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的门刚一推开,便迅速被合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
苏闻贤便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将楚南乔拉进怀中,他的唇急急覆上楚南乔的唇,温热的吻带着两个月积攒的思念与渴望,铺天盖地般落下,急切而深入,攫取着独属于他的气息。
楚南乔心里一暖,抬手环住他的腰身,气息不稳地与他吻在一处,身子愈发绵软无力地攀着他。
良久,一吻方歇,两人气息皆是灼热紊乱。
楚南乔微微喘息,目光眷恋得看着眼前之人,伸手抚上苏闻贤的脸颊,指尖微凉,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几分宠溺:“还是这般急?”
苏闻贤握住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贴紧,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他,声音因情动而低哑:“陛下你……这两个月,就未有半分想臣吗?”
楚南乔侧过头,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随即凑近他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声音轻缓而肯定:“想。”
一个字,彻底点燃了苏闻贤心中所有的克制。他手臂收紧,将人深深嵌入怀中,埋首在对方颈间,贪婪地呼吸着那清冷的竹与桃香。
哑声道:“臣也想,很想很想……想到骨子里都发疼。”话音未落,他已俯身,一把将楚南乔拦腰抱起,步伐稳健地绕过屏风,走向内室的床榻。
楚南乔双手绕过他的后颈,眉目含情含笑地看着他。
苏闻贤将怀中之人珍而重之地安置在铺着层层厚软锦褥的床榻上。
楚南乔轻嗅了一下,被褥间散发着阳光和淡淡皂角的清新气息,他抬眼:“被褥新换的?”
“嗯。”苏闻贤俯身,手臂撑在他枕边,将他笼在身下的阴影里。
他笑得温柔又暧昧,缓缓低下头,鼻尖碰着楚南乔的鬓角,深深吸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楚南乔又察觉枕席间萦绕着一缕极淡的、安神助眠的冷冽竹香,与他平日惯用的熏香不同:“香料也新换的?”
“嗯。”苏闻贤的吻细密地落在他的眉心、眼睑。
楚南乔低笑,指尖缠绕上他垂落的发丝:“蓄谋已久?”
苏闻贤含住他敏感的耳垂,厮磨低语:“嗯,天天都想着你来的样子,换着花样准备。”
此时,月华透过窗纱流泄进来,室内光线昏黄朦胧,然而墙壁上却隐约可见挂满了画卷。
楚南乔心中一动,从怀中取出一颗随身携带的夜明珠,柔和的光晕瞬间照亮了床帏方寸之地,也让他看清了最近的一幅画——
画中人凭窗而立,侧影清绝,竟是他多年前还是太子时,于兰香阁偶遇苏闻贤那次的模样!那是他们初见……
楚南乔定定望着那画,心头巨震,声音都有些变了调:“你……这幅画是什么时候画的?”
苏闻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唇贴着他的唇角低语:“那年在兰香阁,我偶然路过……出手救了个姑娘……却也遇到了位谪仙般的人物,那位我苦苦追求的心上人。”
他轻笑,吻了吻楚南乔惊讶微张的唇,“那时臣便想,这般人物天生就该属于我,此后便是魂牵梦绕。”
楚南乔心中暖流汹涌,原来彼此的缘分之线,早已在那么早之前就已悄然交织。
他挑眉,故意问道:“哦?那个姑娘……便是你的心上人吗?”
苏闻贤低笑出声,指尖轻抬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眼中是毫无保留的深情与占有欲:“臣的心上人,此生便只有你一人而已。从前是,现在是,往后余生,都是。”
他看着身下之人因情动而泛红的面颊,和那还未止住的笑意,再也忍不住,深深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再急切,而是变得无比缠绵、细致。他耐心地描绘着他的唇形,温柔地吮吸,舌尖如灵蛇般探入,与对方交缠。
楚南乔主动回应,双臂环上他的脖颈,热情地与他纠缠。
寂静的室内,只余唇齿交缠的细微水声和彼此愈发粗重的喘息。
苏闻贤的手悄然探入楚南乔微敞的衣襟,抚上那细腻微凉的肌肤,感受着其下逐渐加快的心跳。
他的吻渐渐下移,流过线条优美的下颌,落在精致的锁骨上,轻轻吮吸,留下暧昧的红痕。
楚南乔仰起头,喉间溢出压抑的轻吟,身体不自觉地弓起,寻求彼此间更多紧密的贴合。
衣衫被一件件剥离,散落于地上。
夜明珠柔和的光晕为楚南乔如玉的肌肤镀上一层莹光,美得惊心动魄。
苏闻贤的眼神暗沉夜空,满是掩饰不住地痴迷与渴望。
他炙热的吻如雨点般落下,虔诚地膜拜着每一寸领土,双手亦不安分地四处点燃情动的火焰。
“南乔……”他沙哑地唤着他的名,是情人间的私语,亦是臣子对君王的亵渎与占有。
“闻贤……”楚南乔迎合着,温柔沙哑轻唤。
苏闻贤一低头却瞧见身下楚南乔眼里染着雾气。
他心揪的生疼,强忍着躁动,动作温柔至极,俯身轻吻着他的眼眸,言语轻柔道:“怎样?可还受得住?”
“无妨,不过是……”楚南乔含泪含笑低声在苏闻贤耳旁说了句什么。
苏闻贤嘴角漾开笑意,俯身轻舔了下他的耳垂:“妖精。”随即扶住他的肩头,重新深吻在一起。
楚南乔紧紧缠住他的腰身。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指尖在他背上留下道道红痕,断断续续的呻吟与呜咽声尽数淹没在两人胶着的唇舌间。
窗外的雪依旧静静飘落,室内却春意盎然,温度节节攀升,满室旖旎。
两颗分离两月的心,用最原始的方式诉说着刻骨的爱意与思念。
汗水浸湿了鬓发,交织的喘息声久久未得平息,苏闻贤久久不舍地搂紧怀中之人,细密的吻不断落在他的发顶、额间、唇上、锁骨……一路蜿蜒而下。
那处温暖紧致被触及时,身下之人禁不住轻颤,如满树繁花轻盈落地。
两人皆是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东方晨光露白,二人缱绻方歇。
苏闻贤揽着怀中之人,二人沉沉睡去,嘴角分明皆噙着笑意。
次日清晨, 雪后初霁,阳光透过窗棂,为相拥而眠的二人镀上一层暖黄。
苏闻贤早已醒来, 阳光映着雪光,将怀中人绝世清冷的容颜勾勒得愈发清绝。
他忍不住低头,在那微抿的唇上又轻轻印下一吻。
楚南乔睡眼惺忪地微动了下身体,却立即轻呼出声, 只觉得浑身如同散架般酸软, 某处难以言说的胀痛感更是鲜明。
“可是不适?”苏闻贤手臂收紧, 语带关切与一丝餍足的慵懒,“是臣……不知轻重, 辛苦陛下了。”
楚南乔耳根泛红, 别过脸去嗔道:“混账……哪有人在这种事上说辛苦。”
苏闻贤低笑,胸腔亦跟着震动, 他伸手抚上楚南乔的腰侧,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悄然注入一股温和内力。
暖流缓解了酸软, 楚南乔只觉得通体舒泰, 身子不由得更加放松,软软地偎依在他怀里。
苏闻贤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手下按摩的动作愈发变得挑逗。
楚南乔忍不住轻吟出声,身子轻颤了下。
温情脉脉间,苏闻贤忽地贴近他耳畔,嗓音低沉缱绻:“聘礼下臣早已备好, 稍后便送入宫中。”
楚南乔眼中讶色一闪,化为促狭,仰头吻了吻他的下巴:“哦?有多少?可有十里红妆?”
苏闻贤被这主动的一吻激得呼吸一窒, 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将人更深地嵌入怀中。
他低笑一声,气息灼热地拂过楚南乔的耳廓:“陛下若想要,何止十里。只是……”他指尖轻抚过楚南乔泛红的眼尾,“臣怕殿下不喜这般招摇,反觉臣借此炫耀。”
“朕准你炫耀。”楚南乔闻言轻笑,眼中水光潋滟,正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到苏闻贤手下按摩的动作渐渐变了意味。
那原本规规矩矩揉按腰侧的手,开始暧昧地上下流连,指尖划过光滑的脊背。
楚南乔忍不住轻轻一颤,有气无力地推了他一把:“别闹......朕该回宫了。”
苏闻贤非但没停手,反而得寸进尺,被子因他的动作滑落些许,露出两人锁骨、肩颈处点点暧昧的红梅。
他眼神一暗,呼吸骤然加重,显然已再次情动。
楚南乔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脸颊羞得通红,刚想斥责,却被苏闻贤拉高被子,将两人严严实实裹住。
“时辰尚早......”苏闻贤的气息灼热地喷在他耳畔,语带诱惑,“陛下昨夜劳累,今日恰逢雪停,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况且,臣侍君,贵在严谨周到,岂能半途而废?”
楚南乔还想说什么,却被随之落下的吻堵住了唇瓣。
不一会儿,细细的娇喘便再次响起,满室春意,浓得化不开。
杜文泽刚升任骁骑营骑都尉,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
他哼着小曲,踏着未扫净的积雪朝苏闻贤的主院走来,本想汇报骁骑营近日情况。
哪知还没到主屋门前,便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林南一把拽住,连拉带扯地请进了偏厢。
“林南你干什么!我找公子有正事……”杜文泽嚷嚷着被拽进屋里,一开门,暖意夹杂着炭火气扑面而来,竟见莫北和骆玄凌也在屋内,正围炉而坐。
杜文泽惊呆了:“你们……怎么都聚在这儿?”他眼珠一转,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所以……外面传言是真的?”
骆玄凌拨弄着炭火,头也不抬:“什么传言?”
杜文泽吞吞吐吐,最终两个拇指对了对,做出个亲密相碰的姿势:“就是……陛下和公子,是那种关系……”
林南轻咳一声,面无表情:“你信?”
杜文泽扫视着三人略显紧张又不自然的神色,立刻挺直腰板:“怎么可能!传言大多不可信!陛下与公子那是君臣相得,一起历经生死的交情,岂是外人能胡乱揣测的!”
他说得义正词严,眼神却不断往主屋方向瞟。
莫北突然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杜都尉果然前途无量。不过公子昨夜与陛下商议要事,直至深夜,现下还未起身。有什么事情,稍后再报不迟。”
杜文泽愣了片刻,猛地拍了下大腿:“不对呀!你们都在这里,陛下又公子待在一起,你们还不让我去找公子……”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们……这是集体给陛下和公子……把风?”
骆玄凌终于抬起头,眼神凌厉地瞪了他一眼:“大惊小怪。陛下与公子有要事相商,我等在此等候吩咐,有何不可?”
眼看着杜文泽还要争辩,莫北和林南赶紧起身打圆场,按着他坐下喝茶,这才避免了屋内言语擦出更大的火花。
近午时分,楚南乔方回宫中。
刚换好龙袍,便有内侍来报,苏府送来数十口红木箱,已暂存偏殿库房。
楚南乔微怔,想起清晨之言,嘴角泛起笑意。他步履略快地移步库房,但见四十箱笼整齐排列,库房被挤得满满当当,箱体缠着喜庆红绸。
他随手开启,满目可见皆是金锭、宝石、古籍字画,琳琅满目。
楚南乔扫过这满室聘礼,侧过头对林南戏谑道:“林南,你说,苏大人这些年,莫非是搜刮了民脂民膏?这手笔,倒比朕的私库还丰盈。”
林南嘴角微抽,正色禀道:“陛下明鉴,这些都是公子私藏经营所得,为备此礼,苏府……如今怕是已空。”
楚南乔闻言一愣,随即笑出声,清越笑声在库房回荡,他的眉眼更如漫天星辰,风华难绘。
林南一时怔住,心下暗叹:陛下这般模样……公子果然眼光极好。
楚南乔轻合箱盖,指尖拂过光滑木质,眼中暖意流转,对侍立一旁的莫北道:“登记造册,好生收存。”
“属下遵旨。”莫北垂首恭谨应道,心底乐开了花。清晨在苏府时,他趁林南牵挂公子伤势的间隙,悄悄为苏闻贤请了脉。
指下脉象圆滑有力,原本盘踞体内的毒性竟已消散大半——若能与陛下再多几次阴阳调和,此毒彻底清除便指日可待。
只是这念头刚起,昨夜寝殿内隐约传来的动静便蓦地撞进脑海。
莫北顿时耳根发热,慌忙敛目收心,不敢再深想那帐幔后的春光。
晌午过后,御书房内,韩亦与柳易卿应召而至,商议新春庆典事宜。
韩亦躬身禀奏:“陛下,新春庆典依祖宗规制,当由六部尚书共拟方案。只是……”他略作迟疑,“刑部尚书一职空缺已久,此前皆由苏闻贤苏大人代行其事。此次陛下新登基,理法当从严。苏大人毕竟非正职尚书,若再循旧例,恐惹非议。故此次筹备,是否……暂不邀苏大人参与?”
楚南乔执笔的手微顿,抬眼看向韩亦,目光清冷:“苏卿熟悉部务,以往皆由其负责,为何此次例外?”
韩亦神态恭谨,言辞恳切:“陛下圣明。正因新朝伊始,万象更新,更应恪守祖制,以示规矩严谨。六部协同,当由正官主持。苏大人虽才德卓越,然名分未正,若次次破例,于陛下威严有损,亦使同僚心生疑虑。臣实为陛下声望着想。”
楚南乔端坐于御案之后,闻言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他正欲开口,不经意间抬手去取砚台,领口因动作稍稍松开了些许。
一直垂眸禀报的韩亦,恰在此时抬头欲观察圣意,目光锐利地捕捉到楚南乔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隐约露出的点点殷红痕迹。
虽然楚南乔立刻下意识地将领口拉高,但韩亦心中已如电光石火般,将今日陛下罕见的迟归、略显疲惫却眉眼含春的神色,与近日宫中隐秘的流言串联起来,顿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柳易卿在一旁微微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了韩亦一眼,终究没有开口。
楚南乔未置可否,只淡淡道:“朕知道了。”
到了庆典筹备当日,太极殿侧殿内,六部官员依序落座。
苏闻贤如常而至,却见惯常之位已由他部侍郎占据,殿中并无他的席次。
朝臣目光或暗暗窥探或窃窃私语,却都落在他身上。
御座之上,楚南乔将一切尽收眼底,目光触及那抹独自立于柱旁的熟悉身影时,微微一沉。
他音量不大,但清冷的声音却清晰地穿透了殿中的低语:“韩大人,苏卿之位,何在?”
殿内霎时鸦雀无声。
韩亦急步出列,躬身禀奏,语气恭谨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回陛下,臣谨依祖宗规制办理。新春庆典关乎国体,按制需由六部正堂官共议。苏大人代掌刑部,劳苦功高,然其职衔终是侍郎,非正印尚书。故依制未能设座,此乃为彰显朝廷法度,绝无他意。”
“惯例并非如此。”楚南乔语气转沉,目光缓缓扫过殿下众臣,“先前诸多紧要事务,苏卿皆曾参与,为何此次独独例外?”
最终将目光停在韩亦身上,已是不悦。
他当日应允的韩亦的,不过是让苏闻贤收敛权柄,又何曾允诺连这寸席之地也一并夺去?
韩亦深吸一气,言辞愈发恳切,甚至带上了几分为民请命的意味:“陛下明鉴!正因新朝伊始,万象更新,更应恪守祖制,以正纲纪。刑部执掌法纪,尤重名分。若长久以副职行正堂之事,参与机要,恐开僭越之端,非朝廷之福,亦非苏大人之福。臣此举,实为巩固陛下权威,肃清朝纲啊!”
楚南乔不再言语,目光越过黑压压的群臣,直直投向那抹孤影。
苏闻贤始终看着楚南乔,此时更是目光迎上楚南乔。
四目交汇的刹那,他眼中并无半分被刁难的委屈或不满,反而浮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安抚的笑意,随即微微摇了摇头。
这细微的互动,旁人未能察觉,却让楚南乔心头一紧。
他清晰地看到苏闻贤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这看似云淡风轻的姿态下,藏着的是不愿令他为难的体贴,亦有他的铮铮傲气。
刹那间,雪夜相伴、舍身相护、耳畔低语……往日情景如潮水般涌上楚南乔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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