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是每一个Alpha的生理期周期中极为特殊的阶段,有人成功度过易感期,实力有所精进,有人在易感期中坚持不下来,轻则掉级,重则殒命。
不同于普通的情绪波动,或信息素起伏,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会以指数级别增长,渴望标记、释放、和结合。
他们会变得极其敏感,情绪不稳定,冲动易怒,极度缺乏理性,甚至陷入短暂的暴力或支配倾向。
正因如此,绝大多数的Alpha在感知易感期临近时,都会主动进入私人设置的安全屋,进行封闭管理,防止对外界造成不可控制的伤害。
这个阶段的Alpha,会对熟悉的Omega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依赖和占有欲,并产生极强的标记冲动。
一旦在易感期完成标记,那几乎意味着永久标记,不可更改、不可剥离,是双方信息素深度绑定的过程。
也正因为如此,某些权势家族的Omega,常会在Alpha易感期靠近,用信息素诱导标记,依次获得婚配资源和社会地位。
但风险同样极高,如果Alpla情绪失控,面对陌生的Omega,他们可能直接撕咬致命。
此外,还有一种几乎无法用理性解释的行为:筑巢行为。
这是Alpha在易感期中的一种典型的生理本能,它通常表现为:在进入安全屋后,他们会不自觉的[布置]环境,收集柔软、温暖、有归属感的物品,比如毯子、衣物熟悉气味的东西,甚至心理依赖对方的衣物,随身物品,用于构建一种[安全舒适]的空间。
这种筑巢行为,源于深层的保护与占有欲,是Alpha潜意识中为[共同居住]和[繁殖结合]做准备的本能反应,只有在这个[巣]里,他们才能缓解躁动,恢复一定程度的理智。
筑巢中若被主动带入,并被接纳的Omega,通常会被认为是Alpha的精神配偶,在他们的易感期中想依附与保护的对象。
因此,Alpha的易感期不仅是危险的,也是某种意义上,最[诚实]的阶段,任何压抑、掩盖、伪装的情感都会在此时被彻底放大,和揭露。
因为闫默长期以来的伴侣是个Beat,无法与他完成正常的标记与信息素交换,这导致闫默多年来的Alpha的腺体,始终得不到真正的释放和调节。
哪怕他混迹Omega之间试图进行信息素调和,最终也是收效甚微。
他的信息素系统逐渐出现隐形紊乱。
这种紊乱并非一朝一夕的爆发,而是隐藏在表面平稳之下的持续积压,如今,在强烈情绪的诱发下,这种压抑被彻底撕开。
一旦他进入易感期,却依然没有得到及时的标记释放,他的体内将持续累积高浓度信息素,最终可能会出现神经系统的崩溃,陷入深度昏迷,甚至猝死。
那天不欢而散之后,闫默再没主动找到宋琛。
而宋琛也是,干脆前往邻近的学术交流会,一走就是半个月。
走的利落,像是在刻意躲避,又像是在表明立场,彻底与闫默划清界限。
自那晚冲动摘下止咬器,强吻宋琛开始,闫默便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那种陌生而又危险的感觉,不属于本能,也不属于征服的快感,他向来强势,习惯掌控一切。
他是整个市圈唯一一个S级Alpha,向来只有他操纵别人、俯瞰情感的份,怎么可能他被一个Beta困住?
这种可能,他不能承认,也不敢承认。
于是,他开始逃避。
他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冲动,是被激怒后的愤怒表现。
感情?荒缪至极,他不是那种会被情感支配的Alpha,他唾弃那样的软弱,也唾弃自己会被这种情绪左右的可能。
他只能用愈发冷漠的方式,将那段混乱压回心底,用理智和距离把一切都切割干净。
闫母大概是从温栖禾那里打听到了什么,忽然热情的过了头,不仅频频在他耳边提起宋希,还干脆把人接到家里常住。
她眼里的宋希温顺、体贴,是典型的理想Omega的模样,她欣喜若狂仿佛看到了抱孙子的希望。
毕竟,当初闫默刚成年,腺体初显成熟时,便急不可待的与宋琛进行了结合。
那时的闫母以为他终于跨入了成年Alpha该有的轨道,如今更该趁热打铁,定下终身。
可闫默不是这样想的。
他与宋希抬头不见低头见,表面上维持着礼貌克制,内心却像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来气。
明明他已经接受了这样一个Omega即将成为他的妻子,可是,一旦见到这个循规蹈矩、无懈可击的Omega,他的心里就莫名泛起一种说不清的抗拒。
再看向母亲那满怀暧昧期待的眼神。
闫默觉得自己像一个被选定的种马,被赋予血脉延续的责任,甚至连自由意志都被剥夺了。
于是,他比以往更要忙碌,早出晚归,回家越来越晚,后来干脆住在公司,把自己塞进一份又一份的报表与会议之间,仿佛只有数字与项目才能带给他短暂的喘息。
他不是没察觉,每当夜深人静时,宋琛的名字总会像潜意识的残响,在脑海里浮现,他越抗拒,记忆便越清晰,那些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细节就挥之不去。
他在逃,他知道自己在逃。
可他不肯承认,他可是那个站在金字塔尖的闫默啊,是被所有人仰望的存在,怎么可以能被一个Beta动摇立场,失了分寸。
他不可以,他对自己说。
可越是一遍遍告诉自己,心里的那道裂缝就张的越大,让人无法忽视。
一个周六,从市郊开完会回来的路上,闫默无意间路过了宋母所在的疗养院。
车刚驶过门口,他忽然开口:“停车。”
司机一愣,但还是很快靠近路边停下。
还未等自己的意识到缘由,他的身体便先一步动了起来,推开车门,走下了车。
疗养院的大门静静敞开,空气中青草混着阳光的味道。
他一步步走进去,好巧不巧,宋母正坐在庭院中央的长椅上,手中摊着一本翻了一半的书,安静的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
她神情专注,姿态从容,像是彻底与过往和解的人。
闫默远远的站在小径尽头,她的面容比记忆中更憔悴了些,却依然透着某种克制的温和,那种明明心里藏着千疮百孔,却还能微笑着与人对视的平静。
闫默忽然就明白了,宋琛为什么总是那样。
外表平淡,心思极深,明明承受了很多,却总能若无其事的站在风里,不哭不闹,像一块沉默的岩石,稳稳的立在那里。
他们母子,果然是一脉相承。
就是那种[哪怕心里装了再多的伤痕,也要表现的风轻云淡]的性子,也像是刻在骨血里的倔强。
他站在那里,忽然有些无法将自己代入。
若是他,遭遇了那些背叛,那样的伤害,他绝对不可能像她这般平静的,与那个薄情浪荡子维持表面的和气。
他定会搅的天翻地覆,谁让我不好过,我就让谁全家都寝食难安。
可她没有,周身没有半点戾气,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安静的看书。
闫默的呼吸有些重,像是胸腔里压着一口说不出的闷气。
这时,司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手里提着份刚买的果篮:
“闫总,水果买好了。”
闫默看了他一眼,语气低沉却不容质疑:
“你去车里等我。”
说完,他接过果篮,没有再多言,转身朝庭院走去。
“伯母,我来看看你。”
闫默不疾不徐的开口,许之瑶抬眸,看见来者后,缓缓收起手中的书本。
身后的看护很机灵接过闫默手中的果篮。
“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呈现出恰到好处的微笑但是眼底却带着淡淡的忧伤,并没有一丝笑意。
“早就该来看看您的,只是这段时间很忙,刚好路过,就抽空过来,您不嫌打扰就是了。”
闫默半蹲下来,试图和坐在长椅上的许之瑶平视。
“小闫啊,你莫不是过来责怪我的?这件事是挺突然的,想必也是给你们带来了很多麻烦,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很在乎我家小琛,
那晚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虽然私生子听上去不好听,总归是与你相配的Omega,至于为什么隐瞒了这么久,也是因为我做母亲的私心。
在虚无的幻想中,幻想闫家给足他身份地位,给到他这样的婚姻,小琛或许可以收获到,我没有得到过的幸福罢了。”
第43章 初现端倪
“伯母,没有人会责怪你,您不要多虑了,无论是谁,我都是和宋家结亲,都是要叫您一声妈的。”
许之瑶扯了扯唇角,露出意味很自然实际上很明显的苦笑。
“小闫啊,我一直很感谢你从小陪伴着我们小琛,我甚至觉得你们可以结婚,也算是让小琛有个托付了,可是我仔细想了想,其实没有谁可以真正托付给谁,谁也不能依赖着谁而活着,不是吗?
无论是他的父亲,还是我这个没有任何助力的母亲,包括你这个陪伴着他长大的……他以后的路,终归是要一个人走的。”
“是的,可是只要有我在,宋琛他就绝不会受人欺负。”
闫默坚定的承诺,许之瑶只是淡淡看着他,没有搭话。
“和那位准备什么时候完婚?你妈妈应该是很着急的,要不是我这病反反复复的,也不至于一直拖着你们的婚礼,不过现在好了,换成了那位,我想我就不用出席了,你们自己安排就好了。”
“不着急……”
闫默从嗓子眼挤出这句话。
不着急,他还需要整理自己的情绪,还需要弄明白自己的心。
“哪能不着急……”
许之瑶话还没说完,远处走来一位端着托盘的护士。
步伐轻盈,笑容熟稔:“许女士,该吃药了。”
她将托盘放在许之瑶面前,半蹲下身,动作熟练的分好药粒,接着递上一杯温水。
闫默本末在意,但无意中一瞥,托盘里一粒淡黄色圆形药粒,赫然映入眼帘。
那颗药上清晰的印着一个刻痕,大写的[A]。
闫默瞳孔一缩,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名字:安泠。
那是宋琛曾费尽心机寻找的一种禁药。
他并没有找闫默帮忙,甚至一个字都没有透露给他。
但闫默怎么可能看不到他的这些小动作?不管他找谁,总会有风声传到闫默耳边。
闫默自然也装作不知道,暗地里试图帮他走正规渠道寻找,却几乎处处碰壁。
那药早就被禁,只有在灰色地带偶有流出,且风险极高。
而现在,它却安然出现在护士的托盘中。
此刻,闫默的思绪一片纷乱。
这药是从哪里来的?是谁给他的?他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他脑海里陡然浮现出宋琛的背影。
那个总是沉默克制、倔强到不肯多说半句话的家伙,到底隐瞒了他多少事?
周砚来找闫默的时候,温栖禾正在给闫默做腺体检查,和信息素评估。
诊疗室里气氛安静,唯有指尖在报告板上沙沙作响,温栖禾低头皱着眉,快速在平板夹上的表格里写下备注。
站在一旁的周砚却一点都不安分,懒洋洋的倚着办公桌,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从头到脚,毫不掩饰眼底的玩味。
“闫默,你早说,你的私人医生是个美女啊,”他笑得吊儿郎当,“以后你的检查,我都陪你来。”
闫默懒得理他,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温栖禾被他的态度惹得不轻,下手也没个轻重,摘止咬器的时候,故意用力夹了一下闫默的脸皮。
闫默皱了皱眉,白了一眼周砚:“你说你惹她干嘛?”
“闫总。”她语气不冷不热,“你的信息素趋于稳定,评估下来可以摘掉止咬器了。”
“但你最好注意一下,少跟某些人来往,说不定会让你的信息素沾染上些……不好的味道。”
周砚听到这若有所指的话,却丝毫不恼,反倒笑得更加肆意了,身体也更往这边靠近。
“呦!脾气真辣,我就喜欢这种,美人就是应该与众不同。”他看向闫默,“下次你借她给我爸看看,说不定也能治治我家老爷子矫情的毛病。”
闫默一言不发,脸色又沉了几分。
站在一旁的蔺舟,这时难得露出些许难色,向来冷静沉着的他,竟在此刻有些慌乱。
“闫总,周总,检查已经结束了,您二位去外面的贵宾休息室谈吧。”
闫默看了他一眼,心中知晓缘由,面无表情的起身,拽着还打算调侃几句的周砚往外走,顺手反关了诊疗室的门。
门[啪]的一声关上,世界终于清静下来。
温栖禾好缓缓放下手中的记录板,抬起头,看着蔺舟。
“下次别什么人,都往我这带。”
蔺舟叹了一口气,语气无奈却认真:“那位也是个爷,我哪里拦得住啊。”
周砚知道闫默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一出门便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袋,指尖轻捏着透明塑料,药粒正是闫默再疗养院见到的那种黄色圆形药粒。
那一眼,闫默的眸色便深了几分。
“你之前让我打听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这药国外还有产,只是走正规渠道根本弄不到,全靠私人关系。”
周砚嘴角一勾,漫不经心的摇着手中的袋子,“你当初不还一脸高洁的说,不屑走这种[歪路]?怎么现在又看得上了?”
周砚的出身向来是个复杂的话题,他家经营地下赌场起家,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灰色利益链纽带。
父亲在上世纪靠一场翻盘赌局崛起,从此染指放贷、地下拳场、洗钱走私等多个行业,坐稳了[本地教父]的位置。
家中妻妾成群,兄弟如麻,周砚是正室所出的第二个儿子,不是长子,却从小被视为处理[肮脏事务]的那个人。
他亲哥是现在名义上的周家继承人,负责在阳光下应酬官商,而周砚则是那只穿梭在阴影里的黑手,不留痕迹的处理着烂摊子,清理障碍,替人收网,也替人送终。
一黑一白,天衣无缝。
闫默接过那枚药丸,掌心收紧,语气却冷静到近乎执拗:“谁的渠道?带我去见他。”
周砚挑了挑眉,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件突然变得有趣的玩物。
“你也认识,”他说着,嘴角微勾,却没有笑意,“我试探过他无数次,但这人……北背景深的让人头皮发麻。”
闫默眼神一凛:“谁?”
周砚顿了两秒,像是斟酌,又像是在故意吊着他的胃口,才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深溟会所的楚行之。”
楚行之当年在苏城创办深溟时,无人将这位外来者放在眼里,一个毫无根基的外乡人,悄无声息的创办了一家Alpha专属俱乐部,看似不过是一个昙花一现的投机项目。
可没过多久,他便以令人咋舌的速度,打通各方脉络,从地方政法体系到公安系统,再到情报与行政资源的灰色通道,一层层组织起自己的权力网络。
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人物,无论商界大佬、政务中枢,还是权贵门第,都不得不与他打交道,甚至主动示好。
他的生意游走在黑色地带,表面合法,实则暗流涌动,利润丰厚,却稍有不慎便可能倾覆,可即便苏城里眼红他的人数不胜数,可无一人能将他拉下马。
深溟苏深渊般安静存在,愈发不可撼动,久而久之它成了三教九流、政商黑白界流转的秘密节点。
那些不愿公开的交易、不能流通的情报,乃至一些不能见光的欲望,都在这里悄然完成。
这是一个只属于权利者的舞台,而楚行之,始终稳坐幕后。
周砚那辆拉风的兰博基尼稳稳停在深溟门口,引擎的轰鸣尚未完全熄灭,门口早已有一位年轻俊美的Omega接待站在一旁,姿态恭敬,仿佛早已等待多时。
他快步上前,微微躬身为他们拉开车门,语气温和又不失分寸:
“楚先生已经为二位准备好了包厢,请跟我来。”
周砚扫了他一眼,眉眼轻佻,又似笑非笑的看了闫默一眼,随手将钥匙扔给了一旁的泊车员,大步迈入深溟门口。
闫默则略滞半步,上下打量着会所奢华的装修,心里却一刻不停的翻涌。
宋琛究竟是什么时候,和楚行之产生了联系?而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被蒙在了鼓里。
周砚和闫默再包厢里等待了许久,除了几个服务员陆续送来酒水和吃食,楚行之却始终没有出现,仿佛是故意在吊他们的胃口。
周砚本就性子急,被晾的不耐烦,猛地起身想要出门,谁料刚起身就撞上了正好进门的服务员,托盘上的水果被撞翻,撒了一地,溅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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