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精的很,仰着脑袋甜甜一笑:“哥哥~哥哥可以给我吗?”
那声音娇的能滴出蜜来,几名战士被她的一句话哄的前仰后合,笑得跟傻子似的。
巧克力刚要递过去,就被一只纤细的手从中截了糊。
“少吃点甜的。”
宋琛面无表情的从青年手中接过巧克力,语气不疾不徐,却自带威慑力。
第75章 走进他的心里吧
宋岁安看着自家爸爸冷着一张脸,顿时噤了声,嘴巴一撇,眼泪立刻在眼眶里打转。
“我要,我要……”她可怜兮兮的说。
宋琛却没有丝毫动容,收好巧克力转身就往医疗站走,步伐干脆利落。
眼看撒娇失败,小团子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站在原地哭的撕心裂肺,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
沈昱刚处理完手里的事务,听见哭声跑了过来,把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慰:
“安安,不哭不哭,下次我们偷偷的吃,不让爸爸知道,好不好?”
小姑娘一边抽噎一边使劲的点着头,哭着把小脸埋进他的怀里:
“呜呜,还是沈爸爸……最好……呜呜……”
站在不远处的宋琛停了脚步。
他其实并没有走远,孩子的一举一动,他听的清清楚楚。
宋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孩子是他亲生的,他怎么可能不疼爱,可是见多了小孩因娇惯走歪路的例子,这才在教育上格外慎重。
他始终坚信该立的规矩不能少,不该吃的不能吃,不该宠的不能惯。
而沈昱,那个从小被沈父棍棒教出来的人,原本以为他在育儿上,会比自己还要严厉些,谁知最是容易被女儿撒娇软化的那一个。
他看着宋岁安在沈昱的怀里,哭的小脸皱成一团,而沈昱一脸心疼的哄着,手忙脚乱的模样,看的人又好气又好笑。
以前大家都说这位沈长官,冷面铁血,不徇私情、没有软肋。
谁能想到,这么一块生冷寡言的硬骨头,最后居然被个软糯糯的小姑娘,给拿捏的死死地。
现在大家都知道,想讨沈长官的好,得先巴结这位‘小祖宗’。
沈昱进帐的时候,宋琛正低头配着一批常用药品。
“哄好了?”
他头也没抬,语气淡淡的,却不难听出对沈昱一贯娇惯,宋岁安的责备意味。
“两岁的孩子而已,想吃就让她吃点吧,本来平时也难得碰到小零食。”沈昱笑着解释。
“话不能这样说。”
宋琛终于抬起头,神情凝重,“你总是这么惯着她,她会被管的天不怕地不怕,等哪天你不在她身边了,她惹了祸,没人替她出头,她可要吃大苦头了。”
沈昱不以为意,笑意不减:“不会的,有我在一天,我就会做她一天的靠山。”
他语气笃定,没有丝毫犹疑,仿佛这是他一生的信条。
宋琛没再争辩,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继续手中的活计:“过几天……我打算带安安回趟国。”
帐内一时沉默。
宋母的身体状况最近每况愈下,听说她每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护工的消息也开始委婉劝家属‘好好陪陪’。
宋琛心里清楚,这一回大概是最后的机会了。
“哦,对了,”沈昱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语调轻松,却仿佛带着某种伏笔:“这次,我也跟你们一起回去,刚好我积了不少假期,是时候用了。”
宋琛手一顿,药瓶险些掉在桌子上:“你要跟着一起回去?”
“是啊。”沈昱不紧不慢,“安安现在习惯我哄睡了,一离开我的信息素,就很难安稳入睡。”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问题,Omega婴儿在成长的早期阶段,情绪极其敏感,尤其在入睡前,常会因缺乏安全感而哭闹。
此时若有匹配度较高的Alpha,释放释放稳定信息素,可以极大缓解其焦躁不安的状态。
而安安体质偏弱,从婴儿时期开始,便需要频繁通过Alpha的信息素进行安抚。
当初是权宜之计,让沈昱替他进行调和安抚,没想到一来二去,孩子竟习惯成瘾,到了近乎‘非沈昱不可’的地步。
本来他还打算趁着这次短暂分别,慢慢帮安安戒掉对沈昱的依赖。
谁知人家干脆决定,陪他们一同回去。
宋琛忍不住道:“沈……沈昱,你没必要,为了安安做到这种地步的。”
沈昱轻声道:“不光是为了安安,也是为了你,我说过要一直跟着你的,我知道你的心里有人,我不要名分的,我就想陪在你们身边。”
那语气不再轻松,反而带着压抑太久的认真与真情。
“你很多年没回去了,我担心你,挂念你,我只有待在你的身边,我才会放心。”
宋琛本想拒绝的话,顿时堵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几年沈昱的照拂和陪伴,他都看在眼里。
也越来越清晰的意识到,沈昱对他,并不单单是朋友之间的友谊。
那里面掺着他一直不愿去深究的、更深沉、更炽热的东西。
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想到。
如果能给安安一个稳定完整的家庭,与沈昱组成一个家庭也并非不可。
可他心里始终放着另外一个人。
如果强行接受沈昱,这场感情里变成了毫无感情的交换,甚至是一种赤裸裸的利用。
他不想成为那样卑劣的人。
可此刻,看着沈昱站在那里,一如既往坚定温柔的模样,宋琛终于动摇了。
他想他的心里,也并非毫无沈昱的位置,只是还没想好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也许,不该总是逃避。
“好……”他轻轻吐出一个字。
“那你一起去吧。”
沈昱一怔,随即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而宋琛侧指尖微微蜷起,神色晦暗不明。
他不确定他对沈昱是什么感情,但他愿意试一试,也愿意走出这个囚困他太久的牢笼,出去看看。
试着让沈昱走进他的心里吧。
去替代那个占据太久的位置。
苏城,八角笼中。
八角笼内,拳拳到肉的冲撞混杂着汗水,与血腥味,令人窒息。
特制的止咬器像半块面具,遮住了台上拳手的面容。
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S。
三年前,他如幽灵般出现在苏城得地下拳场,从默默无闻杀到榜首,出手快、狠、准,步步攀升,连名字都没留下,只留下让人胆寒的‘胜率’。
“该死的!不是让他们下手轻点吗?听不懂人话?”
他怒声咒骂,他身后的随从小声解释:“拳场上都是些不要命的,奖池里的奖金已经累积到五十万了,打上头了,谁还管我们说了什么。”
周砚狠狠吸了口烟,一口浓烈的烟雾吐了出来,像压制不住的焦躁。
这个叫S的拳手,另有其人。
闫默,闫家那位‘疯起来自己都怕的’掌权人。
这场拳场,奖金由闫默亲自设定,高的惊人。
和其他亡命徒不同,他的命很值钱,却偏偏喜欢玩命。
这些年,他在这样的拳场摸爬滚打,刀口舔血,周砚怕极了哪天真出事,自己怎么跟闫伯父交代。
“叮叮叮——”
中场休息的铃声响起,闫默暂时领先。
他跌坐在地,教练迅速上前递水,按摩、身边的人七嘴八舌的讲着战术,他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脑子里只有刚才那记重拳,还有那个将他一度压制到窒息的对手。
而他的实力,也从一年前升级为S+Alpha。
他记仇,从来都记仇。
就像三年前,他强硬的吞下闫家叔伯的所有产业,不顾血缘,不顾后果,只为了重新可以站到顶端。
从他失去宋琛后,便决定:用拥有的一切,去替代那唯一不可挽回的记忆。
场边,举牌手扭腰走过,宣告下半场开始。
男人眼神凌厉,像猛兽锁定了猎物。
他一冲出角落,重拳袭来,对手猝不及防,被他打的连连后退,拳拳到肉,只能狼狈防守。
每一下都带着怒火与执念,仿佛不把对方打倒,就永远无法喘息。
裁判见势不对,强行上场,将两人分开。
“胜者,S!”
场下爆发出掌声和嘶吼。
闫默跳下拳台,走进包厢的瞬间,一把扯下止咬器,脸上汗水与血迹交织。
他浑身肌肉紧绷,目光还带着还未散去的暴戾。
周砚赶紧迎上前。
“你手底下那帮人越来越不行了,还不如倒闭算了。”男人甩开湿毛巾,冷冷道:“下次再给我安排这样的货色,我就让你亲自上去。”
他只侧了下头,却像把利刃挂在周砚的脖子上,让他不寒而栗。
“闫总,你这级别,全苏城满打满算也只有三个S+,其他两位也不缺钱,怎么会来我这儿?你还想找比你强的?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想打我你就直说。”
周砚硬着头皮笑着,话却是实话。
S+Alpha天生压制力强,普通拳手根本撑不过几招。
可惜,现在的闫默根本不讲理,他就是道理本身。
闫默没再回话,直接推门进了淋浴室。
热水哗哗落下,周砚站在外头,长叹了一口气。
以前的闫默虽然霸道,却还有分寸。
如今的他就像一只脱笼的野兽,桀骜不驯,狠厉阴沉,逮谁咬谁,一旦盯上什么,绝不松口。
他逼迫闫家几个叔伯交出生意,撕破脸也在所不惜。
他要的不只是权利,而是一种彻底碾压一切的掌控感。
而这一切的起点,都是因为那个……
一个无人敢提起的名字。
淋浴结束,闫默一边穿上剪裁利索的西装外套,一边缓缓的将特制的戒指,重新戴回无名指。
那枚戒指设计简约,却别具匠心,像是某种私人印记,永不摘下的誓言。
“下一场,奖金翻倍。”他随口说着,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情绪,“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话音未落,他已推门而出,步伐果决,背影冷冽。
周砚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无奈的扶额,发出一声低低的哀嚎:“完了,又疯了。”
“宋希少爷还有两个小时抵达机场。”
司机恭敬的汇报。
闫默坐进后座,倚靠椅背,眉宇间透着几分疲惫。
“我睡一会儿,到地方叫我。”
自从宋琛离世那天起,他的信息素再也没能稳定下来。
他排斥一切Omega的气息,身心都抗拒,本能的慰籍。
唯有通过这种高强度的肉体对抗,让疼痛覆盖思念,他才可以勉强获得几个小时的安眠。
可每当闭上眼睛,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还是会在脑海里浮现,挥之不去。
也许是潜意识在作祟,他越来越频繁的梦见宋琛。
梦里的他们,回到那间早已封尘的安全屋。
相拥,亲吻,依偎而眠。
窗外是连绵的雨,滴滴答答的敲打着窗沿,仿佛全世界都静止了,唯有他们彼此。
可他知道,那一切从未发生。
可梦境太真了,真的让人无法自拔。
于是他甘愿沉沦,让这虚假的温柔一遍遍将他拖入深渊,只为在梦里再见他一面,在诉说着未说出口的爱意。
被司机轻声唤醒时,闫默还沉溺在梦境中。
车门被拉开,他揉着太阳穴,带着半梦半醒的迷茫下了车。
停车处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闯入他的视野。
修长,挺拔,行走间带着他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气质。
他怔在原地,心脏骤然漏了一拍,像是梦境透过现实,扰乱了所有的界限。
那人的身旁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
“爸爸——!”
女孩软糯的嗓音在空旷的停车场回荡,传的很远。
仅仅两个字,就足以将他心底刚泛起的激动,再次重重按入深海。
是啊,宋琛已经死了,死人怎么可能复生。
这些年里,他越来越频繁的在人群中认错人。
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一个转身,一个动作。
像梦魇,也像执念。
那边,宋琛正牵着宋岁安往停车场深处走去。
沈昱跑去取车迟迟未回,他们便在这片偌大的停车场绕了好几圈。
宋岁安走累了,小嘴一撇,喊着要爸爸抱抱。
青年无奈一笑,低头看她委屈的模样,心早已软成一片,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小团子在他的怀里,心满意足的蹭了蹭,小手勾住他的脖子,笑的眉眼弯弯。
画面静谧温柔,像一张剪影落入男人的眼中,明明再普通不过,却刺的他无法呼吸。
许久,他才缓缓移开视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宋希上车的时候,闫默正靠在椅背上,单手扶额,闭目养神。
车内一片沉默,唯有他手上的戒指在晨光下晃出一缕冷光。
那枚简约冷峻的定制戒指,是他亲手设计、亲手打造的。
戒指的表面刻着宋琛的拼音字母,背面却刻了一句私人誓言,永不示人。
它像一把利刃,狠狠的插进宋希的眼睛里,鲜血淋漓。
宋希下意识垂眸,望向自己光秃秃的无名指,一种深深的屈辱与酸楚从指尖攀上心头。
有些人,哪怕被全世界宣告‘死亡’,依旧可以牢牢占据,至高无上的位置。
两年前,他们原本按照计划即将完婚。
这不仅是为了名正言顺,也是法律上对闫默的继承权的一次巩固。
毕竟所有人都清楚,闫默如果不结婚,便无法继承闫家的核心股份。
可闫默偏不走寻常路。
在宋琛‘死’后的一个月,他雷霆万钧地出手,直接撕碎了所有的协议条款、亲情伪装、调动股东会,强行接管闫家大权。
叔伯们试图依靠‘继承权未确立’,向法院提出异议,他却在股东大会上轻飘飘抬起手,露出那枚闪着冷光的戒指。
“我和宋琛,早已结为夫妻。”
寥寥数语,震的整个闫氏集团震荡不已。
没人会料到他会用一个‘死人’,作为结婚挡箭牌。
他甚至伪装了结婚登记的完整流程,公证书、连结婚照片都用Ps精修生成,真假难辨。
所有人知道那是他编的,却无一人敢当着他的面质问。
从那一刻起,宋希便再也不是‘未来的伴侣’,而成了闫默亡妻的‘弟弟’。
一纸名分,把他从正主踢到了地下。
他知道,只要他表现出任何试图争取的倾向,迎来的不会是爱情,而是清算。
所以,他只能收起那些过于明显的情绪,以卑微又克制的姿态守在闫默的身边。
期盼他会回头看他一眼。
期盼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宋琛还活着的真相。
“要回去换套衣服,还是直接去晚宴现场?”
闫默的语气平稳而冷淡,像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宋希微微怔了一下,片刻后才低声应道:“直接去吧。”
说完,他下意识整理了一下领带,动作拘谨的近乎多余。
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哪里着装不妥,亦或者闫默在暗示什么,而他已经习惯在他面前,时时自我审视。
“你母亲最近状态不太好。”闫默继续说道,语气依旧平静的毫无波澜,“我这两天会抽空去看看她,你就不要去了,她大概也不想看见你。”
话音落下,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宋希缓缓转过头,喉咙动了动,终究是没问出口。
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好。”
这句‘母亲’,自然是指宋家那位正主夫人,名义上的母亲,实际上从未对他有过真正的慈爱。
宋希很清楚,自己在她眼里,永远都是那个鸠占鹊巢的私生子。
事实上,就在上个月,她的亲生母亲刚做过一场小手术。
那天,他陪床到凌晨,连一口热饭都没来得及的吃完。
而闫默,对此只字未提,仿佛她的存在从不值得被记挂。
宋希已经习惯了。
就像他早已习惯了闫默那种坚决到近乎冷酷的‘兄长姿态’,将他牢牢钉死在‘宋琛弟弟’的身份上,哪怕这场戏的前提本就是一个谎言。
成也宋琛,败也宋琛,他想他这辈子都摆脱不掉宋琛的阴影了。
他曾试图挣脱,反驳、争取过,可在一次次的碰壁与沉默中,他早已磨平了所有的棱角。
在闫默面前,他学会了顺从,学会了沉默,也学会了让自己麻木。
宋岁安半夜突发高烧,甚至出现了短暂抽搐,来的又急又猛。
宋琛惊慌失措,披上衣服抱着她就往外跑。
隔壁的沈昱听到动静,甚至快他一步先下楼,已经启动了车子。
“爸爸……爸爸……”
小糯米团子烧的迷迷糊糊,软糯的声音像针扎似的刺入人心。
“安安别怕,有爸爸在,你不会有事的,爸爸这就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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