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别找了。”项祝阻挡他的动作,抬头看向天,“眼瞧这天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先与你父母亲说一声。”
项祝说完牵着纪舒愿往灶房走,没了纪舒愿,家里的刷锅只得由向丽敏做,两人走到她身旁,向丽敏本以为他们要来帮她刷锅,谁知下一秒便听到项祝开口:“您瞧这天要下雨,我们还是得尽快回去。”
向丽敏闻言停滞笑容,朝他扯了扯唇角:“那是得尽快回去,若是在半路上碰到下雨,不得淋着了。”
虽说她挺爱财,不过倒是懂得规矩,她放下手中刷锅的丝瓜瓤,走到里屋将他们拿来的花生糕拎出来。
纪舒愿望着她手上的一盒糕点,沉默半晌后轻啧一声,还挺符合抠门的人设,即便家中无人爱吃,也得留下一盒。
项祝似乎也从未见过这种人,他嗤笑一声,接过向丽敏手中的糕点:“多谢岳母。”
天色逐渐变得阴灰,两人从纪家院子出来后便加快了步子,可还是在即将到家时下了雨,纪舒愿手挡在头顶,握住项祝的手往前跑,可越跑这雨越往脸上打。
抵达家中时,他们衣裳都被淋得湿透,纪舒愿站在房中,项祝把糕点从怀中掏出来,拿过布巾递给纪舒愿后,直接将外衫脱掉。
纪舒愿把额头的水渍擦干,又擦拭着长发,余光不时往项祝身上瞟,虽说还剩件里衣,可他的领口正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肌。
他视线还想往下探,只见项祝伸出手,将衣领拢了拢,目光投过来,唇角噙着笑:“看什么呢?”
纪舒愿干咳一声,视线乱瞟:“没看什么呀。”
他置若罔闻,走到纪舒愿面前,抬起他的脸与之对视:“今日洗澡时与你兄长在说我的坏话?”
“没、没有。”纪舒愿哪能想到他还真看到了,不过幸亏没听着两人话中的内容,他刚松了一口气,项祝手上便用了些劲儿。
他瞪大眼睛望着项祝,心里忍不住有些期待。
强吻、强上!让暴风雨来得更──
心里的话还没喊完,房门便被敲响,纪舒愿视线移过去,从门外传来项巧儿的叫喊声:“大哥大嫂,你们方才淋着了吗?娘烧了热水,还有大嫂的衣裳也缝好了。”
项祝也侧过头去听,回应着她的话:“知道了。”
等脚步逐渐远去后,项祝松开手,拍拍他的腰:“你先去沐浴,别凉着了,本来身子就弱得很。”
纪舒愿带着失落的眼神走到沐浴间,浴桶中已经盛满热水,瞧着他犹如落汤鸡的模样,丁红梅轻嗐一声,催促道:“你瞧瞧你这模样,快去洗洗,我再去给你俩煮个姜汤。”
“谢谢娘。”纪舒愿说完后走进屋里,将遮挡的布放下来,脱掉衣裳跨进水里泡着,热水浸入身体,他泡得有些犯困。
早上醒得太早,他本就没睡醒,纪舒愿打了声哈欠,还未打完就听到木门被敲响,项祝在门口低声说着:“洗好了吗?我拿了新衣裳过来。”
方才项巧儿分明说她帮纪舒愿拿,谁知这时过来的人是项祝,虽说两人早已在洞房夜肉帛相见,可那日毕竟是夜晚,一片昏暗几乎看不着脸。
他说话有些结巴:“夫夫君,你等会儿。”
纪舒愿本想着开个门缝,将手伸出去拿衣裳,然而当他刚站起身,房门却突然被推开,遮挡的布只能遮住下半身,他动作停顿半晌,怔愣地望向门口的项祝。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在水滴落地的声音中钻回水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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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上药
项祝匆匆关上门,将衣裳放在墙侧的木板上,向他说着:“我方才一直没听着你应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纪舒愿缩成一团,听到他的话后连忙解释:“应当是我方才声音有些小,你没听着也正常,你就把衣裳放那吧。”
他说这话是在催促项祝离开,项祝闻言挑眉一笑,往常在床榻之上瞧着他如此胆大,没想到还有如此羞赧的一面。
听着他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纪舒愿不由得赶紧出声:“夫君,你是不是也要洗,我们──”
他话还未说完,帘子便被掀开,项祝走到浴桶旁稍微弯腰,手放进水里摸着水温,直到手指抚向纪舒愿僵硬的身体,他这时才应着他刚才话:“我们一起洗?也不是不行。”
白日宣淫属实不好,纪舒愿刚开始还闭着眼睛不愿意看,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被项祝抱着回了屋。
他躺在床榻上,眯着眼睛看项祝,倏然想起吃饭时他与纪忠清凑近的模样,他嗫嚅半晌后开口询问:“夫君,今日吃午饭时兄长同你说了什么?”
项祝正整理着衣裳,听到纪舒愿的话后转过身来,朝他扬了扬唇角:“说你好吃懒做,在家总是在屋里躺着。”
纪舒愿扁了扁嘴,暗骂一声,这纪忠清还是会倒打一耙。
“我对他的话并不信任,你什么样子我又不是不知晓。”项祝边说边走近,最终压
他的手腕紧紧扣住,“你跟他又说了些什么?嗯?”
“没、没什么。”纪舒愿下意识别开脸,又被项祝捏着下巴转回来,他紧盯着纪舒愿的眼睛,直到他变得心虚才缓缓松开,漫不经心开口,“说我患有隐疾?”
纪舒愿面色一怔,难不成他还真听着了?
一瞧他这模样,项祝便知晓他的猜测是对的。
从小到大,他这相貌属实被不少人夸赞过,而项祝却很是厌烦,于是等到适婚年龄时,他便告知向丽敏与项长栋他患得隐疾,每次来说亲的媒人一听就沉了脸,跟哥儿姐儿娘家一说,果不其然打了退堂鼓。
项祝倒乐得自在,左右他有打猎这手艺,总归是饿不着的。
不过丁红梅倒是急得很,她趁项祝打猎时找了个远房亲戚,说了项祝的情况,又多给了些说亲的银两,万千叮嘱她别把项祝患得隐疾之事说出来。
可这石头村的哥儿姐儿都知晓,于是这远房亲戚为赚这银两便想了个法子,她找人画了几张画像,站在隔壁村子打猎下山的路口,发给猎户们。
猎户家总归有一两个哥儿姐儿的,总有不知情的,瞧在十两礼金以及项祝相貌的面子上,定会抢着要。
虽说出了些纰漏,不过最终还是有一家哥儿愿意嫁到项家来,这亲戚带着消息回来时,丁红梅满目笑意,将银两赠予她之后项祝也恰巧归来。
她便隐去并未说明他患得隐疾之事,告知他项家哥儿愿意嫁过来,又将亲戚告知她的哥儿情况复述一遍,项祝也没想到竟真有人愿意嫁于他。
于是接结亲那晚他特意在酒中放了些姜汁,喝完后身体确实会发热,虽不知纪舒愿会如何作想,但翌日一早,纪舒愿的模样告知他,他确实知晓他患得隐疾之事。
今日听着纪舒愿与纪忠清说他确有隐疾时,他才更加确定。
“此事我并不想让你知晓。”项祝后撤两步,眼皮垂下来,“我也不知我这是怎么了?郎中都没法子。”
纪舒愿可从未见过项祝如此,果然男子就是好面子,他撑着身子从床榻上坐起身,刚想去劝劝他,这病急不得,再不济不是还有药嘛。
然而脚刚落地,他就腿软啪嗒一声跪到了地上,这下项祝也没心情再装了,他快走两步将纪舒愿扶起来,让他坐好后轻叹一声:“我只是怕你嫌弃我。”
他说着从枕头底下掏出玉势,在指尖把玩半晌:“这东西你应该早就知晓了吧,竟还装作没见过,如若你想退亲也无妨,我定不拦着你。”
纪舒愿可不愿,他握住项祝的手说:“我不退亲,夫君性子很好又贴心……”
不论如何,纪舒愿总得先留下来,他无所不用其极,将所有夸赞之言全部说出,直到看着项祝面上浮现出笑意,他才堪堪停嘴。
“你当真觉着我如此好?”
纪舒愿猛地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项祝捂了嘴,扯过被褥盖在他身上:“别说了,先睡会儿吧,瞧你方才在沐浴时,眼皮都要耷拉下来了。”
他方才确实困,可经过这一插曲,纪舒愿还真有些精神了,不过他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伸出手握住项祝的衣摆,阻挡他起身的动作。
“我来帮夫君上药。”
今日在纪家被纪茂洋打到的那下,当时确实有些痛,可此刻伤痛已经褪去大半,项祝本想说无碍,可瞧着纪舒愿的模样,似乎很是忧心。
他走到衣柜前蹲下,拉开抽屉后从中拿出一个木匣子,带着药膏坐回床沿递给纪舒愿,解开腰间的系带伸出胳膊。
虽说还未出现淤青,但当纪舒愿伸出轻轻按压时,项祝不由得痛嘶一声,听到他的声音,纪舒愿立即松开手,跪坐在床上拧开药膏,用指尖沾取些涂在伤处,甚至还凑近些吹着,生怕他再痛。
项祝眸光落在他微颤的睫毛上,心尖儿犹如被蒲公英扫过一般,他手臂暴起青筋,抿着唇侧过头去,不再去看纪舒愿。
如此一折腾,睡意彻底消了,纪舒愿干脆穿好衣裳,将花生糕拿到堂屋去给爹娘还有巧儿尝尝。
纪舒愿刚迈出门,便与敞开的堂屋门内坐着的丁红梅对了视线,她目光打量纪舒愿一番,满意地点头又朝他摆了摆手。
他们贴着墙根避开雨走进堂屋,丁红梅目光还未移开,不由得夸赞道:“这衣裳愿哥儿穿着挺好看,还合身吗?”
本就是按他的尺寸做的,自然是合身的。
纪舒愿闻言点头,揉了下后脑勺,有些别扭说着:“合身的,娘,这是返礼的花生糕。”
“你爹和我都不爱吃这些甜的,巧儿更不能吃了,吃了又牙疼,到时候痛得在地上打滚说不定还会怨你。”丁红梅说着不由得笑出声,“还是你跟老大两人吃了吧。”
纪舒愿还想说些什么,便被项祝出声打断:“我也不爱吃甜食,你自个儿吃吧。”
话音刚落,里间小跑而来一个身影,纪舒愿匆匆后退才避免她撞上来,项巧儿眨巴着眼睛望向纪舒愿:“大嫂,您就给我尝一口吧,我绝对不在牙痛的时候怨你。”
纪舒愿可拿不准主意,他看向项祝想征求他的意见,谁知项祝根本没打算与项巧儿讲道理,他拍拍纪舒愿的手臂:“别信她的话,她上次骂我之前也是这样保证的。”
谎话被拆穿,项巧儿压根没觉着心虚,她朝纪舒愿笑一声,甚至想伸手去抓糕点,项祝眼疾手快拉过纪舒愿,带着他往外走,剩项巧儿一人在堂屋跳脚。
雨并未持续太久,等晚上煮饭时便停下,纪舒愿撸起袖子切菜,身侧的视线属实太过炙热,他不经意间瞟过一眼,果不其然与项巧儿对上视线。
“你别这样看着我,娘不让你吃。”
“你跟他们一伙的。”项巧儿轻哼一声,开口就是一句威胁,“我不教你做衣裳了。”
“诶。”纪舒愿握着菜刀走到她身侧,还想再挽回些,他侧目望向在院里整理茅草的项祝和项长栋,虽说未见丁红梅的身影,但她应该还是在堂屋。
他凑近项巧儿悄声说着:“我偷偷给你拿一块儿,你可不能告诉娘和你大哥。”
听到他的话后,项巧儿顿时眼眸一亮,满脸都是遮不住的笑意:“当真?大嫂你可别骗我。”
“我自然不会骗你。”为了让她教做衣裳,纪舒愿可不敢骗她。
情绪放松后,项巧儿连带着烧火都有劲儿了些,两人不多时便煮好饭端到院里,吃饭途中项巧儿时不时望过来,朝纪舒愿挑眉一笑。
她这是生怕项祝不知晓,纪舒愿心虚地往项祝那边瞧,他正吃着窝窝头,好像并未注意两人这边。
纪舒愿松了口气,继续低头吃饭。
吃过饭后,丁红梅与项长栋都回了屋子,似乎要与项祝商议些事情,于是外面便只剩纪舒愿和项巧儿二人。
两人正在灶房刷着碗,项巧儿看到他们都不在院里后,便催促着纪舒愿,让他回屋去拿糕点,她先独自在这洗碗。
她如此着急,纪舒愿便遂了她的意,他拿过布巾把手上的水渍擦干,走回屋里,拆开油纸从中拿过一块花生糕,又将绳子系上。
他慢慢推开房门,探出头小心翼翼环视一番,直到确定没动静,他才蹑手蹑脚地回到灶房,将糕点递给项巧儿。
项巧儿嘿嘿一笑,接过糕点眯着眼睛咀嚼,看上去很是心满意足。
纪舒愿冲掉手上的糕点渣,边刷碗边替她望着堂屋,等她吃完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将洗干净的碗放回案板上,项巧儿朝他笑了笑,蹦蹦跳跳回了屋。
房门推开,脚步声渐近,纪舒愿背对房门侧躺着,闭紧眼眸,装作已经睡着的模样。
“别装了。”脚步停在床边,项祝掀开被褥躺进去,伸手揽住他的腰,“方才是不是给了巧儿一块花生糕?”
纪舒愿明明勘察过,分明没瞧见他,难不成窗户纸能透过来?
怕他是在诈话,纪舒愿微微侧过头来,面不红气不喘说着瞎话:“没给。”
“真没有?”纪舒愿显然不信,他嘴唇贴着项祝的后颈,轻轻咬一口。
项祝痛嘶一声,缩了缩脖子,仍旧坚持替项巧儿保密:“真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项祝手臂搭在他肩上,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他压在纪舒愿身上,亲吻期间,手指顺势摸到枕头底下。
纪舒愿有所察觉,他紧绷着身子,喉结微动,手臂不由自主地揽上他的脖颈,上身紧紧贴过去。
虽说项祝看上去五大三粗,接吻的技术倒是不错,纪舒愿思索片刻便有些吃味,莫不是他之前与旁人接过吻。
纪舒愿有些缺氧,他推开项祝让他离远些,直接开口询问道:“夫君如此娴熟,定是之前与旁人亲过。”
项祝下床走到衣柜前,从抽屉中拿出那日在沐浴屋见过的药膏,闻言转过头来,边笑边朝他走来:“不过是话本看得多了些,结亲之前岳母不曾让你读过?”
古代话本有什么意思,纪舒愿看过真人高清版他都没骄傲,但对项祝可不能说实话,他扫项祝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我读过的,可我没你这么娴熟,你肯定练过。”
项祝还真冤枉,他快步走到床边,再次将纪舒愿压下去:“这或许就是天赋异禀?你若是想学我可以亲自教你。”
话音落下,还嘴的话再次被堵住,纪舒愿指尖攥紧他的手臂,连喘息都不太完整。
膝盖狠狠撞上锁子骨,纪舒愿侧过头,手腕放进口中,防止声音泄出。
许是已经将事情坦白,项祝今日格外过分,污言秽语随口说出,甚至在途中非要让纪舒愿说出个一二三来,且若是说不出他想要的答案,便会更加得寸进尺。
纪舒愿觉着项祝定是在报复,除此之外也是为了证明,即便他患得隐疾也能让纪舒愿飘飘欲仙。
他趴在床榻之上,实在太过乏力,连被项祝换好衣裳都不知晓,只顾着闭眸沉睡。
翌日天气转晴,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纸洒在床帘上,不过这床帘遮光效果也微乎及微,纪舒愿眯着眼睛翻过身,可光照属实太强,他沉默半晌,最终只能坐起身来。
昨日体验感属实欢愉,他今日情绪尚可,连带着起床气都被压制下去。
纪舒愿哼着曲子穿好衣裳,推开房门时恰好与项祝对上视线,他瞬间噤声,后退两步想再次钻回屋里。
虽说昨晚确实舒服,可见着项祝总还是有些不自在。
“总算睡醒了?”项祝调侃一声,将手中的庚弓挂到墙壁的钉子上。
纪舒愿闻言立即环视四周,并未看到家里人的身影,正当他疑惑之时,项祝突然出声向他解释:“爹娘和巧儿都去田里锄地去了,昨日下过雨,刚巧把地淋湿了些,不用挑水去浇,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听到他这话,纪舒愿顿时有些慌张,家里人都在地里忙,他怎能独自在家睡懒觉,他走向井边洗漱完后,抹一把脸便想要出门,下一刻却被项祝叫住:“往哪儿去?快过来吃饭。”
纪舒愿顿住脚步,转头告知他要去地里帮忙,项祝听到后轻笑一声,将手中的柴塞进灶膛,朝他摆了摆手:“我也没吃早饭,辰时一醒我便去山上设了陷阱,不过没遇到野猪,我此时正饿着,刚好娘留的有饭,我们吃完再一同去也无妨。”
他说的倒也是,纪舒愿听从他的话,走到他身侧坐下,悄悄靠近灶膛烤火。
项祝察觉到他的用意,搬着椅子往一旁挪了挪,让他更暖和些,不过也没忘记去摸一把他的裤腿:“穿棉裤了吗?”
手指攥着裤腿蹭到脚踝,纪舒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结结巴巴开口:“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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