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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们终于分手了!桀桀桀(山有茫庭)


但他也没多想,反正都承诺翻篇了,于是头一偏,轻轻一吸,点着了。
走廊的光扑到这里范围有限,赵楼阅身上那股发狠发疯的“野性”便在黑夜中肆意弥漫。
江甚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人很危险。
“庭安科技”刚在临都崭露头角时,就被龙头“康奇”全方位打压,都觉得“庭安”活不长,可事实是最后赵楼阅不仅杀出重围,“康奇”那位曾经目空一切的老董事长,债台高筑,一败涂地。
“你弟呢?”江甚问道。
“让他滚回家了。”赵楼阅可能是刚训完赵湘庭,语气还透着冷,他也点了根烟,随后才缓和道:“再说句抱歉,最近忙,没顾得上他,本打算带来放松放松,没想到瞒了我一堆事。”
江甚笑了笑:“你弟都二十多了吧,还当他小孩子呢?”
“就没长大过。”赵楼阅的声调有种异样的柔和,像是带热的砂砾在心头滚了下,“夜间风寒,回去吧。”
“嗯。”江甚按灭了烟头。
丛高轩喝酒唱歌醉生梦死,江甚又坐了半个小时,然后看了眼手表,起身跟丛高轩告辞。
丛高轩非要送他到酒店门口。
“老规矩,到家说一声。”丛高轩扶着门柱,眼神迷离。
江甚“嗯”了声,从泊车员手里接过车钥匙,最后挥挥手,扬长而去。
到达江宅已经是凌晨一点。
推开门客厅一片漆黑,江甚顺手打开玄关的灯,没料到一抬头,看到一脸惊慌站在厨房门口,嘴里还叼着半根蟹棒的江茂。
江甚:“……”
大四之前,“真假少爷”这个剧本在忙着勤工俭学的江甚眼里十分离谱,可一旦落在身上,便是百分百的现实。
而江家认回江甚后,也没有赶走江茂。
不全是舍不得,主要是习惯了,江家家大业大,也不差这一口饭。
没有网上或者小说里描述的那么水火不容,相反,江甚跟江茂之间,过分冷漠平静。
在家里见到了便轻轻点头算作打招呼,完事各自扎进自己的房间,实在避不开一张桌前吃饭,也是偶尔才有交流。
所谓的嫉恨、打压,算计,统统不存在,江甚甚至觉得,江茂有点害怕自己。
“饿了?”江甚先开口打破了尴尬。
江茂脸颊轻轻一抽,快速压下了某种情绪,然后低声道:“嗯,晚上睡过头了。”
江甚了然,江家规矩严苛,过了饭点自己想办法。
“好,我先上楼睡了。”江甚换好了鞋,同江茂擦肩而过。
直到江甚的身影消失,响起清浅的关门声,江茂才大梦初醒。
他方才压抑的情绪在无人的四下开始蔓延,那是一种满含无奈的羡慕。
江茂永远做不到江甚这么坦然随意,他打小就缩着脖子生活,在江家父母“自家结苦瓜”的自嘲中努力降低存在感。
因为他不够完美。

第4章 孽缘
江家父母对子女有着异样偏执的严苛,好像那不是血脉,而是借助肚子生出来的“脸面”。
江甚第一次见到江文泽跟田璐,他们的目光中除了动容,还有隐藏的打量。
带着清晰的分析、试探,直到江甚从小到大近乎于完美的成绩摆在面前,才撕破那层伪善的面具,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来。
田璐意足地感叹:“我就说,以我俩的基因,怎么会……不愧是我们的孩子。”
江甚便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对于江甚的回归,江文泽夫妻俩表现出了极大的欢迎,甚至高调举办了“认亲宴”。
那天晚上江甚穿着量身定制的白色西装,站在江家人中间,众人惊叹他们如出一辙的相似,再恭维夫妻俩的优秀基因,最后赞美他们选择将“假少爷”留在身边的宅心仁厚。
田璐红光满面,江甚看到这个高傲美丽的阔太太,如同扬眉吐气一般。
如此对比下,江茂的处境也不算差,江家照样给他一个月十万的生活费,甚至连家中佣人都窃窃私语,“夫人对江茂少爷反而更好了。”
可江甚见过田璐看江茂的眼神,剥离掉大半的母爱,像是释怀般,看待一个过往的印记、不值一提的标签,或者是……一个宠物。
在江茂展露出他一塌糊涂的天赋后,便在江文泽夫妻二人眼中逐渐变得透明了。
而江甚不负众望,声名鹊起,成了田璐理想中的“完美孩子”。
这个过程对江甚来说不算累,江家唾手可得的资源能让他少奋斗几辈子,带着评估衡量的亲子关系在这个家里不算什么,只不过面具戴久了,江甚会有点烦躁。
他洗完澡躺下,拿过手机随意翻看,忽的,江甚坐直,原本落在瞳孔中细微的光一下子亮了起来。
是一条夹杂着错别字的短信:【瓜瓜,有时间、来吃翠枣,你爸,折了很多。】
他回到江家后,江二昆跟王秀玉就跟他联系的少了。
那边之前想跟江甚断联,是江甚红着眼睛据理力争,江二昆后面才点头同意,但要求是他好好在江家待着,没事别乱跑。
江甚看了眼明后两天的行程,都满且重要,不管心里多期盼,也要等到周末。
天一亮,江甚便在脑海中上好发条,快速清醒后下床洗漱,等一丝不苟从房间内出来,江甚一边整理袖口,一边看到桌前坐着的三人。
田璐丝毫不掩饰对江甚外在的喜欢跟惊艳。
“小甚今天很忙吗?”田璐语气温柔。
她年轻时出过专辑,一把似水如风的好嗓子,可落在江甚耳中,却像尾音在金属上用力剐蹭了一下,激得耳膜瑟缩抵触。
田璐在见到江甚后只掉过一滴眼泪,然后便飞速接纳了他是自己儿子的事实,好似在心里祈祷了二十年希望能换个心仪的,然后真到这时候,半点没犹豫。
可江甚不行,他的感情是含蓄渐进的,田璐突如其来的亲昵让他无所适从,但这个人又确确实实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们的眉眼一模一样。
“嗯,上午在公司,中午跟晨安集团的秦总约了吃饭,晚上加班,明天去参加‘明晰’大楼的招标。”江甚一口气说完,除了回应田璐,也是说给江文泽听。
江文泽并未完全放权,四十多岁的男人保养很好,穿着黑色毛衫戴着眼镜,正翻看最新的财经杂志,听完江甚的话,轻轻“嗯”了声,然后说道:“吃饭吧。”
这个过程江茂宛如一个隐形人。
他处理不来生意经,只喜欢画画,以前江文泽暴怒的时候甚至砸了他的画室,但纠正不过来,不过如今也不需要了。
田璐给江茂夹了个煎蛋。
从江宅出来,江甚才觉得勒在喉间的窒闷散开了。
他关上车门前,看到江茂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拉开窗帘后拨弄着一株刚刚开花的仙人球。
江甚忙得脚不沾地,好在这样时间也快,周五晚上他就收拾好了行李,一个登山包足够,江文泽跟田璐要参加一个会展,早上就走了,于是江甚一觉睡饱就出发。
翌日清晨,江茂正在院里浇花。
他一般很少出房间,看得出也是江文泽两人不在,大胆放松了。
江茂脸上噙着抹很浅的笑,在某一瞬像极了王秀玉。
而在看到江甚一身休闲的出来后,笑意逐渐消失。
江茂知道江甚要去哪里。
在双方认亲的那日,他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苍老、不起眼,像是茫茫大山中两粒灰扑扑的土疙瘩,强烈冲击着江茂的心门。
对此江甚没过多解释,点了点头大步离开。
一共两个半小时的车程,江甚坐的大巴。
去往鱼尾村的路上,窗外的高楼化作山峦,令江甚逐渐剥离掉了重压繁忙下的疲累,他好似重新长出了翅膀,那一寸寸令江茂无法接受的土疙瘩,却是他魂牵梦萦的栖息之地。
从大巴上车下来,嗅到了空气中熟悉的草麦味道,江甚活动了一下手脚,扬着眉,咧着笑,轻车熟路走向一个路口。
十多分钟后,江甚在坡下看到了自家院子。
“瓜回来了?”有邻居笑着问道,眼中充满好奇,面色淳朴。
“婶子好。”江甚打了声招呼,三两步跨上去。
王秀玉正在院中掰玉米,听到动静一抬头,顷刻间红了眼,她扔了东西朝着江甚跑来。
江甚抱住她,嗓音有些哑:“妈。”
“哎,哎!”王秀玉连应了好几声,她虽然鬓角发白,脸上也有了皱纹,却是标准的浓眉大眼长相,显得非常有劲儿,一边拍着江甚的肩膀一边将人往房子里带,“你爸知道你要回来,和了面,今晚做你最爱吃的面条。”
“行。”江甚一进屋,江二昆就灭了手里的烟,起身道:“来了?”
他语气苍老平和,好像江甚来不来都行,可从江甚手中接过包,烧水、泡茶,端点心,生怕不周到,又上了盘卖相极好的脆枣,“你不爱吃吗?喏,你妈今早摘的。”
江甚心头不免一阵激荡,好像从未发生认亲一事,时光的浪潮又将他拍回到了数年前,那时他们一家三口安稳生活,什么都没变。
江甚喝完茶吃了半盘脆枣,江二昆去烧羊肉,他就帮着王秀玉掰玉米,这里距离临都不算远,却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村子,那些繁华成了另一个次元的事。
所以在这里遇见赵楼阅,堪称“孽缘”。

起因是王秀玉让江甚去给打小看他长大的张大爷送一篮子脆枣。
张大爷几年前就不种了,自家地承包给了一对能吃苦的年轻夫妻,自己住在附近,平时帮他们盯着点,赚点烟酒钱。
这片脆枣的行情就是收购商压价,但是卖出去至少翻一倍,年轻人体能好,倒是能开车去城里买,但总有跑不动的,江甚到的时候看到了一辆崭新的大皮卡。
年轻女人笑着喊道:“那就您说的价!”
“行。”
随后一人从副驾跳下来,身高腿长,刚入秋人人都加了衣服,就他骚包非常地穿了件黑色工字背心,一看就是健身房的常客,悍利流畅的薄肌透出来,裸.露的手臂更是修长有力。
赵楼阅原本笑意浅淡,结果一抬眼看到江甚,整个人愣住了。
比起江甚心中跌宕起伏的“沃日~~~”,赵楼阅直接表现在明面上,他先是按了按太阳穴,然后环视四周,确定不是幻觉,便朝着江甚走来。
江甚:“……”
江甚也没遮掩,从容迎上:“巧啊,赵先生怎么在这里?”
“这话我还想问江少呢。”赵楼阅从裤子口袋摸出包烟。
江甚:“不抽了。”
赵楼阅也不勉强,流畅装了回去。
“我养父母就在鱼尾村。”江甚解释,他的身世不是秘密,赵楼阅能明白。
“这样。”赵楼阅说:“我来收购。”
江甚一侧眉梢挑起。
“庭安科技……出问题了?”江甚试探性。
赵楼阅哼笑:“念着我点好吧,一看你就对我没了解,除了庭安科技,我还搞点农产品副业。”
“这点利润比得上庭安动辄大几亿的项目?”
“不一样。”
赵楼阅嗓音沉,不管说什么都有种雷霆落下的强势跟自信。
江甚点点头。
张大爷咂着旱烟笑眯眯走来:“小李夫妻早上刚给我一筐,你看你们又拿。”
“我妈摘的,很脆。”江甚说。
赵楼阅忍不住看他一眼,江甚这语气跟平时大相径庭,没那种方寸分明的距离感,更自然,也更好听。
江甚跟张大爷聊了两句,话题突然扯到了赵楼阅身上。
张大爷用烟杆轻轻一点赵楼阅,夸赞道:“赵老板,良心人,昨天来的奸商压价压到一斤两块八,那城里一斤都要十五块呢,这也太欺负人了,小李夫妻没卖,那奸商还说这些脆枣活该烂地里,这不,今天赵老板就来了。”
江甚非常捧场,“赵老板多少钱收啊?”
“五块三,特别好的六块。”张大爷说:“你前方几个婶子家里得到消息,都忙活起来了,赵老板大气,说全要。”
赵楼阅自觉早已练就铜墙铁壁,但此刻当着江甚的面,脸皮竟然微微烫了起来,让张大爷夸得不好意思,尤其在江甚跟的那句“赵老板大气”后,彻底绷不住了。
赵楼阅深吸一口气,然后认命般招呼江甚:“大太阳下面不站了,过来喝茶。”
树下支了个简易凉棚,初秋下午该热还是热。
一口清茶下肚,江甚品了品,应该是信阳毛尖,金贵,如此,赵楼阅不是下乡糙汉,而是临都新贵的真实感结结实实涌来。
其实也不糙,比起周围皮肤黝黑的本地人,他都显白了。就是火气大,浓颜长相,落入这穷乡之间,也不觉违和。
张大爷帮小李夫妻找记账本子,就留江甚跟赵楼阅面对面坐着。
其实丛高轩的生日宴后,江甚就没想过会跟赵楼阅再有交集,或许未来会跟“庭安科技”合作,但他可以不出面。
赵楼阅给茶壶里添了开水,问道:“在这里待几天?”
“明晚就走。”江甚说:“周一忙。”
赵楼阅表示理解。
他俩没谈生意上的事,就鱼尾村的实际情况聊了聊。
哐当——
有个篮子松了,脆枣咕噜噜滚了一地。
“没事。”赵楼阅看出有个小工抬不动,上前帮忙,“我来吧。”
他力气是真的大,篮筐环手一抱,轻松起身,手臂上的肌肉匀称强健,像是上面再加一筐也没关系,赵楼阅大气都没喘一下,搬上车转身接第二轮,有他在进度都快了不少。
现下正是最热的时候,人人挥汗,赵楼阅也不例外。
工字背心紧贴腰线,江甚稍稍一晃眼,赵楼阅抬起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汗,浓眉眼睫湿漉漉一片,更显漆黑,一种令人心惊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张大爷都忍不住感叹:“有几分我当年的英姿。”
一句话惹得大家全部笑开了。
江甚也想帮忙,让张大爷拦住了,“你算了吧,听你妈说前阵子才出院。”
江甚哭笑不得:“早好了。”
“你嘴里的好我可不信。”张大爷摆摆手。
老人家敞开了腿挡跟前不让,江甚犹豫间,忽然听赵楼阅接了句:“行了坐着吧,就几筐了。”
江甚顿时心安理得:“好嘞!”
赵楼阅:“……”
十分钟忙完,赵楼阅回来喝茶,张大爷问道:“你俩认识?”
“嗯。”赵楼阅承认道:“跟江……甚不打不相识。”
江甚嘴角一抽。
张大爷瞪大眼睛“啊”了一声:“你打他?你这体格你心里没数吗?”
江甚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张爷爷,我打架也很厉害的。”
倒也是,张大爷沉默了。
“一会儿大车去前面收枣,你也去?”江甚问道。
“不去。”赵楼阅说:“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扫一圈没问题就回市里了。”
江甚很丝滑地接道:“忙着给你弟做饭?”
赵楼阅沉默片刻,神色认真起来:“江甚,我觉得你对我们兄弟俩有点误会。”
“说说看。”
“赵湘庭是我弟,我给他撑腰很正常,但同时他是个成年人,不用我时时刻刻喂饭。”
对此江甚表现得很平静,“是吗。”
话音刚落,赵楼阅放在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上面赫然是“赵湘庭”三个字,男人做了个暂停手势,拿着电话去一边接了。
不知道赵湘庭那边说了什么,江甚看到赵楼阅由松散站姿变得单手叉腰,无奈劲儿一下就出来了,最后赵楼阅骂了句:“你死不死?”
江甚无声笑了。

当然,也得跟赵楼阅说一声。
不管之前怎么样,这一下午的好茶不是白喝的,那日跟赵楼阅动手后的不良印象也散去大半。
“赵先生,你忙,我就先回家了。”
赵楼阅拿着条干净毛巾擦脖颈上的汗,闻言看向江甚,没说话。
沉默几秒后,江甚心头有些毛。
那边小李夫妻一阵叹息:“抱歉啊赵先生,忙碌一天都没准备饭,您要是不介意,一会儿我们带您去镇上下馆子!”
“不用了。”赵楼阅说这话时还直勾勾盯着江甚。
江甚:“……”
不是,他们不过点头之交。
“毛尖好喝吗?”赵楼阅问道:“我专门搞来的蓝天玉叶……”
之前在拍卖会见到的蓝天玉叶,最后成交价是一百八十万。
“赵先生。”江甚只能客气,“家中简陋,你要是不介意……”
赵楼阅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利索一穿:“不介意,麻烦江少了。”
江甚:“……”
临行前张大爷死活要塞给江甚一袋洋葱,推拒不了,而赵楼阅既然要上门蹭饭,便非常有觉悟地从张大爷手中接过,两人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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