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起初并不在意,因为他学了很多解绳的方法。
可这次的结,是顾权潇专门为他准备的。
“你热不热?”
顾权潇直言不讳,眼神锋利,像是头饿狼。
“…不行。”江默想反抗,可无力回天。
他起身问道:“可以吻你吗?”
江默坐在床边不语,直勾勾地盯着顾权潇。
“嗯?”顾权潇再次发问。
“不要明知故问。”
江默说完这句,就与顾权潇纠缠起来,向后倒去。
顾权潇轻缓地。
不管怎样,他都观察着江默的反应,像是难受,又像是难耐。
顾权潇轻声安慰他。
江默自己捂着嘴,只听他闭眼发出了声。
顾权潇瞬间顿住。
他试探性地,触碰着。
在顾权潇期待的某个时刻。
立马让江默感受到温热的暖意包裹着它。
江默支起身,猛地一惊,他以为是手…
“喂,你怎么能…”
江默有些后怕,却看到眼神充满浓浓爱意的顾权潇再次扑向他。
历经三四个小时,从这到那儿,都铺满了顾权潇的信息素和二人留下的…
舒服二字,两人不知说了多少遍。
到最后,他在江默的怀里睡着了,江默也累得睡过去。
快到中午,顾权潇糊里糊涂的醒了,他不敢相信睡在身旁的是江默。
他以为是梦,可江默就在自己眼前。
江默的脖颈处还残留血痕,一片狼藉。
顾权潇静静地下了床,从浴室里拿出热毛巾,擦拭着他犯的过错。
可相比过错,他心里却庆幸着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他想要擦拭干净。
却被醒来的江默一把阻止住,他冷静地起床,直接进了浴室。
可心里早已乱成一锅粥。
“完蛋了…”
那次以后,江默拿二人都喝醉了的理由,把事情搪塞过去。
顾权潇不记得过程,只看到了最后的结果,既然不是自愿,他也不想强求。
可之后的日日夜夜,顾权潇总能回想起一些记忆的碎片。
「“舒服吗?”
“…嗯…舒服…”」
他尝试着在梦里抓住江默,直到感受到重力,可这也代表他即将从梦里醒来。
最后,他确实意犹未尽地醒了。
近两年,顾父越发看出了二人之间的端倪,明里暗里提醒江默。
江默便对顾权潇越加冷漠,也许只有伪装起来,才能继续跟在顾权潇身边。
没成想,还是被调离开了。
他只能偷偷藏起心中正在成长的芽儿。
可他只是藏住了,却无法抑制它生长。
悄无声息间,带刺的花朵穿透心脏,他需要一个园艺工来拨开他的心扉,拔除带刺的根茎,真正接受这朵已经小心翼翼地去除了花粉的花。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江默刚想打开门,就被顾权潇的手“咚”的一声给用力关上。
“今晚,今晚12:00之前,如果你不回这个房间,我以后就放过你。”
顾权潇的声音在颤抖,带着不忍的眼神。
他想赌一把,他会为自己的冲动负责。
江默犹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直接接受他,还是直接拒绝他?
他真的变成了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他不想自己变成这样,总要进行抉择,太痛苦了。
江默一声不吭的开了门,什么也没说。
现在是下午18:00,距离凌晨24:00还有…6个小时。
江默其实没什么事情要办,但为了逃出房间,他只能把零用卡送给何然当作一件紧急的事。
在车上,他止不住得去想,“什么是放过我?是不再和我说话?还是不再和我有半点瓜葛?是讨厌我了吗?”
“我也不想这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只是觉得和你在一个地方,能够一起生活就好,能看见你就好…”
江默心里纠结起来,闷闷的,像被石块压住。
“嘀——嘀嘀嘀——”
身后的车辆不断鸣笛催促,才打断了江默乱如麻的思绪。
他慌忙过了绿灯,来到何然所在的餐厅。
进去先是点了些餐食,再联系何然。
何然正和周知桉在员工房里吃晚饭,就听见替班的人在外面问起自己。
何然直接开门询问。
“有什么事吗?”
“终于找到你了,楼下有你认识的人在找你。”
何然用纸擦擦嘴,“谁啊?”
“我也不知道,他只让我来找你下去见他,还给了我好多小费。”服务员喜滋滋地说。
“哦,好,那我马上下去。”
何然穿上员工服,对周知桉只会一声,就下楼见人。
他也好奇是谁能来找自己,难道是黎瑾夕?毕竟他一直没让顾权鸢来接他,楚海也不可能,他只会找知桉。
下楼,何然实在没想到竟然是江默来找他。
“江默,怎么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何然边说边坐在江默对面。
江默掏出口袋里的卡,在桌上推给何然。
完蛋了,这一幕似乎在早前各大热播电视剧里都出现过。
霸总母亲为了赶走儿媳妇,特意邀儿媳来外面餐厅私密谈话,拿出巨额的卡让她离自己儿子远一点。
着急送卡和表情凝重的江默更让何然想象出了这戏剧性的画面。
“不是吧?”
“嗯?”江默不知道何然在说什么“不是”。
“这卡是干什么用的?”
“夫人让我给你的,零花钱。”
“我去,吓死我了。”何然缓了口气。
江默不知道何然为什么会和自己有一样的心情,这些钱应该是他理所应当可以收下的。
“为什么吓到你了?”
何然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太丰富,不禁开始嘲笑起自己。
他笑着摆摆手,“没事儿,看你发愁的表情,还以为这是让我离开顾权鸢的钱呢。”
他越想越好笑,脸都憋得发红。
江默无法理解,只能静静地看着何然发笑。
何然无意间瞥到愣木头一般的江默,瞬间收起了笑容。
“嗯…阿姨为什么给我零花钱?我现在兼职,不是很缺钱啊。”
“夫人说怕少爷欺负你,让你受苦。”
何然拿起卡琢磨起来,“受苦?到这里之后我过得一直很好啊。”他心想。
“还是我遇到阿姨的时候再还给她吧,给我卡我也用不到。”
江默垂目劝他,“夫人给出去的东西是不会收回来的,你还是收着吧。”
何然的注意力被沮丧的江默吸引住,他越发觉得奇怪。
平日里只有一个严肃表情的江默,今天怎么会如此多愁善感,还唉声叹气。
何然直截了当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表情怎么那么丧?”
“嗯?我表情怎么了吗?”
“你的脸啊,耷拉的都要掉地上了。这个卡也是,我晚上回家给我不就好了,干嘛着急来餐厅送给我?”
江默不知所措,似乎小心思已经被何然识破一般,无地自容。
“不会是因为…顾权潇吧?”
何然一下猜中。
江默无处排解,便说出了实情。
他边说,服务员边上菜,把何然听得东倒西歪。
何然意味深长地说:“江默,其实,路上随便拉一个路人过来看,都能看出来顾权潇有多喜欢你。你也应该能察觉到。”
听完何然的话,江默点了点头,他确实知道,但他有自己的顾虑。
突然,何然起身随便拿了几瓶度数高的酒,给江默倒上。
“喝点吧,喝点好聊天。”何然开朗地说。
江默犹豫得喝了杯酒。
慢慢的,吐露心扉。
他低沉着嗓音,终于说出了顾虑。
“我是个孤儿,是个beta,是个地位低下的人,没有顾总,就没有我现在的生活。如果我和权潇在一起,不就是辜负了顾总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吗?”
何然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听见江默说出手指头都数不过来的话。
“可你现在不是孤儿,叔叔阿姨都把你当家人,顾权潇就更不用说了。是beta又怎样,你能力这么强,怎么能把自己束缚在这四个字母里面呢?”
说着,何然也干了一杯。
“你地位哪里低了,我听顾权鸢说,你可是被顾氏企业唯一认可的助理兼保镖,不然他们怎么会把你一直带在身边。没有你的帮助,说不定这个企业还办不了这么好呢。”
他单纯地想让江默抛开这些自卑的杂念,即使何然他自己还没有完全摆脱自卑的心理。
“江默,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行吗?”
“嗯。”
何然想确认江默的内心。
江默在何然面前反倒是说话直白。
“顾权潇有让你心跳加速过吗?”
“有。”江默心想,那道西红柿蛋花汤确实挺让自己心跳加速的。
何然继续问,“顾权潇是不是不喜欢让别人碰你?”
“嗯。”
顾权潇有空就会待在江默身边,如果是去海外出任务,就天天给江默打电话,让他给自己报平安。
“所以…你喜欢顾权潇,对吗?”
“如果你们互相喜欢的话,可以一起面对叔叔和阿姨,我想,顾权潇一直这么努力在公司里忙这忙那,应该也是想更好的和你在一起。”
猝然,江默拿起还没打开的酒,猛地灌了自己整整一瓶。
何然震惊不已,他还没见过直接吹一瓶白酒的,这胃该烧坏了。
“别…你别…”何然言语阻止,但想想,喝醉了也好,一吐为快。
江默“啪”的一声把酒瓶放在桌上,喘着粗气。
眼神带着万瞬的坚毅,大声喊道:“喜欢!”
“我喜欢…顾权潇。”
接着迷迷糊糊地睡在了桌上。
“十二点…十二点之前…”江默正趴在桌上嘟囔着梦话。
何然见他睡得沉,一直没叫醒他,喝了酒也不能开车,就让他一直睡,直到下班前。
今天有位顾客吃得晚,为了更周到的服务,全体延迟下班时间。
顾客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
“何然,我们先走啦。”
周知桉和楚海一并向何然说再见。
餐厅快关门了。
何然不得不叫醒江默。
“江默…”
“江默,很晚了,该回家了。”
“江默?”
何然不停地想叫醒他,可江默纹丝不动地趴在桌上。
“何然,都快十二点了,怎么还不走啊?”
店长穿着便服下来,看见何然还在餐厅里,很是诧异。
“十二点!”
江默猛地醒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时间。
他还以为自己到家了,没想到是一场梦。
“十二点了?”
江默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再次问道。
“快了,还差23分钟。”何然边回应边去扶江默。
“何然!”江默一把抓住了他。
“送我回去,开我车!”
江默语气很焦急,已经忘了何然也喝过酒。
“我,我…”
算了,何然也不管了,看他这般焦灼的模样,他直接接过车钥匙,带上江默回家。
“什么事儿让你这么着急啊?”何然开口问道。
“顾权潇。”
“顾权潇?”
“嗯。”
何然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是两人的终生大事,一脚油门横冲直撞。
23:53了,还有3公里的路程,江默心急如焚,头脑发胀。
刚刚的酒还在江默身体里和他较劲。
何然的车技至今还没有提升,搞得江默又晕又想吐,但却不能叫停,只能先忍住。
“靠,快到了快到了。”
何然也跟着焦虑起来。
23:58了,此时,还有一个人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
“江默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我赌错了吗”、“早知道不说这些了”、“我真蠢”、“江默以后不理我了怎么办”、“我喜欢江默,江默我喜欢你”、“别离开我”、“求你”。
顾权潇不断重复着这些话,他不敢想象两分钟后江默没有回到这个房间的话,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失落席卷了他。
他快崩溃了。
他没有安全感,一点儿也没有。
他想要爱,江默的爱。
江默回避了他那么多次,并没有让顾权潇越挫越勇,反而使他越来越不相信自己。
“我一定是做的不够好,我会努力的。”
每次他都会说上这一句来鼓励自己。
对父亲是这样,对江默也是这样。
一分钟…
只剩一分钟了。
何然急冲冲地把车开至楼下。
等他转头时,江默已经不见踪影了。
不知是哪儿来的毅力,江默三步并一步地大跑上楼,一层,两层…
最后“咣”的一声捶开了门。
24:00。
江默气喘吁吁地望着坐在床边紧攥着手的顾权潇。
顾权潇也终于在绝望的最后一秒,泪眼婆娑地看见了心上人。
平常在外成熟稳重的他竟然大哭了出来,“妈的,不是让你12点前回来嘛!谁让你卡点回来的!”
顾权潇实在憋不住了,心里的负担在看到江默的那一刻瞬间消失。
他站起来向江默身边走去,江默也快速地走向顾权潇。
“我喜欢你。”江默突然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顾权潇愣住了,心跳差点漏了一拍,他停止哭泣,难以置信地盯着江默。
“你…你说什么?”
江默来到顾权潇面前,再次温柔地说:“我喜欢你。”
顾权潇闻到了酒味儿,哑声问道:“你喝酒了?”
“我没醉,我现在,我现在意识很清醒。”江默慌忙解释。
“上次的药对我没用,上上次我也没醉,我…”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只化作一句,“我喜欢你。”
“你也喜欢我吗?”江默想再次确认顾权潇的心意。
顾权潇二话不说搂住了江默,“我喜欢死你了!”
现在,江默的默对顾权潇而言,不是沉默。
是默默无闻,是默默陪在自己身边,是默默地给他爱。
“什么动静?谁在鬼哭狼嚎?”
顾权鸢在卧室里听到了雷鸣般的哭声,出来一看却谁都不在。
何然此时才跟上楼,他似乎已经知道江默的房间里正在进行着什么。
“诶诶诶!”
何然发出催促的声音,让撅着屁股在江默门旁偷听的顾权鸢躲远点。
“何然,你听到那个声音了吗?”顾权鸢一本正经地问刚到家的何然。
何然走向顾权鸢身边,拉着他的手就要回卧室。
“嘶——”顾权鸢的手感受到了一阵刺痛。
“嘶你个头啊,小孩子不学好,天天就知道偷听别人说话。”
“疼疼疼。”
何然听出了不对劲,转头就发现顾权鸢手掌心里的擦痕。
“你手怎么了?”
何然紧盯在顾权鸢的手心,心里忽的一揪。
“走走走,抹药。”
何然轻拉着顾权鸢进屋,给他手心先倒上消毒的药。
“嘶——疼疼疼!”
“忍忍啊,忍忍就过去了。”何然安慰着他。
何然接着倒药水。
“哇啊啊啊——啊啊啊——受不了,受不了了。”
顾权鸢飞一般的蹦起来,手舞足蹈,花枝乱颤,猴鸡狗跳…
另一边——
埋在怀里~
轻声细语~
“江默~你听没听见有人在鬼喊鬼叫啊?”
“嗯,听见了。”
“江默~你知道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吗?”
“老虎花,对吧。”
“对~”
顾权潇再次开心地把脑袋埋进江默的怀里…
“我想说一万遍我喜欢你。”
「金毛寻回犬——大金毛顾权鸢」
我叫何然,一个苦逼的加班打工人,“我爱钱,钱爱我,钱从四面八方来。”这是我工作的宗旨以及人生的意义。
对,我确实很肤浅。
不然,谁想上最累的班,挣最少的钱,过最屎的生活。
今天,谁也别惹我!
因为今天,我,又又又又又又又加班了。
晚上21:18,我出公司了,今天加班时间还不算晚。
我要吃夜宵!我要哈冰镇啤酒!我要好好睡一觉!
没什么比累死累活工作后,吃上一顿自己想吃的夜宵来得最快乐了。
这么晚了路上还是有好多人啊。
可…为什么总有人让我买花?今天是情人节吗?
大街上全是簇拥着的情侣,餐厅里也都是浪漫约会的人,电影院应该更不用说了,夜场说不定有很多人在看。
这个节日,从我出生到现在,整整24年,还没有真正去体验过它。
人们到底为啥热衷于谈恋爱?
哦!超市快关门了!
啤酒、泡面、面包、薯片、手剥笋、无骨鸡爪、火锅底料、虾滑、肉丸、蟹肉棒…
牙膏、洗发水、香皂、卫生纸…
快月底了,马上就能收到“巨额”工资,买这些东西应该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