……那你就帮帮我?”
宋琛睁大眼睛,手掌接触到……炙热的温度……整个人像是被锁定般的僵硬在原地。
他一度想要抽回,但闫默的眼神像牢笼,他知道,一旦挣脱,就是很疯狂的后果……
他别开眼,不去看对方逐渐泛红的耳尖,与隐忍到,近乎喘息的模样。
一瞬间,他做了一个近乎本能的决定。
他闭了闭眼,手指微动。
闫默猛地一颤,像是被紧绷的边缘,缓缓被拉回来理智,他死死咬住牙,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空气中的信息素渐渐开始收敛,灼人气息随之消退,仿佛风暴过去后,余下的只是一地沉默。
良久,宋琛甩开那只仍残留着余温的手,语气冷的像冰:“就当是处理一次信息素过载时,临床处理方式罢了。”
说罢,他转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通风,通过落地窗眺望那座立在天际线,尽头的信号塔,微风吹开他耳侧的碎发,他却始终没有回头看闫默一眼。
他胸膛起伏的厉害,往常那种沉默理智早已被打碎,不知是委屈还是愤怒。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妥协的那么快,哪怕曾经他们之间,有过更亲密的时刻,可如今这个身份、这个时刻,于情于理,都不该有任何牵扯。
可就在那一刻,他真的被闫默逼到找不到办法了。
闫默早已收拾妥帖,站在原地,垂着头,止咬器仍扣在他的下颌线上,黑金属在空气中泛着微微的冷光。
他呼吸尚未完全平静,像刚从梦魇中苏醒过来的猛兽,眼神灼灼,却又带着某种近乎原始的满足。
他喜欢宋琛这副失控的模样,胜过世间一切美好。
从小就这样。
宋琛太过冷静、太机智了,像一个规整的白瓷杯边缘,光滑接、没有裂缝、也没有温度。
别人家小孩玩的满身泥巴的时候,宋琛却坐在书房里,读医学启蒙读物,连笑容都很少展示。
闫默不喜欢,冷冰冰的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他天生躁动,崇尚破坏,他试图用各种方式,去撬开宋琛那副端正冷静的外壳。
起初,是在宋琛端正读书时,偷偷将从草丛里抓来的小虫子,藏进他的书页里,宋琛每次都被吓得弹跳起来,书本掉落在地上。
闫默站在人群中,笑得最大声,也是最得意。
再后来,就是冬天雪地里,强拉着宋琛去滑冰、去打雪仗,哪怕对方已经冻的发抖,他也偏偏将雪塞进他的衣领里,只为了看他急红了眼,怒骂他一句:“闫默!你有病吧!”
那是他最喜欢的时刻。
因为那时的宋琛,不再像一尊安静无趣的雕塑,而像一个真正会喘气、有情绪、有回应的人。
他太习惯,也太执迷去打破宋琛的冷静了,哪怕长大后,这种【打破】变得越来越极端,越来越本能,直到今天他还是没能忍住。
哪怕代价是,宋琛那道本就碎裂的目光,再度冷了下去。
当一个人总是不由自主的关注,另外一个的一言一行、习惯用挑衅的方式博得关注。
甚至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产生不愿他被其他人抢走的情绪……
那其实是早已是某种不自知的喜欢,只是少年太过恶劣,掩埋了这些喜欢,也遮挡住了自己的心。
可惜,现在的闫默还不明白,原来那种【想占据】的冲动,就是【在意】的本能。
房间里那股恼人的黑玫瑰气味已经淡去,闫默很是满意的深吸了一口气。
宋琛站在窗前,目光停留在窗外的街景上,沉默许久终是开了口,语气克制却带着一丝不安。
“沈昱要去闫家的边境矿区执行任务…………他的伤口还没恢复,我在想能不能……”
“不能。”闫默冷声打断。
宋琛猛地转过身,眉头紧皱,语气中难得透出一丝急切和怒意,闫默的拒绝的太过干脆,仿佛这件事他之前就知道一样。
“所以,真的是你刻意安排的?”
他从没想过,闫默可以意气用事到这种程度,连人命都可以当做发泄情绪的筹码。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声音发紧:“我们之间的事,不该掺和进沈昱,他只是局外人,你这样对他,对他不公平!”
“公平?”闫默嗤笑一声,语气冰冷:“他是军人,军人就应该服从命令。”
他上前一步,情绪翻涌,猛地伸手扣住宋琛的胳膊,力道不重,却带着强烈的压迫性,他的眼神目光灼灼,他声音低沉如雷,几乎带着恨意。
“宋琛,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沈昱掺和进来,就别在我的面前提起他的名字,一次都不行。”
“你越护着他,我就越想把他扔的远远的。”
宋琛被他扣住胳膊,站在原地没有动,脸上的担忧一点点褪去,只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平静。
“我提沈昱,不是因为他是谁,而是他不该成为你的发泄情绪的工具。”
他缓声开口,语气沉着的近乎冷淡,却每个字都打在闫默的心上。
“他是一个还没有痊愈的伤员,而你现在为了泄愤,把他当成你我之间的筹码,将他陷入险境。”
闫默的指节僵硬了,宋琛的眼神依旧清明,却比任何一次都让人烦躁。
“你以为你强势,你能掌控一切,可在我看来,你只是……霸道、自私、冷漠。”
“你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从未在意过别人的意愿,哪怕那个人是你我共同的朋友。”
他说到最后,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却比怒吼更沉重。
闫默冷哼一声。
“朋友?要不是你和我之间的婚约,沈昱恐怕早就和你在一起了,他就是个傻子,以为自己疯狂和Omega交往,就能够掩饰他喜欢你这个Beta的事实吗?还是你真以为高中的时候,他接近你只是为了在你身边,跟你做个朋友?”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宋琛闻言一震,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没能掩住。
和沈昱的相识,是高中入学那天,宋琛在校门口等了闫默许久,却迟迟不见人影。
沈昱好奇的停在他面前:“新生?”
他的嗓音干净温和,笑容比阳光还明亮,“男生宿舍在那边,我领你过去吧?”
彼时,沈昱只是刚入学的少年军校生,气质清朗,眼神坦荡,他自然接过宋琛手里的行李箱,一路走在前面,像个天然的保护者。
交谈之下,才发现两人居然是一个班的,沈昱很高兴,邀请宋琛和他一起做同桌。
直到迟到的闫默推门进来,穿着熨烫妥帖的白衬衫,眉眼锋利冷淡,整个人自带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
他没有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任何解释,只是走到宋琛身边,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沈昱一眼,语气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傲然:“他是我的未婚妻,你坐在这里,不合适。”
沈昱怔了一下,笑容凝滞,下一刻,他自觉往后挪了位置,没说什么,却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学会了在宋琛和闫默之间,小心翼翼的周旋。
他收起了那些少年才会有的懵懂好感,转而以最庄重的方式,守住彼此之间最安全的距离。
或许,从初见那刻开始,沈昱和闫默之间,便已经悄然埋下了难以调和的矛盾种子。
宋琛的神情缓缓沉了下来,眼神像是穿透了过去那些缝隙,一点点揭开被他压抑太久的沉默。
“你说,沈昱不是真心想和我交朋友?”
他轻轻反问,语气里没有愤怒,却透着一股疲惫的沉静。
“不论他怎么想,至少他一直都很尊重我,我和他做朋友的这些时间里,他从未越过分寸一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闫默的脸上,眼神不再回避,带着直视的坚定与质问:
“你呢,你尊重过我吗?”
这句话,像一根冷针,穿透时间的长河,扎进闫默始终封闭的情感盲区。
闫默的脸色倏然冷了下去,他像是被激怒,又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语言的支撑,良久,他低哑开口。
“我难道还不够珍惜你?不够呵护你?宋琛,我有点搞不懂你了……”
他的声音压着怒气与茫然,眉眼间的冷意,被一点不甘所冲淡:
“或许,从小到大,我从未真正明白过你。”
他自认为不负宋琛,他给了他独一无二的婚约,把自己作为Alpha的骄傲压到最低,甚至容忍他的离开、忍受他对自己的冷淡和疏远。
可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两人从来不在同一条轨道上,他以为的呵护,是枷锁,他以为的深情,是掌控。
而宋琛,在那些他看不见的夜晚,早已把这段关系翻来覆去,捧在手心里看了又看,直到放下。
他盯着宋琛,眼神晦暗不明,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唇角却扯出一抹带着讥讽的弧度:
“果然,还是Omega……最适合我。”
他说这话时,语气低沉而冰冷,像锋利的刀刃,不留情面的划过彼此之间仅有的温情。
“他们至少不会像你这样,总是反过来质问我,否定我。”
宋琛站在原地,仰头望着他,眼神愈发清明,冷静的近乎残忍。
“所以,在你眼里,我之所以值得被珍惜,是因为我乖、听话,从不质问你?”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指闫默心里心底最不愿意面对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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